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果然伺候皇上是个要命的活计,李德佺这一刻,只恨自己为何如此耳聪目明,听到了不该听到的消息。
就这么片刻的功夫,他的额间已然沁出了一片细细密密的冷汗,后背也是一阵寒凉,甚至觉得在这四月天,也如此寒冷。
“很好!”仁景帝目光虚虚地瞥了他一眼,便收回视线,不紧不慢的声音在殿中响起。
闻言,李德佺心里悄悄舒了一口气,“起来吧!”
李德佺如蒙大赦,磕头谢恩,“谢皇上。”他悄然用宽袖揩了一把汗,低眉颔首。
“希望皇儿不要让朕失望!”仁景帝的声音幽幽响起,良久,皇帝才道:“摆驾,御景轩!”
许久没去见薇儿了,都是朕最近疏忽了……仁景帝心想。
“喏!摆驾,御景轩!”
李德佺冲着殿外说道,站在前方为皇上引路。
……
从养心殿里出来,顾惊尘并没有立即回府,反而是出了宫门,拐了个弯,朝着容府而去。
“见过四殿下!”
容府门前,看守的两个门房的小厮一见四殿下的身影,连忙下跪行礼。
顾惊尘微微抬起下巴,嗯了一句,便往府里前院走去。
彼时,前院里,容老爷子正舀着水给花花草草浇水,这时,下人来报:“老太爷,四殿下来了!”
“噢?在哪呢,快请到花厅去!”容老爷子一听外孙子来了,当下也顾不得浇花了,放下水壶,猛然转身,正准备走呢,就听见外孙的声音。
“外公,肆来看您了!”顾惊尘对着外公从来都是自称阿肆。
容老爷子已过花甲的年纪,精神矍铄,双目炯炯有神。看着酷似薇儿眉眼的外孙孙,容老爷子爽朗地笑出声。
“哎哟,老夫的小孙孙来啦,快过来外公看看。”
哪怕顾惊尘如今已经二十有一,但在容老爷子眼里依旧是他的小孙孙,他疼顾惊尘甚至比过自己孙儿还疼。
顾惊尘温润一笑,走上前,自觉搀扶外公,容老爷子也不客气,将手搭在他手臂上,祖孙俩径直往花厅走去。
“外公,您当心。”
走到台阶处,顾惊尘也适时提醒,声音温和清朗,丝毫没有刚刚在养心殿时的冲,与容老爷子相处亦不会像与他父皇一样,剑拔弩张。可谓是判若两人。
“没事,外公身体硬朗着呢!”容老爷子笑着摆了摆手,爽朗大气地说,声音中气十足。
“嗯!”
顾惊尘点点头。
花厅里,容老爷子这才开口问,“小孙孙啊,你这是刚从府里过来?”
“阿肆方才进了一趟宫里。”顾惊尘如是说。
说到皇宫,容老爷子就想起自己已经离世十几年的宝贝女儿容薇,顿时眼尾泛着红。他叹了口气,转而说道:“今日,御史台那群老匹夫为难你了?”
“外公,没有的事!”
顾惊尘轻轻摇了摇头,丝毫没有将早朝的事放在眼里。
容老爷子看着外孙闭口不提的样子,眉眼的桀骜丝毫没有掩饰,笑道:“没有就好,正愁这些时日无聊,若那群老匹夫为难你了,外公为你出气。”
“肆能处理好,外公无需担心。”顾惊尘沉声道。
容老爷子看着小孙孙眼底的戾气,笑着点点头,“好。”
祖孙俩又聊了好一会,顾惊尘在容老爷子不舍下,回了四皇子府。
……
另一边,镇国公府。
“爹,娘!”
兄妹二人一进府,就瞧见爹娘坐在厅里,目光却时不时地看向院门。
“欸!”
蓝氏上下看了女儿一眼,见她无事,这才松了口气,心底也愈发庆幸,自己当年与侯爷做的决定。
“阿臻,皇上可有与你说了什么?”祁耿蹙着眉问道。
北昱四皇子如今已经掌握了大半朝臣的意见,看样子,离出兵玉关城已经不远了。北昱来犯,只怕不出两月,他就要赶赴边关了,届时,儿女留在上京,不知……
想到这里,祁耿就很是为难,私心里不想女儿留在这个权利漩涡,但是又怕去了玉关城,打起仗的时候无法兼顾他们。
“爹,我就和皇上随便聊了几句,皇上就让我回来了……”祁世臻面色从容,很是随意地说道,甚至没有将皇上召见自己的事放在心上。
“那,皇上态度如何?”祁耿忍不住问道。
“爹,你就放心吧,皇上就是随便问几句,哪里会怎样?”祁世臻有些无奈。
祁耿又瞥向儿子,就见他点了点头,他这才笑道:“那就好。”
“爹,四皇子也进宫了……”这时,祁世卿说道,父子俩对视了一眼,皆从眼底看到了深意,祁耿眼神有一瞬间的凝重,但是在祁世臻看过来之后,又恢复了原样。
“爹,大哥,你们俩在打什么哑谜呢?”祁世臻挑了挑眉问道。
“无事。”祁耿摆了摆手。
“噢,那我就回去了……”
“去吧……”
……
“小公爷,您回来啦……”祁飞眼尖瞅见了院门口的身影,当即一脸喜意道。
廊下,傅司宴连忙看了过去,眼神担忧的扫视了一眼,见她无恙,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阿臻,回来了……”
“嗯,傅司宴,你不会是在这站了一个多时辰吧?”祁世臻看着廊下抱剑而立的傅司宴,问道。
“嗯。”后者淡淡嗯了一声。
“秦七说,父亲今日又去大理寺了……”傅司宴淡淡开口,眼底却是充满讽刺之意。
“嗯?你那个渣爹不会是还没放弃寻找你吧?啧啧……”祁世臻咦了一声,有些惊讶道。
她走到傅司宴身前,上下打量了他几眼,今日的他,并没有带上面具,反而是以真容示人。
祁世臻眼底的惊叹丝毫不加掩饰,说出口的话,也带着丝丝惊讶,看起来,连她都认为傅允宽是个渣爹。
“看样子是的。”傅司宴不以为意道。对于祁世臻眼底的惊叹,心中窃喜,看来自己这副皮囊,还是有些用处的。
“啧啧!要我说,你那个爹真的是渣得出奇!”祁世臻双手抱臂,开启了嘴炮模式。
当了这么久侍卫,傅司宴对于祁世臻时不时蹦出一些新鲜词语已经习惯了。想了想她的形容与父亲的那些做法,傅司宴嘲讽的笑了笑,这形容,果然贴切。
祁世臻接着又道,“放着你这么好一个嫡子不要,偏偏去宠那个胸无半点墨的废物,啧啧!这眼光真是不忍直视!”
“傅家的家业,迟早砸在他的愚蠢上。”祁世臻毫不迟疑道。
对于这话,傅司宴颇为赞同地点头。
“不过,你也是傅家的人,凭什么那么多东西要便宜了傅琰那废物啊,把那些夺回来,哪怕砸在自己手上,也觉得香啊!”
祁世臻突然怂恿道,想到很可能即将到来的战争,她忍不住开始筹划起军饷粮草来,祁家军靠爹爹一个人养太难了。
傅司宴深深得看了她一眼,轻笑道:“你说的对!”
既然连她也如此认为,那傅家还是握在自己手上比较好!阿臻她喜欢银子,不若回头将傅家折成现银给她,想来她应该会喜欢的吧?傅司宴心里若有所思,甚至已经初步打定了主意。
祁世臻这会可不知,傅司宴就因为她几句话,要将整个傅家抢回来,再拱手奉上!
“是吧?你也觉得我说得有道理是吧?”祁世臻摸了摸下巴,嘻嘻笑道。
“嗯。”
傅司宴点头。
本来他还想看吕氏母子在最巅峰狠狠摔下来的模样,但是现在看来,还是不了,让他们多潇洒一刻,他都觉得太漫长了!
左右那些证据已经掌握在手里,随时都可以将吕氏母子俩送进牢里。
还在傅家谋划意外弄死傅允宽,让儿子顺利上位的吕氏,尚且不知,他们母子二人悲惨的日子即将到来。
祁世臻笑着点头,脑子里闪过方才养心殿里的摆件装潢,一颗仇富的心蠢蠢欲动,若是能将那些都兑成银子,够祁家军用好一阵了,好可惜……
想到这里,祁世臻就觉得心好痛!
……
四皇子府。
“殿下!”顾毅走路一撇一撇的,嘴唇有些苍白。
顾惊尘瞥了他一眼,皱了皱眉,想到早朝时重楼的话,心里有些不爽。
顾毅刚刚领了罚回来,只匆匆洒上了金创药,现在虽然不痛了,但是二十鞭还是有些影响他的动作。
不过,幸好有小公爷制的金疮药,效果果然不是太医院出品可以比拟的,就连墨宣公子的金疮药都没有小公爷来的好用。
“说说重楼的情况!”顾惊尘坐在楠木椅上,眉眼清冷,脸上不带任何表情。
重楼就是早朝时针对顾惊尘的大臣。
顾毅脑子里立即闪过重楼这个人,沉声道:“重楼,正五品御史大夫,在督察院任职,是六皇子一派的人,只不过他人微言轻,属于可以随时丢弃的棋子。”
“重楼有个儿子在大理寺倒是混得不错,重点是,他有个心比天高的庶女重无欢,整日跟在五皇子侧妃身边,看样子野心不小!”
“重楼府上……”顾毅将重楼的情况挑了重点的汇报了一遍。
顾惊尘听完,突然嗤笑一声,“既然重无欢仰慕五皇弟,那就帮她一把。老匹夫,打的主意倒是不错,想两头通吃?本殿倒要看看,顾惊晖要如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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