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与我为敌，皆可为妖
“一拳崩天，一剑破宙。”
听完大势至菩萨阐述，妙一感觉这两大神通都非同凡响，威力无匹，有些难以取舍。
老师之前就曾言，只传授自己一门神通，不可能皆得。
而且，经过这一月的修行，妙一逐渐明白一个道理，他淡笑问道：“敢问老师，两大神通，哪个更适合于学生修炼？”
有些时候，不是神通威力越强越好，而是越适合自己越强。
不是自己的道，强求也没有用。
“哈哈，老家伙，我就说嘛，这小子鬼精鬼精的，肯定把问题抛给你，你反而还无法拒绝。”妙一此举深得原始老人内心，也说的他有些不好意思。
要是妙一真的贸然选择，原始老人那才叫一个失望。
“呵呵，看来这一月你没有枉自参悟经文奥义。”大势至菩萨也十分赞许。
妙一也没想到，这个举动会让原始老人与老师对自己另眼相看，他谦逊一笑：“是老师教的好。”
“不骄不躁，甚好。”
大势至菩萨点头一笑，解释道：“这《大势至拳》，乃是本座所参悟的本命神通，修炼《大势至菩提卷》越高，施展此拳的威力也会更强。”
“敢问老师，学生接下来的境界，有无缘法修炼您的法门？”老师的意思是，此神通与修炼法门息息相关，如果换成其他修炼法门，势必会威力大减。
而原始老人曾说过《原始仙卷》是集华夏神佛各自最强境界法门糅合所创。
也就是说，妙一在下一个境界，很可能修炼的就不是《大势至菩提卷》。
如若真是这样。
那么，此神通再往后的时间，威力势必大减。
“无缘。”
此刻，大势至菩萨与原始老人笑意更甚。
“果然。”
妙一也神情一震，幸亏自己问清楚，不得不说，《大势至拳》更得他的心，他一向喜欢拳拳到肉。
“老师，那学生就选择《平妖决》。”
听老师阐述，此神通似乎是一门剑道神通，威力也颇为巨大，妙一很快做出选择。
再者，他也别无选择。
“善。”
大势至菩萨淡笑点头，不过，没有急于传授，继续道：“说起来，此神通与你的性格倒也十分契合，无论遇见什么困难，都要想尽办法破除掉，信奉‘人定胜天’。”
这一月的相处，大势至菩萨也对妙一颇为了解，这也是原始老人所看中的地方。
“老师过誉了。”
被这么一夸，妙一那一副老脸更加不好意思，他能养成这种性格，还与当兵的经历有关。
“妙一，你觉得何为妖？”大势至菩萨合掌一笑。
“妖？”
妙一不明白老师为何要问这种问题，他老实答道：“凡异类修行，皆可为妖。”
“对，也不对。”
“还请老师指教。”
妙一神色微变，难道自己理解错了。
“妙一，你记住，《平妖决》剑意，与我为敌者，皆可为妖，自当一剑灭之！”大势至菩萨声若道雷，目光之处，皆是星河。
瞬间，妙一仿佛置身亘古宇宙之内，一副副瑰丽景象浮现眼前，群星沉浮，涟漪磅礴意志，生生改变运行规则，纷纷冲向宇宙深处，气势恢宏，波澜壮阔。
轰！
亿兆星辰，响彻满天大道之音，化作一道又一道大星之光，意图灭杀某一个存在。
“杀！”
此刻，一道杀伐之音，冲破宇宙，寂灭大道。
嗤。
那是一道惶惶剑意，光芒璀璨，映照整个宇宙，所过之处，虚空破灭，玄雷绽放，一举冲向亿兆星辰。
轰！
这一幕，深深拓印在妙一脑海。
只见，亿兆星辰，在那一道剑意之下，皆为齑粉，贯穿宇宙尽头，纷纷破灭而开。
眨眼间，妙一回神，发现自己已经回到第一层塔内。
“老师，刚才那一幕...”妙一忍不住出口询问，却被老师制止。
“借用观自在菩萨一句真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有些事，不必细致了解，对你修行不利。
此神通，便是《平妖决》。”
看到妙一似懂非懂点点头，大势至菩萨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如若你悟性够高，有望成神时，将此神通参悟一半，届时，你的成功之路也要好走许多。
好生修炼吧，为师走了。”
平妖决。
的确高深莫测，妙一丝毫不认为大势至菩萨有夸大成分。
“老师，我们以后还会相见，对吗？”
虽然与大势至菩萨的“师徒”缘分仅仅一个月，对于妙一来说，此情很是深厚，他极为不舍。
一旁的原始老人也是十分怅然。
不过，心里对这个重情重义的小子也越是喜欢。
“有缘自当相见，在异世独自一人闯荡，会比以往的传承者艰苦千百倍，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也说明你成功的机会也大许多，珍重！”大势至菩萨微微一笑，身形渐渐模糊。
“学生，恭送老师法驾！”
“妙一也谨记老师教诲，老师，亦珍重。”妙一再次躬身一拜，直至大势至菩萨法身消失不见。
“好了小子，以后有缘的话，你们会再相遇的。”原始老人过来安慰道：“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努力提高修为。”
“多谢前辈。”
妙一点头一笑：“晚辈自当努力，不负您二老的期望。”
“呵呵，老朽看好你。”
原始老人抚须一笑，指了指金色莲台：“此莲台是你老师留给你的，盘坐其上修炼，能够增强修行者悟性，参悟法门与神通，将事半功倍，也算是那老家伙对你最后的帮助。”
“原来如此。”
闻言，妙一备受感动，原以为莲台是早已存在，没想到是老师故意留给自己的。
“恩师，请受学生一拜！”
念此，妙一再次朝莲台躬身一拜，这一份恩情，他永记在心。
“孩子，老朽先去休息，你自便。”原始老人拍拍妙一肩膀，便消失不见。
“呵呵，前辈也是一个奇人，不过，看他与老师这么相熟，想必来头也不小。”看到原始老人离去的方向，妙一摇头一笑。
对于原始老人的身份，自己还是不要瞎想才好。
随后，妙一决定先参悟《平妖决》再前往罪城，起码要有一技之长，心里的底气才更足。
半月后。
“真是奇了，这小子一闭关就是半个月，他不饿吗？”此时，蛇妖在湖水旁无聊打盹，身边还搁置数十头野味，都是兔子与山羊，不，还有几头野猪。
大部分都发臭了。
吟！
这时，一道清澈剑吟声，从妙一盘坐方向传出，吓得蛇妖翻滚出数百米之外。
“怎么回事？”
下一刻，蛇妖瞪着那铜铃般大的双眼，看见一道一丈剑气凭空而生，涟漪一股惶惶剑意，令他妖气紊乱，瑟瑟发抖。
嗤。
剑气破空，凌厉如仙，一剑将湖水切割成两半，洞穿山体，巨石炸裂，轰鸣四起，威力十足。
“我的乖乖，这小子修炼什么神通，居然这么恐怖。”蛇妖颤声自语，惶惶剑气从身旁掠过之时，自身血肉仿佛随时龟裂而开，克制全身妖气。
仿佛这一剑是专门灭妖而来！
“威力还不错。”
此刻，妙一已经起身，催动神力，蒸发身上水气，穿上上衣，看见蛇妖的神色，他也是摇头一笑。
不过，当他看见发臭的野味时，顿时头冒黑线，这憨货，将野味全部堆在这儿，不发臭才怪。
“蛇妖，你没闻到臭味吗？”妙一忍不住问道。
“啊？”
蛇妖还沉浸在刚才的可怕景象，被妙一这么一问，顿时惊醒，立刻咧嘴一笑：“大师说的这是哪里话，这么香的野味哪里会臭。”
“香？”
这一刻，轮到妙一颠覆世间观，他无奈一笑：“那你全吃了。”
看样子，蛇妖这段时间还挺尽心尽责的。
“这...这怎么好呢。”
蛇妖本想推辞，可一看到妙一凌厉眼神，立刻嘿嘿一笑：“那小妖就不客气了。”
话语间，蛇妖便一口将全部野味给吞下肚腹。
其实，妙一现在根本不用吃五谷杂粮，只需要吞吐天地道光即可。
大部分修行者也是。
可与妙一一样，都忍不住口腹之欲，所以，经常能看见修行者大吃大喝。
虽然，普通肉食也蕴含红尘气，可对修行者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
“你就在这里好生修炼，要是敢为非作歹的话，小僧定不轻饶。”看到蛇妖满足的样子，妙一摇头微笑。
“大师你要走了？”蛇妖惊讶问道。
蛇妖的神色，也让妙一不解，自己走了，这货不应该感到开心吗？
下一刻，他便明白了。
“嘿嘿，小妖有个不情之请，不知能不能跟随在大师身边修炼，感悟菩提之法，修行大道。”蛇妖说出这句话时，明显底气不足，又生怕妙一拒绝，忐忑不已。
“跟随我？”
妙一眉目一挑：“小僧现在只是力魄境修为，又没有妖族修炼之法，如何指点你？”
“嘿嘿，大师有所不知，我们妖族修行没有人族容易，但也有血脉传承，修行之法，您不用担心。”
看到妙一没有直接拒绝，蛇妖卖力解释道：“如果能在大师身边，接受菩提光洗礼，净化我们自身斑驳妖气，蜕变成‘纯净妖气’，更能增强自身悟性，甚至能早日化形。”
“这样啊。”
“看着蛇妖的资质，普普通通，修炼上百年，连我都打不过，还是算了吧。”
蛇妖这么一说，妙一便明白了，他摸摸下巴，暗自思量，正当他要拒绝时，一道熟悉声音响彻脑海。
“孩子，答应它，此妖似乎有些不同寻常。”是原始老人的声音。
“原始前辈？”
妙一神色一怔，问道：“这孽畜有何不寻常？”
“你看他头顶是不是有个微微的隆起。”原始老人说到。
随后，妙一目光一闪，仔细一看，如若不细心发现，还真的发现不了。
这一刻，蛇妖也被妙一看的有些不自在，不免自语：“大师不会有什么特殊癖好吧？”
要是妙一知道蛇妖内心想法，一定将它大切八块。
“还真有。”
随后，妙一突然想到华夏传说，惊问道：“前辈，难道这憨货具有真龙血脉？”
“真龙？”
原始老人笑道：“那倒几乎不可能，更大机会是蛟龙血脉，如果此妖以后能够进化成蛟龙，那对你的助力可就大了。”
“晚辈明白了。”
这时，妙一看着满脸狐疑的蛇妖：“念你诚心尚可，以后就跟在小僧身边吧。”
“什么？”
正当蛇妖胡思乱想之际，一听到妙一同意了，立刻附身拜服：“多谢大师，多谢大师，日后，小妖一定鞍前马后，誓死护法。”
“得了，得了，以后你也别叫我大师了，就称呼小僧为‘公子’吧”虽然妙一觉得叫公子有些不伦不类，但自己也不是完全的和尚，再配合现在富二代的身份，似乎也说的过去。
“是，公子。”蛇妖才不懂这些，立刻谄媚道。
“对了，你能变幻大小吗？”妙一问道，蛇妖的身躯太大，不适合随行。
“能，自然能。”说时迟，那时快，蛇妖立刻翻滚妖气，化作一条一尺小蛇。
“甚好。”
妙一微笑点头：“你先去洗个澡，而后盘在我手腕，对了，小僧赐你一个名字，就叫...对了，你是公的，还是母的。”
此话一出，蛇妖顿时身形一僵，居然露出极度羞涩之意：“回公子，小妖是母的...”
“什么！”
妙一也是随口一问，没想到这家伙真是一条母蛇，在他的脑海中已经把蛇妖想象成抠脚大汉的模样。
因为，这条蛇，太没节操了。
这蛇妖的声音也十分中性，分不清公母。
“那你以后就叫‘绿萝’吧。”妙一嘴角微扯，强忍心中呕吐之意。
“呵呵，多谢公子赐名，小妖终于有名字了！”绿萝十分开心在湖水里翻滚，随后，化作一道绿光缠绕在妙一手腕。
“唉，造孽啊。”
此刻，妙一不敢想象以后绿萝化形的样子，真是太硌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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