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大惊小怪

“那我也要跟去，你不许丢下我。”小狗妖一脸坚定：“白仙儿您去哪，我就去哪。我是你捡回来的，别想着不负责任！”

        “……”我看着他：“你去干嘛？我送兔肉，你送狗肉？是不是怕人家吃不饱饿着啊？”

        “我不管！不管！你要是不带我去，你也别想去！”小狗妖又呜了一声，死活不撒手。

        我叹了口气：“最近你话说得顺当多了啊。”

        “嗯，我在山外面和人练的。”小狗妖想到了什么，抬起头来看着我：“对了白仙儿，现在山外面和你那个时代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你要是出去，肯定寸步难行的。我、我得陪着你！”

        “怎么可能啊，还寸步难行？”我笑道：“只要银子还好使，那就行。”

        小狗妖认真的摇了摇头：“白仙儿，现在银子不好使了。买东西你直接给银子的话，人家老板不收。”

        “……啥？银子都不好使了？？？那他们都用啥？？”我一脸震惊。

        “纸币，还有微信支付、支付宝支付、刷卡支付、刷脸支付。”

        “都是什么玩意儿……”他说的我一个字都没听懂。

        所以最后我还是带着小狗妖下了山，因为用他的话来说，我现在严重脱离时代，下山以后寸步难行。

        临出门前，他拿了两件像是里衣的衣服让我换上。我提起来看了看，露胳膊露腿的，嫌弃的丢了回去：“我好歹也有衣服穿，用不着穿得像个要饭的似的吧？”

        “那、那什么，现在山下的人类都穿这样……”小狗妖可怜巴巴的看着我，又被我白了一眼：“你可算了吧，穿这样？他们父母都没意见的吗？”

        “……他们父母也穿这样……”

        “我才不信！你别想骗我！你就是想骗我穿上，然后好看我出丑吧！”

        “……行吧白仙儿，您高兴就好……”

        “哦对了，到了山外，咱们得有个正式的名字，不能再叫我白仙儿了。”我们出了洞府，我忽然想起了这个问题，对小狗妖说：“等出了山以后，我就叫白雨绛，你就叫……”

        “我有名字，叫姜濂。”小狗妖看着我：“我在山外有户籍的。”

        “啊……那好。”我点了点头，心里却觉得隐隐约约哪里不舒服。可能我已经习惯了他事事依赖我，突然他在我认知以外做了什么，总觉得有点失落。

        我们俩背着行李，站在城市繁华的街头。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呃……你确定这是人界？”

        一堆五颜六色的彩灯闪来闪去，闪得我眼花：“这灯是不是都要坏了？怎么来回的闪啊？”

        “不……不是坏了，就是这样子的。我早说了，大城市，很繁华的。”

        “不是，城市繁不繁华，和这灯闪来闪去的有什么关系啊？啊不行，我要被闪晕了！”

        “……呃，晕的话白仙儿你就不要看了。我就说了，你适应不了的……”

        “你都能，我怎么就不能了？”我刚说完，身边一阵香得呛人的风吹了过来。我转头一看，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一个女人，脸看上去有几分不自然和说不出哪里奇怪的奇怪。她穿着一件肚兜一样的上衣，只在胸前系了个大大的蝴蝶结，露着肚脐，穿着几根链子挂着的裤子，那“裤子”短得快到大腿根。脚下踩着一双只有我小手指粗细的高跟鞋，左手拿着一块薄薄的“砖头”一边讲话，一边摇曳生姿地从我的身边走了过去。

        我都看傻了，一直看着那个女人。直到她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我僵硬的转过头来，张口结舌的指着那个女人离开的方向问姜濂：“人……人类现在都是这个样子吗？”你确定这不是妖界？？？难道在我修炼的几百年里，人类发生了什么突变吗？？？

        “呃，不，倒也不是。”姜濂也有点尴尬：“这、这是潮人才会这么穿。普通人比这好上一些。”

        “潮人？这又是什么意思？还有，她拿着那个薄薄的砖头在讲话是怎么回事？”

        “白姐，那不是砖头，那叫手机，智能机。”

        “手机？那是干什么的？”

        “……那什么，白姐，你不要老是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容易被人看出来你不是人类。”姜濂有点头疼的看着我：“在出山之前我就说过了，人类这几十年的发展，可能超出你想象很多。”

        “是……是挺大的。”身边又走过一个女人，半个胸都露在外面。那波涛汹涌，看得我都直了眼。

        “白姐，白姐？”姜濂倒像是见怪不怪，都没有多看那个女人一眼，他拽了拽我：“你不也是女的吗？她有的你也有，有什么好看的？”

        “不，我没有……”我低头看了看自己，我真的没有那么大，呜呜呜呜……

        “白姐啊，要不，我先带你去买身衣服吧。你穿这种衣服，有点太扎眼了。”姜濂看了看我一身的清代旗袍，摇了摇头。

        “不，我可不想穿成那个样子！”我一把抱住自己的胸口，面露惊恐：“那太可怕了！”

        “不会的，我知道，跟我走吧。”姜濂拉起我的手，将我带到了一条街上。辉煌的灯光里，全是服装店。

        “帮她挑几件衣服吧，我姐不喜欢逛街，搭配也不好。不要太暴露的，要保守一点又好看的。”姜濂对卖衣服的店员说道。

        女店员看了看我，笑着说道：“喜欢复古的汉元素吗？我们店里也有这种款式。我拿几件给这位女士看一看。”

        别说，她拿出来的几件还都不错。最起码没有暴露得那么可怕。我试了几件，指着其中一套说：“就这套。”

        姜濂爽快地也掏出了和那个女人一样的薄薄的砖头，哦不，手机。对着一张纸举着。滴的一声以后，他放下了手机，接过装着衣服的袋子，拉着我走出了店。

        我悄悄问他：“你怎么不给钱？人家不会追出来打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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