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乖
《广雅》曾释——舆，多也。
传闻、谣言这些个东西，全凭人嘴对嘴说道。
你说给我听，我说给他听。
往往搞得大家都知晓了，当事人还蒙在鼓里。
王源第一次听到自己的桃1色绯闻！
他真的很震惊！
王俊凯和易烊千玺嘿嘿对视一眼。
他们仨，从小组团，一起长大。
队友是个什么情况，再清楚不过。
王源要是真谈恋爱了，以他的性格，铁定花式360°旋转跳跃秀他们一脸，哪里会瞒着。
这绯闻，假的不能再假。
可好不容易抓住了一个有趣的话头，岂能轻易放过。
这个说：“哈哈哈，你勒个小妹儿乖不乖哦？”
那个附和：“有时间了，一起吃火锅，介绍一下呗。”
他俩明明知道是假的，还故意挑1逗人家。
直把王源说得害羞，无奈扶额，连连摇头：“没得！没得！是啷个在胡扯（ce），太扯唠！”
大家笑闹了一会儿。
经王源一通辩解，谁也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休息的时间到，他们又开始认真工作，勤奋练舞。
但随着《heart》“listentomyheart～ha～ha～a～”，节奏响起。
王源翘嘴角，兀自浅笑起来。
因为他心中，忽然闪过那个综艺节目里、自己那个绯闻女友、那个小汤圆粉丝的模样。
——她乖吗？
——嗯。
——好乖的。
在看到你微笑的那一秒
我不安的心跳
正悄悄地发酵
第一次见面，是在采访棚。
王源走进屋子，看到有一个圆圆脸的姑娘，正在录前采。
她说，她是自己的粉丝。
她说，因为偶像是见证人，所以来参加节目。
她说，她特别喜欢自己。
她还说，等见到自己，她要夸自己帅！
那天。
这个叫丸子的姑娘，也的确是这样做的。
她蹦到自己面前，眼眸亮晶晶，重复了一遍：“王源儿老师，王源儿老师，我叫丸子，是参加节目的选手之一。也是你的粉丝。你真的很帅啊！真人超帅的！你怎么这么帅！哦，抱歉，原谅我看到你太激动了。”
王源回忆，他当时怎么回复她来着？
好像是微笑着说：“哈哈谢谢。比赛的时候，加油。”
她礼貌无比：“我会的！您快去接受采访吧。早搞完，早下班。咱们录节目的时候见！”
“嗯嗯。到时候见！”
后来。
3场传统pk赛。
她分别唱了《疯人公园》《明天过后》《yellow》。
不都是自己的歌。
有英文歌曲，也有张杰老师的歌。
但都是自己公开唱过的。
王源坐在化妆台前，被大家摆弄造型。
他手里捏着一张节目组行程提示卡，注意力却飘到了外太空。
丸子。丸子。小丸子。
挺好的一个姑娘。
平常说话的声音，温柔带一丝活泼。
唱歌的时候，嗓音却会跟着歌曲风格，或是变得稍清亮些，或是微微磁性些。
总之，听她唱歌，很有故事感。
至于实力——她好像，进步特别快。
从第一次pk时，气息不稳，转音粗糙，但等到最近的60进50时，她已经初具职业歌手的范儿了。
一看就知道，她在私下，绝对苦练了技巧。
嗯。挺好的挺优秀的一汤圆粉丝。王源这样想。
“……王老师，您看这样行吗？您还有别的意见吗？”楚pd站在旁边，打断他的思绪。
王源愣怔道：“啊，行，没问题。”
见他答应，楚pd松了口气，“那咱们接下来，就按本子走。您带队去重庆。等会儿录制分组的时候，您记得选重庆，也记得挑上丸子到您的队。当然，如果丸子没有选您，您就不用管她了。”
王源说好。
《go！go！闪耀星光》第一轮，传统pk，粗筛子筛人，筛掉了50个选手。剩了50。
节目由此，转到了第二阶段——音乐之旅，慢综艺。
一切准备就绪！
开录！
赵持婉和其他49位姑娘，做好造型，依次进入空旷的大厅内，等待导师们来。
大家叽叽喳喳，互相介绍认识，聊天讨论。
“小丸子，你想去哪儿？你要跟着王源儿老师吗？咱俩到时候住一个宿舍吧。姐姐照顾你！”唐苳，大公司练习生，在网上小有名气。
赵持婉眨眨眼睛，乖巧答应：“好呀。”
这时，有人推门走进来。
五个星光见证人，王源儿老师最先到了！
他拿着一张黄色卡片。
众人忙站起身，听他说话。
王·主持人·源：“很高兴大家能经过激烈的pk，来到这里。接下来，是由xxxx品牌特别赞助的《go！go！星光旅行》。大家都看了我们屏幕上的规则了吗？”
姑娘们齐声：“看啦！”
王源：“哈哈，我还是念一遍吧。”
“50位星星选手，秉着公开自愿的原则，选择跟随1位见证人导师。”
“5位见证人，将分别带领10名选手，前往不同的城市，体味城市文化，完成公益演出表演！”
“演出结束时，获得路人票数最低的两位选手，很遗憾，你们将离开我们闪耀星光的舞台。”
大厅里，一片安静。
50进40！
越来越激烈了！
王源鼓励大家，露出一个太阳般的笑：“哈哈哈哈别紧张，就当是出去玩了。”
然后，扬了扬手里的黄色卡片：“你们是不是还没有填调查卡？”
有人问：“什么调查卡？”
王源：“在一楼入口的走廊那里！你们都没看见吗？”
众人皆摇头，表示，没有。
她们只顾着进大厅了，没注意到走廊旁边还有箱子。
王源：“你们去填吧。填好了之后，拿回来给我。”
姑娘们说好，纷纷往外走，去拿卡。
赵持婉小媳妇儿似的，挽着她cp唐苳的胳膊，正随大流儿，一起出门。
王源突然叫住她：“丸子，你等一下。过来！”
赵持婉诧异了一秒，听话地走过去，“怎么了，王源儿老师？”
王源把手里的卡和笔，递给她，笑道：“你就在这儿填吧。”
赵持婉见大家都走了，略带不解问：“为什么给我呀？”
这是一张没有名字的空白卡片。
王源：“因为我从那里拿了一张。”
赵持婉：“可，为什么给我呀？你可以给别人的。”
王源：“因为你是我粉丝啊。稍微照顾你一下不行吗？让你少走两步路。”
一时间，赵持婉感动无比！
天啦，她好想哭。
从3月装到5月！
从节目录制前，装到录第4期节目！
她一直捏着嗓子，除了唱歌，其他时候，都不敢放开了声音说话！就怕把他给吓着！
啊！装了这么久他的温柔小迷妹粉丝，终于得到了正主的肯定和回应！
我成功了！
不愧是我！
我真棒！
我顶天立地大丸子！牛（啤）！厉害！
赵持婉深呼吸一口气，90°弯腰：“谢谢王源儿老师！谢谢你！我会认真填的！我会继续以粉丝的身份，永永远远支持你的！”
王源被她突然的鞠躬，吓了一大跳，连忙后退两步。“哎呀，你别这样！
他忙转移话题，同她闲聊别的：“你年纪好小。你什么时候开始追星的呀？”
赵持婉说谎不打草稿：“就几年前！”
王源：“几年前？”
赵持婉左顾右盼，眼神儿飘忽。
作为一个刚上岗的假粉儿，说来，这个问题，她不小心遗漏了，还没仔细想过。
为了不掉马，她开始现编：“呃，大概是四五年前……不不不，五六年前，呃，不对不对，七1八年前？好像也不是，我算一算哈……哦哦，我想起来了。王源儿老师，我是十年前开始喜欢你，成为你的小汤圆的！”
10年前，2013年。
tfboys破壳儿成立，激1情出道之年！
王源奇怪问：“10年前，你才9岁吧？”
赵持婉心底暗叫糟糕，他怎么这么细心！
没办法，只能继续圆谎，“对呀。我上小学的时候，你们可火啦。我们班上很多同学都喜欢你们呢。我记得，我当时还有一个印着你们tfboys帅脸的铅笔盒。只不过，很可惜，在【行星饭大战四叶草】的时候，我那宝贝铅笔盒，被我同桌搞坏了。唉，她是爱丽。非说exo比tf好，我们吵的可凶啦，到现在，我都没和她和好。反正，王源儿老师，我追了你十年，是听你的歌儿长大的！尤其是《青春修炼手册》，经典老歌儿，不错，好听，点赞。我从小喜欢到大！”
王源：………
赵持婉捂嘴巴，声量小了几分，装可爱脸：“对不起，对不起，王源儿老师，我没有说你老的意思。你别生气。”
刚哥连怼人都很有趣：“哈哈哈哈，不生气。说的很好，下次别说了。”
唉，寂寞沙洲冷，王叔叔不想谈年龄。
赵持婉莞尔，嘿嘿轻笑。
王源督促她，“快写卡片，写完要交的。”
“哦哦！”
屋里没桌子。
赵持婉走到墙边儿，把卡片摁在上面，一笔一划填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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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go！星光旅行大调查》
姓名：丸子
想和谁住一个宿舍：唐苳
想去哪个城市：重庆
想在旅行中吃什么大餐：火锅
想跟哪位见证人的旅行团：王源儿老师
有什么美好的愿望或者小期待吗（节目组会根据最后的排名，帮助前40名的选手实现愿望，或者给予一定的小惊喜）：
……
最后一个问题。
愿望？
期待？
自己有什么美好的愿望呢？
没有。
自己有啥期待？
害，这傻x的生活，能好好地活着，健康地活着，就不错了，期待个粑粑哦。
赵持婉皱眉。
写什么好呢？
祝我一夜暴富？
请节目组直接给我20万块钱？
不不不，这朴素无华的心愿，太俗了，太现实了。
节目组肯定不鸟。
嗯，填写的内容，要符合人设。
于是，赵持婉想了片刻后，写道：“唯爱王源，真诚地祝愿王源儿老师——”
“真，诚，地，祝，愿，王，源儿，老，师？写呀，怎么不写了？”温柔的男声，在耳边响起。
赵持婉侧头。
他正站在自己左侧，看自己写字。
赵持婉又是嘿嘿，无声笑，继续填。
王源随着她写，跟念：“不——要——脱——”
他猜测：“不要脱单？”
赵持婉书写的动作，短暂地停顿了两秒。
她目光怪异，睃了对方一眼。
心头浮起“王源儿老师难道是单身久了，寂寞了？他很想脱单吗？他怎么会联想到脱单这个词？他很想搞对象吗？”
手却不停，顺势，写下她本来想写的那最后一个字。
竖折，撇，横折，捺，点。
——发
加上标点。
——！感叹号！
“唯爱王源！”
“真诚地祝愿王源儿老师不要脱发！”
王源儿老师：？？？
emmm，愿望很好。
字也很好看。
就是吧…这个…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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