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41章
“杰？！”不用去看, 也不用去猜，唐悦理直接喊出了他的名字。
她眨眨眼，瞥向窗外还有些泛黑的天空，没有去问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打来, 也没有去问他有什么事, 而是很随意的询问道：“你忙完了？”
也只有在不忙的时候，他才会有机会过来。关于这件事, 唐悦理很默契的不去追问。虽然, 她清楚有些时候, 不过问，只会让两人的关系慢慢变得生疏最后远离。可是, 她与夏油杰不同，过多的去询问, 只会给两人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与压力。
即使，她知道哪怕去询问对方，可以得到一些答案。但她所能给的信息却稀少, 出于保密原则的关系, 什么事能说什么事不能说是需要严格遵守的规则。
她明白夏油杰不会出现那般的失误，但在对方分享某些事情的时候, 她也想分享自己的生活。然而，所能够分享的内容却又与工作息息相关。为了防止发生那样的结果, 唐悦理只能按捺住内心的情绪。
只是在这种情况下，所能了解的信息就变得很少。如果再想要找到什么有意思的事, 就得从生活的各个角落去寻找、探索。
当然, 她也知道所谓的联络其实更多的是想要倾听对方的声音, 感受到彼此的气息。微小的事件也能够带来很多的快乐, 也不止是要一起游玩。
不出去只是通过电话联络也不是不行, 可如果有一起出去的机会会更好。
但那种机会会很微弱，在驻外期间，想要出去得先与馆内进行汇报。如果是参加交朋友的活动，也需要进行汇报。就像想要像以前那样随意出国，也不可能。入职的时候，私人护照都会上交。
在高兴过后，唐悦理恢复了情绪，倚靠在床边等待着夏油杰的回答。
虽然还是有点睡眠不足，但她是可以支撑下去的。打了个哈欠，她下地去为自己倒了杯水，以期这样能够清醒点。
察觉到她的状态，夏油杰也知道自己电话打的太早了，“悦理，要不要多休息会儿，等中午的时候我再联络你。”
“不用。”唐悦理快速的阻止了他的提议，“我也不知道中午时是否能有时间。你知道的，有些时候，忙碌起来是没有办法做其他事。”
夏油杰自然知道这情况，他看着天色挑眉，“真的没有关系吗？也是我忘记了这点，或许该昨天晚上给你打电话的。”
“没有关系哦！杰不用担心。”唐悦理闻言，让夏油杰不要想太多，并且试图去安慰他，“昨天或许我还真的没有办法接听你电话诶～这个时间正好，也不用怕被别人知道。”
“怕？”夏油杰挑出某个词意味深长的问道，“悦理是认为我们之间的关系不可告人吗？”
“不是。”唐悦理当然不会承认夏油杰所说的话，但她也不能否认对方所说的事情不正确。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要如何解释。
突然沉默的气息让夏油杰忍不住笑了笑，“看来悦理真的害怕呢～”
“杰——”唐悦理忍不住拉长声调，试图表示情况不是他所说的那样。只是，仔细回想她与夏油杰的相处模式，好像真的有那样的一股味道。
不可告人，对方的四个字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这两年她与对方根本就没有确认过任何的关系，她没有提，他也没有提。
任谁谈论起的时候，的确是喜欢的人。可要说是男女朋友，似乎也只有身边人默认。
谁都没有去解释，唐悦理说不清楚是懒得解释，还是不想解释，亦或者是解释了也没有任何的用处。
依照堂弟对夏油杰的称呼，对方的应对，唐悦理不相信他们不明白。
只是，夏油杰不去说，她也不好多去强调。那样只会显得她不想与他在一起，那怎么可能呢？
喜欢的人出现在眼前，除了非必要时刻，谁又会真的不想在一起。
现实与虚妄，是人世间最大的问题。
结果，令她没有想到的是，持续了两年现状的夏油杰突然发难。
唐悦理不由得抿了抿唇，心中泛起些许紧张，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对方好像要说什么让人震惊的话语。
她努力平息着气息，告诫自己不要多想，可能是她凌晨的时候接到对方的电话才这样。
可下一秒，她发现她真的说不出来话。耳边只有对方带着笑意的声音：“悦理，我似乎一直没有说过我喜欢你，要和我在一起吗？”
“怎么突然提这个？”唐悦理感觉大脑一片空白，她想要答应可理智制止了她。
她要拿什么答应呢？她又能拿出什么承诺呢？言语苍白，使得她表情越发沉默。
她知道，她这样的态度已经向夏油杰证明了选择。也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失望，可她也真的没办法放弃喜爱的事业。
此刻的唐悦理都觉得自己像是里的渣女，明明喜欢的人就在眼前，还询问着她是否要在一起。只要答应，那就可以成为情侣，做些情侣可以做的事情。但她迟疑了，就像两年前他们也是可以确认关系的，但谁都没有提，两年后的今天，她依然要放弃吗？
唐悦理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她也不会去怪夏油杰为什么会在这时间提出交往的信号。
不过，她也确实有些疑惑，难道说——他解决了什么疑难杂症吗？
想着她们想要在一起刨除身份的原因之外，还有时空的因素。那么……他是否解决了这个问题呢？
脑海中所能想到的便是此事，唐悦理不由得询问道：“杰，你是将来往的通道处理好了吗？”
“是啊～所以，悦理，要和我在一起吗？”夏油杰唇角上扬，“我知道想要结婚难度很大，不过是当恋人也不错，你认为呢？”
“你做了什么？”唐悦理没有去回答这个问题，反倒是非常关心夏油杰付出的代价，“虽然很想不去过问，但我发现还是不可避免的想要了解你做了什么？”
“也没有什么，只是与悟搭建了一个结界而已。”夏油杰的语气显得轻描淡写，仿若所有行为都很轻松。
唐悦理可以感受到相应的信息，但她更相信那不是随意就能构建成功的。
她垂眸不去想，不去看，良久后发出一声叹息，“这样啊～”
“难道悦理不想要来我和悟所在世界看看吗？”似乎是没有察觉到唐悦理的意思，夏油杰很随意的问着，并说出其他人的想法，“硝子和惠他们也想要见见你，我还记得悦理你不是想要见见惠吗？过去了以后就能见到～其他人也是相同的。”
唐悦理说不心动是假的，甚至她觉得对方的语气里还带有一丝蛊惑的意味。
她咬着牙，以免沉沦其中，让自己冷静下来，“杰，就这么确认我会答应吗？”
“如果悦理能够答应，我会很高兴。”夏油杰神色有些许漫不经心，好像是一点都不在意唐悦理的选择，“如果悦理不答应，我也能理解。”
可唐悦理不敢将夏油杰的这句话当真，她不知道他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说出来的。但若是不答应，理解确实没有任何问题，内心会不会难受她无法去替对方说明。
若是她遭遇那种情况，肯定会难受。她低下头，透过外边路灯的光影注视着摊开的手掌心，纹路清晰，也看不出姻缘线存在什么问题。
她眨眨眼，抬头撑着下巴，“我好像从来没有问过，杰，你怎么会喜欢我？喜欢你的女孩子应该很多吧，我不认为仅是透露出来的那些信息就会让你喜欢我～”
在这种时候谈这些话是大忌，甚至有可能使得良好如初的感情变得雪上加霜，唐悦理对这方面心知肚明。甚至，她更明白这是属于谁都能看出来的转移话题，方法一点都不高明。
果不其然，耳边传来低沉的笑声，让她有些尴尬也有些后悔。那样的问题得出来的答案究竟能带来什么，除了拖延时间以外就没有其他的目的。
但夏油杰没有去深究，尽管她已经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他是明白她的意图，只能克制着情绪稳定心情，若无其事的倾听着他的声音，“悦理很好奇吗？”
“是啊，杰很受欢迎这方面我还是清楚的。即使是在这个世界里喜欢杰的人也很多呢。”唐悦理很直白的讲出事实。
“我还以为悦理要说别的呢～”夏油杰似乎有些失望，令唐悦理的情绪被他调动，也忍不住在心中想对方会觉得她说什么？
不待她开口，耳边的声音继续传来，“任何事情都有契机，会喜欢上悦理的真正时间大概是与悦理见面的那刻。说实话，真没想到悦理会使用那样的方式呢，让人觉得可爱～”
唐悦理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时间过去两年，但被对方提起初见时脑海里还是会浮现当时的场景。她想，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了。
只是夏油杰好像没有发觉她的状态，仍然说着什么：“毕竟，长时间的好感维持确实会让人觉得喜欢，我也不可否认那样的好感维持下去会发展到何种地步。但也确实是让人产生些许好奇，想要去见面。只有亲眼目睹，才能够确认我是不是真的产生那种喜欢。”
“那这样的代价不会显得太大吗？”回过神来，唐悦理不由得接过话头。
她没有忘记从五条悟所言中掌握到的信息，现在夏油杰又这么说，她发觉先前的沉默真的有很大不妥。
“悦理觉得我付出了什么代价呢？除了时间以外还会有什么？”夏油杰轻笑一声，使得唐悦理耳膜有些发痒，“也仅仅是时间，只要能得到想要的答案，其他都不重要。”
况且，在那时间里他也不是没有做其他的事，又怎么能够算作代价呢？
当一件事毫无所得的时候，或许可以称之为代价。但能够从中收获到无论是实力还是经验亦或者是爱情以及经济、事业，那就不算一无所获。
所做的都是没有任何遗憾的事情时，那么心中是不会计较得失的。
然而，这对于唐悦理而言，却是很大的代价。每个人有多少时间？有多少个九年？多少个五年？又有多少个两年？
“悦理，是觉得内心沉重吗？”就在她想着的时候，夏油杰的问题又随之而来，紧跟其后的还有他的安慰，“其实，我讲这些也不代表什么，只是觉得，悦理你想怎么选择就怎么选择。不用想太多，夹杂负重得到的答案，可不是我想要的～”
“杰，你真的很狡猾诶！”唐悦理闻言，心情很复杂。要她去接受夏油杰的付出，然后什么都不付出，即使其他夏推不说什么，单她个人而言，就会产生无尽的愧疚。那是喜欢的人，不是讨厌的人。
“狡猾？”夏油杰微挑眉毛，“悦理才是吧～不过，我觉得继续保持不可告人的关系也不错～即使答应了，依照悦理的工作性质也是持续当下的情况吧。”
“确实，你说的对。”唐悦理无法反驳，好像事情真的如同夏油杰所说的那般。那么，答应与拒绝，好像也不存在区别。
最后，唐悦理还是同意了夏油杰。只是交往，不是结婚。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中总是浮现出不好的预感。
一直到半年后，她的预感成真，她与夏油杰的关系被上级领导得知，“小唐，听说你最近与一位外籍人员正在交朋友，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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