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你
娜宁被突然凑到她耳边的李无忧吓了一跳,两人离得这么近,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稳住心神,镇定地回答到:“并非是每个女子都如郡主朋友般好运的,多少人这辈子都遇不到良人,倒不如嫁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待人宽厚,对待妻子也一定会呵护备至。哪怕刚开始没有什么感情,日子久了也定能生出情谊来。”
李无忧撤步,打开折扇装模作样地摇了几下,有些风流少年的意味。倒也不回答娜宁的话,只是夸了句:“簪花和公主很配。”云澈付了刚刚那朵簪花的银钱,也跟着李无忧的步伐走了。
娜宁紧随其后,眼中有片刻的失神,她望着前方潇洒的李无忧,突然开口:“娜宁觉得太子殿下为少年翘楚,那郡主觉得哪家儿郎最好?”
李无忧的声音有些吊儿郎当:“自然是'大唐双杰'的另一个咯,和我阿兄一样好~”娜宁心中松了口气,凑近李无忧身边:“我看昨日郡主与王爷颇有亲近,郡主喜欢他么?”
李无忧挑眉,眨了眨眼:“你猜啊~”娜宁被弄的有些懵,却听李无忧又是一句:“威武王待人宽厚,对待妻子也一定会呵护备至。哪怕刚开始没有什么感情,日子久了也定能生出情谊来。”
“反正,我以后是肯定要嫁给他的!”
娜宁没想到李无忧能用她的话来反噎她,也没想到李无忧能回答的这般自信直白,她还是有些不甘心:“是圣人许的亲事吗?”
“公主,”李无忧叹了口气,“我是明郡主啊!我不愿意,谁也没有办法的~”
“当然咯,只因为我是最特别的郡主~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把握自己的未来。”
“谁能想到唐修远现在,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呢?”
娜宁听了,浅浅一笑,似有无奈,也有自嘲。她点点头,冲李无忧说:“郡主说的是。”李无忧却不在意地摆摆手,继续挑选那些锦缎了。
萧芷柔睡得很晚,醒来的时候,都已经日头高照了。她心一惊,今日误了给郑氏请安的时辰,郑氏怎的没来找她麻烦?旁边的银月早也不在身边,她赶忙下床穿戴整齐,开门正好望见在院子里面的柳姨娘。
“姨娘,今日我未去请安,夫人怎么没有来寻我麻烦?”萧芷柔颇为疑惑,却听柳姨娘说:“他们一早就去了郑府弹琴了。”
萧芷柔松了口气,原来是都回郑盈的娘家了。不在最好,省的来找自己晦气。
柳姨娘温柔地摸了摸萧芷柔的脸蛋,微微一笑,似冰雪初融。“今日冬至假,你陪姨娘出去走走可好?”萧芷柔想起最近发生的事情,自己总是在忙碌,很久都没有陪过母亲了。故而连忙点头:“柔儿乐意之至!”
母女两人亲亲热热地出了萧府,像无数寻常人家一样,沐浴在初冬的阳光下。
因为正月的科举,冬至之后,萧府格外清净太平,萧府的四个孩子都在各自忙碌准备考试,没有人想要浪费时间在别的上面。中了举,那才是大唐权威对自己的认可,有了举人身份,才可以坐上有品阶的官!萧芷柔暗自发狠:“一定要考上,哪怕日后的殿试过不了,去外地做个小县令也比在萧府里受憋屈好!”
唯一能让这些备考者稍作放松的,只有新正的那几天。
明日就是除夕,萧府上下都是气氛欢腾。郑盈这几日也一直在忙着过节的事宜,颇为忙碌,倒是柳姨娘这边颇显冷清。
入夜,银月还是那样规规矩矩的坐在书桌边,看着萧芷柔温书,脸上呆萌的表情和这张妖艳的脸蛋不是很般配。
“主人,他们这几天都好忙哦~”萧芷柔放下书,揉了揉银月的脑袋:“对啊,因为要新正了。”银月又用那清亮的眼眸看着萧芷柔,让她心中一软:“新正就是过去一段日子的结束,也是新的开始,是一年里面最重要的日子。”银月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听萧芷柔给他讲了许多新正别的习俗。
萧芷柔讲完又继续温书,最后撑不住,睡着了桌子上,柔和的烛光打在她的脸庞上,惹人怜爱。平日里那个倔强的女孩,在睡着时,原来也会这样毫无防备。
银月也跟着趴在桌子上,侧头看着萧芷柔,碧色眼眸含笑,又伸出手摸摸了萧芷柔的头发。
见萧芷柔没有动静,似乎睡得格外深沉,他又一点点凑近,凝视着萧芷柔的如玉的脸颊,神色一改刚刚的懵懂,温柔的让人沉溺。
“知道么,我等了你好久。”
“我们似乎总是错过……”
“你会记起来我吗?”
“你想要见的那个人是谁?”
“一定不是我。”
“那就忘了他好么……”
“我不想失去你了。”
“永远,留在我的身边……”
银月把萧芷柔抱起,轻轻地放到床榻上,之后也跟着翻身上了榻,把萧芷柔紧紧搂住。
末了,在她眉心烙下一吻,万般缱绻……
柳芸静静地立在萧芷柔卧房门口,寒风吹到她单薄的身子上,格外凄楚,但她却毫不在意地望着夜空。
“我的选择没有错……”她心中感叹着,自己已经放弃了太多,女儿这般要强、想要守护她,她不能拉着女儿一起这样屈辱下去。
她其实也在赌,赌银月对女儿的感情,现在,她赌赢了。但不知为什么,还是对未来那样忧愁。离开家族就真的摆脱了命运吗?最危险的地方就一定最安全吗?柔儿真的能拥有不被安排地未来吗?
无数次,柳芸真的希望自己是个普通人。毕竟她这样的个性,实在配不上这样的血统,如果先祖在世,一定会对她很失望吧。但是先祖,她生了个很不错的女儿呢!
柳芸拢了拢袖子,望着漆黑的夜空,转身离去。
“明日,应该要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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