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界限
这一天周向菀愉快地完成当日其他的目标之后。回到宿舍，从抽屉里拿出手机，由于之前一直忙，都没开机，她长按开机键，刚结束开机动画，手机便弹出好多苏宥言前天发的消息。
周向菀挨着看了一下苏宥言发给她的信息，那天手机关机，导致她都没看到。
所爱隔山海：向菀！你别担心，我们不会隔山海！
所爱隔山海：谢谢向菀选择我。我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可能有做得不好的地方，你跟我沟通。
所爱隔山海：想跟你一起参加高考！想跟你同一年入学。
所爱隔山海：向菀，你在忙吗？
所爱隔山海：等你！
————
所爱隔山海：睡了吗？
周向菀看着苏宥言发的消息，心里暖暖的，赶紧挨着回复，虽然已经过了两天，希望苏宥言不会觉得我回复得慢！
山海亦可平：山海可平！没有更好啦～
山海亦可平：我也第一次喜欢一个人，还有很多地方做得不够好！不过我会努力的！你也是，遇到不开心地跟我讲。
山海亦可平：我们一起加油！征战高考！我觉得肯定可以。
山海亦可平：那天没注意时间，后来手机没电了，放阿姨那边充电了，然后第二天准备错题集，没开机！以后我会注意及时查看手机的！
山海亦可平：嘿嘿～
周向菀发完，等了几分钟，苏宥言还没有回复，她想估计他在洗漱吧。
等周向菀完成最后一项，看了看手机，苏宥言还没有回复。
他是不是也跟我一样，在完成最后一项呢？
山海亦可平：你也在完成今天的最后一项吗？我完成啦！
山海亦可平：坐等！
“呼——终于完成了！”今天的八项内容，全部完成。苏宥言在寝室里长舒一口气，感觉极其疲惫，他在最后一项上划了完成之后，直接去洗漱了。宿舍里其他的人，也才跟往常一样，放松了，笑闹起来。刚刚苏宥言学习，他们都不好意思打闹了。压迫感十足！
这会苏宥言觉得很窒息，周向菀安排的内容他完成得很快，正确率很高。但是第一次有种被学习支配住的感觉。
明明以前也每天都会利用空闲时间学习，但是从来没有感觉这么累过。
勉勉强强撑到晚上，也没有看手机了，只想赶紧洗洗躺平了。
周向菀等了一段时间之后，看苏宥言还没有回复，猜想他的手机是不是也没电了。
山海亦可平：晚安～
周向菀给苏宥言写计划本，是通过自己的实践得出，所以觉得苏宥言也没有问题。现在，她发现有种错觉，叫做我觉得我可以，你也可以！
这周在校一共四天，除了第一天，勉勉强强完成了，而且完成的也很辛苦，毕竟第一天嘛！
从第二天开始，基本只有刷题这个可以完成。即便如此，他还是一天比一天不开心。
虽然向菀没有强迫他，甚至根据他调整后面的内容，可是苏宥言现在根本不想看见计划本。
周向菀感觉到苏宥言的情绪，她也在反思，是不是内容安排得不合适。
七号晚上，收到乔逸飞发给她的消息。
小乔子：师叔，我思考了三天啦！我觉得还是要跟你讲一下。
小乔子：最近苏宥言跟干巴了的小咸菜一样。感觉他很厌倦这种生活。每天回到宿舍都不说话了，有时候发呆，就看着你送他的小星星。师叔，我知道你是为了他好，但是他按照之前的进度也不差，对不对。适合你的方法，不一定适合他，因为自由飞翔的鸟，被折了翅膀，喂再多的食物，都吃不下去了。
周向菀看着乔逸飞发给她的信息，陷入沉思。
小乔子：我知道你为什么着急，苏宥言肯定也是一样的心情，对不！我觉得你们可能需要沟通一下！
小乔子：他为了让你开心，自己变得很不开心，虽然跟你一起学习，他也喜欢，但是仅此而已，因为学习对他来说不是唯一。
小乔子：希望你们及时沟通好，当然，师叔，你不要沮丧，觉得又是自己的错，又埋怨自己。我们都还是孩子，在慢慢一起跟着成长，谁也不能直接一步到位，对不对。总是要磨合的，方能长久！
小乔子：就像我们小时候练习武术，前三年扎得马步，都是为了以后打的基础。
小乔子：所以希望你们好好沟通一下，因为是你，肯定可以的！
周向菀看着乔逸飞发的消息，突然感觉自己总是做得不够好。因为自己的出发点都是自己觉得对苏宥言好，而不是想苏宥言是否觉得好。
她没有回复乔逸飞的消息，握着手机，她不是不想回复，而是不知道回复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眼看乔逸飞那边一直显示这在输入中，然后一直没有新的消息过来。周向菀打起精神，给他回了一条消息。
山海亦可平：我明白了！谢谢！
小乔子：好的，好的，师叔你不要自责，他没有怪你！
山海亦可平：嗯！他睡了吗？
小乔子：是的，这几天回来都不看手机，睡得早。
周向菀抿了抿嘴巴，烦躁的把手机扔在一旁。拿外套把脑袋蒙住，趴在桌子上。
她之前没有想着会对苏宥言有那么大的影响，理所应当地以为，这就是很平常的事情。
还自以为是的认为，这是对他好，对他帮助最大的。
这会想一想，哪怕小时候刚开始养习惯的那会，她爸还给她鼓励与奖励。
反观她现在呢？都做了些什么呢？
自以为是的制定了目标，自以为是的觉得他应该自觉完成。没有鼓励与夸奖。
还没有及时发现他情绪不对。
而且，苏宥言跟她本身就不一样，她需要这样来巩固内容，保证自己不会忘，保证自己的进度。
但是苏宥言记忆力本身就比自己好，理解力也很强，之前是没有主动学习的意识，到12月底的时候，他自己已经安排得很好了。
周向菀越想越烦躁，她拿下外套，一抬头就看见曹玉娇在旁边，担忧地看着自己。看见她抬头后，又欲言又止。
“谢谢你，娇娇，我没事！”周向菀觉得不能再让更多的人担心了。
“虽然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但是你肯定可以解决的！”曹玉娇看周向菀打起一点精神，她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只能给周向菀打气了。
在周向菀点头之后，便回自己桌子那边，“对了，你快去洗漱，快熄灯了！”
周向菀看时间，还有三十分钟，然后看着苏宥言送的手表，看，他送你的都是你喜欢的。
越想越钻牛角尖，这可不行！明天找苏宥言问问，比自己在这里想东想西得好！她拍拍脸，赶紧先去洗漱。
心里装着事情，周向菀起了个大早，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明天就周末了，所以今天一定要让苏宥言重新变得快乐起来！
一出门，发现居然下雪了，这雪下得真的是应景。周向菀自嘲一下，直接往教室走去，雨雪天早操会取消。
这会班级里还没有人，她打开灯之后，坐到自己的座位上，明明离市联考只有三天了，她这会也看不进去书，坐在座位上焦急地等待着。
她手无意识地拨拉着书，听到推门声，猛地一抬头。是“学神”呀，唉。
李皓然由于被老师管控，晚上看书看得意犹未尽，今早很早爬起来想着去看书。这会在外面看着教室灯亮了，想着今天自己来这么早，周向菀就已经来了？一开门，果真是周向菀！
这神情看着怎么不对？也没学习，这是在等人？
李皓然稍微一思考，想着可能在等苏宥言。
“你这是怎么了？”李皓然坐下看着心不在焉的周向菀。
“学神，你说我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周向菀没忍住，直接问，她觉得“学神”肯定知道她之后该怎么做。
“是的，过分了。”李皓然也不知道具体问哪件事，但是能让她纠结的，只有苏宥言相关的。
周向菀听着“学神”直白的话，一下子愣住了，脸唰地就白了。
“你别想那么严重！不至于！”李皓然看她脸色一下子发白，猜测她可能已经被打击过了。赶紧安慰她，因为在他以为，周向菀总是积极地，不服输的，所以说得直白了。
“我说得过分，指的是界限。但是你问我，跟问苏宥言是不一样的。苏宥言他乐在其中，当然，不包括他自己单独做什么。”李皓然看着周向菀这样，绞尽脑汁地想找补回来。
“你看每次只要你跟他说什么，他是不是都很开心。但事实上，你是他未来的女朋友，却不是导师，位置放错了。这可能跟你一直给他补课有关系，所以不由自主地给自己划了一些不应该有的责任。”李皓然越说越顺，他之前没觉得有什么毛病，这会想着安慰周向菀，越说越觉得是做得太多了，变味了。
“你们对未来的计划是一致的，只是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都有适合自己的方式方法，强加效果肯定不好，我说得可能有点多了，不是否认你，我也觉得你的计划表很好，但是你看我现在没有用。因为现在对我来说，没有必要，说句很轻狂的话，高中知识我一看就会，知识就跟刻在脑子里一样，自然用不上。”李皓然担心劝不好周向菀，就现身说法。
“但是，我以后肯定会用上，越学越难，那我也需要用这种方式来让自己更进一步。”李皓然最近在看高数，自学速度慢很多，但是又不想占用老师太多的时间。
“苏宥言又不一样，他在繁华的大都市长大，以前都是走读，时间都是自由的，你只是忘了把环境因素算进来。”李皓然觉得这辈子没说过这么多话，但是他也很愿意帮助周向菀。希望她永远保持“中二少女”那种不服输，我最棒的念头。
“你想想，归根到底，还是分清界限在哪里，你直接跟苏宥言聊聊，不然两个人很累。”终于说完了，李皓然擦了擦不存在的汗，他也是第一次劝人，希望没说错！
“谢谢学神！我知道了！”周向菀听完，大受启发！犹如困兽找到了出路，又变得信心满满。
李皓然这才放下心，开始看自己的高数。
周向菀拿出便笺纸，用马克笔写了两个“分寸”。
她出问题，就出在做事情没有分寸了。苏宥言可能不需要计划表，这个适合自己，不一定适合所有人。
自己利用琐碎的时间来学习，这是初中被打击之后才开始的，小学也不需要。当初也是因为不服输，想要追赶，心里铆足了劲。
而学习对苏宥言并不是那么困难，他需要的，不是监工！而是有一个人陪伴着，让他感受到学习的快乐，主动学习。
他不需要占用所有琐碎的时间，就像乔逸飞，他就上课听讲，下课及时完成练习，不也照样学得很好吗？
人跟人是不一样的！知道自己的问题出在哪里之后，她翻出之前买的信纸，在里面挑出感觉最适合这个情况的信纸，开始给苏宥言写道歉信！
周向菀跟“学神”来得太早了，说了这么久，还没有第三个人来。整栋教学楼，高一跟高二只有这一个班的灯亮了，甚至高三生，都没有全部亮完。
这给了周向菀足够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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