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呜呼哀哉
巨人被一分为二，被切割的体内喷涌出巨量汹涌的血液，化为血雨冲刷着地面。
大地被鲜血浇灌，城市被血河淹没。
……
施展完全的禁忌以后，宇智波太阁的身体已经破破烂烂，他半跪在地上。
“噗，咳咳啊。”
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眼睛酸疼着渐渐失去了视觉，连万花筒的形态都无法维持，退回到了普通的黑瞳状态。再过不久这双眼睛就会因为透支了全部瞳力然后崩坏，连这具衰老的身体一起被埋入黄土吧。不过即使如此也没关系，这具身体最后的愿望就是守护宇智波以及贯彻五代目大人的命令。
太阁勉强抬起头来，当他看到被一分为二坠落在城市两边，犹如山脉一样巨大的尸体时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我这个老头子总算是……”
太阁面带满足的表情笑了笑，这样一来他就算死也是有价值了。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意料之外的情况出现了。
可能是刚刚的那一击太过耀眼，让人仿佛目睹了宇智波最强之力的风采。因此某些人对于突然爆发出来的攻击而感到了兴趣，因此他亲自来到了战场的中心。
随着周围的空间一阵扭曲，宇智波带土的身影出现了。
晓的风袍在血腥的风雨中飘摇着……
宇智波太阁，察觉到了外来者的存在，他抬起头露出那双已经失去了光明的眼睛。
带土出现后看见了宇智波太阁的样子，那一瞬间他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本以为至少是宇智波黑泉或者白泉，又或者是五代目那混蛋的影分身才能发挥出刚刚那般惊才艳艳的一击，但是来到这里却发现只不过是个……犹如秋天落下的枯叶般即将逝去的老头罢了，而那双误以为是永恒万花筒的瞳力，只不过是强制性激发身体潜能带来的一瞬间的梦幻。
带土走到太阁的面前蹲下了身子，他看着已经失去瞳力的万花筒，而略感遗憾。
“真是令人失望啊，本以为能得到一双不错的眼睛，顺便早点逼那混蛋出来呢。”
“但是看你的样子应该是透支了万花筒的瞳力，那双眼睛已经没法用了就算补充瞳力也只是白费力气。不过作为人生的谢幕而言的确足够华丽了——呵，你还真是会给我找麻烦啊，老头子。”
“这个声音以及这种说话方式，还有这种奇妙的查克拉感觉，有着熟悉的万花筒的气息但是其中又混杂了什么别的东西，就和黑泉大人一样有着两种完全不一样属性的力量，在体内维持着极其微妙的平衡。”
“哦？老头子你的感觉很敏锐啊，眼睛都瞎了竟然还能感应的这么精准啊。”
“呵呵呵，老朽虽然眼睛瞎了，但是五十年来的战斗经验和查克拉可没瞎呢。”太阁勉强支撑起身体，颤颤巍巍的站起来从腰间掏出了一把苦无，然后摆开一副想要进攻的架势。
“哦？”
宇智波带土微微抬了抬眼皮，兴致缺缺的开口道：“如果像你所说的那样已经知道我是谁了，你竟然还打算以这种残破的身躯和我战斗吗？”
“你是宇智波一族的叛徒和耻辱，在夏楠大人辛苦为宇智波开辟未来的时候……唔……噗嗤咳咳咳！”
哐当一声，苦无摔落在地上。
宇智波太阁在带土漠视的眼神中倒在了地上，连续吐了好几口血，身体疼的都蜷缩了起来。药效已经过了，现在反噬开始了，从内到外的细胞级反噬产生的深入骨髓的疼痛感，让宇智波太阁几乎说不出话来。
“不惜自毁也要战斗到底吗？哼，看来你们还真是崇拜那个五代目啊，对他的决定几乎奉若神明的旨意。”
“呼…呼…像你这种背叛家族和亲人，只为一己之私…而对自己的家人掀起战争的叛徒…咳…是，是不可能理解那位大人的伟大……哈…哈哈…犹如丧家之犬般逃到外面的你们…连给那位大人提鞋……噗！”
带土重重的飞起一脚替在了太阁的胸口上，咯嘣一声断裂开三根肋骨，太阁痛呼一声整个人飞了出去撞在一面墙壁上。
“不知死活的东西。”
带土语气冰冷的说道。
太阁背靠着满是血渍的墙壁，双手无力的垂落在两旁。
“但话虽如此毕竟是一双不错的眼睛，瞳力虽然补充不了，但如果用细胞再造的话可能得到意外之喜也说不定。一度突破过万花筒极限的万花筒，还是挺有研究价值的。”
面对着一步步走来，并且蹲下身子准备亲手挖出两眼的宇智波带土，他真的是一根手指动弹的力气都没了。
当眼睛处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时，仿佛眼窝那里少了什么东西。
但是宇智波太阁已经感觉不到了，因为他已经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了。
但是在最终的弥留之际，他还是忍不住内心的疑问开口道。
“…为什…么…要背…叛…我…们……”
“我们…可是…家人…啊…”
宇智波带土的手指微微一顿，面具下的那张面孔有那么一瞬间，流露出了说不清的复杂情绪。这份感情不同于对琳的执着，也不同于对这个世界的憎恨和排斥，前者是压倒宇智波带土喘不过气来的爱，后者是让对方以神明的角度审视世界的恨，两者都是极端化的立场让带土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或者说听到有人对自己说过这样的话了。
那一瞬间仿佛唤醒了沉睡依旧的记忆，让带土回忆起了在参加战争以前的自己，他那时经常跑过的族地街道两边，虽然他那时还缺乏身为忍者的才能，但是家族对于自己人的照顾那是肯定的，商店街的大婶经常会免费送他一些吃的，出任务的家族长辈也会细心照顾他们这些后辈，叮嘱一些外面人绝对不会告诉也不会理他们的要点。
宇智波家族虽然对外冷漠，但相处久了都会知道宇智波一族的人全部是面冷心热，对于族人之间的照顾宇智波远比任何家族都要关心，因此说到家族的照顾带土也是自幼时开始就有感触，事到如今也不可能完全忘记那种感觉。
只是野原琳的死让宇智波带土闭上了双眼去看这个世界，也封闭了自己感受这个世界的心。
“背叛家族什么的我从来就没考虑过，因为我所背叛的远比你想象的要巨大的多。”
似是想要回应老者临死前的疑问一样，带土开口说道。
“而且，这个世界没有任何值得我留恋的东西，因为我早已经失去了整个世界，所以不管是这里变成什么样子我早就已经无所谓了。所以就算是那个家族也是一样，我的双眼早已经看不见任……额。”
带土的声音戛然而止，仿佛突然卡主了一样。
那是因为他面前的老人已经没有呼吸了，他沉默的低着头就像是安静的睡着了一样，永远的陷入了沉眠。
天空还是那么明亮，一道月光透过老者身前劈开的云海洒照下来，照耀着他孤独的身影，以及那面被鲜血染红的墙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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