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偷窥 齐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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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更后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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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顾廷烨与漕帮的关系匪浅，故而，看在他的面子上，石锵等人在这件事儿上总算是做了个退步，愿意出手相助。
不过，这其中也是有着条件的。
不说福来船行需要为此付出了一笔钱银，它们还自此欠了漕帮的一个人情，甚至，就算是盛、贺两家也需得念着漕帮的好，日后定有厚报。
至于说漕帮的护送方式也很简单，因为石锵他们还需要继续运送货物，没有功夫陪着盛长权他们一起到京，故此，他们就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让盛长权他们在这一路上于他们自己的船队上插上漕帮的旗子，以此来抵挡水匪。
竖了旗子，那也就代表他们此行，乃是隶属于漕帮的，故此，就算盛长权他们到达了汴梁，但也不算是客船过关，不影响汉江上水匪与客商的斗争。
如此一来，看在漕帮的面子上，以梁三为首的水匪们自然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了盛长权他们。
故而，盛长权才会有此一说。
“长权，你这是在做什么？”
顾廷烨一把托住盛长权，面上微微皱眉，心中有些不快。
“你我两家本就是世交，而我与你二哥哥又情如兄弟，两家又岂能如此生分？”
听到这话，盛长权当即就是一愣！
你要是说后面那半句也就罢了，可是前面的，盛家和顾家又是哪门子的世交？
就算是从盛老太太的勇毅候府那边算起，这两家也算不到一块儿去呀！
毕竟，勇毅候府的大本营实则是在前都金陵，与汴京顾家着实是打不到一块儿去。
“啊？哈哈！”
毕竟是帮了自己的人，盛长权也不好意思明言，所以也只能是哈哈一笑，道：“顾二叔，不管怎么说，这一路还是承你的情了！”
“今后，若是有什么事情需要相助的话，我盛家绝无二话！”
盛长权悄咪咪地笑了笑，心里的念头却是很奇特。
“我承认这次是欠了你的人情，但那却不应该由我来还。”
看着顾廷烨毫不在意的模样，盛长权心中默默地想着：“既然你跟我二哥哥情同兄弟，那这人情，你日后就找他要把！”
其实，盛长权之所以千方百计的想要将顾廷烨给留下来，其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想要他和盛长柏见上一面，然后由自家二哥哥将这份人情给接过去，省得日后还要他自己来还。
只不过，顾廷烨不想回京，所以盛长权没办法，这才说起自家小侄子的事儿，希望能从顾廷烨手里讨得一二物件，将其交给盛长柏，然后顺便将这人情给传递过去。
好在，顾廷烨和盛长柏二人当真是好基友，还不等盛长权点明这个的时候，他就已经准备好了礼物，并拜托他带给盛长柏。
既然如此，那盛长权也就笑眯眯地应了下来，以便于成全这对好基友。
……
岸上。
“唉！总算是踩在这大地上了！”
“下次呀，怕是再也没有机会做这船儿了吧？”
才刚一落地，盛老太太便是这般的感慨。
毕竟，盛老太太的年纪大了，今后定然是不会再如此次一般，到处地奔波，所以，今次怕是她老人家最后的一次坐船了。
“对了，茹安，你还好吧？”
此时，盛老太太忽然回头，对着一旁的房妈妈关切地问道。
“祖母，小心！”
明兰搀扶着盛老太太，嘴里小声地提醒着。
其实，盛老太太是被明兰给扶着搀下船的，而房妈妈则是由小桃给扶着走下去，至于丹橘，却是不用指望了，因为她自己也和这两位老人一般，极不适应这刚下船的反应。
至于明兰和小桃主仆两个，一个是因为盛长权的严格要求而有了健康的体质，而另一个则是天赋异禀，天生一副好身子，因此倒是没有别人的那般剧烈反应。
“唉，老太太，您别担心，我缓一会儿就好了！”
房妈妈一改之前在船上的精神，此时的脸上竟是有些菜色，显然是因为适应不了这突然间从船上转移到陆地上的变化。
毕竟，从一直摇晃的江面上突然转移到稳定的大地上，对于那些身子骨不结实，或年纪不小的老人来说，也确实是太不友好了。
“呵呵，你呀！”
盛老太太无奈地笑了笑，调侃道：“之前在船上的时候，还说要我小心些，别被这突然的环境变幻给累倒了。”
“可你看看，咱们两个这次谁强些？”
许是因为快要回家了，所以盛老太太心里也是很放松，竟是有着几分顽皮之感。
“老太太，你这……”
房妈妈被盛老太太这话给弄得哭笑不得，索性也就转过头去，不再去看她，像是在生着闷气一般。
“哈哈哈！”
见着这一幕，盛老太太放声大笑。
“叫你这个老家伙天天说自己的身子骨比我的结实，这下子，你知道谁才更厉害了吧？”
盛老太太乘胜追击，继续打击着房妈妈。
“祖母~”
一旁的明兰看不下去了。
“祖母，房妈妈之前都是为了您好，您老人家怎么这么说话呀？”
明兰嗔怪着看着自家祖母，为房妈妈抱屈道。
“对！对！”
听见有人声援自己，房妈妈赶紧转过头来，附和着道：“六姑娘说的才是正经话，老太太啊，她就是不识好人心！”
“哼，你输了就是输了！”
盛老太太倒是不认输，依旧是在跟着房妈妈较劲道：“以后呀，你就先顾着你自己的身子吧！”
“别整日里就在我的耳朵旁叨咕这叨咕那的，连自己的身子骨都护不了，还有心思担心别人！”
“可真是闲的没事，多操心呐！”
听着盛老太太的这话，明兰顿时就是明白了盛老太太话里的意思了，感情这是自家祖母的傲娇关心呐！
对此，明兰也是有些哭笑不得。
“祖母，您……”
“儿子拜见母亲！”
而就在明兰刚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一道浑厚、熟悉的声音，忽的就在明兰的耳旁响起。
“唰！”
别人不知道，但明兰就只感觉自己的眼前一闪，就立即见到一个身穿墨绿色长衫的高大身影快步走来。
这道身影高大而后宽厚，陌生却又带着点点熟悉。
待到此人行走至几人跟前的时候，忽的一拜。
“儿子拜见母亲！”
又是一声问候，明兰也终于是明白来人的身份了。
“拜见主君！”
还是小桃反应快，她在见到来人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是请安行礼道。
“主君！”
“主君……”
旁边的房妈妈、丹橘等人亦是纷纷开口。
来人，赫然就是明兰念念不忘的老父盛紘。
“哦？是紘儿啊？”
盛老太太年纪大了，且又经过长途跋涉，一时间倒是反应的慢了些。
不过，在见到盛紘已经走过来的时候，盛老太太也就是立即止住了自己跟房妈妈的“互动”，面上重新变得严肃了起来。
此时，乃是位于码头附近，周围亦是有着许多的行人客商。
“母亲受累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盛紘依旧是弯着身子，态度表现得十分之恭敬！
“儿子不孝，这些年来未能侍奉母亲左右，竟让母亲一人独居宥阳老家，此实乃儿子之过！”
“还请母亲宽恕！”
盛紘的作态十分之“真诚”，就连一双眼睛也都是泛着点点晶莹，仿若是他已经是自责到了快要落泪的地步。
伤心得不能自已！
“无妨，还是朝廷大事重要！”
盛老太太也是配合地微微一笑，面上更满是宽容的和蔼，开口为盛紘解释道：“我儿能为国效力，就是对老妇最大的孝敬了！”
盛老太太用力地一柱拐杖，告诫道：“我儿此时却是万万不可再做这小儿女姿态，以免为人所笑！”
“啊？是！”
盛紘“惶恐”地一擦双眼，“遮掩”了他自己的狼狈，将自己的泪水收敛。
“母亲，这一路上，您怕也是累了，还请您老人家快些回府！”
“好让儿子、儿媳为您接风洗尘，收拾一二！”
“嗯！”
对此，盛老太太自然不会拒绝。
因为王大娘子离得远，走的也不及盛紘快，故而她此时离盛老太太还有段距离，盛紘见状，不免也是小声喝道：“娘子，你还不快些！”
“唉！”
“来了！来了！”
在身边刘妈妈的搀扶下，王大娘子飞快地小跑了过来。
“不急，不急！”
瞧着王大娘子飞奔的狼狈模样，盛老太太也是有些哭笑不得。
“媳妇你慢些，莫要跌倒了才是！”
盛老太太担心王大娘子心急出错，干脆就对其招了招手，示意她慢些，以免跌了倒了的，反倒是丢了盛家的脸面。
“呼~”
“呼~”
“母亲……”
所幸，王大娘子不是林噙霜那样的“柔弱女子”，她迅速地小跑着过来，赶紧对着盛老太太请安道：“母……母亲……母亲……万安！”
王大娘子还有些气喘，但终究是顺利地跑了过来。
“母亲！”
王大娘子缓了一阵，而后道：“家中的马车已经备好了，还请您老人家快些上车。”
“也好快些回府，好好地休息一二！”
王大娘子一边说着，一边扶着盛老太太往马车那边走去。
盛老太太也是有些累了，因此也就点了点头，受着王大娘子的伺候往马车的方向走去。
只不过，王大娘子在服侍自家婆婆的同时，也是偷偷地瞪了一眼盛紘。
——“这不都是你的错！要不是你拖拖拉拉的，我又怎么会赶不及？”
毕竟是多年的夫妻，盛紘透过王大娘子的这一道狠厉眼神，顿时就是读懂了其中的含义。
而在这一点上，盛紘却是没有道理的，故而，他索性也就是装聋作哑，悄悄地落到了最后边，以免被自家娘子抓住。
“爹爹！”
而就在这时，最后面的明兰终于是轻轻地唤了一声。
“呵呵，明兰呀！”
其实，盛紘早就已经见到明兰了，不过，为了表示自己的孝顺，他也就只能是第一时间与盛老太太来上一场“流程式”的交流，以好在外人面前展示盛家的门风。
在以孝治天下的主流里，盛家不能不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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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儿见过爹爹！”
明兰快步走至盛紘的身边，强行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激动，努力做出一副平静的样子来。
因为她知道，盛紘尤为强调家中儿女们的规矩，认为大家闺秀在外就应当雍容镇定，不能将自己的情绪表露于外，被他人看穿。
这一点，除了如兰外，盛家的几个姑娘都做的很出色。
当然，墨兰那时不时的“真情流露”则是例外，用如兰的话来说，那不过是她矫揉做作，故意摆出来的姿态罢了。
可实际上的墨兰，城府亦是不浅，光看她能将那些所谓的风流才子迷得团团转，就已然是可以看出几分了。
“爹爹万安！”
明兰看着盛紘那宽厚的身影，屈身福了一福，眼里满是濡慕。
“呵呵，明儿，快起来！”
“快让爹爹好好地看看你！”
一把扶起自己的这个小女儿，盛紘的心里此时也是难得地生起了一片慈父之心。
他爱怜地看着窈窕的明兰，眼神中满是温和。
“明儿，这些年当真是苦了你啊！”
“让你跟着你祖母，一起回宥阳那儿呆了那么久！”
宥阳是个什么样的地方，盛紘自然是了如指掌的，他也知晓，宥阳虽说是盛家祖籍，但那地方确实只是个偏僻的小城，不说汴京了，就连墨兰和如兰她们去的定州，那也是远远不及的。
不过，因为盛老太太想要回宥阳看看，兼之明兰又是需要离开京城躲避宫中选秀一事，所以既是为了让老太太身边有人照顾，又是为了让明兰能得人照看，故此，她们祖孙二人就一同启程回了宥阳，互相照应。
但是，这样虽说是两全其美，但相较于另一边的如兰、墨兰，明兰明显是吃了亏的。
对此，纵使是已经偏心偏到了胳肢窝里去的盛大人，也是难免会对自家的小女儿有些心疼的。
毕竟，明兰又乖巧，又懂事，是个十足十的好孩子，盛紘在闲暇之时，偶尔念及此事，也是为心疼她几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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