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009
009
谢笠洲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地后悔。
莫维叶提出那个m兮兮的想法的时候谢笠洲当然是想要反对的,但是他张着嘴开合了半天愣是一个音节都没能发出来;着急了半天他终于想起莫维叶刚给他买了智能手机,于是匆匆忙忙跑到卧室从床头拿了手机,打开“便签”功能一边打字一边往莫维叶的方向跑,中间还被地毯绊了一下,差点摔了。
最后他终于打完字把手机屏幕亮给莫维叶看,只见上面写着四个字“我不同意”,后边还跟了三个惊叹号。
莫维叶微笑:“我给你加钱。”
他把手机拿回去愤怒地打了一行字:【不是钱的事!这钱我不挣!】
莫维叶叹了口气:“你们男人就是在意这点浮于表面的虚无缥缈的自尊。m有什么不好的,总比进不了殷家大门要强吧?你看,我们才认识没多久,互称对象总是有点奇怪,不如把它归结为你情我愿的成年人之间的金钱关系,殷家不会管小辈的私人爱好,更加不会当面询问,最多背后议论几句,你不会连这点牺牲都不愿意付出吧?你不是还要为你的那个好兄弟调查事情真相吗?”
——怎么就扯到那件事上去了?合着装m这事他不答应还不仗义了?
他只愣了两秒,莫维叶就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说话……哦不对,你不打字我就当你同意了,看来你是个很重情义的人,确实能为了兄弟两肋插刀。”
说完她转身就走,留给谢笠洲一个潇洒恣意的背影。
门关上后谢笠洲才反应过来:他应该是彻底失去反对的机会了。
睡前他又难受了一阵子,最终得出一个结论:莫小姐爱搞第四爱这事看来是真的——不仅是真的,她玩儿得还挺大。
头天的坏心情延续到了第二天早晨。
两人退了房离开酒店后打车直奔高铁站,谢笠洲耷拉着脸心事重重地跟着莫维叶上了高铁,看见莫维叶那张平静的侧脸就气不打一处来,但顾忌着昨天山上那单她刚给自己加过钱,谢笠洲便一忍再忍,尽量不把负面情绪直接体现在脸上。
他拿出手机给坐他邻座的莫维叶打了行字:【莫小姐,我们这是去哪里?】
莫维叶瞟了一眼,淡然地说道:“殷家每六个月要举行一次家宴,最近一次家宴就在明天——这次算你运气好,让你赶上了。”
最后一句当然只是客套话,谢笠洲肯定是调查好家宴的具体时间才踩点来接近莫维叶的,这一点莫维叶和谢笠洲都心知肚明。
谢笠洲确实对这个“家宴”很感兴趣,有钱人家搞家宴不奇怪,但殷家不是一般的有钱人家,这半年一次家宴肯定还有别的猫腻。而且看莫维叶这意思应该是会带他同去,于是他心态顿时好多了,装m事件带来的不忿也瞬间飞走了。
正当他喜滋滋地觉得莫维叶这人说不定还不错的时候,只听坐他旁边的莫维叶悠悠地开口:“别忘了你的m人设,我昨晚给家里发消息说会带回去一个漂亮宠物,到时候跟我进家门了,别人问起来你可别不认。”
说着她又像是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恍然大悟地开口,“噢我差点忘了,反正你现在暂时哑了说不出话,那人家问起来你也回答不出什么,挺好。”
谢笠洲闻言转头怒瞪着她,神情狰狞目眦欲裂,像是要在她脑袋上活生生盯出个洞来。
什么挺好?好个鬼!
一个多小时后,郢城站到了。
谢笠洲一个人拉着俩人的行李,跟着莫维叶走到站口,见门口已经站了个年轻男人,穿了身灰色的休闲装,身姿挺拔仪态端正,站在人来人往的站口像个高大的雕像。
见到莫维叶的身影,他大阔步迎了上来:“叶子,回来了?”
殷宁越已经等了十分钟,一直张望着站内的方向,莫维叶刚出来的时候殷宁越并未注意到她身后那个离她几步远的男人是和她一道的,直到走到她面前习惯性地伸手出去拿她的行李,却发现她的行李箱拎在她身后那个男人的手里——他有些尴尬地收回手,“这就是你那个……”话说到一半被他吞了回去:怎么形容这男人比较合适?宠物?或者……仆人?奴隶?
“是我的新朋友。”莫维叶接茬,“叫谢笠洲,是你和宁语在国外给我联系的保镖,不至于这就忘了吧。”
她话里有极强的讽刺意味,殷宁越就当没听见:“车在外面,宁语已经在家等着你了,咱走吧。”
谢笠洲被“新朋友”这三个字狠狠刺伤了,垂头丧气地把莫维叶的行李拎起来塞进殷宁越开过来的那辆车的后备箱,然后带着一身低气压跟着莫维叶爬上了后座,系上安全带之后偏过头去看窗外高速移动的一个又一个的路灯,就是不看莫维叶一眼。
莫维叶瞅着他那副受了委屈没地撒只能自己生闷气的模样心里直乐,觉得这人怪有趣的,便装出一副温声安慰的样子温柔似水地对谢笠洲说道:“行了别生气了,不就是我经验不足抽的不够狠吗?下次咱们换个鞭子,我保证下狠手……还给我甩脸子看呢?”
谢笠洲转过头来震惊地看着她:什么叫抽得不够狠?什么叫换个鞭子?这个女人为什么能这么无耻?
殷宁越瞟了一眼后视镜,只见谢笠洲涨红了脸,手指翻飞在手机上快速打了段字,然后拿着手机用力往莫维叶跟前一伸。
莫维叶认真仔细地看了半天:“噢,原来你是嫌时间不够长呀?那下次多抽一阵呗。”
谢笠洲大怒:他手机上写的内容明明是【你别胡说我没这爱好】!
殷宁越只管认真开车——他知道这是莫维叶的恶趣味,遇到来惹她的或者她看不顺眼的人,就发动口嗨技能三两句把对方气死。不过看谢笠洲这个憋屈模样,显然他被莫维叶气了不止一两次了,竟然还能持续引起莫维叶的兴趣,真是稀奇。
同时殷宁越也有些疑惑:这个谢笠洲应该和宁语打过电话可以正常说话交流的,怎么现在看着像是说不出话的样子?
被叶子弄的?他以往对叶子也算熟悉,没听说她有这方面的爱好……莫非是一开荤就玩这么大?那谢笠洲也忒可怜了。
三人先到了殷宁越和殷宁语兄妹俩住的别墅。
别墅区在郢城市中心,黄金地段,贵得吓人。
殷宁越把车开进仓库:“你俩先上去吧,晚上一起吃饭,明天去本宅。”
莫维叶应了一声,使唤谢笠洲把自己的行李箱拿出来:“晚上吃了饭带你去买衣服,我的漂亮宠物不能太寒……”
这话没能说完,“寒碜”的“碜”字忽然湮没在莫维叶的喉咙里,她迈往楼梯的步子也僵住了。
谢笠洲狐疑地顺着她的目光往上一瞧,只见楼梯最上面一阶站着一个女人,长长的白裙几乎盖住她的脚踝,一张苍白的脸颊藏在她微卷的额发之下,冷寂的目光平静地在唯一的陌生人谢笠洲身上扫了一遭,最后定格在莫维叶身上:“……你去荆平怎么不告诉我?”
她极力抑制了,但声线微颤,听上去还是有几分生气和委屈。
谢笠洲似乎听到莫维叶轻叹了一口气,才有些无奈地回答:
“我只是回去处理点私事……宁语,你身体好些了吗?”
“你先上来吧。”殷宁语这么说了一句,又慢吞吞地上楼去了,“我不喜欢你用那么平那么无奈的语气和我说话,好像我在欺负你似的。”
谢笠洲总觉得自己是不小心撞破了别人的家事,全程眼观鼻鼻观心,扛着行李箱跟着莫维叶进了她房间,把箱子搁在房门口,然后掏出手机打了行字拿给莫维叶看:【莫小姐,我今晚睡哪?】
莫维叶笑了:“我房里啊,我带来的宠物不睡我房里睡哪里?还是你想被人怀疑?”
谢笠洲又涨红了脸。
“愣着干嘛?关门啊。”莫维叶有条不紊地指挥他,“开我行李箱,里面那个粉红色的袋子里装的是内衣,给我放一边一会我自己处理;那个黄色的小箱包是化妆包,拎出来给我放梳妆台上……怎么就这么进来了?鞋子脱了放门口鞋柜上。”
谢笠洲憋着一口气忙里忙外,安置好了化妆包还去卧室里侧的洗手间洗了趟手,帮她把行李箱里的衣服一件件拿出来挂到衣柜里——而她呢?气定神闲地坐在电视前的沙发上玩起了手机,谢笠洲洗完手回来偷瞄过一眼,玩的是一款他叫不出名字的手游,那局还赢了,屏幕上亮晶晶的全是副本掉落的奖励。
气得他当场翻了个白眼。
谢笠洲整理衣服的当口,莫维叶的手机进了条短信,发信人未知。
但她立刻点了进去。
【陈冬晖,男,31岁,2020年7月13日死于酒驾车祸,车祸基本情况与谢笠洲所说情况相符(先前已作电话汇报);其妻梁余音,27岁,2020年1月20日死于暴力事件,事发地点为a国x地x镇。致命伤为脑后撞击伤,死后被挖出双瞳、舌头、心脏,且这些缺失部位至今都未找回。当地警方以某暴力团伙无差别杀人案结案,死者丈夫不服案件结果,极力要求警方重新调查,曾被当地警方以在警局闹事为由拘留过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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