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玉兰居夜话（二）
星辉从空中散落在玉兰居中，几人都无法入眠。水媚南兰坐在秋千上，抱着秋儿，下巴贴在秋儿的脑袋上，看着前方两人，嘴里不知道和秋儿说些什么。月芷兮牵着叶夜林的双手，看着他柔情似水。
“夜林，还记得我昏迷前吗？”
“当然，本来感觉内脏快要炸裂，不知什么力量让异痛消失了。”
“这个世界很特殊，有些人在出生时会得到一种力量，去沟通自然。这种力量或多或少，或强或弱。当我们沟通自然将其力为自身所用，就可以做到一般人做不到的事，也就是你说的违背科学的事。”
“那就是内力？”
“是也不是，我们称之为“悟”之力，融入己身的外界的力量才叫做内力。”
““悟”可以传给别人？”
“不行！”
“那我呢？”
“因为我很特殊，悟之力很强大，修炼到现在可以调离体外一部分。当时你内脏皆开始破碎，再不救治性命难保，然而此时也是悟之力进入体内的最好时机，我就堵了一次，赌你能够接受它！”
“接受不了呢？”
“即刻身亡！你会怪我吗？”
“怎么可能，你知道我的，谢谢你。但是这样你的悟之力……你以后怎么办？”
“我功力已有所成，而且那只是很少一部分，无碍！”
“那我胸中异感也与此有关？”
“是的，你总是想将自己融入自然。那一点悟之力渐渐和你结合为一体，当你放下一切，感悟自然，感受万物至美时，你与自然就再也没有隔阂，自然的力量会进入你的体内，只是你不知道！”
“意思是？”叶夜林开心大笑起来，说：“我也是一名内功高手了？”
月芷兮笑着捏了捏他的鼻尖：“哪有那么容易，当你聚力的时候自身力量与自然之力在体内无法协调，所以让你产生不适。待到你能够熟练掌握这股力量，就入门了，算是生悟境了吧。”
“那八戒和那些堂主是什么境界？”
“他们没有悟，是外功高手。”
“那我掌握后和他们谁厉害？”
“不好说，毕竟你只会射箭！”
“那运用这股力量可以像你们一样踏水而行吗？”
“不行！”
“什么时候才可以？”
“就你这身体，能收下小芷儿的一丝悟已是不错，这都逆天了。纵使你和自然没有一点隔阂，你那连我一跺脚就碎的小身板，能装多少力量？别不知足哟，你可知这……”水媚南兰还没说完就被月芷兮打断了。
“哈哈，没有不知足，非常开心。九流大侠，也是大侠。我是不是可以给自己江湖称号啦？”
“夜林，切不可低估那股力量，世界伴悟而生之人何其之少，大多将自身力量突破极限，成为外功高手，你掌握熟练后在一般的外功高手手下也不会吃亏。还有你的力量一定要对外说是天生的，不然会引来祸事，”
“嗯嗯，芷兮，南兰姐没说完你就打断了，我心中清楚你付出了许多。放心吧，我真的很知足，小时候做梦都能做大侠，隐居在深山中，没事去行侠仗义一番。现在就想在梦中一样，你教我箭术吧！”
“好，因为秋儿和这股力量，我才同意你去，但不能大意，要是危险就赶紧回来。”
“我保证，我才不愿意一个人死在外面，怎么也要和你在一起！”叶夜林调笑道。
“你呀！”月芷兮点了叶夜林的额头，然后站在叶夜林身后，握住叶夜林双手。
“你现在搭上箭矢，然后闭上眼睛，感受着我的引导。”
叶夜林闭上眼睛，背后传来月芷兮微微贴着的柔软触感，感受着血液之中的异动……
夜已深，水媚南兰已经睡去。而叶夜林依旧在掌握那种微妙的感觉，月芷兮依旧在她身后，额头沁出了汗珠，看着眼前的男人，享受着这最后的安静时光。
“差一点，就差一点，聚集在手中的力量就要传递到箭矢上了。”叶夜林心想，他不敢有丝毫松懈，浑身被汗水打湿。突然，似捅破了最后一层膜，力量瞬间释放出来，汇聚在弓与箭上，在空气中荡起了点点涟漪，随即又安静下来。
月芷兮欣喜而又诧异地看着他，说：“夜林，就是现在！”
叶夜林手指松开，浑身如泄了气的皮球，瘫软下来。但箭矢直接将洞口的岩石击碎，朝空中射去。
月芷兮抱住叶夜林：“你呀！把所有的力量都用上了，本来身体已经适应了有自然之力的滋润，一下子枯竭了会极度乏力。只有慢慢恢复，与人对战时，万万不可如此！你好好休息一会吧。”
叶夜林点了点头就倒在月芷兮怀中睡去。月芷兮抱着他，擦去他的汗珠，一点一点地整理着他的短发，眼泪不住地流了下来。
或许是不愿睡去，或许是感受到月芷兮的悲伤。叶夜林抖了抖眼皮，缓缓睁开双眼。看到月芷兮的眼泪，心中苦涩无比。
“对不起，芷兮！我很没用，在你身边还让你流泪。你放心，纵使再大的苦难来临，我都会给你扛着。”
月芷兮哭的更厉害了：“不是的，是……我只是害怕，害怕明天，害怕将来。”月芷兮还是没有说出她的内心。
叶夜林却更心疼了：“芷兮，这个世界没有比死更大的事，因为死了，世界就终结了。所以别哭，再大的事都不是事，最多不过我们两一起死，死后我带你偷渡去我的世界看一看好吗？”
月芷兮收住了泪，将叶夜林抱得更紧了。
“芷兮麻烦你一件事！”
“什么事？”
“我去月牙池里洗洗，然后你帮我剃头。我还没尝试过光头这种发型呢，女施主是不是也很期待呀！”
“等等，先说好，我剃光头出去比较方便，我这发型太显眼了，你可不准笑我。只不过要是你看了我光头不喜欢了可咋整？”叶夜林开始踌躇起来。
月芷兮挡住了他的嘴：“以后不准再说这句话，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这可是你说的，这把我就是和尚了。”
一个光头的小和尚站在月芷兮面前，说：“施主，贫僧虽已出家，但见如此佳人，且等我几日，与卿再会相逢日，玉树临风一少年。”随即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你呀！你真的入过佛门？”
“你猜，猜对了我就给你奖励。”
“没有！你说你从两岁开始一直在学习知识，但佛门道理你又是哪里得知？”
“我学的，芷兮。当时被外公抓去练习书法，我外婆有好多佛经，平日也要诵读，外公呢，又很喜欢研究佛学哲理，这不就把我带偏了。”
看着这位不正经的小僧，月芷兮忍不住笑了。“你到底有多少老师，学了多少东西？”
“这……我算算。”然后叶夜林扳着手指：“射箭登山是父亲和两位叔叔，雕刻是爷爷奶奶，音乐和绘画除了母亲还有三位老师，外公外婆教的书法和文学，小学记得住的老师有五人，中学就要学习十门课程就是十位老师，高中也是十位老师，为了考大学，从小学开始找的辅导老师就至少六个，大学有几位老师我还没见过我就离开了。五六十个吧，要是我再接着学习……”叶夜林浑身哆嗦了一下。
“什么？这么多知识学的过来吗？”月芷兮也吓了一跳，似乎是在看小怪物。
“哎，这不为了讨父母开心么，有些我确实喜欢，有些没有办法，毕竟要考大学，就像你们考科举。说多了都是泪！”叶夜林开始假哭。
“别老这么像小孩子！”月芷兮轻轻抚摸他的脸颊。
“芷兮，你答对了，我给你礼物。让贫僧来破戒吧！”随即紧紧抱住月芷兮。
月芷兮以为他就是这样玩闹一下，也没在意。拥抱着，叶夜林偷偷将一枚戒指在她的左手中指上。月芷兮似有所觉，抬起左手，充满着感动。叶夜林也抬起左手，一枚一模一样的戒指戴在相同的地方。
“芷兮，我知道你有许多难处，这虽然不如钻戒珍贵，但是是我仅有的一对戒指。戴在这里是我向你求婚的意思，我不想某一天醒来又是一场梦，你却不知在何方，你会答应我吗？”
月芷兮忍不住泪如雨下，缓缓点头。叶夜林十分欣喜，笑出声来：“芷兮，你已经是我的了，只能嫁给我。时间长短不是问题，待到有一天嫁给我后，我一定做一对最漂亮的戒指，戴在你的无名指上。”两人一直相拥着，今夜，说了很多话，叶夜林还将怀表中照片上的人和故事一一介绍。天空，总是见不得恋人的相拥，不知不觉间，天已经亮了，该起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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