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一次矛盾

　　翌日清晨，熙熙攘攘的校门口，学生们正三三两两地进入学校。

　　顾念和石瑞瑞推着自行车进了校门，顾念一脸困倦，不停地打着哈欠。

　　“怎么了？昨晚没睡好？”

　　“失眠。”

　　顾念说的有气无力，两个眼皮不停打架，人也感觉轻飘飘的。她是那种典型的没心没肺倒头睡体质，上一次失眠还是她以为《名侦探柯南》里的灰原哀会抢走柯南而替小兰忿忿不平才弄得一晚上都没睡着，但这一次失眠却是因为那个同桌朱亦唯。

　　“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就是一头穿着衣服还自以为是的猪！”

　　顾念也不知道是怎么有勇气当着全班五十几个人的面说出这样丧心病狂的话，她只记得朱亦唯怒不可遏的眼神，周遭错愕看好戏的心态，以及教室门被甩得震天响的声音。支零破碎的回忆开始一股脑地涌入顾念的脑子里，她分明记得初中那会儿学校里有个小胖子似乎得罪了朱亦唯，朱亦唯将那男生胖揍了一顿，这事后来还惊动了家长，听说是朱亦唯的爸妈花了钱才平息了此事，这件事情当时在学校里闹得沸沸扬扬，几乎是无人不知的。这么想着，顾念忍不住叹了口气，她心里笃定，以朱亦唯由内而外的人品性格绝对会伺机对她展开报复。顾念走进教室，还好，朱亦唯还没有来，她坐下把书包打开，拿出要交的作业依次交到组长手里，又去上了一趟洗手间，等她回来的时候，朱亦唯已经坐在了位子上。顾念情不自禁地咽了一口口水，战战兢兢地坐回自己的位子佯装镇定，却一直用余光注意着身边朱亦唯的举动。

　　“念，你还有多余的胶带吗？”石瑞瑞转过身来询问着。

　　那个学生时代，几乎人手一卷胶带，只要写了错字用胶带一粘一撕就可以继续写字，而用过的胶带则会被攒起来成一个球，至于为什么要攒这个球大概就是满足了人本能中积攒而来的成就感吧。

　　“有。”

　　我刚才离开了一会儿，这家伙就在了，他要是想报复我的话肯定会在我的笔袋里放上什么蜈蚣蟑螂死老鼠，顾念这么想着便停住了自己的动作。

　　“怎么了？”

　　顾念硬生生朝着石瑞瑞挤出一个微笑摇了摇头，这时候，朱亦唯忽然起身把顾念吓了一大跳，整个身子往一侧靠得老远，而朱亦唯却径直走出了教室。

　　“呼——”

　　顾念长叹一口气，然后又提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紧紧地盯着自己的笔袋，以0.01秒的精准速度缓慢拉开了笔袋，结果除了原本就放在里面的文具其他什么都没有，顾念松了一口气，将多余的胶带递给石瑞瑞。

　　“对了，第一节什么课？”

　　“数学老师有事，和第三节的地理对调了。”

　　顾念一愣，因为昨天没有地理作业所以她不曾把地理书带回家，如此一来地理书就肯定在课桌里了。启华高中的课桌并不是那种在反面开了口子的，而是必须将半块书桌板打开才能拿到里面东西的。课桌的空间比笔袋的空间更大，危险也就更多，她默默攥紧了桌板，嘴里念叨着：

　　“1、2、3！”打开书桌除了原本就有的东西，依然是什么都没有。

　　顾念盖上桌板，内心充满了疑惑，朱亦唯这是放过他了么？她的视线又落在了桌上的水壶上，难不成……她打开水壶，一嗅再嗅，接着又像古代帮皇帝试毒的太监一样，用小指沾了沾水放在舌尖尝了尝，确定没有问题又把水壶盖拧紧。

　　“你怎么了？从刚开始就一惊一乍的。”

　　石瑞瑞看着反常的顾念有些不解。

　　“还不是朱亦唯么，”孙思琪捧着全班所有人的数学作业，把最上面一本递给顾念，“你怎么把化学作业交到数学那儿去了。”

　　顾念赶紧把数学作业本放到孙思琪手捧的厚厚一叠作业上头，想了想又觉得不妥，寻了中间的位置，将作业本插了进去，孙思琪抱着一叠作业本走开。

　　一个上午，似乎都风平浪静。而顾念的防备之心也开始松懈下来，更确切的应该说是她的睡意已经肆无忌惮、铺天盖地地朝她席卷而来。等顾念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面对的正是数学沈老师一脸威严的目光。

　　“不想上我的课就出去。”

　　这是顾念第一次这么被人注视着罚站在教室外头，虽说错的确实在于自己，可是当她从石瑞瑞和孙思琪口中得知自己暴露全是因为朱亦唯当众揭发之时，顾念简直到了气疯的程度。

　　“要不是这么倒霉和他坐了同桌，我也不会被气得失眠，要不是失眠我也不会被他抓住把柄告诉老师，朱亦唯这头猪，我和你，不共戴天！”

　　石瑞瑞和孙思琪对望了一眼，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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