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切割
裴复生最近不想干活儿,让戴已推了几个活动,戴已重新跟人谈,让乐丁顶上去了。纪珞接了一个晚会的开场,最近加班加点地跟着老师练习,上影一切都在正轨上,但楚宜出了岔子。
她写了两首歌,由于第一首歌被否定,第二首歌跟第一首风格相似,她没了再次演唱的信心,又没通告,就在家喝闷酒,没想到喝着喝着跑到了大街上,有发酒疯的迹象。
逢人就开始唱自己写的歌,还问别人认不认识自己,别人说不认识,她哭了,她说:“我叫楚宜,一名原创歌手,你听听我的歌,你听一听。”
她在大街上疯了三个小时,手脚都被冻僵了,由于实在没有名气,被当做一个酒疯子送到了警察局。
警察盘问到半夜,才问出一串号码。戴已赶过去的时候楚宜已经睡着了,身上被吐得一塌糊涂,又酸又臭。戴已把她带回自己家,扔进了浴室,跟裴复生说了这件事。
裴复生重新听了她那两首歌,给出的评价仍然是:不太好听。
那会儿楚宜已经醒酒了,她站在裴复生面前红着眼:“只要有一个人听我就满足了。”
“只要有人听,但你以后不能再唱,能不能接受?”
“什么意思?”
“如果把你这两首歌放进电影里,钱绝对到位,但代价是你以后不能再任何场合唱它们,能不能接受?”
楚宜想了一会儿,回答:“只要有人听就行。”
裴复生找来了专业团队,帮她把后期制作出来,楚宜在录音室录完歌后,心情明显变好。戴已让她别再喝多了,她说绝不会有第二次。
裴复生把录完后的歌仔细听了几遍,觉得跟纪珞要演的那部电影还真有点契合,就跟高轶其谈了合作,对方没有回音,他发:【生意做不做了?】
仍然没有回音。
正烦着的时候,戴已来信儿了:“哥,纪珞那事儿下来了,对方打回了我们的投资款项,奇了怪了,这年头还有主动投资被拒的。”
“新投资方是谁?”
“不知道,密不透风。”
“占了多少?”
“百分百,我纳闷了,这是哪里来的冤大头,这电影纯粹是捧角儿用的,投资就是烧钱,这人还玩这么大。”
这时裴复生手机来了消息:【不做了。】
他大概能猜出是谁了。
她就是想烧这么一大笔钱,砸一个纪珞的掌控权。
裴复生觉得不对劲,给她打电话:“你别乱搞,我跟你妈谈好了的。”
“我知道啊,我不会乱搞的,你放心吧。”
“这么乖?”
“嗯。”
说完就挂了,裴复生对着手机看了好一会儿,心里不踏实。
不,是哪哪儿都不踏实。
果然,下午来事儿了,戴已端着一样东西进来,裴复生问:“什么?”
“律师函。”
“哪笔账出错了?”
“不是账目问题,是私生活。”戴已欲言又止,“高轶其告你性骚扰。”
裴复生接过律师函,“这罪名安得莫名其妙,我都半年没碰她了。”
“有证据的。”
裴复生朝她瞥了一眼,她赶紧递上:“从er监控里调取的。”
戴已那神情实在是精彩,显然是已经看过了。
裴复生点开,是那晚他找她麻烦,十一点把她拉过去,说的话是有点骚,但这才哪到哪。
给她发消息:【你哪儿我没碰过,现在告我骚扰?】
没回。
一个小时后戴已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了,她把热搜的消息递给他,真想板着他的手,让他别给高轶其发信息了,她又不是一般的小鱼小虾,把她弄生气了,她能逼着你跟她硬碰硬。
“这消息已经爆出来了,您收收,现在网上都是负面新闻,您跟纪珞的cp粉心都碎了,说对方造谣,但是求锤得锤。”
裴复生扫了一眼,她把自己的信息完全匿了,但他的脸清清楚楚地摆在那儿,拿起手机又要发,戴已抢先一步夺了过去,“她说非常时期,有事跟她律师联系。”
裴复生靠在椅背上,“非常他妈。”
不过已经赶到这儿了,不处理不行,没办法,花了笔钱把消息销掉,又花了笔钱找各大营销号澄清,再花了笔钱,推一推自家的工作人员。
这么一烧,钱袋子轻了些。
高轶其那头没动静,不是她觉得算了,是她在观察时机。裴复生没给她二次突击的机会,直接去家里劫人。
那会儿高轶其正洗完澡,睡衣还没完全扣上,他也不避嫌,大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大大咧咧地看。
高轶其把包头发的毛巾扯下来扔他脸上,他扔一旁,“你要是把我现在看你的样子拍下来,不是又多了些告我的素材?”
高轶其白他一眼,“来干嘛?”
“来问问我的原告,什么程度才算性骚扰。”
高轶其没理他,去煮了两杯咖啡,他的那杯加了糖,搅拌好,汤匙放进去,推他面前。
他皱眉:“打一巴掌再给颗糖。”
“我以为你找我谈生意来了。”
“生意往后撂撂,先把我俩的事儿扯清楚。”
“撂?”高轶其说,“你这么放心把女朋友交到我手上啊。”
他再次皱眉:“我跟你妈谈好了的。”
高轶其把头发往后顺了顺,“我也跟我妈谈好了。”
“你想干嘛?”
“我不想干嘛啊,你放心好了。”
“少来。”
“真的,我诚意都摆出来了,有空一起吃个饭?”
纪珞这几天在热搜上不停地蹿哒,她的心情也跟着热搜名次不停地起伏。她把网上爆料的那个视频保存了下来,一遍一遍地听,一次次地播放,仍然找不出那女的一点蛛丝马迹。
而裴复生调情的话,也一点一点侵蚀着她。
他从来没跟她这样过,连玩一把的心情都没有。
正失落着,突然捕捉到了视频里的窗帘,虽然只露出一角,但她此时特别敏感,截了图,把图片不停放大,隐约能看见上面有着“er”的logo。
她好像知道对方是谁了。
台本已经递过来了,她没时间看,声乐老师约课她也找借口推辞了,整整三天,她都围着高轶其转。
她从er入手,找出了好几个带有er标志的设计师,可没一个是她,就从裴复生的关注里找。他的关注很少,一个一个点进去也不麻烦,最终在名为“g”的微博里看见了她的照片。
然后开始修剪视频,把高轶其匿了的东西全都曝光,甚至还运用了“技术手段”,把画面剪成她主动的。
这则视频于晚上六点发布,用的是纪珞的小号,她带了相关tag,广场上很快聚满了人。
她坐等风评急转,把高轶其抨击得体无完肤,可是半个小时不到,视频没了,甚至连相关话题都带不了,这种操作很少有人能玩得起来,上一次撤得这么快的还是裴复生。
她觉得很奇怪,不自觉地站了起来,查了一下高轶其的背景,但只有“er女设计师”这一条。
有些慌,但谁都没说,她把小号注销,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但第二天上声乐课的时候,被人堵了。
老师说路上堵车,晚点到,她就抛开了助理等人到天台上透气,等收到助理说老师到了的消息,才往下走,在楼梯口看见了高轶其。
她斜靠在扶手上,抱着怀,眼神里没有什么攻击性,但纪珞知道自己想顺利下楼也没那么简单。
“你老板没教过你,栽赃是弄垮一个人最低级的手段,因为容易翻盘,还容易被人抓到小辫子。”
“你说什么?”
“看来真没教过。”高轶其往上走,步子慢,每近一分,纪珞的背就挺一下,她现在才发现,原来自己有点怵她。
“我要上课了。”纪珞往旁边挪,但还没挨下去,高轶其的胳膊就搭在了扶手上,拦住她。
纪珞掏出手机给裴复生打电话,嘟声响起的时候,高轶其口袋里传出了铃声。纪珞皱眉,不一会儿,嘟声又与铃声一起消失。
她再次拨打,与先前重复。
不信邪,刻意响了两声挂断,与此同时,高轶其的口袋里响了两声又安静下来。明白了,她攥着手机,微微咬牙。
高轶其把手机掏出来,就这么亮在手面,上阶梯,在距纪珞仅一个阶梯的位置停,“证据送上门来给你搜集你不会,偏要躲在角落里嚼舌根。”
又往上,纪珞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高轶其比她高,气场也比她强,虽比她低一个阶梯,她还是没法挺直腰来反驳。
她不反驳,就轮到高轶其继续说了,话不狠,也没刻意威胁,就简单地一摊手,把手机递给她,“你男朋友昨晚落我那儿的,劳烦捎一下,谢谢。”
接着往下走,转弯的时候两人对视了一眼,纪珞分明看清了她眼里的警示。
——来,玩儿点上台面的。
接下来一周,纪珞都全心投入到工作当中,歌练完就去练演技,态度还算诚恳,进步挺大,裴复生特意让指导老师过了几遍,才把她推出去。
正式开拍的那天,纪珞赢得了不少好感,虽顶着裴复生女朋友的头衔,但挺能吃苦,也不作,好几条都一遍过。
第三天的时候,有场哭戏,这是纪珞的短板,情绪怎么都不对。磨到晚上,稍微有了些状态,大家都觉得到时候镜头切一切,还是可以过的。
但投资商觉得不行,让导演重拍,消耗的资金双倍给,她就一个要求:让她满意。
于是纪珞又酝酿了两天,眼都哭肿了,得到投资商的评价:不行。
纪珞不知道投资商是谁,想着能不能约来见一面,酒桌上说点好话敬点酒,兴许事儿能这么过去,但导演说投资商没空,让她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演技上。
她去找裴复生哭,裴复生被她哭烦了,去找高轶其。
高轶其当时正在自家院子里浇花,听到开门声回了下头,“你把这儿当自己家了?”
他买了些猫罐头和几袋甜食,分门别类地放好,坐长椅上看她,“差不多了。”
高轶其把浇水壶放起来,坐他对面,“怎么啦,心疼啦?”声音甜,话却腻死人,“但这演的确实不行啊,你有这么多钱,怎么也不知道投资点在女朋友身上,你都给谁花了?”
裴复生赚钱最猛的那些日子,钱都花在她身上了,此时这人倒是翻脸不认人了。
“我给谁花了你心里没点数。”
“但是我投钱,你总不能让我亏吧。”
他往那儿瞄一眼就知道她身上的坏劲儿又起来了,“别玩儿她。”
“真心疼啊?”高轶其调整了坐姿,由靠着椅背,到叠着腿,“那你讲讲道理,前两天表现好我一个字都没说,但这场哭戏确实不怎么样,你护食,给过,但观众不买账的话受损的还是我,你又没投钱。”
裴复生拧了下鼻梁,知道她是心里不爽了,这把死咬着,不咬到解气不会松的。
“谈谈。”
“谈啊,用楚宜,给你女朋友买个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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