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昌南事端
靖王起身拿出一封书信,递给满脸诧异的白求风。
白求风轻轻将书信打开,本以为信中是南宫芸的字迹,却见上方写道:“上呈靖王,见字如见人,吾本一芥草民,承蒙靖王看重,有幸得以教导世子与郡主殿下,鄙人离故乡已二十余载,今闻故里有蛟龙作祟,危害四方,遂往之,归之则蛟除,若此去无归,则与靖王缘尽于此。”信尾署名清晰留着阳叔子三个字。
白求风读完也是了解了情况,这阳叔子说来还算自己半个师傅呢,原来三年前阳叔子离开靖王府是回家乡去除蛟龙了。
“晚辈见识浅薄,不知靖王可知,这世上当真有蛟龙吗?”
靖王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白求风一眼:“白家小子啊,虽说本王存世数十年也从未见过,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想必此事也并非空穴来风啊!”
“若真如信中所说,那芸姐姐岂不是危险了?不知阳叔子前辈家乡在何处?”白求风当下站起身来,心中焦急万分,再也坐不住了。
“本王与阳叔子结识虽近三十载,但英雄不问出处,他从未提及故乡,本王也不好追问,所以也是一无所知啊!”
想来也是,若是真有线索,猜到自己宝贝女儿身陷险境,靖王又岂能三年来不为所动?想必早就派人四处打听,只是无奈于没有任何结果罢了。
想到这白求风也是蔫了下来,有气无力的重新坐回去。
白求风平静了很久的心情开始焦躁不安,三年来一直觉得南宫芸只是自尊心太强,不愿意被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如今听到南宫炎所说,恐怕南宫芸是深陷危机,无法与自己联系。
哪怕无从查起,白求风也不愿意再坐以待毙,他心中决定,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查到阳叔子故居,无论南宫芸是否在那里,哪怕能去看一眼也能安心。
拜别靖王南宫炎以后,白求风心事重重的回到院落中,此时的吴景臣已经回来了,三人商定明日一早便出发,前往昌南县。
帝丘城距离昌南县并不算很近,近五百里的路程,哪怕马不停蹄,也要两天才能到达,陈雪怡一人坐在马车上,而吴景臣与白求风一同架着马车,一路相谈甚欢,全然把前些天的烦恼忘记的一干二净,也许他们只有彼此在对方身边,才能享受到如此惬意的时光。
“景臣兄,看样子前面就是昌南县了!”白求风把刚喝过一口的酒壶递给吴景臣,吴景臣也是不嫌弃,抓起酒壶就往嘴里灌。
“不错,正是昌南县城门,只是比起上次来,这昌南县城看起来冷清了许多,城门也是多了不少官府人员,倒是有些奇怪。”
刚刚靠近城门,几个官府人员便拦住了去路,看到白求风身佩长剑,眼中警惕之色明显多了几分。
“你们两个从何处来?车上坐的又是何人,来昌南县又是做什么?”一名小吏接二连三抛出几个问题。
吴景臣正欲回话,马车上坐着的陈雪怡已经探出脑袋说道:“几位官爷,可是在昌南县衙当差?小女子乃是昌南县人,家父陈平,与县太爷也算是相熟,此次离家也不过二十余天,从帝丘城归来。”
几个官吏闻言互相对视,陈平的名字倒是有所耳闻,也知他陈平确实有一女儿,所以猜测面前的女子应该所言非虚。
其中一人开口道:“几位,近日昌南县发生了一些事情,通常是不允许人进入的,但既然是陈员外的女儿,我等自然又不好阻拦,不过要提前告知你们,昌南县如今只许进不许出,几位可要想清楚是否进入。”
三人听完有些诧异,这算是全城戒严吗?昌南县人口何止一万,其中更是商户繁多,若是闭城,生意如何经营,又是什么样的事能导致一座县城如此戒严?
但是既来之则安之,这昌南县是必然要进去的,无论什么事情,也得进入城里才能慢慢打听清楚,吴景臣当下也不二话,驱车缓缓驶入昌南县。
昌南县属于中南省,中南省现任知府柳成印,听姓名也能猜出与凉王柳明卓有些渊源,而昌南县当今县令名叫苟安,此人附炎趋势,生得一副小人之相,坊间相传他的县令之职便是行贿得来的。
刚进入城内,已经看到一队人马恭候相迎,想来这陈员外也是早早派人等待于此。
进入陈家宅院,白求风也是感叹陈员外的商业才华,宅院不仅宽大,房屋众多,且家丁十数人,怪不得陈雪怡说物质上倒是从来没有拮据过。
见到出门相迎的两位老人,其中一位老妇人满头白发,步伐也不再轻盈,模样如同七旬,白求风却知道她实际年龄也不过五十多岁,不由得一阵心疼。
而旁边的吴景臣见到自己的母亲,早已经泪流满面,目光紧紧盯着她那布满褶皱的面孔,走上前去将她瘦小的身体拥入怀中:“娘,孩儿不孝,让娘受苦了。”
“傻小子,多大年纪了,还动不动掉眼泪,要是你爹在世看到了,还不得狠狠揍你一顿啊。”
白求风看到这种场面也是忍不住动容,他自幼无父无母,从前好歹有个老乞丐对自己照料,可四岁时,老乞丐病故,他年龄太小,甚至不能为老乞丐收尸,最终看着老乞丐被官府的人扔到了乱葬岗。
孤苦伶仃苟延残喘活到了六岁,才遇到了南宫芸,此后,也算是感受到了亲情和温暖是什么滋味。
老人说完,慈善的目光望向白求风:“这是求风那小子吧,几年不见,都快要认不出来了,这次景臣的事啊,多亏你救命,你俩打小关系就好,这几年景臣天天都在念叨你,这次终于团聚了。”
白求风急忙上前搀扶着老人:“伯母,是我,几年没见,您却看上去苍老了许多,我出门在外,也是常常想念伯母做的饼子吃呢。”
“好,好,好呀,快快进来,等下伯母就做饼子给你们吃。”
儿子大病初愈,老人心中喜悦无以言表,甚至语气都有些凌乱。
白求风不是好事之人,但入座以后,也是忍不住好奇向陈员外开口问道:“方才我等进城之时,发觉城门紧闭,门前异常冷清,进城又听官吏要求只得进不许出,陈员外可知这是城中出了什么事?”
吴景臣听到问话,也是忍不住将耳朵贴近了一些,说实话他也很想知道城内究竟出了何事,能让官府紧张到封城。
陈员外长长叹了一口气,这才开口道:“白少侠有所不知,近日城内有妖人作祟呀,白少侠与景臣,夜晚可万万不可出门呀!”
“妖人?”白求风和吴景臣不愧是挚友,连说话都异口同声。
“相传那妖人行如鬼魅,嗜杀成性,多在夜晚出没,五日前武家满门七十二人被屠杀,连三岁小孩子都未曾放过,之后每夜都有人遇害,遇害者身份不一,有卖肉的屠户,有经商的生意人,甚至有七旬老人,那妖人行为不像寻仇,更不是为财,像是仅仅为了满足自己的弑杀欲望,目前已经有百余人遇害。”
陈员外说的传呼其神,白求风与吴景臣听得也是暗暗心惊,世上竟然有如此残暴之人。
“那多日来官府竟然没有将那妖人绳之以法?”白求风有些不解。
“那妖人行踪诡秘,官府巡查多日,竟连那妖人模样都未曾看清,以县衙之力,怕是抓不到人了,如今昌南县人人自危,能不出门就不出门,但还是不断有人遇害,接二连三被屠杀满门。”
“既然县衙自知抓不到妖人,为何不上报中南省知府大人?”吴景臣满头雾水,中南省知府柳成印,是出了名的好官,手下不少人武力非凡,若是听到如此骇人听闻之事,岂不是会立刻派人解决?
“这件事过于恶劣,想必那县太爷苟安怕是影响自己的官途吧,在这昌南境内出了百年不遇的恶劣事件,影响太大,苟安下令封锁消息,关闭城门,怕的就是被人传出去。”陈员外边说,一边摇头叹息。
“简直不可理喻,此等狗官,竟然为了一己私欲,而不顾全城百姓安危,县衙在何处,我这便去上门讨个公道。”吴景臣脾气火爆,嫉恶如仇,听到这种说法哪里还能忍得了。
白求风却朝着吴景臣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毕竟吴景臣现在没有官职在身,也不过与自己一样都是平民百姓,自古民不与官斗,这样急躁上门去,难免吃亏,哪怕是实力高强把那狗官痛打一顿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反而给自己和亲人惹麻烦。
“景臣兄,现在情况尚不明朗,冒然前去怕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不如你我前去走访探明真相再做定夺如何?”
听到白求风的话,吴景臣也意识到自己过于冲动了,两年来身为锦衣卫的他眼睛里容不下一点沙子,上为朝廷分忧,下为百姓解难,如今突然被革职,一时还是没有适应。
陈员外却大惊失色:“白少侠万万不可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连昌南县衙都应付不了的事情,你与景臣二人如何应对?这几日就住在寒舍好生休息,待城门解封再行离去吧。”
“陈伯父,我等自幼习武,为的就是惩奸除恶行侠仗义,若是此时做了缩头乌龟,如何对得起自己一身武艺。”吴景臣言语大义凛然,一副面对危险视死如归的态度。
“是啊,陈伯父,景臣兄说的不错,何况我二人武力尚可,且轻功过人,不会有危险的,哪怕真是情况不妙,我二人也必然能全身而退,陈伯父大可放心。”
陈员外看到二人的态度,明白他们年轻气盛,自己是拦不住了,只得安排几句,劝他们不要强出风头,该撤的时候一定要果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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