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8章
啼雅一幅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对着我深深叹了口气。
‘’空间法阵是上古法阵中位列第二的攻击与防御一体的法阵，也是灵域最为高阶的法术。据说全盛开启的状态，力量超过神魔妖族任何法术。你能画出来，证明你家先辈们有人偷偷学过……你现在这么弱，若是被别人知道了，估计那些灵力强大的法师会排队抓走你，严刑逼供让你交出法阵。
相传几千年前，圣女用此法阵，给圣树布阵。此后无人能接近圣地，而那位圣女因灵力耗尽消失了，后来空间法阵秘密存放在精灵皇族——明悠宫殿。再然后神魔大战，为表示和平，法阵封印在帝兰学院，至今无人开启。‘’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没想到啼雅这么厉害，啥都知道。
啼雅纠结一番后，给我画了精灵书馆的布置图，以及水系魔法书籍的位置。
用二阶挂牌去看三阶的魔法书籍，一个月只能进四次。
她还说蓝城堡只有书管，宿舍，大会堂，还有精灵花园等等不会移动，并反复强调要在晚上七点之前出来。
…
半年后
一层秋雨一层凉，秋雨绵绵秋意长。
人族的秋天是一片金黄，灵域的秋天是缤纷多彩的世界。
啼雅成功升为三阶精灵。而我……在蓝城堡翻遍了所有书籍，依然打不开任何一本。
一年多来，我在这里学了个寂寞。
二阶考试我报名了，我只有两年时间，与其在斯杰尔刀下做亡魂，不如死在赛场上……有点气愤！
看过灵力比试的我，深知对手如何强大，不仅如此，对手还在持续不断强大中，而我还没有找到能开启的书。
又不会书写，笔试不过。灵力测试也悬上加悬，白天焦虑，晚上怕抓。
斯杰尔说有魔族要抓我，这么几个月了，我过得风平浪静的。
也就灵力测试前的预赛惨了点，为了不被挑选，我努力应赛。
第一次被打断了双腿中途弃权，第二次腹部中了一剑中途弃权，第三次因火凤凰强制下令让啼雅搬离绿城堡宿舍，没人给我治伤了。我怕死，没去，直接弃权。
…
我躺在宿舍，盖在身上的兽皮衣已经残破不堪。萌生出想把它葬在湖边的想法。
估计我也没有几天好活了吧。至少它能证明我曾经来过。
来到湖边，找了棵茂盛的垂柳，我撅着屁股，卖力刨坑。念念不舍的把兽皮衣放了进去，用树叶刻了两个镂空人族文字——艾丽！一起放坑里，再盖上厚厚的土。
沉重的步履声在我身后停下，我顿住剁土的动作，侧头一看，牛魔王喘着粗气，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我。
他比以前更壮了。
我说：‘’你回来了？‘’
‘’俺……很早就回来了，没敢来见你。‘’他不好意思的搓着手，说：‘’上次俺输了，着急找父亲……忘了还你紫葫芦。俺以为进不来了，在学院门口蹲守了半个月，也没碰到你。俺试试能不能再进来，结果俺进来了～‘’
他头越埋越低：‘’俺想着既然还能进来，就继续学点本事，俺父亲已经被妖王杀害，俺可不能让他再杀了弟弟～‘’
牛魔王说着说着就哭了，肩膀随他的悲伤一耸一耸的。
‘’没关系……我理解～‘’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但我从未怀疑过他。
我理解失去亲人的无能为力，也理解面对强大敌人的无能为力，也明白想拼命变强，保护重要的人那份心力。
牛魔王越哭越激动，鼻涕眼泪汇在一起～
‘’俺，已经考过了一阶，马上……考二阶，紫晶葫芦俺一定会还给你！‘’
我朝他笑笑。
‘’好，我等你。‘’
‘’艾丽，谢谢你！‘’牛魔王深深地给我鞠了一躬，擦干眼泪，转头离开。
‘’阿怪！‘’我匆忙的叫住他：‘’你父亲的事，对不起！‘’
我向他深深鞠了一躬。
他回头冲我一笑，抽泣着说道：‘’都……都过去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感觉心间暖暖的，又充满深深愧疚。
哎，孰是孰非……谁能说的清呢？
也不知道斯杰尔这些日子怎样了？
我用力剁了一下土。
‘’哼，绝情的家伙！还是阿怪可爱。‘’
…
正准备回去，瞄见石桥上啼雅捧着书，埋头急步，好像有鬼在追她似的。
难道出事了？我正疑惑，另一个人影出现。
‘’等等我！学友～‘’一位英俊的少年追着啼雅。
而啼雅跑的更快了。
‘’啼雅！‘’我大声的喊道，向她招了招手。
她看到我，朝我飞奔而来，身后的少年穷追不舍。
啼雅拉着我，躲在我身后，那位少年大喘粗气：‘’真能跑，追得我快岔气儿了～‘’
眼前这位白衣俊男，丸子头，双手支撑着膝盖，呼呼喘气，越看越像那个叫飒凡的养鸟人。
‘’飒凡？‘’我试着叫了声。
少年立马直起身子，挺了挺胸，一脸神气，优雅自然的理了理衣服：‘’不到两年光景，我飒凡已声名远播，啧啧，像我这样优秀的精灵，想低调太难了。‘’
这……不是才过三阶吗～
少年往我身后瞧了瞧：‘’我说手里拿书的美女，我是长得挺帅的，你也不至于害羞成这样吧？‘’
呃……害羞？！是怕生好吧……
‘’那个，你……你有话直说吧，她能听到。‘’我叉着腰，凶悍的挡住他。
说了要保护朋友的，三阶精灵，虽然打不过，气势不能输。
‘’得，‘’飒凡无语地扫了我们一眼，他负手而立，严肃道：‘’我跟啼雅四阶考试分在了一组，另一位同学临时放水，不愿参战，你说怎么办吧？‘’
‘’我不会退出！‘’啼雅在我身后小声的回。
‘’什么？‘’飒凡附耳过来。
‘’她说不会退出！‘’我朝着他耳朵方向，大声喊道。
他被我刺激得整个上身倾斜到了一边，双手捂耳……甩了甩头，好一会缓过来。
‘’你能不能温柔一点呀～‘’他幽怨地瞥我一眼：‘’听说你修炼的是复活法术，三阶考试靠修复伤，硬撑到比赛结束，打了个平手。如果没有别的本事你还是趁早退出，生死攸关，望你慎重考虑。‘’
‘’如果你怕我连累你，你退出……我是不会临阵脱逃的。‘’
‘’嘿～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武功盖世，一个顶两，我怕过谁啊？‘’他傲娇的甩袖走人。
啼雅拉着我往宿舍跑，慌慌张张的。
进到宿舍，她把书塞给我：‘’这本是水系魔法书，我能打开。你看看，说不定有什么启发。‘’
啼雅打开书，一个透明的水精灵飞出来。
‘’艾丽你把水系法阵画出来给她看看。‘’
我按照啼雅的说法，把霄的阵图画出来。
啼雅拿着阵图问书精灵：‘’这个水系阵法跟你的阵法有区别吗？‘’
书精灵凑近一看：‘’当然有区别，普通法术，没有阵图。只有高阶法术才有，再说了，我只会普通的水系魔法，一般精灵都能掌握。而这个阵法，书上没有介绍，倒是有一句提示，普通水系魔法跟高阶水系魔法的区别在于，灵力的精纯度。也就是说灵力越精纯，就能修炼越高阶的法术。
其他没啦。‘’
啼雅合上书本失落地坐到一边。
‘’两个月后就是四阶灵力测试，另一位队友得知我跟飒凡是新生，便退出了。
而我们又很倒霉的抽到最强的一支队，有幻术很高的画染，还有抚琴的叶琴……‘’
啼雅拉着我，嘱托道：‘’艾丽，如果我伤重，你带我去帝兰爷爷那儿好吗？‘’
我生气地推开她：‘’为啥你要这么着急的升阶呢？不能更强一点再去么？‘’
‘’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啼雅失落地低下头，眼底满满的忧伤。
为什么？！
我蹲在她面前，看着她红着眼眶一滴一滴落泪：‘’好了，不哭不哭，我什么都答应你好吗？‘’
‘’艾丽，我要去妖族取回我父亲的黄金圣盾，‘’啼雅受伤的表情，无奈的说道：‘’可我已经没有时间留在这里继续学习～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啼雅擦着眼泪继续说：‘’我原以为，可以学很强的攻击法术，但没想到我只能修炼复活。
虽然它属于高阶法术，攻击力却很弱，每次进阶测试，我只能耗尽对手的灵力，再出其不意制胜，三阶已是九死一生，这次……我怕，我会输了比赛……我怕唯一能学的法术都学不完整。‘’
我轻轻的拥抱着她：‘’啼雅，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这般着急，但～你实在没把握，我补上吧。‘’
啼雅推开我，不可思议的盯着我：‘’不行，我不同意。‘’
‘’啼雅，我考二阶，也是九死一生，只有你活着，才能帮到我，懂吗？虽然我灵力很弱，法阵也不全会。但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嘛，你学会水系魔法，我多练习几次冰冻，总是能起到一些作用的。‘’
啼雅眼睛一亮：‘’你说的不无道理，四阶测试，没有强行要求组员全部到达三阶，规则只要有人不退赛，便能参加测试，我想我们可以配合试试。‘’
‘’嗯嗯…‘’
‘’不过，到时候我们毫无胜算，你自己要弃权退出，懂吗？‘’
‘’那你呢？‘’
‘’我不能，既然对他说过不退，定要同他战斗到底。我攻击法术弱，留下总会多消耗一些对方的灵力，若我伤重，你带我去日月岛，那里灵力充沛，有利于我疗伤。‘’
‘’好，我答应你。‘’
…
接下来的日子，我跟啼雅开始修炼，偶尔研究战术，她法术学的很快，一条水柱片刻后运用自如。
而我使用霄教我的冰冻，我们配合越来越默契。
空闲时，我常研究阵图，到现在我也没参透出五根线的意思。
四阶测试是在蓝城堡。用啼雅的话说，那是属于精灵的领地，也是基于这个原因，他们两个精灵也敢对战三位妖族高手。
啼雅告诉我，如果我们这组侥幸赢了，我能直接升为二阶学员。
所以平时也很卖命，只是那种倦意时常席卷着我，搞得我天天呼呼大睡。
比赛前日，我们回日月岛看望爷爷。
但是树屋里没人，我的房间里，爷爷放了几床天蚕被和几件衣服。
我和啼雅一人拿走一床被子。走之前，我给爷爷画了一幅画，是我要比赛的场景。我把带回来的种子放在黑油果壳里。
把爷爷种的芥灵菜全摘了，因为可以提升灵力，我跟啼雅都吃了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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