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昏迷
两人一进百晓生车上，他一脚油门踩下，奥迪A6刚猛的推背感，让慕慕实实在在感受到了什么叫做速度。
百晓生显然对市中区的路比较熟悉，所以一路上转挑人少车少的路飙。
前后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出了外环上了通往藤州的高速上。
稳定下速度以后，慕慕才开口问道，“百晓生前辈是怎么知道我们会出现在衣服店后门的？”
而百晓生却是一副高深莫测的说了句，“天机不可泄露。”
而坐在副驾驶的曲江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朝慕慕挥了挥。
见状，原来他们之前就用电话联系好了。
慕慕只好开口问道，“那曲江哥哥，我们现在要去哪儿？”
曲江笑着道，“还能去哪儿，既然蓉市那边的局已经展开了，陵城这边的烂摊子也该收拾收拾那位养尸鳖的苗疆大能了，免得他以为咱们悬案组是吃素的。”
“所以，你们已经知道那家伙在什么地方了？”
百晓生冷哼了一声，“你以为老夫这些天只是单纯的保护你？昨晚上我可是在那地方蹲了一晚上。”
曲江接着话茬道，“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碎尸计划吧，我们只是安排了八具碎尸，可后来居然出现了第九具，你说那尸体打哪儿来的？”
“难道那具尸体不是对手为了报复碎尸计划干出来的吗？”
曲江点头道，“没错，是我们的对手干的，现在你知道我们要去哪儿了？”
慕慕试探性的道，“是去李家村？”
曲江微笑着解释道，“当时我们去的时候，陈天意就已经先一步出现在那儿了，算时间，那个时候我们还没接到报案，为什么他要冒着身份被戳穿的风险赶去现场呢？”
“肯定是现场出现了什么纰漏，他赶着去补救。当时我也只是怀疑，而当进村看见他在村口接我们的时候，那几条狗一直撵着他咬，我就明白他的用意了。”
“因为他很清楚，陈天意本人已经死了的事情显然是瞒不住了，倒不如破釜沉舟的坦白，以此来迷惑我们，而想看看我们什么反应。”
“如果我们的反应过于明显，他大不了就抛弃陈天意，借陈天意的手杀死我们。无论如何，他都觉得自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怎么都是赚。”
“如此，他既然想看我们的反应，那我就让他看我们的反应，当时你表现的勉强合格，可你知道昨晚上他为什么还是要去你房间杀你吗？”
慕慕摇了摇头。
百晓生接话茬道，“这还用想？肯定是觉得相对于你来说，杀你更容易一点，也更有价值些。”
闻言，慕慕有些无语。
没想到曲江却点头，“没错，他当时应该就是这么考虑的，只不过他太过于自信了，慕慕要是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被他杀了，那我们这么多年也算是白混了。”
百晓生冷哼了一声，说了句，“姓曲的这句话说的在理。”
慕慕叹了口气，无奈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总是靠你们保护，也不是个办法，你们还不如再教一些你们自身厉害的给我。”
曲江赶紧摆手道：“你要想学你跟他学吧。”
百晓生破口大骂道，“姓曲的，你想害慕慕是吧，你明明知道她是……”
话到嘴边，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立马刹住了嘴，继而反应过来，接着道，“有伞红儿和那老怪物在，我教她个毛啊！”
慕慕心里一阵疑惑，那老家伙说的是谁？
该不会说的是师傅吧？
——
好车效率确实很高，曲江那辆破捷达两个来小时的路程，在百晓生这奥迪A6上一个小时就到了。
只是这次车子并没有停在村外，而是直接开到了临近李家村不远处的一户破旧的平房前。
将车子停好后，慕慕跟着曲江、百晓生他俩疑惑的下了车。
这时候天已经黑透了，临近十一月底的天，毫无月色可言。
百晓生从车上取了一把手电筒，就朝那破平房走去，推开门。
慕慕疑惑的跟着两人身后进了屋，屋里一股霉味，显然很久没有人居住过。
百晓生似乎是来过的，轻车熟路的找到了堂屋灯的开关，昏黄的灯泡一亮，慕慕也终于看清楚了屋里的一切。
应该是一户很久没有人居住的民房，到处都是灰尘，显得有点脏乱。
曲江点了点头道，“这地方不错，东西都准备好了吧？”
百晓生白了他一眼，“你这是怀疑我的记性？还是怀疑我的智商？”
随后百晓生自顾自的走进旁边的屋子里了，曲江跟慕慕解释道，“那人在村里，现在进村他肯定就会知道，所以只能用追踪了。”
“这次还跟上次一样，你入定，我引导。找到他的时候，百晓生就会赶过去干掉他。不过这次你可得小心了，他算是那家伙的师傅了，跟那家伙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你不需要接近他，找到他的时候，我就拉你回来。”
说话间，侧屋里传来了百晓生不耐烦的催促声，“不是，你跟这丫头解释那么多干嘛，赶紧进来，时不待人。”
曲江拍了拍慕慕的肩膀，温和的道，“走吧，准备还需要一点时间。”
慕慕应了声，跟他一起进了侧屋。
侧屋中同样点着一盏昏黄的小灯泡，简陋的屋里弥漫着潮湿的气味。
百晓生站在一张小桌子前，正拿着一根一尺来长的香，放在先前点亮的蜡烛上点燃，插在中间的香炉中。
而小桌子下趴着一只精神有些萎靡的公鸡，可怜兮兮的蜷缩在地上。
曲江扫视了一眼，指了指旁边的床，让慕慕准备一下入定。
慕慕取下储物袋，从里面拿出鞋子，倒扣反放在床前，拍了拍床铺上的灰尘，随后躺在床上。
曲江上前从随身带着的包里取出了一个小盒子，又从盒子的侧面取出一根红线，将红的一头拴在慕慕的无名指上。
随后取出了一根细长的头发放在盒子中掺杂朱砂鸡血搅拌涂抹在红线的另一头，拴在了自己的无名指上。
紧接着双眼顿时紧闭，嘴里念念有词。
经过多次入定，慕慕入定的速度比以往快了许多。
眼睛刚闭上，人就已经出现在了李家村的村口。
事实上慕慕也知道，实际上根本没那么快，只不过是自己的大脑因为某些原因而产生了延迟。
入定后的视野，漆黑的夜里，却能看的很清楚。
随后耳边传来了曲江的声音，“跟着线走，我渡你。”
慕慕点点头。
随后跟着他快步的朝村里走去。
入夜后的李家村异常的安静，除了草丛树林子里不知名的鸟虫声，偶尔才能听见几声狗吠。
沿着坑洼的村道，慕慕顺着曲江的指引来到了第九具尸体发现的现场。
远远的就看见垃圾桶旁边蹲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
虽然那女人背对着慕慕，可慕慕仍然觉得不正常。
果不其然，曲江声音凝重的道，“那就是第九具那位主，没想到已经戾气化形了，后退！”
随着曲江的牵引，慕慕缓缓的朝后退。
却是没想到刚退没俩步，身后传来了一阵有些耳熟的声音，“既然来了，我也得尽一尽地主之谊！”
陈天意？
慕慕浑身猛的剧烈一颤，耳边传来了曲江惊呼的声音，“这是……”
曲江的声音顿时消失，慕慕感觉到原本紧绷着的无名指一松。
也罢，慕慕想着反击，伸手想要打出一道灵光，却打了个空。
果然，用这方法入定后，她的实力会被压制，同时会反噬在现实中，就怪不得她现在的实力越来越弱。
无奈，只得转身朝着侧面往树林子里钻。
魂魄状态下，根本不去理会草木的荆棘，慕慕只顾着跑，这一跑，直接就跑出了那片树林子。
随即眼前一片开阔，慕慕发现自己钻进了一片梨园里。
慕慕四周扫视了一眼，得，居然迷路了。
正想着想来，可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
最终慕慕放弃了。
远远的看见梨园中一栋孤零零土坯房，房中依稀有光亮。
人在黑暗中的希望就是光，慕慕朝着光源靠近。
来到土坯房前，慕慕小心的挪到窗户下，朝里面扫了一眼。
却看见一个长发飘飘的女人正背对着窗站在一面镜子前梳头。
而望着那女人的身影，慕慕依稀感觉有些眼熟。
伞红儿？
因为慕慕看见她身边的柜子旁放着一把红伞。
只是伞红儿她怎么会在这儿？
慕慕直起了身子，而她似乎发现了慕慕。
转过身望着慕慕，微笑着朝慕慕缓缓的招了招手。
慕慕诧异的同时，迈开步子朝里面走了进去，望着她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她有些狡黠的望着慕慕，幽幽的道，“怎么？为什么我不能在这儿？”
这话倒是让慕慕一时间没办法回答了。
是啊，她一直都是神出鬼没的。
她见慕慕没吭声，笑着缓缓的走到慕慕面前，朝慕慕打量了一番，最终将视线放在了慕慕的手上。
慕慕有些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却忽然感觉到无名指情不自禁的动了一下。
正疑惑间。
耳边却传来了伞红儿的声音，“你闭上眼睛，把手背到后面，我有惊喜给你。”
“什么东西这么神秘？”
伞红儿却只是幽幽的道，“你先闭上眼睛背过去，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有点奇怪，伞红儿什么时候变的这样了？
虽然感觉有些古怪，可慕慕却照做了，随后缓缓的闭上眼睛。
可右手的无名指却忽然抖动的厉害，慕慕攥了攥右手。
耳边传来了伞红儿有些焦急的催促声，“快点，我等不及了！”
慕慕被她一催促，直接睁开眼睛，盯着她。
再一看，哪是什么伞红儿，这玩意儿却是在上次旧厂房里的那女鬼！
随即便陷入了昏迷。
当慕慕意识消逝的最后一瞬间，慕慕看到了一抹有些熟悉的身影。
——
慕慕昏迷后的第九天早晨。
慕慕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慕慕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回到了小时候。
梦这玩意儿很奇怪，有时候会记得特别清晰，哪怕很小的细节。
有时候却又懵懵懂懂，像流星般飞速的在大脑中消逝，哪怕你如何极力去回忆，也找不回任何记忆，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消失在你的记忆海中。
当慕慕在那个忘却比记忆还要快的梦中挣扎出来，首先恢复的是听觉，滴滴的仪器声以及轻微的鼾声。
其次恢复的是嗅觉，消毒水的味道。
睁开眼睛，慕慕的视线由模糊渐渐明朗，是医院里。
慕慕从床上坐起来，胳膊的幅度牵扯到了手腕上的点滴针头，差点儿将盐水瓶给扯了下来。
“小汪哥哥？”
慕慕轻唤了一声。
正趴在慕慕床边打瞌睡的小汪嗯嘤了声，极为不情愿的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睛，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猛的睁开略带血丝的眼睛，出神的望着慕慕。
没想到他却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一把抱住了慕慕。
恰巧这个时候，病房的门从外面推开。
程寂无正拎着一个开水瓶从外面进来，“你们在干嘛呢。”
小汪听到了他的声音，赶紧从慕慕的怀里挣扎了出来。
慕慕伸手将手腕上的点滴给扯掉，躺靠在床上，望着站在门口的程寂无，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
程寂无将开水瓶放在旁边的柜子上，端了把椅子坐在小汪的身边，望着慕慕。
小汪哪里能招架得住，低着头从椅子上站起来，说了声，“我去给你弄点儿吃的。”说完就跑出了病房。
慕慕清咳了声，“我昏迷了多久？”
程寂无冷哼了一声，“你怎么不问他啊，干嘛要问我。”
说着，小汪又来了，将米粥递给慕慕，示意慕慕吃一点。
慕慕心里难受，感觉什么都吃不下。
程寂无从身边的包包中取出了一只手机，递给慕慕。
那是当初周叔给慕慕的手机，慕慕接过那手机，病房的门被推开。
曲江拎着个果篮走了进来，看见慕慕醒过来了，朝慕慕微微一笑，“小慕慕，我估摸着你今天会醒，你已经昏迷了九天了，九为数之极，是大吉。”
小汪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唤了声，“科长。”然后就将位置让给了他。
曲江朝他带点了下头，又扭头朝程寂无笑了笑道，“我跟慕慕有点儿事情要说，两位行个方便？”
程寂无似乎一直都不太喜欢他，朝慕慕深深的看了一眼后，朝他冷哼了一声，拿着挎包出了病房。
小汪将病床靠被往上摇了摇，随后也出了门。
曲江将手中的果篮放在床头柜子上，顺手解开西装的扣子，坐在慕慕的面前，略有深意的望着慕慕，“你想问什么？”
慕慕深吸了口气，开口道，“我昏迷了九天？”
他点头，“嗯，是的。”
“那陵城的案子结了吗？”
曲江点了点头，“是的。”
慕慕继续问道，“那养尸鳖的人抓到了吗？”
曲江沉声说，“她已经死了。”
曲江迟疑了下道，“慕慕，那天晚上的事情很复杂，整个事情我有责任。我不该将你至于那么危险的境地，我也低估了那个生苗女人的手段。”
“我有些奇怪的是你当时为什么要把引魂线扯断，引魂线是我跟你之间唯一的联系。你将引魂线扯断后，我就以为你出事儿了，就去村里找你。”
“遇到了正跟陈天意纠缠的百晓生，我问他你人呢，他说没看见你。于是我帮着他制服了陈天意，却没想到陈天意忽然间就死了。”
“当时，我们就觉得事情不对，因为宿主如果死了，那势必说明尸鳖死了，尸鳖又是跟主人心脉相连的，那就表示那养蛊之人已经死了。”
“于是我们就回了之前租的那个平房，便看见了躺在床上的你。”
说着，曲江伸手拍了拍慕慕肩膀，语重心长的道，“你现在好好休息，明天我就不能过来了，田老带着人追着茅山老道下了墓，已经两天失去联系了，我得重新带人下去找他们。”
慕慕没说话，曲江叹了口气，转身缓缓的在慕慕的视线中离开。
直到他离开以后好一会儿，小汪跟程寂无两人才从病房外一前一后的走进来。
慕慕突然抬起头望着两人，询问小汪，“小汪哥，刚才曲江哥说田老带人下墓了，是怎么回事？”
小汪扭头朝程寂无看了一眼，没出声。
程寂无轻蔑的冷哼了声，“怕我知道什么不该知道的？你以为我不知道那个茅山老道在蓉市到处掘坟的事情吗？”
小汪惊呼了声，“我去！谁告诉你的？”
慕慕甩了甩头，朝小汪摆手道，“小汪哥，你先别管他是怎么知道的，你快说说吧。”
小汪轻轻的嗯了一声开口道，“田老下墓的事情，得从你在陵城医院转院回来的头一天夜里说起。”
“那天晚上我刚好值夜班，田老便急匆匆的让我召集张、陶两位队以及其他五六个刑事科的同事，说要紧急召开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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