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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中邪?


“生辰礼?”

        扔了酒壶,宫宛青诧异的看了一眼身边的人,见他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抬腕打开了木盒。

        木盒不甚起眼,只在角落里绘了几朵不起眼的琼花,里面的簪子却是极好的,虽然只是银质,做工跟尚宫局相比也不遑多让,最重要的是款式新颖,寥寥几笔刻画的花儿当中镶了一颗红豆,便是在月光下,看着也讨人欢喜。

        宫宛青觉得这簪子十分的眼熟。

        好似就是那次出宫参加小琼林宴时看见的一枝。

        但是又有点不一样……做工细致了不少。

        细细打量了一番,宫宛青抬头探究的看向秦玉宸:“秦大人,这簪子……?”

        秦玉宸答非所问:“夜深了,公主早些休息。”

        说罢,起身足尖轻点,倏尔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捧着手中的木盒,宫宛青凝眉。

        看来这秦玉宸并非如传说中的那般不近人情,或许……可以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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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华宫,静妃怒视着下首跪着的人,手掌把桌子拍的啪啪作响:“废物!枉本宫这么多年来请琴娘悉心教导你的琴技,竟然连那个贱丫头都比不过!如此琴技,你怎么能在此前与本宫夸下海口?才名冠长安?好笑!今日之事,怕是不过明日清晨,长安城里就要传遍了!朝安公主才色双绝,独你一个宛瑜公主,才是正真的草包!”

        宫宛青此前并不专与琴棋书画,跳舞更不必说,连堪堪能拿得出手的一套刀法,还是宫彧天天逼在她身后才练成的,也不过会摆个花架子而已。便是想到她为了能在众人面前好好出一把风头,苦练舞蹈,也断断不会在几日时间里赶上她这十来年来的琴技,是以一开始,宫宛瑜也是自信满满。

        谁成想现实狠狠的打了她一巴掌!

        宫宛瑜红着一双眼睛,怯生生的想要辩解两句,话没出口就被静妃堵了回去:“成了,你回去吧,见着你就烦心!”

        一直跟在身后的小丫鬟见自家公主暗自抹泪,心下不忍,膝盖一弯跪了下去,俯首道:“娘娘!娘娘息怒。我家公主自四岁起就跟在琴娘身边学习,琴技如何,有目共睹!今日非是我家公主技艺不精,而是那朝安公主太过邪乎!”

        静妃看了那丫鬟一眼,眉毛一挑:“有目共睹?你在说本宫有眼无珠?”

        丫鬟吓的一个哆嗦:“娘娘明鉴!奴婢没有那个意思,奴婢是想说,朝安公主不对劲!娘娘您想必也是清楚,朝安公主此前什么都不会,跳个舞飘带能不把自己缠起来就已经算是很好的事了,为何今日的舞跳得如此之好?而朝安公主这段时间的表现,奴婢想娘娘必定是看在眼里,娘娘难道没有一点怀疑?”

        慢条斯理的理了理手帕,静妃似笑非笑道:“妄议皇嗣乃是死罪……你想说什么?”

        妄议皇嗣乃是死罪,更何况议论的这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朝安公主。

        丫鬟瞥了眼身边的宫宛瑜,一咬牙:“奴婢……奴婢是怀疑,朝安公主上次落水之后便中邪了!”

        中邪一事,可大可小。小者睡一觉就好了,大者,火烧祭天都不为过。

        一切都起于人的一念之间罢了。

        静妃理着手帕的手指一顿。

        “你可知晓你在说些什么?单凭你今日在这里说的话,本宫将你拉出去砍个几次头都够了。”

        许是静妃说的这话并没有什么威慑力,也或许是既然已经豁出去了,再说些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也无所谓了,丫鬟倏尔直起了身子:“奴婢只是说出了亲眼所见的事实,娘娘不知道,宫里有很多传言都在说朝安公主中了邪,不然一个人怎么会短短半个来月之内变化这么大?奴婢不相信娘娘没有察觉!”

        静妃没搭话,厅中忽然陷入一片死一般的静寂之中,芷菱悄无声息的越过众人,将殿中随侍的丫鬟都领了出去,顺手关上了殿门。

        不知从何处吹来一阵风,吹的那丫鬟一个激灵,丫鬟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上首的静妃,见她一脸阴鸷,像是总算知道了怕一般,微微向宫宛瑜身后躲了躲。

        许久,上首的静妃总算是应了一声:“你们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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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安公主一舞惊四国,隔日市井里就开始传起了她的种种事迹。有说见过她布施,有说见过她进香,更有甚者,还说曾亲眼看到她为人疗伤治病,一时间说的好像宫宛青成了那普度众生的菩萨,幻做三千相貌行于世间。

        若只是这样,倒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奇就奇在长安城顽石斋里的顽石公子,凭借着市井里的传言绘了一副舞乐图出来,虽没有绘制画中人的脸,然月影婆娑、红纱叠叠,分明就是宫宛青那晚跳舞的模样,倒是比能画了还要美艳三分。

        这顽石公子也是个奇人,生来不会说话,却在十七八岁的时候忽然开了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一手丹青绘尽河山。

        高兴了舍画赠与路边乞丐,不高兴,任你王公权贵,谁来都不行,活的那叫一个恣意潇洒。早些年开了个顽石斋,还立下三条规矩:权贵者不画,垂死者不画,女子亦不画。

        前面两个规矩倒还好理解,权贵者禀性难猜,画好了画坏了,一不小心便是灭顶之灾;垂死者本已走到生命尽头,油尽灯枯,没有必要留下这般画像。独独不画女子这条,就有点难以理解了。

        这规矩一立便是七八年,这副舞乐图,竟是他画的第一幅女子!

        画一出,便在长安城中疯传,所见者无不称奇,奈何传的人太多,不过两日功夫,画就不知道被什么人私藏了去。

        藏书阁的顶层,秦玉宸盯着面前的绢帛,面若寒霜。

        绢帛之上是叠叠红纱,清冷的月光下红衣女子舞的如山精鬼魅般轻灵。红纱之后的亭台楼阁都失去了颜色,天地间只余这身影一般。

        “你这渡月轩的酒太淡了些,还顶不上我那几坛神仙醉……”

        房梁之上忽然传来一道声音,尾音上挑,围着人的耳朵绕了好几道圈儿,秦玉宸阴测测的看了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眼:“你还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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