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相约
星期六陈茉回到杞城，因为这次假期调休周日正常上班，接下来需要连上六天班。
陈茉哀叹，这六天好漫长啊！如果是假前工作六天，每天都能开心到飞起。同样的事情，带着不同的情绪，心情却天差地别。
工作并不忙碌，但放假几天休息得人都松散了，好不容易熬到又一个周末。
清晨，卧室墙上粉色圆形的钟指向六点五十分，侧身蜷缩在白色双人床上的人此刻睡得正香，微有轻不可闻的呼吸声。
突然，悠扬的音乐声突兀地打破室内的宁静。
好一会儿，床上的人才有了动静，一只细腻白皙的手伸向床头柜，拿过手机。她的手机二十四小时不关机，以防爸妈有事找她。
手机里传来磁性温和的男声，“小茉，起床了吗？”
陈茉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嗓子动了动，没有发出声音。
对方等了一会没有动静，看了下手机，确定已接通，“小茉。”
片刻，陈茉嗯了一声。
慵懒的呢喃近在耳边，章世乾心头一跳，声音随之低下来，“还在睡觉？快起来，带你去爬山。”
陈茉的神识还在梦里，发了会呆，“章世乾？”
章世乾哭笑不得，“几天不见，小茉把我忘记了。你在哪里，过半小时来接你。”
半个小时太赶了，陈茉看了眼手机，“七点四十，城市森林南门。”
陈茉赶紧起床，蒸上几个马鲛鱼春笋芹菜饺子，从冰箱冷藏室拿出一盒纯奶。
想了想，发条信息，你吃饭了吗？
对方速回，吃过了。
半个小时后，陈茉背着一个小挎包，手里拿一瓶水出现在小区门口。
章世乾倚在车门边看手机，不时抬头瞄一眼小区门口，不久陈茉的身影出现他的视线里，很准时。
陈茉穿一套黑色短袖运动装，衣服上几道桃粉的几何图案，靓丽又显肤色。
章世乾在路边冲她招招手，陈茉一眼就看见他，身材颀长，休闲着装，简简单单都能让人看得心悸，她快步走过去。
陈茉对车子没什么研究，她三年前拿到驾照一直不敢开。这辆车的车标小众，外观线条流畅，深蓝的颜色光泽度很好，低调大气。
绕过车子，章世乾打开副驾驶车门时，陈茉的手正搭在后车门把手上。
两个人相视一笑，陈茉微侧着脸，直视着他说：“听说，副驾驶座不能乱坐。”
章世乾的目光停留在她脸上，认真地说：“放心，未婚。”
陈茉脸微红，没想到他说得这么直白。
车开得平稳，陈茉舒舒服服地靠在椅背上听车上的音乐，感觉有点不太真实，“我们去哪儿？”
“七峰山，今天阴天，爬山正好。”章世乾的手自如地握着方向盘，目光注视前方，说：“上个月出国了一趟，昨天早上刚回来，今天放松一下。”
七峰山在杞城市城南区边缘，海拔七八百米，最高主峰近千米，山清水秀，林深茂密。山上的气候比城区更分明，四季不同的风景，有峡谷、瀑布、柿子林是杞城一座天然的“氧吧”。
南方的冬季，有时两三年不见下雪，但一降温七峰山上就白雪皑皑，一个冬天下多场雪，经久难化，这里是杞城最著名的冬景所在地。每次降温前，山上的民宿爆满，大都是上山看雪的市民。
山上有几个乡镇，风格古朴的古村庄散落各处。
七峰山占地广阔，约三分之一面积在隔壁市境内，有多条路通往山上。
八点三十分，他们到了七峰山山脚下的一条路上，又开了十几分钟拐过几条支道，车子徐徐驶进路边的一处停车场。
下了车，陈茉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陶醉于山上清新的空气里。
“人都僵了，今天你陪我活动活动。”章世乾转了几圈肩膀，稍微活动一下手脚，“前面有条游步道，中午我们到里面山谷吃饭，下午回去，今天有时间吗？”
人都已经在山里了，才想起问她有没有空，她可以说没空吗？这个男人大概习惯了先斩后奏，陈茉走在他旁边，说：“本来和中介约好下午看房，不过不着急，什么时候看都可以。”
章世乾问：“买房还是租房？”
陈茉努力跟上他的步伐，看看他的个子，比了比自己一米六五的身高，他起码有一米八零，看上去比叶影高不少。
“买房，现在住的房子租的，我妈让我买房。”陈茉回答。
“你哪里人？”章世乾接着问。
“岷城。”
“去过几次，海鲜不错。”章世乾见短短一段路就落在后面的陈茉，慢下脚步，“怎么不买新房，新房价格倒挂，性价比高。”
“我也想啊，太难摇到号。”陈茉说。谁不知道新房买到就是赚到，相关部门限定封顶价，比二手房优惠几千一平方，需要摇到号才有资格买。
“你想买什么样的？”
“八九十平方，精装，价格不要太高，出入方便，物业好，差不多就这样。”陈茉转身向山下看去，满目青翠，从近到远山峦连绵，灰白的云层笼盖其上，他们走的石路在一片清幽竹林的边缘。
“回头我帮你问一下，看有没有合适的。”
翻过一座山头，陈茉累得气喘吁吁，额头一层细密的汗，偶尔一阵山风吹来，遍体生凉。
陈茉倚在一棵树上平复呼吸，见章世乾依然神清气爽，忍不住笑，“不好意思，拖你后腿了。”
“平时很少锻炼？”章世乾继续朝前走，在路口停步张望后，回头叫她，“再走几步，前面有个亭子我们休息一下。”
后面的路，一个小峡谷底有条小溪，那水跟在冰箱里冰镇过一样。陈茉坐在一块灰褐色椭圆形的大石头上，脱去鞋子把脚放入冰凉的溪水中，听溪水从石涧里流淌过的声音。小溪两旁树林参天，树梢的叶子青翠欲滴，阵阵阴凉清新的山风洗却一身燥热。
陈茉舒服得不想动弹，说：“大自然的声音和颜色，真美！”
另一块山石上的章世乾说：“前面的坡上去，那里附近有一片牡丹花海，现在正是开花的时候。”他抬腿把湿漉漉的脚搁在石头上晾干，“走，我们看花去，那里更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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