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蛇体试验
也幸亏它现在说不了话,要不然这句一出口必然是被扒皮抽筋的下场。
郁画看着在尸体堆里凄惨吐血的青蛇,一时间连刚刚的不适反应都减轻了不少。
燕涯捏起凄凄惨惨的青蛇,两指提到自己面前,“你是怎么套上伪装的?”
青蛇整条蛇被卡着蛇头,蛇身在空气里跟面条一样晃荡。蛇尾卷了又卷,终于还是在燕涯冷漠的视线里说了实话:
“一点一点攒的。”
它蔫蔫地开口,整条蛇都失去了梦想的样子。
那条套在它脖子上该死的皮绳因为搬尸体,所以松了一些,原本一直被禁锢的妖力能小幅度流转。
青蛇从头攒到尾也不过勉强攒够了一次化形的量,没想到燕涯郎心似铁,愣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一脚就把它踹出了原型。
谁看了不说一句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差点悲愤到抽泣的青蛇还没来得及破口大骂,就听郁画突然插了一句:
“之前没有试验过吗?”关于这个道具的实际应用?
“之前没遇到过。”没试验场合。
郁画了然地点点头,紧接着,青蛇就见他俩在一通云里雾里的对话后,若有所思、十分默契地看向了自己。
看着绷直尾巴尖的青蛇,郁画茅塞顿开,这不就是现成的试验对象?
燕涯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件事,他提着僵硬的青蛇站在屋外,又是一把摔在地上:
“变。”
青蛇呆滞地看向他,实在是参透不了这个狗男人的心思。
男人心海底针,好看男人的心简直比森林里那只成了精的蜜蜂妖屁股后面的尾针还难看透,简直又毒又硬又难琢磨!
但是鉴于刚刚才经受了一顿毒打,青蛇还是老老实实、夹起尾巴做妖地在原地慢慢积累妖力。
这一段时间燕涯也没闲着,示意郁画帮他盯着后,就进了屋里去检查尸体。
郁画掐着表,在半个小时后青蛇又一次化人。
熟悉的少女,熟悉的衣裙,只脸上的表情十分生无可恋。
这两个狗男女不会让我用人身抗尸体吧???
“没有能量浪费的话,半个小时。”郁画对走出来的燕涯说。
燕涯微一颔首,没有一点犹豫的抬手一扯皮绳,又把青蛇强制变回蛇。
青蛇:???
青蛇瞪着一双黑豆眼,不可置信地嘶嘶吐信,很难想象一张覆盖鳞片的蛇脸居然能有这么充足的情绪表达。
这是干什么?逗我玩吗???
“把尸体搬回去。”
冷酷无情的燕扒皮这么说。
青蛇最终还是没有反抗,不反抗就是搬尸体,反抗了挨顿毒打还得搬,不如对自己好一点。
等到这么一通折腾下来已经是快到傍晚的时候。
晚霞若纱散开在如黛山头,初夏时的阳光渐渐温柔地披上山林屋檐,湛蓝的天空也被调进浅紫的色彩。
郁画抬头看向天际,柔和的光影落在她的面容。在万界宁静湿润的色调下,唯有她的眼睛在此刻璀璨。
长发被风拂动,低马尾像是被束好的丝绸,清风一送就柔软而轻盈地舞动。
燕涯落后她几步,眸光一偏就正好看到那双温柔明亮的琥珀眼瞳。
天际是晚霞低吟浅唱,面前是眼眸灿若繁星。
整个夏日最神秘优雅心神安宁的时候,连燕涯的气质都被柔和,眉目缓缓舒展开,眼尾被霞光晕出柔软的神情。
长风一痕穿过郁画的长发,又轻抚上燕涯的耳际,像是把晚霞的色彩送到了他的耳边染上耳侧。
青蛇吊着一口仙气累死累活又把尸体搬回去后,一回头就看到这个场景。
它生气到尾巴尖都在抖,黑豆眼盯着燕涯的耳朵目眦欲裂,险些就要喷出血的程度。
伤害大到它“汪”的一声哭出来。
“啊啊啊啊呜呜呜呜呜你们还是人吗??我好不容易搬完呜呜呜呜。”
它哭得千山鸟飞绝,要是被被人听到保不齐就要有“义庄闹鬼”的流言。
郁画不明所以地回头,青蛇在地上撒泼打滚。
“你们有没有良心?有没有良心!”
啊这,郁画心虚地沉默了一瞬,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
“狗男人你是不是眼瞎!”在这种事关尊严地问题上,青蛇是可以不要命的。
它毫无求生欲地张嘴就骂:
“我的人形哪一点差?啊!你说啊!!你说啊狗男人!哪一点比”
然后它就被燕涯冷酷无情地捏住嘴禁言,可能是怒气可能是心虚,总之燕涯这次力气大到又拔下来几篇鳞片。
顶着青蛇控诉地目光,燕涯没有一点动摇地把它打了个结团成团,强制塞回了衣兜里。
兜兜转转,最终还是回到了起点。
永远年轻,永远被骗,永远不知悔改。
郁画开始思考妖怪是不是都脑子不太灵光这一点。
“有没有一种可能,妖怪都还保留着一部分动物的思维模式?”
没太理解青蛇为什么爆炸的郁画琢磨了一下突然开口,“要不然说不太通。”太傻了,真的。
燕涯深以为然,“有可能。”确实太傻了。
青蛇:???狗男人你有本事让我把话说完啊?!
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在心里对青蛇的智商予以嘲笑后,决定现在回去。
大晚上留在尸体聚集地不怎么明智,尤其是这个世界观不怎么唯物的时候。
而且郁画还还惦记着她未完成的睡觉神器,还得回去借针线。
两个人踩着斜阳往回走,现在这个光景凉爽了不少,一直到回去的时候也没出什么幺蛾子。
一个下午的时间整座城的人似乎都知道了他们,郁画一进城就收获了好几张热情洋溢且殷切的笑脸。
伸手不打笑脸人,郁画立刻勾唇回敬。
进了城主府她还拦了个端着茶点的少女,“不好意思,请问我能借一下针线吗?”
年纪尚轻的女孩立刻弯了眉眼,“您可是贵客呢,哪用什么借不借的!”
“是需要缝补什么吗?我可以代劳的!”
郁画看着她眼神不停往燕涯身上飞,大概理解对方想缝的估计不是衣服,可能是鹊桥。
“不用,”燕涯眼皮都没抬,“府上还有吃的吗?”
虽然被正主当场拒绝,但是少女并没有翻脸,依旧柔声道了句好,说是等等就把针线和饭菜一起送过去。
这个过程中,燕涯全程站在批发微笑的郁画身后垂着眼,只最后道谢时抬起了一次。
而郁画这种互赠笑脸的行为一直到回了房间才停下来,手动复位已经开始发僵的五官后,郁画边点灯边说:
“有人还没回来。”
这个时代的房屋结构和采光设施都让傍晚的室内太过昏暗,一般不可能不点灯。
但是现在还有两间屋子没有灯,似乎是莫雨他们。
“没关系,”燕涯往外看了一眼说,“今天晚上不会出事。”
这个有时限的安全牌听得郁画眉心一跳,那过了今天晚上就不一定了?
一直到少女送来针线篓和饭菜,莫雨他们的房间都没有亮起来。
但看燕涯老神在在的样子,郁画也拄着筷子开始一天中最快乐的活动。
晚餐是两碗鳝丝面和翡翠虾饺、白灼菜心两道配菜。
麻油喷香胡椒微辣,面条爽滑入味却不烂,口味少糖不腻鳝丝去骨没有任何腥味,看样子是用了最传统的手艺。
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啊,郁画满足的眯起眼瞳,下筷却如有神,准准夹到了一个翡翠虾饺。
这一顿口味偏甜,也对上了燕涯的喜好,两个人埋头苦吃,一直到郁画停筷燕涯还在扫桌上的食物。
今时不同往日,在新手局里每天吃饭就是痛苦折磨,现在就不一样了,连燕涯下筷子的手都稳了不少。
在郁画摆弄着丝帕准备做面罩的时候,已经来过人收拾了碗筷添了壶新茶。
正准备下第一针的时候,郁画突然听到了什么声音。
她一顿,针尖刚刺破丝帕险些扎到自己手上,犹豫了一下郁画偏头问燕涯,“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隐隐约约的少女声调响起,飘飘渺渺地在空气中浮动。
“呜呜呜”
就是这个,是哭声。
郁画放下手里的东西四处张望,直到燕涯沉默着从兜里掏出来一团嚎啕大哭的青蛇。
气氛瞬间从诡异变得有些滑稽,郁画沉默着,最终还是问道,“你怎么了?”
“你还好意思问我!”青蛇生气到在桌子上滚动,“我一天没吃饭了,呜呜呜呜”
“饿不死。”燕涯冷漠接话。
眼看着青蛇又要滚,郁画害怕明天又有什么奇怪的流言,于是赶紧上来打圆场:
“要不,你吃点茶叶?”
她揭开茶壶盖一脸真诚地提议,“管饱。”
赶在青蛇下一句撕心裂肺的哭嚎之前,燕涯上手毫不留情又捏晕了它扔进兜里。
一秒钟解决问题。
手段粗暴,却有用。
被这么一打岔,郁画随便捡了四根布条分别缝在两块丝帕上。
她来来回回匝了三四回线,只要不是燕涯硬扯,睡觉时的翻身绝对拽不下来。
“蝴蝶和兰花的,你要哪个?”
燕涯抬手取走了兰花的那一张。
现在暮色渐浓,天边已经隐隐有星辰可见。
莫雨一行四人还是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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