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无解的局面
“那江和酱下午好好睡一觉，晚上一起来玩一局。”萩原指了指一旁的扑克牌。
夏石晃了晃脑袋，“也行。反正……”
在船上盲目地寻找也不是办法。他不是傻子，看得出来同期们，还有那个公安，显然不愿意让他掺和这件事。他想去做，必定会受到阻拦，还不如顺他们的意。
安室透端着餐盘，一边观察着周围的人，究竟谁是那个白兰地。黑色的手提箱……昨晚已经在下甲板找到了，已经空了。景光手里的那个，同样安置了炸弹。真真假假搞不明白。
夏石一脸恹恹地扒拉着碗里的菜。这具身体真的是太差了，区区几颗安眠药就让他到现在还是昏昏欲睡。
吃完，又虚浮着步伐回到了房间。锁上，扑进了床里。确保房间里没有窃听器后，才重新坐了起来。
拉出放在床底的所有换装用品。要不要扔，夏石攥紧了手提箱的把手。
预先的计划是她避开其他人和苏格兰互换箱子，如果公安能察觉到她的存在，就说明苏格兰有问题。
结果直播弹幕直接暴露了苏格兰是卧底。
而伊达他们的对夏石的在意，导致现在公安似乎已经在怀疑她了。本来说好让苏格兰来集火力的，现在变成了她。也就是说，那个被事先暴露出来的行动代号，同样代表着她也是烟雾弹。
夏石眯了眯眼。果然，如果如她所想的话，昨晚她会被同期跟踪，也是另一个人搞的鬼。那这个装有小型炸弹的药盒，究竟是不是真的？
她是否需要演出一场戏，来洗白夏石身上的疑点。虽说她现在已经在洗了。把手提箱和药盒收好放在一个不会被轻易注意到的地方，再把昨日吃的安眠药盒子丢进了海里。
而另一边，安室透按着手机，将消息传了出去。苏格兰仔细检查着手提箱，却看不出任何一点痕迹，现在离人鱼岛还有两天。
他现在也不敢轻举妄动，万一里面有定位器之类的东西。他昨夜问过琴酒，只要到达岛上，他就可以处理掉这个箱子，混进另一艘返航的船。
不过目前他需要替白兰地做掩饰，带着这个箱子。组织那边是已经清楚公安知道了他们的目的？还是说，这个箱子是要处决他的炸药。
一位神秘的来客敲开了夏石的门。
“什么事？”夏石疑惑地问道。
来人打开了他的证件。
夏石瞳孔一缩，“你们想做什么？”
“抱歉。”来人低低说了一声，取出箱子里的针管。
夏石颦着眉，看着血液从管子里流出，一根棉签按在了伤口上，目送着来人远去。嘴角微微勾起，检查安眠药成分啊。
看来公安还不打算公开搜索，这对她十分有利。只要保证接下来这两天，他们的视线都留在她身上就可以了。
夏石蒙头睡到了天黑，带个帽子就出了房门，去甲板绕了一圈，又进了船舱，接着站在大厅门口处等待苏格兰结束他的演奏。
“我们去找一下夏石？”伊达航提议道。
三个同期勾肩搭背，说说笑笑走向了门口。
萩原摇了摇头，“我有点担心，不过你看看这个。”
把手机拿给了伊达。
上面写着：我不吃晚餐，明早要是我没醒，麻烦你们叫我一下。——夏石江和，下午五点十五分。
松田把头凑了过去。
清水久压了压帽檐，虽然她现在是夏石的面孔，不过是做了易容的效果。直播弹幕上无非就是些舔屏之类的话，要不就是问主播在做什么。
她微眯着眼，对着直播说道：“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站在背光处，正好避过三人的视线范围。
等到三人走过，松田还无意间回头看了一眼。
“小阵平，怎么啦？”萩原问道。
“没事，可能是错觉。”松田挠了挠卷毛，他敏锐地觉察到刚才有人在看着他们。等回头，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苏格兰慢悠悠地收拾着自己的贝斯，站了起来。这个时候，已经是半夜十二点了。
至于波本，恐怕正在船的某处研究那个被她抛在那里的安眠药、□□以及黑色的手提箱。而在一旁时不时看着苏格兰的那几个公安，早就被她处理干净了。
久违的系统突然冒了出来，“你不会要解决苏格兰吧？”
清水久不可见地皱了下眉，“有什么问题吗？”
她已经在直播间已经打好了铺垫，坚决表明她是个纯黑方。在真酒这个直播间里，现在留下的都只是能够接受她如此行事的观众。
“最好不要。”系统说了一句，就安静了。
清水久刚要踏出的步子不免迟疑了一下，系统经常坑蒙拐骗，但是，不可置疑的是，她们两个是绑定在一块的。更何况，她的生命就建立在这个直播间有人气的基础上。
苏格兰在察觉到周围本该有的人都消失之后，心脏猛地一沉，快步走出了大厅，正好转头看见了还没来得及收回脚的清水久。
明亮的猫眼闪了一丝疑惑，这不是和伊达在一块的同期吗？此时，他的太阳穴上抵着冰凉的枪口，苏格兰冷静下来，右手借着口袋的遮掩，按着手机。
清水久咬了咬舌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脑袋极速地运转着。没想到周全的计划毁在了直播间的限制上。
“手举起来。”清水久的枪早已抵在苏格兰的太阳穴上。但问题是她现在进退不得，她身上还带着处决叛徒时所必须的录像设备，待会得录下处决的过程。
这一局，不是苏格兰死，就是她得遭受组织的怀疑。
“最好不要搞小动作，否则……你不是还有个卧底同期？”清水久暴露了底牌，她还不能让波本赶过来，否则她逃不掉两人的追捕。
晃了晃手里的手机，“不知道是我手快发出去，还是你呢？”
苏格兰瞳孔一缩，惊疑不定地看着眼前的同期。两人从大厅门口移到了船的背面，在灯光照不到的地方。
她拖延着时间，试图想到合适的办法。既不让琴酒起疑，又能保护好自己的身份。目色沉沉地盯着苏格兰，真是个麻烦的卧底。
弹幕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整个直播间。
【主播能不能不杀？】
“不能。”清水久冷冷地说道，“不杀我的身份不就暴露了。”
【喂a药。】弹幕的聪明人如是说道，很快，很多人就跟着发同样的弹幕。
清水久眯了眯眼睛。a药？不就是她去m国监视的那几个天才中的那个小女孩，她父母似乎就在做这个。
她现在手里确实有最新的成品，在上个月去实验室逛了一圈拿到的，作为杀人的利器。据说没有人能查出那些死者死亡的真正原因。琴酒已经试过不少次了。就是不知道最新的成果会怎么样。难道不会死？
清水久见系统没再冒出来，就下定了决心。大不了以后主要搞夏石江和那边的直播，这边直接舍弃，只要不暴露她的双重身份就没事了。
苏格兰见眼前的同期似乎并不打算动作，全身蓄势待发，试图反杀。却不想，浑身瘫软无力，“你……”
在刚才苏格兰震惊的时候，麻醉针已经射了过去。清水久扯了扯嘴角，看来是发挥作用了。
俯身压了上去，苏格兰刚好高了她半个头，此时正浑身瘫软地靠在墙上，不到一拳的距离，呼吸相互交缠着，清水久正正好看见苏格兰蔚蓝的猫眼里尽是不甘和愤怒，似乎还带着些即将死亡的恐惧和决绝。
这时的景象格外的暧昧。
可惜，两位主人公并没有再进一步的打算。
清水久狠狠地掐住苏格兰的下巴，把胶囊扔了进去，又捂住了嘴，强迫他咽了下去。一顿操作下来，他的脸上尽是红痕，眼角也有了一丝水光。
脚步声渐渐近了，大抵是波本反应过来了。
清水久拖起昏迷的苏格兰，关掉直播，撕开脸上的易容，还有外套一齐抛进了海里。跑进了船舱，找了个相对隐蔽的地方，迅速把身体换成了夏石江和。
给自己身上制造了些青青紫紫，还有和苏格兰同款的麻醉药。困意袭上了脑袋，无力感延伸至四肢，眼前一片迷糊，隐约间还能听到远方的脚步声以及芬芳的气味。
——
安室透赶来时就见到了这副情景。脸色沉沉，没想到，他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之前种种现象表明另一位旅客是白兰地。
结果不过是乌龙一场。
等他反应过来，匆匆赶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两个同期生死不明地躺在船舱里，以及下属在排水口捞到的□□和外套。
回过神，细细复盘了一下，对方似乎是早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因为，所有伪造的线索都是冲着他这个认识白兰地的公安卧底展现出来的。
须兒，烟紫色的眼眸闪过惊恐，倒映着苏格兰痛苦的喘息和挣扎。
诸伏景光只觉心脏传来一阵剧痛，不自禁地捂着胸口，支撑不住瘫倒在地，蜷缩起身子。那种痛苦仿佛是在击打灵魂深处，在炼狱中翻滚燃烧。
神智一点一点地被侵蚀，狰狞骇人的面孔无不在昭示着他的极度痛苦。身体还冒出了一股一股的青烟。
安室透急忙上前，想要触碰诸伏景光，却被烫到了手掌。再抬头看时，诸伏景光已经成了幼时的模样，昏了过去，脸庞通红，仿佛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安室透颤抖着手，抱起缩成一团的hiro。小心翼翼地搭上他的额头，只是温度稍微高了一点，脉搏还算强劲。这才松了口气，站起身拧了条毛巾，给幼驯染擦了擦脸，又给他换上了睡衣，刚好遮住了两条短短的腿。
拿出景光的手机，刚好看见那条尚未来得及发出去的短信。“夏石……”
看来白兰地也会这易容之术。但是……
安室透迟疑了一下。既然如此，白兰地做出来了调开他的计策，毕竟所透露出来的小细节，也只有他这个和白兰地相处过的人才知道的线索，本来还得意于自己的细心，结果根本就是个陷阱，也就是说明她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
可面前又是个什么情况，景光没有死。
一条消息——“苏格兰已死。”
安室透握着手机的手不禁绷紧了，这是……景光作为苏格兰用的手机。白兰地是什么意思？
他的思绪陷入了一个死结。
白兰地周全的安排表示她要了结苏格兰此人，但最后他却看到了活着的景光，以及这条要求他共同保守秘密的短信。
“这两只手机是给你的礼物。”
新的消息。一只诸伏景光的手机，一只苏格兰的手机。
安室透盯着消息，抿了抿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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