第38章 佳人.有约
戈歌认怂，“开玩笑开玩笑，分开我倒是不担心，我担心的是万一有一天我们同时喜欢上了同一个女……”
“不可能。”帅思睿斩钉截铁地打断他说。
“为什么不可能？”
“其实……我已心有佳人。”帅思睿眼神温柔地看向梁佳。
“啊？”戈歌跟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脑子里的某根弦突然搭上了，面部逐渐扭曲，难以置信地确认道：“佳佳？”
“嗯？”梁佳一边答应一边看过来。
与此同时，帅思睿郑重点头。
戈歌嫌弃地看着梁佳：“没叫你？一边玩去。”
“……”梁佳黑脸，随即赏了一个雪团过去。
戈歌侧身躲过，揪起帅思睿衣服领口，努力压低声音：“你这个畜生，我以为你对她好，是因为你在乎我这个兄弟，没想到你竟然打这么一个如意算盘。”
“我在乎你这个兄弟，我对你好就行了，干嘛因为在乎你，对别人好。”帅思睿面上露出不解。
戈歌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样，紧接着他后知后觉问：“所以那天的唇语——干女婿是真的？”
“嗯，我当时吓死了。”帅思睿伸手从戈歌拽住他衣服领口的手下穿过，捂住胸口，仿佛那时的紧张仍有余韵存在。
“哈哈哈！”戈歌想起帅思睿当时吓得惨白的脸，忍不住笑起来，手也放过了后者的衣服。
“笑吧笑吧，等你见丈母娘的时候，你就懂兄弟的忐忑不安了。”
笑完，戈歌看着帅思睿从容不迫地整理领口，眼神和语气都充满了好奇：“你就不怕我揍你一顿？”
帅思睿理直气壮道：“为什么要揍我？你应该会很开心吧，毕竟我当你的妹夫，可是你几辈子才能修来的福气。”
“你这样真的很欠揍诶！”戈歌摩拳擦掌，一副恨得牙痒痒的模样。
“是吧！你平时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样，我这是近墨者黑。”
戈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旁边的石头上捧起一捧雪，唰一下全泼向帅思睿，“我让你近雪者白。”
帅思睿下意识闭上眼睛，冰凉的雪粒擦过他面颊、鼻梁、嘴唇，落进温热的脖颈，冻得他瑟缩了一下。
再次睁开眼睛，凶手已经逃跑了，帅思睿拔腿追上去。
梁佳要报刚刚的仇，自然而然加入讨伐戈歌的帅思睿，两人前后夹击。
张琦舍不得戈歌被围剿，攻击帅思睿助心上人脱困。
江丽丽：“你们俩一人帮一个，我夹在中间，很难办啊！既然谁的队伍都不能加入，那索性我两个都打吧。”
“这个主意好，举双手双脚赞成。”宫平良和羊舌鹏涛等人纷纷应和，浴雪混战正式爆发。
一整天，大家的情绪都非常亢奋，直到晚上自习只缺高度不差宽度的老高一声令下：“今晚我们做一份试卷。”
全班才重新回到安静且紧张的氛围里。
帅思睿写了六道题，一晃眼发现梁佳才完成三道，他心念一动，想好好观察一下她做一套试卷的全过程，于是索性停笔不写了，光明正大偷看。
在走道里溜达监考的老高留意到帅思睿的异常。
这小子干嘛呢？
算了，他成绩这么好，压根不可能也不需要作弊，身上还没有高考的压力，这试卷于他而言，纯粹就是心情好有时间就做一做，不做也是完全没问题的，没必要管他。
也正是因为这次全过程观察，帅思睿终于明白为什么梁佳的时间总是不够用了。
别人都是全部把试卷完成，有时间再检查，而梁佳却是完成一道检查一道，甚至有时候已经在做下一道题了，突然想到了什么，还返回去看上一道题。
正是这样的做题方式，导致她速度慢，但准确率高。
梁佳非常明白自己时间紧张，所以整个考试过程都特别专注，丝毫没有觉察旁边帅思睿的注视。
就算交卷了，梁佳无意瞥见帅思睿的试卷基本空白，她也没多想。
作为同桌的这几天，她发现帅思睿大多数时候都是干自己的事，只有老师讲解难题时班上回应声音小才会抬起头看几眼，跟随老师一起将深陷迷雾的同学们拉回光明的康庄大道，然后又悄无声息地继续干自己的事。
所以一张写了几个题目的试卷，在梁佳看来，就是帅思睿提笔随便写了一下，发现太简单了，没做下去的必要，于是才不写了。
帅思睿侧身面对梁佳，柔声道：“我今晚上基本亲眼目睹了你做物理试卷的全过程，我发现你不自信，明明已经是非常细心地算出了答案，但还是会检查一遍才敢把答案写上去，”
“然后发现时间来不及了，又会慌张，稳定心绪又会花费一点时间，最后匆匆忙忙写完倒数第三题，给倒数第二题开一个头，最后一道题你可能连题目都不知道是什么。”
完全被说中的梁佳脸色大惊，她一边喜忧参半终于找到症结所在了，另一边还隐隐担心被近距离观察了这么久，有没有什么毁形象的行为举止。
“从今以后，我对你每天进行试卷训练，一定一定要把你的习惯改正过来。”
“好。”梁佳点头答。
梁佳联想到许珍在宿舍讲的小说：学神帮助学渣，然后发展出感情来，双双考入理想中的大学；或者学神发挥失常，与梦想中的大学失之交臂，学渣反而走大运，然后两人分隔两地，因距离而闹矛盾，多年后重逢，或破镜重圆，或感伤那些回不去的年少时光。
不知道我们最后会有一个什么样的结局呢？
这时，范静仪上完卫生间，路过走道回到座位上，她的身影立马把梁佳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
梁佳特意提高了音量和前排的张琦和江丽丽说：“我那个好朋友嘉殷婷想约我们周日一起去梅花山玩，班长和戈歌都去，你们有时间的话一起去啊！”
“去去去，下雪了，梅花山一定特别漂亮。”江丽丽点头如捣蒜。
张琦远远望了一眼戈歌，“我也去。”
第二天吃下午饭时，梁佳特地带头坐到了离范静仪不远的位置。
如今的范静仪是独来独往的被孤立者，落寞的面容和形单影只的身影搭配起来，看着特别楚楚可怜。
不知道范静仪是本身吃饭就快，还是没有什么人聊天，没多大会儿她就起身端起餐盘离开了。
梁佳囫囵多扒拉了两口，就以打电话为借口提前走了。
江丽丽和张琦也以同样的理由撇下了帅思睿和戈歌，她们不太清楚梁佳要做什么，但都发现她很反常。
帅思睿盯着梁佳已经看不见的背影，和身旁的人说：“你察觉没？她们三今天有些奇怪。”
“女人嘛！总有那么几天，没什么好奇怪的。”戈歌不以为意道。
“就算是那几天，也不能三人凑一块都是那几天吧。”
“这你就不懂了吧，”戈歌看了看四周，凑到帅思睿耳边悄声说，“听说大姨妈会‘传染’。”
帅思睿嫌弃地看着戈歌，目光中满满当当的“你学费白交了”的惋惜。
戈歌读懂了他眼中的含义，靠过来轻声解释道：“我说的这个会传染，不是你理解的那个会传染，就是说关系比较密切的朋友，她们会出现例假同步的现象。”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刷手机时意外看到的，那标题末尾还附带了“男士勿进”四个字，我好奇就点进去看了看。”
帅思睿哼笑，“这知识获取的代价还有点大。”
“滚，你丫的。”戈歌边说还边推了帅思睿一把。
江丽丽和张琦看到梁佳并没有直接回宿舍，而是在范静仪宿舍门口站着，头几乎贴在门框上，竖起耳朵聚精会神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宿舍的座机统一都放在靠门的桌子上，所以里面的说话声听得非常清晰。
“她们这周日要去梅花山，具体去多少人我不清楚，是昨晚听见他们在教室商量，好像是梁佳之前的好朋友约的行程，目前我知道要去的人有帅思睿、戈歌、梁佳、江丽丽和张琦。”
过了几秒钟，电话那边似乎是下达了类似继续监视的命令，范静仪应道：“好，有什么新的情况，我再汇报给你。”
“你在听什么？”江丽丽和张琦蹑手蹑脚走到梁佳身边，用气声问。
梁佳两边肩膀突然被人碰触，下意识全身颤抖，嘴里的“啊”在即将脱口而出之际，硬生生被江丽丽伸手捂住了。
回到宿舍，梁佳将自己听到的一五一十告诉了两位室友。
“没事，别担心，去梅花山玩的人很多的，我们还有这么多人，法治社会，光天化日之下，没谁敢把你怎么样。”江丽丽安抚道。
张琦提议：“我们叫上羊舌鹏涛和宫平良吧，人多热闹，而且男生多一点，也更有安全感一些。”
“当然可以。”梁佳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
其实在这一举一动都被死死盯着的关头，梁佳一点也不想出学校。
这次约定去梅花山，赏梅和看好朋友都只是嘉殷婷附带的目的，她主要目的是为了自己的男朋友阎孔星。
梁佳并不认为这个方法有用，可是好朋友把这当成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她无论如何都得站在身边支持。
哪怕可能置身于危险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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