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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复杂局势(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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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症结不在严嵩身上,那会在谁身上?”柴胡一脸不耐烦的大声喝问道。

        离歌笑自西苑回到北镇抚司,刚好柴胡从校武场下来,两人走回书房,随口谈及今天午时徐阶离开西苑时给他的忠告。

        从怀里拿出酒囊,离歌笑喝了一口,冷笑一声,“你说呢,当然是他的幕僚严世番,今天在书房里大哭的戏码一定也是出自严世番之手,他太了解皇上了,知道皇上容易念旧情。”

        柴胡掂了掂手上的宽刀,说道:“那老子现在就去宰了那个小兔崽子。”

        话音未落,柴胡已经转过身朝门外走去,手上的刀震的呼呼作响,离歌笑皱皱眉,大声喝道:“柴胡,站住。”

        柴胡并不理会离歌笑的喊声,一头朝着屋外走去,离歌笑脚下一旋,人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左手搭在柴胡的肩上,柴胡伸手去捉离歌笑的手臂,两人见招拆招,双手仿佛蝴蝶一样上下舞动起来,最终柴胡还是技差一招,转眼离歌笑的手已经扣在了他的命脉上,柴胡手上的宽刀应声落在了地上。

        离歌笑松开柴胡的手,冷笑了一声,“白白跟我这么多年,脾气心性一点长进都没有。”

        “离爷,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严嵩还活的好好的,再下去他都该善终了,荆大人和如忆的仇还报不报了。”

        离歌笑脸色阴沉,“不用急,我们这么多年都等了,机会很快就到了。”

        “什么机会?”门外传来了应无求的声音,只见他一袭白衣,飘飘然走进了衙门,气宇轩昂,俊朗异常。

        “哼,”柴胡气急之下,在圆凳上一坐,不愿再和离歌笑说话。

        见两人表情不对,应无求陪着笑笑,对着离歌笑轻声说道:“哥哥,这是怎么了?”

        离歌笑看了眼柴胡,淡然说道:“这么冲动,早晚出事。”

        应无求皱皱眉看了看两人,“大哥,今日西苑皇上怎么说?”

        离歌笑心里烦闷,取出酒囊放到嘴边,才发现早已空了,看了眼柴胡,想了想说道:“老柴,去,帮我把酒壶灌满。”

        柴胡心里虽有气,但也不敢太不给离歌笑面子,气呼呼的接过酒囊朝门外走去。

        见柴胡走出了房门,应无求这才走到圆桌边倒了杯茶递给离歌笑,眉眼含笑的说道:“大哥何必和老柴置气,这么多年了,他就那个脾气。”

        离歌笑低头看了看白玉色的茶杯,说道:“你几时见我喝过茶了?”

        应无求笑着答道:“哥哥,酒喝多了伤身,这可是上好的黄山毛峰,今天赏个脸,喝一口。”

        茶香飘逸,沁人心脾,恍若隔世,离歌笑声音突然有些沙哑,轻轻说道:“黄山毛峰,如忆最喜欢的茶,难为这么多年了,你竟还记得。”

        应无求的神情突然有些哀伤,但很快就消失了,他努力笑笑说道:“不过是巧合而已,大哥若喜欢,我让膳房常年备着。”

        离歌笑摇摇头说道:“不用了。”

        “大哥,今天西苑,皇上怎么说?”

        “候审,但我觉得皇上并不想处置严嵩,也不想杀了杨继盛,他只是希望能通过杨继盛来牵制严嵩,让他以后做事不要太出格。”

        应无求点点头,说道:“那就是说杨继盛暂时不会有杀身之祸。”

        “杨继盛在一天,严嵩就一天睡不安稳,他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除掉杨继盛。”

        “杨继盛现在由小梅看着,应该还算安全。”

        离歌笑看着应无求,过了一会,才说道:“现如今,柴胡功夫虽好,但人过于莽撞冲动。小梅心思细密,但玩心太重。只有你,不仅功夫好,而且做事稳重妥贴,最让我放心不过。”

        应无求听了之后,笑笑说道:“大哥这话可千万别让老柴和小梅听到,他们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离歌笑指指应无求,说道:“你小子,越来越成气候了。

        应无求陪着笑了笑,犹豫了一会,继续说道:“大哥,听说杨继盛的侄女还在牢里。”

        提起燕三娘,离歌笑的眼前浮现起她灿若星辰的眼眸,心里缓缓淌过一道暖流,不知不觉中融化了眼里的寒冰,他点点头,手上的毛峰还冒着滚烫的香气。

        应无求看着离歌笑润白的脸颊,说道:“不如随便按个罪名将其打发了,路上她若跑了,这件劫刑场案子也就算了了,哥哥觉得如何?”

        离歌笑看着眼前的茶杯,嘴角慢慢牵出一丝笑容,淡淡说道:“留着,还有用。”

        突然,离歌笑的神情显得有些倦怠,叹气说道:“明晚,你陪我去一次徐府。”

        “徐阶的府上,悄悄的去?”

        离歌笑的嘴角突然露出一丝笑意,只是眼神仍旧是冷冷清清的:“不用,下帖前往,越是大明大方,严嵩越是不知道我们到底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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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阶,十二岁考中进士,十八岁考中举人,二十岁考中进士位列二甲第一名,二十四岁入翰林当编修,如今已经是翰林院的大学士,官拜一品,掌管进士入职升迁,他是大明朝的另外一个奇迹,谱写了一曲官职升迁的奇迹。对离歌笑来说,他还有另外一重身份,他是离歌笑的恩师,当年离歌笑会试就是他出的考题。数年之前上任锦衣卫指挥使卸任之后,徐阶将离歌笑提升成了锦衣卫主事,那一年徐阶的弟子和当朝首辅荆疾的女儿成婚,堪称当年朝廷上最风光的美事,更重要的是徐阶和荆疾从此连成了一党。

        离歌笑站在徐府的大门前,抬头注视着高高的门楣上的匾额,往事就像潮水一样向他涌来。

        当年荆疾出事之后,离歌笑连夜直奔京城,回到家中才得知荆疾已经入了刑部大狱,看着早已失魂落魄,六神无主的妻子,在离歌笑脑海中出现的第一个名字,就是“徐阶”,现在只有徐阶才可能救得了荆疾。

        于是他夜访了徐府,见到了当时的内阁次辅徐阶。

        “徐大人-----”离歌笑风尘仆仆,一身玄色官袍已经染成了灰色,见到徐阶,他赶紧上前行了个礼。

        “歌笑,荆大人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徐阶一身便服,身形消瘦,脸颊凹陷,眼神明亮。

        “徐大人,现在皇上是什么意思,还有没有转还的余地?”离歌笑匆匆问道。

        徐阶想了想,娓娓道来:“严嵩诬陷荆大人外通蒙古,如今证据确凿皇上不得不信,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让皇上气消,皇上自少年登基以来荆大人就陪在左右,皇上对荆大人还是很念旧情的。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以不便应万变,皇上正在气头上,若要廷杖,就让他廷杖,千万不要上奏疏为荆大人开脱。”

        离歌笑听完这席话才稍稍松了口气,接着问道:“徐大人,那通敌的罪证到底是什么罪证?”

        徐阶拍拍离歌笑的肩膀,笑了笑说道:“照你所说,最近蒙古发生内乱,现在的确是一举荡平蒙古最好的时机,但皇上并不想打仗,毕竟老命伤财,荆大人没有看懂皇上的心思一味进言要皇上出兵,惹恼了圣驾。严嵩就以此为名找了个所谓的证人向皇上进言,说荆大人这个时候催促皇上出兵是想屯兵关外,拥兵自重。这本是无稽之谈,但皇上最恨被强迫,正好趁这个机会狠狠打击一下荆大人,歌笑,现在真的假的并不重要,最关键的是要让皇上消了这口气,谁敢在这个时候替荆大人出头批判皇上,不是在救他,而是要他的命。你现在所要做的只是守好本职。”

        离歌笑明白了徐阶的意思,虽然他并不满意徐阶息事宁人的做法,但现在保住荆大人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事可以以后慢慢再来,比如说扳倒严嵩。

        可惜他明白了这个道理,荆如忆并不明白,她至死都不理解为什么她去求皇上最终会害死自己的父亲,自己的弟弟,自己的儿子,为什么她的爱会让自己的丈夫这辈子阳光再也照不进来。

        今天一样熟悉的门楣,可惜离歌笑的生活早已是物是人非---

        门开了,出来的是徐阶的管家徐福,见到离歌笑,徐福作揖说道:“离大人来了,我家老爷正在花厅等着,请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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