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鱼虾
裴复生在里面好好出了口气才出门,正好看见高轶其跟文于砚在看海,她今天穿了一件黑色长裙,海上风大,肩头披的是文于砚的西装外套,两人的距离不过一个拳头,不知在聊些什么,笑得挺开心。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他俩刚搞在一起那会儿,正值他工作量最大的时候,每天忙得不着地,各种行程各种飞,分别最久的一次是他去三亚参加的海滩大赏。到了那浑身不得劲儿,跟她说三个月没见面了,给她定了机票,让她来找他。
但那晚他并没见到她。
活动结束后,他去了下榻的酒店,给她打电话,“没来吗?”
“去了。”
“在哪儿?”
“又回来了。”
他当时很搞不懂,回想了自己一晚上的行为,跟别人合照,拍海上大片,遇见了个熟悉的朋友,两人聊了一会儿。
并没出格的。
因为他并没把跟女人黏在一块算成出格的行为。
三天后,他回到豫京,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她,三个月没见面,少不了一顿干柴烈火,在浴室里两人就缠在一起,当时他说了很多遍想她,把她抵在墙面上,拎起一条腿的时候,她推他,“我那天看见了,你跟那个女的。”
那天见到的女的太多,裴复生一时想不起来是哪一个。
“穿蓝色衣服的那个,也是这么勾着你,你当时什么感觉。”
“我没感觉,别乱想。”
“裴复生。”
要进去的时候突然被她推住,察觉她的情绪变了,搂紧她,“别因为别的女人跟我吵架,不至于。”
那个晚上,高轶其没再说过话,即使他用再狠的动作逼她,也没问出一个字来。
他当时真的搞不懂。
但他现在搞懂了。
在她挨着别的男人笑的时候,他只有两个念头。
把她带走。
或者自己走。
正如当晚她带不走他一样,他今晚也带不走她。
所以他自己走了。
到二层看见了官哲,他坐在休息区,左右各一个姑娘,见裴复生落座,问要不要给他来两个。
“消停点。”
“怎么了,不会真喜欢男人了吧?”
“你多少钱一晚。”
“我听你满嘴跑火车。”官哲拍了俩姑娘的肩膀,让她们走,“怎么突然提不起兴致了,姑娘原因还是身体原因,我给你解决。”
说着他从兜里拿出一个小袋子,裴复生看清里面什么东西之后,皱眉:“别逼我抽你。”
“我家干这行的,这不来做点生意吗。”
“收起来,要么撒海里。你家那生意国外行得通,国内一逮一个准,别仗没打,自己先进去了。”
“听你这话说的,我不是给自己玩儿,我没蠢到这程度,撒客来了。”
“几个?”
官哲伸出三根手指头,“er的刘总,盛怀集团的齐总,还有一个赌场老板,他是老客了,直接从我爸那里走的货,这次出了批新的,我爸让我带过来给他看看。”
“姓文?”
“你认识?”
裴复生感觉手里的举报材料又多了,“他碰这玩意儿?”
“老手了,前几年带过一女的,也沾上了,后来他被警察盯上,推那女的出来挡枪,那人也傻,全揽自己身上了。”官哲表情有些耐人寻味,“我今天看见他身旁有个姑娘,不就是你那天带的吗,那姑娘谁啊?”
“你别管。”
“提醒提醒,别到时候也被他拉下水了。”
“她只用半个脑子都比你聪明。”
官哲笑得贼,“最近提不起兴致是因为她?是不是近在眼前吃不到,给自己整熄火了?”
在裴复生要起身踹他时,他连忙举起手机拨一通电话,“我帮你把人支开,会情人去吧。”
文于砚上楼的时候裴复生刚好下楼,两人堵在楼梯口,上不得,下不得,谁都没打算先让一步。
这种气氛已经散开了,周围的人不停往他们看,知道这是杠上了,有默默看戏的,有退避三舍的,还有一些以为自己的面子能融化这僵硬的氛围的,上前做和事老,让两人各退一步。
怎么退。
谁先退。
退了之后第一台阶属于谁。
都有讲究。
修罗场不断延伸,慢慢地,没人敢接近中心圈。高轶其是肚子饿了,准备去二层拿吃的才发现这俩吃饱了撑的,把路给堵了。
走到文于砚身后,搭着他的肩膀,一阶一阶地上。
裴复生被迫让了路。
在文于砚转头去找官哲的时候,他把她推到客卧门口,“进去,聊聊。”
“神经,让我出去。”
裴复生把门锁上,拉住她的胳膊,低头闻了一下,果然一股烟味。
别的男人的。
“西装暖和吗?”
“你别找事。”
要走,被他拉到床边,“做不做。”
“做什么。”
“你说做什么。”
“你别发骚。”
“我问你坐不坐下。”
坐你妈啊。
吸一口气,“我饿了。”
“我这儿有吃的。”
他开始解领带了,高轶其往后退了两步,正好抵住床腿,没站稳,坐了下去,“我真饿。”
“我又没说不给你。”
真是每一句话都带着歧义,关键还不能反驳,反驳就着了他的道。气不过,拎着他的领子,“你今天要是掏不出东西来,我杀了你。”
他真掏出来了。
一颗糖。
一颗糖解什么领带,神经病啊!
但高轶其失算了,那领带不是他发情的信号,是用来绑她的。在她要接那颗糖的时候,他拽住她的手腕,把她压床上,用领带把她的手缠住,另一端绑在床头。
“放开我。”
高轶其挣扎的时候,裙子落到了腿间,他一点没“非礼勿视”的自觉,站床边,直勾勾地看着她。
高轶其用另一只手拽枕头扔他,“裴复生你有本事一辈子把我绑在这里,不然我出去的第一件事就是弄死你!”
“别出去,你在床上弄死我。”
“裴复生!”
他胳膊撑在她两侧,看着她眼里的火,撕开糖纸,拇指压着她的下巴,那颗糖顺着他的舌尖渡进她的嘴里,“忍一会儿,等我跟他谈完生意,再给你弄吃的。”
折回会议室的时候,文于砚头略低着,那个袋子被打开,桌面上还沾着点粉,尽管他很克制,但神儿看起来还是有点嗨。
裴复生拎了条凳子到窗边,把窗户拉了条缝儿,“前面那牌局,你该听的都听了,不该听的也知道了,不知道她怎么跟你谈的,但你想入局,有点难。”
“她人呢?”
“那不是你该管的。”裴复生抬了抬下巴,指向他那些没弄干净的残渣,“钱不钱的无所谓,主要法律禁的我不沾,一盘好局插进一枚炸弹,我不划算。”
“但这条船上,还有比我更合适的吗?”
“十只小虾顶得上一条大鱼,除非虾死光了,才轮得到你说合不合适。”
文于砚松了下领带,才发现裴复生的不见了,领口开着,还沾了点口红,目光暗了一下,“那就重新谈,说说看。”
“她拉你入伙,无非就是谈崩了得找个人接应,但这活儿有钱就能干,不值得我冒这个险,但如果——”裴复生目光落在那个袋子上,“你玩的这东西有同友,倒是可以约出来聚一聚。”
“好处?”
“是这样的。”官哲接了口,“这东西在国内的风险性多大谁都知道,栽一脚那是迟早的事,豫京的警察不是吃白饭的,过段时间就趟一遍尸,想自个儿家门口亮堂些,就得找个替死鬼,那要找就得找个肥的。所以好处就是,给你挡次灾,还能捞上某个总当当。”
文于砚支着脑袋,他已经明白话里的意思了,“我是跟刘总有些私交,但我知道他的底,他不知道我的,要是我贸然漏了身份,我也不划算。”
这里面关系混杂,谁手里都拿着别人的一笔料,不能轻易抖,抖翻了一船人都得栽,所以裴复生不能用“爆他的爱好”来当筹码,文于砚也不能用“知道他对付er”来做引子,官哲是卖方,自然不能断了自己的财路。
最好的方法就是,大家有商有量,谈一个都满意的方案。
裴复生摊了下手,示意他说。
他笑了笑,“我的要求很简单的,就她。”
“那就没的谈了。”
“别啊,别为了一个女人伤和气。”官哲说,“不至于,虽然很漂亮,虽然身材也很顶,但女人还不跟衣服似的,随脱随取。”然后对着裴复生,“一个姑娘,你就让给他,他下次有好的,再推给你,哥们儿嘛,换换玩儿也没事啊。”
话刚说完裴复生就指他,“你他妈的狗嘴要是吐不出象牙来,就别提建议。”
“还有身材。”文于砚紧接着道,“下次别盯着看,谢谢。”
??
他就做回不捞钱的掮客,是招谁惹谁了。
连忙做了个封嘴的动作,无声地问这生意还怎么谈。
不谈。
裴复生起了身。
不谈就不谈。
文于砚也起了身。
靠啊,谈崩了还挨了俩火炮。
官哲心情郁闷地起了身。
裴复生弄了些吃的,到客卧,被子已经被踢到了地上,手腕挣扎得发红,裙子堪堪遮住腿根,她睡着了。
把被子抱起来,盖她身上,又把领带解开,手伸进被子里,一边在她手腕上揉,一边在她裙底揉,她无意识地挣扎了两下,气息越来越重,身体跟着做出反应,但大脑显然还没清醒。
可能以为是梦,或者以为还是以前。
拽着他的手,“别弄,我困。”
没阻止得了他,迷迷糊糊中听见了扯拉链的声音,再然后身上一凉,才猛地回神,“不要。”
带着睡梦中的尾音,还有方才情浪四起的喘,这不是拒绝,简直就是引狼入洞。
裴复生扶着她的腰,把她往上提了提,正好贴合住自己。
高轶其抵住他的腰,生怕他腰部用力,“裴复生,你别在有女朋友的情况下这样对我。”
“前女友。”
愣了两秒,仍然死守着防线,“那我们这样算什么?没确定关系的上床统称为打炮,我不做别人炮友。”
“那你回来。”他看着她的眼睛,“回来。”
她把腰上的手推开,侧了下身子,下床,把衣服穿好,“你现在是玩够了还是暂时停港?”
“我是要跟你谈恋爱。”
“恋爱不是你这样谈的。”
“那是什么,你说,我学。”
高轶其坐在桌前,餐盘里的东西挑拣着吃,“谈个恋爱还要我教,我是你妈啊。”
“妈。”
这话浑的,一听就没走心。
高轶其倒水的手一顿,转头拿了另一杯,看着他喝完,静静地等反应。
几分钟后,他扶着脑袋,“操,你给我喂了什么东西?”
“不知道,可能是尹见春有某种癖好,或者上次的客人留下来的,真不知道,你试试。”
真晕,不知道什么玩意儿,裴复生躺在床上,一脸阴沉,“最好不是春药。”
“看样子好像不是,也好像没什么生命危险,那我就先走了,有事打船主电话。”
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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