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大蛇拦路，人言

　　一夜修炼，常发的精神有些衰弱，但是他能感觉到自己对身体内的力量的掌控更加自信。迎着朝阳休息一阵，精神才慢慢恢复饱满。

　　他总感觉现在的修炼方式存在问题，在精神世界里对火海的探索固然能提高自己掌握火焰力量的熟练度，但是每次修炼后，精神上的疲倦却是无法避免。虽然恢复起来并不难，但是久而久之这样总归不正常。

　　常发摇摇头不再想这些事，他喊上小虎与自己的小窝道别，便踏上了既定的旅程。

　　前往溪流的的林间小道，一人一虎一前一后慢慢走着，这段日子正常在这儿往返，常发清楚地知道这儿没什么危险，想起第一次战战兢兢地探索此地的场景，倒是有趣的很。

　　常发心中并没有一个清晰的地图来探索这片山脉，只是通过大致的观看，选择了一条线路，前往西南方向的山中。

　　从小窝往溪流方向走，就可以走到一个相对低点的的山头，再沿着溪流顺流而上，便是一个全新的世界。

　　溪泉流响，草木繁盛。遮天蔽日的绿荫像一片破旧的巨幕，稀疏的光穿透叶片间的缝隙，在林地上布下光斑点点。

　　没了日光的照射，周围的空气也变得潮湿清冷许多，树根下的草本植物上，说不出名字的蚊虫黑压压的一片，不时地飞舞在二人的面前，惹得一身牢骚。

　　自从走进这片林地，小虎的尾巴一刻也没停止过甩动来驱赶身周的蚊虫。常发倒是没太大的感触，只会用手摸几下眼睛赶走飞舞的小虫，保证视野清晰。

　　走到陌生的地方，他的警戒心又再次拉满，他知道此时是深入山脉，一旦误入猛兽的领地，一定会遭受难以预料的危险。

　　唰唰——

　　树丛里突然窜出一只黄色小兽，拦在了常发的面前。

　　小兽的毛发很短，此刻略狭长的眼睛看向常发和小虎，眼中充满了恐惧，他微微张口发出一声低吟，又回头看向身后的黑暗，似乎在做什么艰难的取舍。

　　嗷——

　　小虎跳到常发身前，张开嘴巴发出一声吼叫，面露凶光，警戒着小兽的动作。

　　或许是小虎的气势逼人，黄色小兽不禁后退了两步，但刚要逃走，他身后的黑暗中，一条黑褐色的大蛇张开巨口，银色的獠牙一下子扎进了小兽的后颈，然后缠绕在了小兽身上，开始收紧。

　　“小心！”常发面对眼前的一幕并无多少震惊，在这个世界这么久，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即便没怎么经历过，但也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建设。

　　大蛇似乎并未在意常发和小虎的存在，慢慢悠悠地用身体缠绕住血食，等到将小兽勒死再一口吞下。

　　见大蛇并未有别的动作，常发略微松了口气，如果能不起冲突，是最好的结果。

　　“他在进食，我们不要打扰他，从一边绕着走吧。”常发拍了拍小虎的后背，就要离开。

　　“嗯？谁允许你们离开的！”

　　常发刚回过头听到这句话，整个人顿时绷紧，这里除了他和小虎还有一条大蛇，这话是谁说的一目了然。

　　吼——

　　小虎转头冲向大蛇一声咆哮，便要冲上去，如此高高在上的语气，小虎听着就很不爽。

　　“你为什么能口吐人言？”

　　常发冷静地拦下小虎，看着那大蛇问道。

　　在这一瞬间，常发想到了很多东西，最多的便是记忆里的妖怪故事。天生地养的生灵精怪吞吐日月精华，一朝得悟，便化成了人口中的妖怪。

　　“人言？”大蛇扭动着身子又向前爬行一段继续说道：“为什么不是兽语呢，或者是更加缥缈玄奇的精神对话？”

　　常发这时才意识到，他并不是“听”到大蛇的话，而是脑海里直接出现这样的讯息，同样，小虎也能明白大蛇所说的话的意思。

　　“那你是蛇精吗？”常发试探地问道。

　　“精？这倒是个有意思的称谓，可惜我也无法告诉你，我到底是什么，”大蛇吞吐着蛇信，放开了早已勒死的黄色小兽，慢慢靠近常发说道：“不过，你身上有我同类的气息，嘶——”

　　此话一出，常发全然没了先前的冷静，右手也扣上了腰间的蛇牙，如果大蛇再靠近半步，他必定要出手抢夺先机。

　　“嗷嗷呜呜——”小虎怒视大蛇，颈部的毛发都站立起来，像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随时要扑出去。

　　“你是说那条蛇是吃你不成反被杀？”大蛇停下前进的步伐，摇晃着脑袋又看向小虎，“但是在这儿，弱肉强食才是唯一的真理！”

　　“那就杀了你！”常发实在不喜大蛇说话的样子，那高傲的语气着实令他生厌。

　　“别急着动手，若是我要杀了你，还会和你废话吗？”

　　随着大蛇的声音落下，周围的草丛里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响，伴随着嘶嘶的吐信声，密密麻麻的蛇群将常发与小虎包围起来。

　　一种无力感顿时在常发的心头升起，面对如此多的大蛇，他并无逃出的把握，但是听那大蛇的话，似乎是有事相求，所以即便再不喜大蛇高高在上的态度，也只能耐着性子听下去。

　　“年轻人的性子就是急躁，不过我能感觉到你体内有一股炽热的力量，或许你也受其影响。”大蛇扫视了一眼群蛇，令他们退下，又看着常发说：“那日我便察觉到你体内躁动的力量，而那正是我求而不得的力量。”

　　“你要吃了我，给你的同类报仇？”常发豁然想起吃了那条大蛇后的第二天，他曾和小虎在溪流旁，又遇到了一条黑色大蛇，那蛇只是试探了他一下便离开了，现在看来就是眼前的这条大蛇。不过这大蛇此刻不清不楚的态度，常发也琢磨不透他到底想什么。

　　“那倒不会，我们蛇的体质阴寒，可继承不了那炽热的力量，”大蛇趁常发思索的瞬间又突然靠近了一点，话锋一转道：“但是你可以为我所用，当然，能分你点好处。”

　　“似乎我们没有拒绝的理由，而且也拒绝不得。”常发郁闷地说道。

　　不过他的心里可不如表现出来的这般平静，他分析着大蛇的话，如果不是大蛇体质阴寒，那么大蛇吃了他就会得到炽热的力量，就是火焰的能力。

　　而最可怕的是，若是下次遇到的不是蛇而是别的野兽，或许他们会毫不犹豫地冲上来，吃掉自己！

　　“吼——”小虎瞪着眼看着挨着他身体的大蛇尾巴，口中发出阵阵低吼。

　　“小家伙，别急着生气，你本源有缺，或许他帮我一把，你也能补全本源呢。”大蛇眯起了眼睛，弯曲的嘴角似乎在笑。

　　“你说什么？”常发听到小虎本源有缺，一下子激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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