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二十一
隔天，木叶的天气正好。
阳光非常好，但冬天的高日就是个假象。尽管如此，这高高挂着的太阳还是给了红豆一天的好心情。
卡卡西日子过得很空闲，所以得空全天来照顾红豆。红豆听他说，鸣人跟着自来也去修行了，短时间内不会回来，那个叫做春野樱的女孩子也跟着纲手修炼了。
红豆也是巴不得马上回家，她恢复的很快，要不是怕冷，早就钻出被窝到处乱窜了，但她最多只站在窗前静静地看着木叶病院的院子。
再隔天，她终于被宣布可以出院。
木叶病院并不急着要那套病号装，红豆也冷的不想换，直接套上了卡卡西带来的长袄，估计是刚烘热带来的，穿起来简直就像钻进了被子一样。
不出门不知道，地上已经结了薄薄一层冰，虽然轻易可以踩碎，但是也极其容易滑倒。卡卡西一路牵着她的手，说是牵着，不如说是拽着，因为红豆一路都不是很安分。
她总是不信邪的去踩每一块冰，好像不相信自己会摔倒一样，卡卡西不知道告诫了多少次“喂，你想再摔进医院吗？”这种话，红豆却扬起脸娇娇的一笑，毫不以为然。
红豆裹着大大的袄子，走起路来像只企鹅。头发很久没剪了，这个长度稍稍有点女孩子气了，紫色的发丝在日照下非常好看。
她跳上一阶台阶，接着又一节节上到第三节，卡卡西停下脚步看着她，她却向卡卡西招了招手。
卡卡西眼底是浅浅的宠溺，走到她面前，红豆要他转过身，两手勾住他的脖颈，身体一跃伏在他的背上。
虽然被这突来的重量吓了一跳，但也下意识的紧紧抓住她，那时，卡卡西已经牢牢背稳她了。
回到家后，红豆像赶时间似得翻箱倒柜找出一个热水袋来，又急急忙忙的跑到水池边。
卡卡西看她那冒冒失失的样子忍不住心里又是一惊，连忙问道：“这不是漏的吧？”
红豆似乎全然不觉自己冒失，反而一脸奇怪的傻傻回答：“漏？怎么会？”
灌水后发现，幸好热水袋并没有什么问题。
红豆抱着热水袋小跑到床边，脱下大袄子，一把掀开被子钻了进去，一脸满足的长长微笑起来。
“秋刀鱼还好吗？”红豆问道。
红豆不在的日子里，她把秋刀鱼放在了卡卡西家养着。
从客厅里传来卡卡西的声音，“比以前长大了很多。”
红豆听后，心满意足的闭了闭眼。
也许是在医院睡多了的缘故，她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困意，但被窝里也渐渐暖和，这样缩在里面，透过窗帘看着外面发白的世界，似乎也不错。
的确是这样呢，她心里想着。在冬天，即使不下雪，也感觉每一个角落都是纯白的，都干净的像重生过。
红豆缓缓阖上双眼休息，双眼睫毛如同鸦羽浓密纤长。
不知多久，感觉到耳边一股热息，红豆抬起头，朝他靠近。在她眼中，卡卡西有种异样的性感。
随着循序渐进的动作，她也给予了比上一次更加主动的回应，床上暖的生汗，娇声软语像是一剂气体蜂蜜，时不时往空气喷洒。
在每一次接受他的浪潮后，腰都会被紧紧搂住，红豆紧紧贴着他胸膛，仿佛在这一刻死去也无憾了，第一次体会到，欲望原来是可以支配一切的。红豆伏在卡卡西的怀里，慢慢恢复清醒的神智。她已经不会再为刚刚的失态样子而害羞了，她逐渐清晰这方面的意识，开始知道那样或许并不算失态，或许是另一种迷人。
有那么一刻她认为这样就足够了，人应该要学会满足。
红豆脑中闪过一个想法，其实这个想法早就有过了，只是此时最为饱和。她没有多加思考，当即抬头，甚至是冲动的，对着卡卡西说：“不然我们就……”
结婚吧。
或许的确是近段日子太过于安逸了，令她爱上这种感觉。从来没有什么雄心壮志，在被不得不做的事和满胸腔的愤恨推着走。十三年过去，她见到大蛇丸的瞬间，不得不面对自己不敌他的事实，不愿再再执念里苦苦挣扎了。
红豆不认为她有一个完整的童年。她有所归属的生活，在十二岁就结束了。没有什么比对拥有归属更令人上瘾的了。
想到这里，红豆不禁握了握卡卡西的手。最令人沉醉的，还是莫过于自己习惯的独立面对恐惧和慌张时，他向自己伸来的手。
明明印象里，卡卡西也并非多么积极温暖的人，但在光照不到的角落里，他的的确确照亮过自己。他存在的本身，对红豆而言已经成为了一种支撑。
想冷静下来的心，想摒除一切怨和陈年往事的心，想往前走的心，此时此刻是她的一切。
但怎么，后三字怎么就说不出口呢。
红豆在看向卡卡西的那一刻，脑海里浮现的却是过往的碎片。是母亲死去的房间，是被泉曜面目全非的尸骨。是大蛇丸离去的背影。
想起这些，她的表情逐渐被冻结。明白自己是动摇了，似乎没有全心的投入这份感情的资格和条件。
因此硬生生的把后面三字咽了下去。
“就起床吧。”红豆接着刚才那句话说下去，说完坐起来，披上一件单衣，不顾被窝外的寒气下了床。
被清醒吞没，决绝的心思斩断一切不切实际的想法，心境又回归到平静麻木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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