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
善堂的事发生之后,柴家的二爷跟三爷之间的关系出现了裂缝,不经意的小事总会引来诸多的猜忌。
而两家人总会有些小摩擦,无论是生意上的还是在家里,逐渐心照不宣的沉默起来,关系也降到了冰点。
柴家二爷认为弟弟是无事生非,无端断了他的财路,更引得柴家太爷对他生了厌恶。间接导致柴家太爷剥夺了他做柴家掌权人的机会,裁撤了善堂,无异于打了他的脸。
而柴家三爷则认为是哥哥无状,此事确实是哥哥的错,背弃了祖宗遗训、家传作风,在亲缘上他确实是自己的哥哥,但是在他的心里,却不耻这样的行为,难以与之为伍。心知哥哥对自己怨怼,也曾试图去解释,只是收效甚微,兄弟之间已有隔阂。
柴家的大爷虽然是老大,面上却是一副和稀泥的做派,两个小的生意往来偶有冲突,他都是按下不表,柴家三爷隐隐觉得大哥其实是站在二哥这一边的,埋怨过他,不应该小题大做,将此事捅到太爷跟前。
柴家一体,难免会遇到,三爷如今同大哥二哥在一处做事时,总有种被孤立的感觉,虽说大哥二哥做的滴水不漏,却也回不到从前了。
因着柴家生意场的一些排挤失意,柴家三爷便把眼光放到了长处,开始跑新的运输线,拓展生意。如此便有许多时候不在家,,少则三五日多,多则竟达半月有余。
柴家三夫人倒是非常想跟着去,是个闲不住的性子。但是随着月份越来越大,肚子大起来变行动不方便,如此只能守在内院。
临近产期,柴家三爷倒也有心,安抚三夫人道:“阿冉放心,你生产前我定然回来守着你,你且安心。”
谁知却出了岔子。
有人将手申向了三房,妇人产子无异于走一趟鬼门关,是受不得惊的。柴家三爷在外跑着,柴家三夫人心里是挂念的,在孕中难免多思多虑。
柴晗不过一岁多,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抱抱贴贴,她娘明明也无事,就是烦闷异常,也是没有安全感,心里不安定的缘故。
这一日柴晗在院子里看花捉蝴蝶,却瞧见一人来此,柴晗对她并无什么印象,而柴三女人却记得,这是主院的丫鬟小红。当初生产,便是她来守着。
那丫鬟来此无非是奉命来瞧瞧,询问是否有所短缺,只是今日奇怪的是问完之后,她却并没有离开,而是找了个寻花样子的借口,留下来同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们找话。
可她的话却让人心惊,柴晗一下就听得出来这话似乎意有所指。
小红说起,有江洋大盗从南边儿而来,在余阳关口兴风作浪,有盘踞之势。官府如今还没有办法擒拿贼人,只能任凭那贼人打劫过往商队。谋财事小,可这伙贼人厉害之处在于他们还害命。
柴晗一下就听懂了其中的关窍。如今他爹爹不就在余阳没回来么,也不知这丫鬟是谁使来的,安的又是何居心,明明是没影的事儿,却在这在此时说这话让她娘亲徒生忧虑。
她如今的年岁做不得什么,便心生一计,假意摔倒,哭着喊娘亲。道:“腿,疼疼!疼疼!”
那小红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只是被打断了,见三夫人,忧心自家女儿伤势,带着往堂屋里去,只得讪讪离去。
经过此事,柴晗算是明白,看似简单的家却也没有那么太平。只是她如今年纪尚小,有什么劝慰的却也不好说。
只是没想到这件事,竟然隐藏了后招。也是此事让柴晗心有余悸,差点让她失去娘亲。
事情发生在三日之后,突然有人来来回话说是三爷的随从有事要见三夫人。一进门就跪下声泪俱下道:“夫人不好了,柴家的商队被扣在了余阳,与那些亡命之徒有了正面的冲突。三爷全力抵抗,被带走了,应当凶多吉少。”
柴三夫人心中本就担心,忧思过度,一下子便受了惊,跌坐在椅子上见了红,离原本的产期还有半月,这如何是好?
屋子里的就两个丫鬟两个婆子,瞬间慌乱起来,柴晗也顾不得其他,赶紧拽了自己乳母,道:“请产婆!请产婆!”
又拉住另一个机灵的丫鬟道:“请医女,请医女,”
刚放开又想起此事怕有疑道:“后门快,后门快。”
幸得另一婆子警醒,赶紧将三夫人扶到床榻上去,又是生产过得妇人,赶紧使唤另一个丫头去拿生产用的一些东西。
幸而是早早备下的,送来的极快,又嘱咐她去烧热水。
整个屋子里乱成一团,柴晗才发觉那人偷偷溜了。
这绝对是有问题的,如果真是他爹的随从,绝对不可能在此时偷偷摸摸离开。
这人来的突然,甚至都来不及验证其身份。自家的小院子在内院,不在前面,反而狠靠后,那人也不知是谁放进来的,存了歹毒的心思,这人是柴晗从未见过的生脸。
她娘一脸悲戚,疼痛难忍却依旧支使那婆子道:“你去问问他,三爷他到底怎么样了,定要问仔细了。”
婆子回头看那人根本就不在,如此柴三夫人才明白,这是着了道了。心下却觉得万幸,自己夫君应当是没事,若有事那人必然不会如此急冲冲而去,回头想想,那人确实不识。
柴晗人小小一个,脚步还都迈不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男人离去,他娘亲身边如今离不得人,她怕前门找产婆遭人阻拦贻误时机,她娘亲有性命之忧,才跟那丫鬟说往后门而出寻医女去。
只是万事幸好,医女刚到,柴家三爷就同产婆一起回来了。
同柴晗想的一般,前院果真有人寻了借口阻拦,那婆子纵然拼力带了产婆回来,却进不来,幸得他爹回来了。
柴家三爷是赶着回来的,余阳有事,可他用的也不是毫无根基的商队,得了消息自然不可能硬碰硬,就怕家里多想,心里又惦记着夫人即将生产,才快马跑回来。可到了门口看见的这一幕,让他心里咯噔一下,还是出事了。
医女和产婆来的还算及时,又早早做了准备,可依旧十分危险。
柴三夫人是受惊产子,又受了一些延误,到底还是伤了身子,往后怕是难以受孕了。而惊险的是,三夫人还是双胎,更是艰难,幸而三爷回来,一直握着三夫人的手,这才趟过鬼门关。
此事事发突然,柴晗却心知恐怕是一些人的蓄谋已久,心中愤恨难平却什么也做不了。
柴三爷却不是省油的灯,进得内院,又能寻了自已院子所在,能有多少人呢,也不是谁也不识,一番抽丝剥茧却是理清楚了。
只是要发作却发作不得。
柴三夫人没有问,心里很清楚,夫君是个良善之人,兄弟阋墙,对他而言是非常沉重的打击。幼时父亲意外而亡,兄弟一起长大,同受祖父教诲,这些过往都是他内心温暖强大的力量。
她在月子中反而平静下来,这件事漏洞白出,她却着了道,实属不应该。从丫鬟小红口中说起此事让她心存忧虑,到派了人报假信,又阻挠产婆进院,不难看出这是一个连环套,而此事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趁着三爷不在家,对她下手。
三爷如今怎么想,她不敢去想,也不敢去试探。夫妻情深不假,往事不可追,她说到底是孤身一身,而他良善,爱护家人也是真,这事儿两难。
三夫人并未思及,三爷良善却也是个执拗的性子。她以为他也许做个糊涂人,此事摊开,一家人还有什么面子。没想到三爷却是追根究底了。
甚至直接去寻了太爷,提出了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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