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什么?上学?
随着时间的流逝，宴会也将尽尾声，此时，皇帝已与几位妃子离席，这热闹了一整晚的回归宴，也即将结束。
众人或多或少有些收获，从皇帝的态度，到镇国公府的表现，一一收入眼底。
王公贵族那一席，顺亲王自皇帝离席后，行事愈加随意，搂着王妃卿卿我我，视线却是隐晦地扫过几位模样精致的闺阁小姐，做足了一副风流王爷的形象。
几位皇子随机与大臣们交谈着，却都聪明的不涉及政事，反倒是端坐席位上的恭亲王顾云熠，专心美食，一手随意地摩梭着明玉扳指，清冷俊逸的脸上挂着一副逍遥随意的模样，淡薄安逸，一如往常的形象。
至于上京城四大世家，席位相邻，然而此时却有人在讨论着什么，有人将沈府错将鱼目当真珠，却将真正的明珠驱离沈家的事翻出来、又有人将悄悄讽刺傅家主宠妾灭妻，这重要的宴会，嫡子称病家中，反而是带了一个庶子出来赴宴、又有人在说酸话羡慕苏府宅院干净，儿子能力突出一如镇国公府……
总之，各种各样的话题，不断被人提起，不少人挂着和蔼的面容，眼底却闪着嫉妒阴狠的光芒。
祁世臻瞧见这样的宴会，心中一丝波澜也无，即便有，也只是不耐烦与不情愿。若可以，她亦不想来参加这唠什子的无聊宴会罢。
这场宴会，结束于一声声滑破天际的烟花响声中。
广华殿中，灯火通明，一枚枚烟花升上漆黑的夜空，像争先恐后绽放的花朵，在天空炸开，那一刻夜空是多么璀璨夺目。
祁世臻昂着脑袋，站在殿外廊道下，望着那璀璨无比的烟花，稚嫩白皙的脸上倏然漾开了一抹笑意，轻轻浅浅，却是异常夺目，意外的落入了顾惊尘的眼中。
在此后的岁月里，某人因此误以为她喜欢烟花，而每每一有时间，便要拉着她去看烟花。
此时的祁世臻却是一无所知。
……
翌日一早，祁世臻难得起了个大早，在演武场中晨练，不得不说，她都觉得她太久没搞事情了，四肢都要退化了。
至于自家亲爹与哥哥，天未亮时，已出发去上朝去了。
祁世臻先是绕着镇国公府的围墙，一路跑了好几圈。
镇国公府并不是新建的府邸，而是当年祁家先祖祁敬华跟随太祖皇帝打天下，太祖皇帝下令敇造的，前前后后经历了三百多年时光。
当然，几乎每任镇国公承袭爵位的时候，都会翻修一番。
试想一下，当年的镇国公立下的汗马功劳，这太祖皇帝赏赐功臣的府邸自哪能小觑?当时太祖皇帝下令督造的府邸广阔壮丽，放现在来说，几乎堪比皇帝的行宫了。
是已，别说绕着府墙跑几圈，单单是一圈就是相当长一段路程了。
祁世臻几圈下来倒是脸不红，心不跳的，甚至连一丝细汗都没有，但是跟随在她身后的暗卫祁飞就不行了。
待到祁飞见主子终于停下来了，早已气喘吁吁了，内心不断感慨：小公爷真的是魔鬼！连他自己这种经历了无数操练的人，都累成狗了，反观小公爷:呼吸都不带乱一下的！
“……”祁飞欲哭无泪的同时，更加被祁世臻折服了。
……
祁世臻跑完圈子活动开身体之后，就来到演武场上，此时，晨光微熹，凉风习习，青蒙蒙的天际，随着初阳的冉冉升起，染上了光亮，淡金色的光芒照耀大地。
迎着朝阳而立的祁世臻，板着一张小脸，眼眸熠熠生辉，瓷白细嫩的手抓过武器架上的大刀，开始武动起来。
一张一合，衣袂飘飘。
祁飞站在旁边观看着，每次看着那炳上百斤，泛着寒光的大刀被小公爷舞的虎虎生风时，他就忍不住侧目……
不单是他，就连其他护院此时看见小公爷在练武都忍不住偏着头，频频往这边瞧着。
一刻钟之后，祁世臻收了招式，将大刀放回武器架上，看了一眼周围蠢蠢欲动的人。
忽然指了一人，朝着他勾了勾手道：“来比一比?”
看似疑问的话语，实则是肯定的语气。
祁飞一愣，就瞧见那个护院已经忍不住上前几步了去找虐，噢不，是比试了。
“……”祁飞心想：佩服你们的勇气，祈祷小公爷一会能手下留情吧你们。
“小公爷，请赐教。”
这时，那个护院也站到了祁世臻跟前，他向着祁世卿拱手作揖道。
表情严肃，面上并未有轻视之色，反而都是跃跃欲试的兴奋。
祁世臻见状，突然笑了。
白暂的皮肤看上去如同鸡蛋膜一样吹弹可破，在晨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迷人。又长又密的睫毛像两把小刷子，随着呼吸轻轻的扫过肌肤，黑玉般的眼睛散发着浓浓的暖意，如樱花般怒放的双唇勾出半月形的弧度，温柔如流水，绝美的让人惊心。
修长瓷白的小手做了个手势，唇边勾着一抹笑意，檀口微张，道：“来吧！”
话音刚落，两个对视一眼，祁世臻眼神是自信玩味，端的似天神般，姿态从容，却无任何一丝轻蔑；而那个护院眼中，则是从最开始的兴奋昂然，再到战意十足，再到凝重。
战势一触即发！
二人先是过了几招试探，随后才开始展开正式攻击。
祁世臻本着不伤人的想法，先是探了两招，大抵明白眼前人的实力程度之后，便压着力气与他打斗起来。
两人赤手空拳，那护院从一开始的进攻再到最后一半防守一半进攻的状态。
拳拳到肉，额，别误会，单纯是祁世臻的拳头落在护院身上。
二人的比试很是激烈，看着势均力敌，但是只有那个护院心里清楚，他跟小公爷过了这么多招式，看似小公爷被自己压着打，但是他的招式都没落在她身上啊。
反倒是小公爷，那看着小小的拳头，软绵绵的招式，可偏偏每一下都打在自己身上，生疼生疼的。
呼！
护院趁机喘了口气，却在这时，又挨了祁世臻两拳，“嘶！”
表情越来越凝重，身上的也到处隐隐作痛，内心：这是哪里来的魔鬼～
二人足足打了一刻钟，演武场上，热火朝天的，连带着周围的好些人也忍不住心中激动凑了过来。
“小公爷～好样的！”
“揍他，上啊！”
“左勾拳，打他，漂亮！”
“回旋踢，对！！！”
……
大抵是镇国公府的护卫都祁家军里出来的，眼下瞧着他们小公爷与他们首领打的热火朝天，自是忍不住喝彩着。
甚至还有不少人口出高招指导，至于是指导谁，这就很明显了。
终于，祁世臻打够了，也就在一个飞身连环踢之后，将护院首领踢得后退好几步，二人拉开了距离，这场比试也随之落下帷幕。
祁世臻像个没事人一样，站在一旁，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揪着腰间的玉佩摩挲着，眼神清澈，微仰着头看着距离自己一丈多远的护院，略带微笑，心下挺满意，这人的伸手不错，被自己压着打这么久，也没产生不耐烦的情绪，反倒是利用自己的优势，不断在进步。
不错。
“谢小公爷指教。”
护院首领被止住自己后退的步伐，站定，眼神定定地望着那抹可以算是小巧的身影，内心很是震撼，木着表情道，眼神却充满尊敬与佩服。
“嗯，你很不错。”祁世臻如实以答，点了点头。
若非亲眼见证，怕是有人会觉得这一幕很是滑稽。
“谢小公爷夸奖。”护院首领祁权生道。
“嗯。”
祁世臻点了点头，一早来了场比试活动拳脚之后，也终于满意地离开了演武场。
“小公爷威武！”
身后传来护卫们整齐划一的声音，充满着敬佩。
祁世臻闻言，脚步顿了一下，面上满是嫌弃，嘴角却是悄悄勾起一抹弧度，眼里闪着盈盈笑意。
“嗤～”
随即迈开步子往前院而去，一边走还一手摸了摸小肚子道，嘀咕道：“唔，饿了。”身后的亦步亦趋地跟着她的祁飞满心的敬佩被这句话嘀咕冲击得满头黑线，摇了摇头，赶忙跟上。
……
待到吃饱喝足，在散步之际，镇国公祁耿也回了府中。
此时，前院正厅里。
“什么?上学?”一道稚嫩的声音突然拔高，响彻前厅。
随即又传出一句：“上学是不可能上学的，打死也不上。”
祁耿刚将上书院的事讲与宝贝女儿听，便听见了她的尖声反驳，没有任何思考的话语脱口而出。
镇国公夫妇闻言，二人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暗叹：果真如此。
然而，祁耿还是想要将女儿送去书院，于是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说道：“阿臻啊，你听爹讲，书院里很好玩的……”
不听不听，王……念经。
祁世臻坚决摇头。
“阿臻，听娘一句，上京城如你这般年纪的几乎都在书院里念书呢。”
蓝氏脸上带着温婉的笑意，突然伸手拉住女儿的手轻轻握住，又道：“左右你如今也没什么事，娘也不指望你学习琴棋书画，你去了书院就当是去玩玩，如何?”
这时，旁边的镇国公祁耿见女儿的表情有软化的现象，忙跟着道：“你娘说的对，而且爹已经跟书院的院长沟通过了，过两日，你直接去书院报道即可。”
祁世臻看了一眼眼前充满期盼的娘亲，又看了一眼亲爹，内心不知转过了什么思绪，眼底闪过一丝狡黠，这才故作无奈，瘪瘪嘴道：“那好吧，去就去。”
内心打定了什么主意的祁世臻松了口，同意了去书院的事，祁耿夫妇见此，也松了口气。
蓝氏倒是没多想，只是在心里计划着女儿念书需要带的东西。
反倒是镇国公祁耿隐隐察觉了一丝不对劲，可看着女儿笑颜如花的表情，也将那丝疑惑抛在脑后。
待日后，祁世臻在上京书院里搅风搅雨，甚至还被骆闻赋以及一些同僚找上门时，祁耿才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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