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乡村婚礼
因着杜明和白柳两人是因她那束粉色玫瑰牵情,所以这次白离准备还是以此花作为主题。
她让四个孩子将圆形花架扶正,然后自己将它们固定在正门前,取出提前做好的粉色鸳鸯纱帘安装在花架上。
又在其余几个孩子的帮助下,一个接一个的将做好的粉色玫瑰花束按照疏密造型固定在花架上。
等一切都安装好,她刚刚将铃铛固定在花架上,便有一阵风吹过,杜家的院子里飘荡着叮叮当当的环佩声。
原本正在忙碌着明日新人用品,宾客吃食的邻居们,皆停下手里的活计看了过来。
有几个妇人唧唧咋咋凑上来,围着忙碌的白离追问,“这都是用花做的?”
“这竹子鸳鸯真是好看!”
“小姑娘,这铃铛哪买的还是你自己做的呀!”
这个人伸手摸一下,那个人伸手碰一下,没一会花架便有些晃动。
白离终于明白杜氏不让这些人给自己打下手,最重要的一个原因。
她们只会帮倒忙。
她刚想劝解,便有一个小男孩叉腰嚷起来,“不要碰了,一会该碰坏了。”
小少年皱眉噘嘴,一副母鸡护崽子样挡在花架前,颇是可爱。
众人哄堂大笑,几个妇人也收回了手,调侃小男孩,“等明日齐哥儿成婚,也这样装扮一番,怕是比新媳妇还要护着。”
还是小孩子,何故打趣这些,白离急忙解释道:“婶婶们,等做好了,明日会更漂亮的。等杜明婚礼结束,各家都可以挑选一束带回去,沾沾喜气。”
“还有这等好事。”
村民此后便安分多了,甚至有几个过来询问是否要帮忙的。
白离将看台布置好,又取出几个白大山编织的月牙形花架,分别放置在路引两旁,还是用粉色玫瑰和粉色的满天星装扮。
最后又取来粉色的玫瑰装饰在路两旁作为路引。
一切做好后,又在花架最顶端安装上红色的灯笼。
等将红毯铺好,白离叮嘱了杜氏一些注意事项,便奔赴白柳家。
她有意想要将婚礼布置的再隆重些,可想到毕竟是普通家庭,怕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只能作罢!
白离进屋便看到一身红色嫁衣的白柳坐在床榻前,含羞带怯的模样,脸颊竟比嫁衣还要红上几分。
“柳儿,离杜明来接亲还有几个时辰,你靠着我睡一会吧。”
白柳抬眼看着她,“离姐姐,谢谢你,我有今日多亏了你。”
白离在她身侧坐下,“幸福是靠自己的,你与杜明能喜结良缘,完全是你们的缘分,能为你们装扮婚礼,我很是开心。”
白柳取出一个红色的鸳鸯荷包,“离姐姐,这是我给你做的,祝你早已也寻得良缘。”
白离接过香囊,想到过几日便会离开,心里难免有些伤感。
可又不能向她告以实情,恐给她招来祸事。
许是她的神情引得白柳误会,对方反握住她的手,“姐姐不要再想他了,他和我们不是一路人。”
白离破涕为笑,“你呀,要嫁做人妇了,是不一样啊,说话都稳重了。”
两人逗弄一会,便靠在床角休憩少许。
辰时刚到,杜明便带着婚队吹吹打打来了,白离重新整理了白柳的装束,将特意为她做的手捧花递给她,便搀扶着她慢慢走向花轿。
白大山作为白柳的伯父,也在送嫁的队伍里,不时同凑热闹的乡亲们打着招呼,一群人热热闹闹朝着杜明家去。
注意力都在白柳身上的白离,却没有注意到,在人群在外围站立着一名拄着拐杖的男子,此刻目光闪烁不定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骆清行原本在屋内躺着,听到外边吹吹打打热闹非常,耐不住在屋里已呆了一周,便强撑着找了根棍子走了出来,靠在屋檐下观看。
当看到白大山时,他的陈年记忆才慢慢揭开。
原来是这里,当年女儿辛夷出生的地方,难怪他一直觉得熟悉。
看了半盏茶时间,他原本有些累了,正准备回屋,突听到人群叫喊新娘子出来了,便随意的朝这边看了一眼。
待看清新娘子旁边一身浅粉色衣裙的白离时,目光说不出的震惊。
她的容貌竟与母亲年轻时非常相似相似,一时便定住了身形,心里竟有丝说不上来的感觉。
若大千世界无奇不有,那她和白大山也不会同时出现在这里。
骆清行心里想起女儿骆辛夷的模样,再看向白大山,越看越是相似。
父亲不只一次的埋怨女儿胆怯懦弱,没有他骆家的傲骨。
虽然他每次劝慰父亲,辛夷是个女孩子家,自然不像川柏那般勇敢。
可今日看到这两人,竟生出些不合礼数的想法。
他伸手拦下一位村民询问:“老乡,我问一下,刚刚新娘子旁边那位粉衣姑娘是谁家的呀?”
被拦住的村民误以为他想要给自己孩子说亲,上下扫视了他一身,摆摆手说道:“她呀,白大山家离丫头,有本事着呢,就你这家世就别打她主意了。”
那人说完,紧走两步追上迎亲队伍。
白大山家?
去年骆辛夷晕倒过一次,请了好几位御医来家里看病,最后得出的答案是血症。
刘太医私下告诉自己,这血症乃家族遗传病,还向自己询问可有老人曾患过此类症状。
这些事他压在心里一年了,不敢同任何人讲,却一直也找不出头绪来。
今日见到他们两人,骆清行心中的想法更是笃定几分,朝白离离开的方向看了看,慢慢走回屋子。
因惦记着骆清行的饮食,白离等到拜堂后,将白柳送回洞房便匆匆赶回家。
昨日她虽拜托了隔壁的阿娘给骆清行送些吃的,也不知道他是否吃的习惯。
腿伤不便行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老伯,我进来了。”白离敲门后停留了片刻在得到答复后推门进入。
“今日表妹成婚,没顾上来看你。”她将手里的食盒和糖果放在桌案上。
说完愣住了,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和对方解释自己去向。
她将饭菜取出,“我带了些饭菜,你若是愿意就再吃点。”
骆清行自打她进门后,一直在小心翼翼的窥视,越看她面纱外的眼睛,越是肯定自己的猜想。
几次想要直接说出口,可又怕吓着她,都艰难咽下。
“也好。”骆清行慢慢起身,这些时日吃她做的饭菜,一日不吃竟越发的嘴馋。
白离见他行动不便,连忙上前扶着他的胳膊,低喊了声:“慢点。”
骆清行心里颇是受用,喜滋滋的走到桌案边坐下,装作无意的询问道:“姑娘今年几岁了,瞧着也不大,怎么表妹可成婚了?”
白离心下一惊,见他神色如常,稳了稳心神,剥了颗糖放进嘴里掩饰尴尬,“柳儿妹妹和我一般大,今年十六了,乡野人成婚都早些。”
骆清行握筷子的手顿了片刻继续夹菜,今日从送饭的阿娘嘴里探得,她和辛夷同岁,今年刚刚十五岁,他还特意问了生辰,皆是皋月一日。
她为何同自己说谎?
莫非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即使她已知晓真实身世,也没必要同自己隐瞒,除非白大山已将自己的身份告知于她。
骆清行决定继续试探她,“不知姑娘可有酒水拿来配菜吗?”
“啊有,有的。”本在时刻准备应对他的下一次提问的白离,突然被他话题转换的措手不及。
骆清行看着奔出门外的白离,眼眶湿润露出慈父的笑容。
她冰雪聪明,更难得的是胆大良善,若是一般的女子,当时看到在浅滩的自己,怕是早掉头逃了。
幸亏是她,自己才捡回一条命来。
若真是他的亲生女儿,这些年真是亏欠她太多了,白大山将她教养的很好。
白离将槐树下的两坛子桂花酒取出,过几日就要离开了,带着路上也不方便,索性全取出来喝了吧。
一坛一会送去给阿爹,便带着另一坛子酒来到房内。
“老伯,这是前年酿制的桂花酒,你看看是否合口味。”白离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浅尝一口,笑道:“乡下地方酿的酒,比不得京师名家做的好。”
骆清行握着酒杯的手不自主的颤抖,眼中有明显的惊喜,“你知道我的身份?”
白离自知有些失言,忙强行圆过去,“哦,我看你那身盔甲不似一般的士兵所有,猜想着官位不小吧,我们村里的老人都说京师里都是大官,”
说着一脸单纯的看着他,“我猜的对吗?若是对,走时记得多给些医药费。”
骆清行瞧着她单纯可爱的模样,脑海里在想,若是她自小便在跟前撒娇耍赖会是什么样子。
“小丫头又是看病,又是好酒好菜招待的,这买卖不能亏。”
“若是愿意,跟我去京师如何?”
白离不防备他说出这样的话,一口酒呛在喉咙口,连连摆手,“些老伯好意,不必了,我还有阿爹要照顾呢。”
骆清行收起眼底的深意,此刻他更加确定她认得自己。
他接连喝下几杯酒,不死心继续说道:“我是京师长宁侯府的骆清行,十五年前我夫人在你们庄子上产下小女,许是与此地有缘分,十五年后我又来到此地。”
“哦,对了,你阿爹呢,救命的大恩还没有当面感谢他呢,且请来我们二人一起喝上一杯酒,或许我们十五年前见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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