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72章
赢得太轻松,真玉觉得还没尽兴:“金满羽和田荣祖太让朕失望了。”
灵翰说:“陛下,这已经是有史以来最高单夜价格了。臣来之前专门问过,四季楼以前最高也还不到两千两。”
真玉说:“那你还搬了填海般的银子过来?”
灵翰说:“总不能让陛下被人压了去。”
落锤定音。林随被带了下去,台子上重新又起了歌舞。
楼下众人都觉得自己此行不冤,竟能当场见证如此高价。纷纷猜测是什么人竟如此不计代价,要得林随。只是四季楼向来为贵宾严格保密。也只能一通乱猜而已。
温谨在房间里与锦风明雪说话。花楼里的客房隔音极好。外面喧闹声虽大,传到他们耳朵里只是闷闷的听不清楚。他知道真玉在风流撒金,并不想让自己在旁边。也就知趣地不出去。
一直等到外面声音渐渐小了,他不知道真玉竞得林随没有。忍不住出来察看,依旧让锦风明雪留在房中。
真玉见到他,笑着问:“猜猜最后是多少钱成的?”
温谨说:“不知道。”
真玉说:“五万两。那些富豪高官的,也不过如此。还以为能高到哪里去呢。”
温谨说:“普通人家一年花销也不过十两二十两。这已经是骇人听闻的巨资了。”
真玉说:“刚才忘了叫你出来看,茶楼里那说书人说的竟然是真的。林府上下果然个个武艺了得。林随表演了一套剑术和射箭。英姿飒爽,煞是好看。”她在盘算立刻把林府上下都赦回来,然后从中挑选可用者,送去军中谋个出身。日后挣得功名,也算一种补偿。
雁来在一边听到,凑过来说:“林随的武艺恐怕不在臣之下,以后有他时刻在陛下身边,倒用不着臣了。”
真玉说:“你倒会躲懒。”
温谨说:“那臣就恭喜陛下。”
真玉说:“有什么可喜的?朕对不住他,还不知以后该如何安置,烦得很。”
温谨说:“让他时刻在陛下身边,不就是最好的安置。”
真玉说:“朕并没想过。”
温谨说:“刚徐大人这样说,陛下不是默许了吗?”
雁来见这两人说着说着别扭起来,还带上了自己。暗骂自己嘴快。就打岔说:“一会儿林随进来,是直接向四季楼亮明身份,立刻回宫呢,还是等晚间人少些时,再与他们打声招呼回宫?”
真玉说:“朕带走林随这事,风声总会漏出去。但不管流言再如何传,也只是个疑影,并无定论。朕不想让这件事情立刻就闹大。免得让人以为朕只是因为好色才来会林随。然后又因为林随美色,才为林家平反。这样反而亵渎了林随和林栖虹。所以还是等晚些人少时,再静悄悄回宫。阵仗不要太大,依然如来时一般就好。”
雁来答应了,说:“玉京令在茶楼看到陛下之后,派了大批人马找借口在附近巡视。臣也劝不走她。”
真玉说:“这也是她的本分。她若不知道就算了,既然知道朕在她的地盘上,就算用不上她,她也要做足姿态来保朕的万全才是。”
不久,冷老板过来,先是隆重谢过真玉的慷慨,吹捧了她一番。然后赔笑说已经让人带着林随去沐浴更衣,马上送来伺候真玉,请她稍等。
然后他问:“请问贵人让他用药用索?”
真玉看雁来。雁来说:“为何一定要用药用索,四季楼挂牌的新人,难道竟还没教好吗?”
冷老板赔笑说:“人几个月前就进了四季楼,这么一个活宝贝,硬是磨了这么长时间,到现在才推出来,就是为了把他脾气心性打磨到完全乖顺。但是,今日场中状况各位也看到了。孟家大公子突然现身送剑。若没有这一出,小人也不会多余问这个问题。可林随毕竟是林氏子,若林栖虹没出事,是会入宫伴驾甚至入主中宫的主儿。被孟家大公子这么一激,要是起了左性,一时有个想不开。小的就怕他惹贵人生气。”
他在风月场中混迹多年,从云端跌落污泥的公子他见过许多,不管何等出身,不论如何骄傲,只要磨去对方眼中的神采,就算成了。原本他对林随很有把握,但今日林随舞剑时却突然露了锋芒。他知道当时林随眼中光华绝不是甘心认命的样子,就突然担心起来。但是这一夜早就已经炒热,加上真玉花了大价钱。阻拦或者拖延已不可能。只好用别的法子,确保林随不得不从。
雁来听出他的话外之音,是怕林随违逆真玉意思,甚至伤了真玉。她自然一切以真玉安危为重,就也劝真玉:“冷老板说得有理,给林随用药吧。”
真玉说:“不可用药。”
于是雁来对冷老板说:“那就用索。”对真玉解释说:“制住他手脚,也好放心。”真玉点头。
冷老板应了自去。
少倾果然带着林随和几个仆役进来。林随已经沐浴过,换了身衣服,垂着头,低眉顺眼。没有刚才在台上舞剑张弓时的杀气腾腾,看着又驯顺起来。
冷老板在林随面前介绍真玉:“这位贵人就是你初夜的恩客了。贵人是荼州大商,远道来京,正可谓有缘千里来相会。你可要好好惜缘,务必伺候周到。”
林随抬头看了真玉一眼。
冷老板说:“还不给贵人见礼?”
林随依言对她行礼。嘴里说着些俗套的话,想来是提前背好的。大意是感谢真玉抬爱,自己一定会尽心让她满意,又让她怜惜自己青涩云云。
双方已经照过面,冷老板就告了罪,推开厅中另一侧的房门,与仆役一起拥着林随进去。
真玉与雁来小声说话:“此刻看上去乖得很。还有必要把人绑起来吗?”
雁来说:“万事还是小心些吧。男子本就有蛮力,他又会武。陛下与他独处,臣会担心。”
真玉晃晃左手:“朕有这个,怕什么。”这次出宫,她也依然在左臂上绑了袖箭。足可防身。
不久,冷老板带人从另一间房间里出来,说已经布置好,一语双关地祝真玉睡得好。然后就带人退了出去。
真玉起身说:“朕去见林随。与他把话说清楚了就出来。”
雁来说:“咱们原就打算等人少些再动身回宫。陛下不必着急。”她扬扬眉毛,一脸暗示。
真玉一眼看见温谨把脸转到另一边。她好不容易跟温谨有些松动迹象,绝不肯在此时功亏一篑。就说:“温谨随朕一起进去。”
温谨说:“臣不敢打扰陛下。”
真玉说:“朕光风霁月,怕什么打扰。只是跟林随说明朕的身份,以及要带他回宫之事。林栖虹的事情你也清楚来龙去脉,若朕说的有什么遗漏,你也好在一边补充。”
温谨只好跟着她一起进去。
一踏进房间真玉就震惊了。
冷老板果然忠人之事,为她的安全考虑,把林随绑得结结实实。问题是,为什么要用红色的绳子?
虽然在同一间贵宾房里,这个房间与外面小厅的风格绝不相同。屋里熏着浓浓的香药,室内一片暧昧颜色,几处灯火明暗错落,营造出一派旖旎氛围。圆形的大床上,林随被绑成一个任君采撷的姿势。
真玉也不算没有见识的人,但花楼的花样简直超出她的想象。
温谨看了一眼房中状况,转身就要出去。
真玉心想他要是现在出去,自己就会被他坐实此次出宫别有用心。就叫他:“温谨留下。”
温谨只好停住脚步,但也不肯转身,面对门站着。
真玉先扯过被单盖在林随身上。然后定了定神,说:“林随,朕是当今天女。”
林随抬起眼睛上下看她。
真玉说:“朕随身没带什么信物,但是想来天下也没人敢冒充朕。”
林随迟疑地说:“你是……陛下?”
真玉说:“你母亲林栖虹是被冤屈,背后别有内情,朕会将此案平反,恢复府中上下人等的身份。朕也知你们这段日子备受苦楚,会做出补偿。今天过来,是要带你回宫。”
林随说:“陛下是骗人吧?”
真玉说:“一会儿等人少些,不惹眼的时候,会有马车过来接上朕同你等一干人回宫。你从此刻起不必担心害怕。以后再没人会伤害欺辱你。”
林随垂下眼睛说:“臣不胜感激。”
真玉见他懂事,不须多费唇舌,他就把自己所说的话全部接收,也没有提出一堆问题。听到这种可以改变他一生际遇之事,表情也没有太过震惊。这与她事前所想并不相同。但她转念一想,自己是皇帝,说话一言九鼎,自然说什么他就信什么。也或许他只是表面平静,内心还没反应过来。
真玉说:“那你先自己待着,若你愿意,也可小睡一会儿,等马车到了,朕再叫人来唤你。”
她要对林随说的话已经说完,正要转身离去,林随说:“陛下稍候。”
真玉回头问:“何事?”
林随说:“臣被缚得很紧,衣装也不合宜。能否请陛下为臣解了束缚,再给臣一身能出门的衣裳。”
真玉暗想自己大意。竟然没想到这个。就说:“好。”
真玉先解开他身上的绳子。那绳子打着一个个结,并不难解。等解完之后,才发现这些绳子似乎只是单纯为了装饰之用。解绳子的时候,她的手难免要在林随身上来回游走,想来这才是这绳子的真正用处。
解完身上的绳子,林随的手脚分别还被绳子固定在床边。
束缚手脚的绳结则很是牢靠,真玉解了几下觉得麻烦就叫温谨过来帮忙:“这绳结甚紧,跟朕一起把林随放开。”
温谨只得过来相帮。
他比真玉动作快些,先解开了林随左手,然后又解开左脚,直到他走到真玉身旁一侧,开始解林随右脚的绳子时,真玉才刚刚解开林随右手的束缚。
她见温谨已经在解最后一段绳子,不需自己再动手,就站起身来,准备出去让灵翰找套男子衣衫过来。
她刚转过身,突然觉得左腕被大力拉扯。紧接着左肩感到一阵剧痛。她整个人也被拽倒在床上。
她仓皇间转头看过去,林随双手得了自由,已经坐了起来,正是他把她一把拽倒。又动作极快地撩起她袖子,露出里面暗藏的袖箭,从机括里面退出箭枝。
然后,林随手握箭枝对她狠狠刺下:“受死吧,狗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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