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端午佳节，龙舟赛启
他的嗓音清澈而又带着磁性，只是可惜，因为人群热闹，祁世臻这个勉强算是声控的人，并未听到。
倒是顾惊尘身后的顾毅，冷不丁地听到殿下的笑声，都忍不住有些惊奇。
要知道，平日里，殿下甚少露出笑容，一直都是那副冷漠孤傲的面孔，即便面对陛下，也甚下露出什么情绪，更何况是眼下，这般明显的开心之意呢……
顾毅垂首间，视线悄悄看了自家殿下一眼，却见他勾起的嘴角又抿了回去，面无表情，仿佛刚刚那一阵短暂的笑声仅仅只是他的错觉。
殿下……?
顾毅表示不解，目光瞟向周围，并未发觉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他摇了摇头，心下认为，应该是殿下方才在书中看到了什么有趣的内容吧！
殊不知，顾惊尘仅仅是撞见那小孩吃瘪，因而心情愉悦罢了。
这边，祁世臻揉了揉鼻子，虽然不疼，但是却在时刻提醒她，方才竟然被一个男子的容貌给诱惑了，甚至还失了神。
沈牧野眸光看向祁世臻，见她无事，又嘟囔道，“那谁还能知道你走路不看路的?这么多人，你也不怕摔了。”
“算了，小爷懒得与你计较。”祁世臻摆了摆手，迅速收敛表情，刚刚那一瞬间的失神，恐怕除了顾惊尘，并无人所察。
“快点走吧，龙舟赛快开启了。”
温启明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心中却对于祁世臻与沈牧野时时拌嘴的现象，百思不得其解。
然而，还未待他们一行人走进观众席，就见迎面走来一名男子。
那男子，身着一袭墨绿袍子，艳丽的颜色在他身上显得愈发张扬跳脱，他手持一柄纸扇，行至祁世臻等人跟前。
祁世臻抬眸看去，原来是苏墨轩啊。
“苏墨轩?是你啊……”祁世臻并不震惊，今日的龙舟赛这般隆重，上京城几乎所有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何况是苏家的嫡子呢。
“苏二哥好！”林哲英极为乖觉道。
“祁世臻，好巧。”苏墨轩收了纸扇，笑眯着眼道。
“是挺巧的，怎么?找我有事?”祁世臻有些不解，这又咋了?
“谁说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咱们可是有些过命的交情……”苏墨轩一挑眉，意味深长地看着祁世臻道。
他这话，祁世臻一下就懂了，他说的是他大哥的事吧?意外解了他大哥的毒，确实算得上过命的交情了。
然而，祁世臻明白，沈牧野等人却是一头雾水，虽然好奇，不过并未多问。
既然祁世臻并没有与他们讲，那么说明这件事是个秘密，或者是他们不方便知晓，这点，他们也理解。
“你这么说也是！”祁世臻了然地说道，不过心中却并未讲此事放在心上，只是没想，苏墨轩他们都是一直耿耿于怀。
“那，既然如此，我与你们一处，可好?”苏墨轩显然很好奇祁世臻，随着时间的发酵，祁世臻在他心中的形象，是越发谜了。
她就像一个谜一样，引人探索。
“你乐意跟就跟着呗。”祁世臻一摊手，倒是无所谓。
温启明以及林哲英等人却是当即表示欢迎：“苏二哥，那当然好了。”
……
已经远离的傅珩，此时早已在观众席上落座，只是目光幽深，置身于这周围热闹的场景中，毫无所动，甚至如果可以，他都不想来这所谓的龙舟赛，对他来说，并无任何意义。
他就像一个旁观者，置身事外一般，毫不在意周围人对他的指指点点。
尤其是不少人甚至当着他的面提起他那“伟大”的父亲是如何宠妾灭妻，偏袒庶子，反而视嫡长子无无物的壮烈之举。
他的内心，早已毫无波澜。
倒是一直立在他身后的下属，面上闪过不忿之色，深深为自家主子不平。
他看着主子毫不在意的模样，低声道：“主子，傅琰太过分了，还有周围这些人……”
他很想质问这些人是不是吃饱了撑得，一直奚落主子，如此明目张胆地落井下石。
“不必在意。”傅珩看了他一眼，眼神随即又落在眼前的虚空之中，眼底尽是寒冰，虽然嘴上说着不在意，但是他周身的气息确实更假寒冷了。
“这些人不过是吃饱了撑得，又或者是些墙头草，与他们计较，反而落了下乘。如今我早已习惯，何况他们说的又何尝不是事实呢。”
嗤～
想到父亲这些年来的举动，傅珩的一颗心早已冰封起来，嘴角浮现一丝嘲讽的笑意。
那属下分明还想再说些什么替主子鸣不平，可是目光触及主子毫无波澜的表情，不由得噎了回去，或许，这些人在主子眼底，形同草芥，主子他，只是懒得理会吧……
这个想法一出，他便觉得不可思议，可又觉得理所应当！凭主子的能力，若真想付诸行动，继承傅家家业，区区傅琰那个废物点心，又有何能耐抵挡呢。
一念至此，他也不再言语。
倒是傅珩，飘忽的目光，在忽而触及到不远处与众人玩闹的祁世臻，看着她那恣意张扬的模样，心中凭生波澜……
低头间，他又收回了那抹思绪，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也不与别人攀谈。
这一刻的他，与同样毫无行动的四皇子顾惊尘，格外的相似。
只能说，他们二人，确实是有许多相似之处，就此时的表现，亦可窥探一二。
然而，在场众人，一是顾着与众位同僚伙伴攀谈，亦是顾着结实人脉，其中热闹，可见一斑。
就连被皇帝解了禁足的大皇子与三皇子，都不可避免与那么几个大臣交谈着什么。
虽然他们话语间并未谈及任何敏感话题，也非常应景地讨论着今年的端午佳节，龙舟赛队的事……
随着时间的流逝，上京城各有头有脸的人物，也都齐聚此地。
场面一度十分热闹！
观众席上，更是坐满了各位大臣官宦。
金乌渐深，骄阳绽放着柔和的光芒，给整个城东增添了不少金辉。
随着一声声的传唱，皇帝也终于在此刻姗姗来迟，随行的，还有宫中几位妃子。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在场众人具皆向皇帝以及几位娘娘行礼。
这时，仁景帝也已经走到主位上，一撩明黄色的龙袍，随意落座，一边道：“众卿平身！”
“谢皇上！”
紧接着，所有人纷纷落座，而此时，参与龙舟赛的男子早已按照队伍站好，目光看向皇上的方向，眼露敬意。
“诸位，一年一度的端午佳节已经到来，龙舟赛是咱们东陵的风俗，乃是从太祖皇帝那一代代传承下来的。
今日，朕响应祖制，来此观看龙舟赛。朕在这里宣布，今日得来赛场头名的队伍，朕可以酌情答应他们一个要求。
希望各位务必拿出各自的实习，一展风华，让朕看看这江山社稷，人才辈出的盛景！”
仁景帝说到最后，朗声一笑，看着下方几队不同颜色服饰的少年，心中宽慰！
“东陵社稷，人才辈出！”
“东陵社稷，人才辈出！”
“东陵社稷，人才辈出！”
皇帝话语刚落，就见在场众人纷纷大声呐喊着这一句话，声音响彻云霄！
不少参与龙舟赛的翩翩公子，心中暗暗感慨，今年的龙舟赛来对了，皇上甚至还允诺了头名一个要求，只要能拿到龙舟赛的头名，加官进爵，一夜暴富不是梦。
一想至此，不少人，呼吸都变得粗重了许多，就连一些今年因为有事而没有参加龙舟赛的人，内心升起一股子悔意，纷纷哀叹失策了……
更有不少奢望因此衣锦还乡的人，此时更是肠子都悔青了……
场上，祁世臻扫视了一眼高位上的帝王，不得不感慨，这帝王之术的厉害。
仅仅是赛前几句动员的话，便将此盛事推向了另一个高度。
“哥，你怎么不参与龙舟赛?”
祁世臻转头，看着身侧的哥哥突然好奇道。
祁世卿低头，看了一眼妹妹，笑了笑道：“那些参赛者，有的是为了崭露头角，搏一个出头的机会；有些则是为了声名鹊起；有的是为了证明自己……但是不管哪种目的，我们并不需要如此，不是吗?”
祁世卿的话语中，透露着自信！确实从建国起积累至今的镇国公府，其底蕴可不是上京四世家可比拟的。
自然也不需要堂堂国公府世子，去参加所谓的龙舟赛了。
说白了，这龙舟赛，就是为了两类人准备的！
一类是有权有势之人，为求声名；一类是寒窗平民之辈，为求出头！
总之，但凡参与龙舟赛的，或多或少都有些原因在里面罢了。
“也是哈……”
闻言，祁世臻哈哈笑道，目光再次看向那些参赛之人，果然，还是勉强可以从他们的气息秉性，依稀分辨出哪类人。
祁世臻摇了摇头，忽而就对这东陵赛事，无了兴趣，她趴在桌子上，下巴磕在实木桌子上，因着没了兴趣，不自觉地，就又犯困了……
“……接下来，朕宣布，龙舟赛，就此开始！”
高台上，仁景帝看着精神饱满的参赛者，暗自点头，视线扫了一圈，随即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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