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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野犬到忠犬进化成功


经过七日修养,  谢依的身体已经大好,伤口虽然还没有完全愈合,但是已经不出血了,  表面也覆盖了一层薄薄的血痂,  可以自由活动。

        苏慕也买下了西城兰清巷一件小宅子搬了过去,宅子不大,但院墙很高,  户型四四方方,  门一关隐私性极好。

        而且后院还有一个小井,一条水渠,取水倒水什么的都很方便。出门绕几下就是一条热闹的市井街,买什么都方便,可谓闹中取静。

        因为她考上了秀才,  所以突然冒出了不少媒公替她张罗起了婚事,她烦不胜烦,  本想着等谢依身体养好了些再搬走,  现在看也不必了。

        她将谢依带到刚买的新房前,谢依兴奋的活像流浪儿童突然间有了家一样,  不顾身上的伤口在新房子里好奇的打量。

        “慕姐姐,这就是我们以后的家吗?”谢依揪着她的袖子,  绿油油的眸子像清风拂过的麦田,眸中亮晶晶的。

        苏慕笑着点头:“嗯。”

        她带着他来到自己早就为他准备好的房间,里面桌椅床凳一应俱全,连被褥都是新买的,里面填充了新扯的棉花,  躺上去就像卷在云朵里一样轻飘又软和。南方多蚊虫,  蚊帐是必不可少的,  苏慕也给他弄了一床新的纱帐,比蚊帐更轻更好看。

        “喜欢吗?”她看着谢依发呆的样子问。

        谢依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但顷刻间闭了嘴,好像有许多话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

        “怎么了?是不喜欢吗?”苏慕问。

        “不是,我很喜欢。”谢依摇摇头,莹亮的双眸好像清晨的芦苇湿哒哒的沾着寒露,光一个眼神就让人心生怜惜。

        他只太高兴,准确的说是太庆幸。

        庆幸自己早早的认清了自己的心,决定留下来的那一刻,他已经做好了要与苏慕共苦几十年的日子。

        说来可笑,他以前如此势利市侩,竟然有一天会心甘情愿的过他曾经最瞧不起的穷人日子,哪怕未来几十年都清贫望不见头。

        如果让谢妙容看见了,他一定会当着他的面耻笑自己,挑来挑去,竟然选了个无权无势的女人,顺便再拔下头上的金簪银簪甩在他的脸上,表面接济他,实际羞辱他。

        若爹娘还在世,他们也一定大跌眼镜,毕竟他们深知自己儿子是如何的势利眼,竟然也有被情爱蒙蔽双眼的时候。

        可一想到那个人是苏慕,他竟然不觉得有什么苦,亦不觉得这是一种羞辱,反而兴奋的浑身颤栗,觉得自己荣耀加身,苏慕能容许他留在她的身边,对他来说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

        从被她从李秀才夫郎手中救下到这些日子以来的珍重爱护,谢依光是回想起来,都觉得好像置身于灼烈的太阳火球之中,被她的呵护烫地哆嗦,肌肤都要被烫化。

        整夜整夜,苏慕都出现在他的梦中,没有一晚缺席过。

        或许连苏慕自己都不知道,在被往事噩梦惊醒的夜晚,自己就蹲坐在她的房门外,听着她时而被褥轻声翻动的声音入眠。

        第二天在听到她起床的动静时,再匆匆起身,顾不得蹲坐一夜发麻叫的腿脚,奔向厨房生火做饭。

        她总夸他起得早,她每次想早点起床超过他,但没有一次得逞。

        其实她哪里知道呢。

        自从被她领回家,撕掉卖身契的那一刻,她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就像着了魔一样吸引着他。

        理智告诉他,他不能留在这里,他应该回到属于他的故乡去,所以在她提议从他回大漠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可随之而来的后悔情绪翻江倒海的向他涌来,竭力压抑情感的那根弦崩到了极致。

        直到以刀剜心的那一刻,他所有的坚持土崩瓦解,闭锁的情感在溃败的大坝下呼啸着涌来,那一刻他再也压抑不住自己,心甘情愿、剖心剖肺的臣服于她。

        他庆幸自己早早的伏于苏慕的身下,如果再晚一天,他在苏慕眼中,或许就跟那些听闻她考上秀才便想着攀附的势利眼之流。

        或许他便得不到此刻的这些优待,她会像拒绝林小杏的求嫁那样,直接了断的拒绝他。

        一想到那日,她拒绝林小杏时,话语虽然温柔,但眼睛里看不到一丝温度的神情,他就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谢依的伤口虽然结痂了,但苏慕依旧不敢让他干重活,免得牵扯伤口撕裂。

        但谢依显然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每天干活贼有劲,一院子里的活全部被他一个人包揽了,她想上前帮忙都被他给推拒了。

        他说:“慕姐姐的手是用来写诗的,不是用来干这些粗活的,这些活我来做就好了。”

        与上一世,几乎如出一辙。

        无论在外头吃了多少瘪,在颜霁月那里受了多少气,只要一回到落枫苑,她就能当个甩手掌柜,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就连吃个葡萄,谢依都会把葡萄皮剥好了给她。

        活的像个昏君。

        她又想要不要雇一个老爹子帮他打打下手,干家务活挺累的,结果她刚把这个想法一提,谢依眼眶就红了,委屈的问她:“慕姐姐是嫌弃我做的不好吗?”

        好家伙,苏慕只能哄着,再也不敢提了。

        犹记得刚刚被她领回家时,谢依干活就是普通仆人,为了在她的庇护下安身立命努力做出一副社畜任劳任怨的样子。

        但现在,洗衣做饭这些活,反倒是比以往更加勤快了。而且一点都没有那种被老板压榨不得已努力工作的苦逼气质。

        反而每□□气蓬勃的,浑身散发着那种‘这是我家,我一定要打扫的bulingbuling的感觉。’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职场pua了。

        甚至在干活时,他还会突然笑出声来。

        怎么会有社畜开心的工作呢?而且还是带病工作。

        苏慕好奇,问他原因。

        谢依反而突然红了脸,一副被抓包的样子,低着头,一声不吭,找了个借口就钻进厨房。

        对了,谢依最近还沉迷做饭。

        虽然以前谢依也会做饭,但是做的基本上都是中餐的基本款式,什么炒小白菜呀,茄子烧肉之类的,估计是在李秀才家中学的,毕竟大漠那边不兴炒菜,做出来的味道不算特别好吃,也还不算难吃,算是中规中矩吧。

        可比起前世来手艺,实在差远了。

        上辈子苏慕经常应酬,酒桌上虽然点了一大堆菜,但基本不会动。满身酒气的回到落枫苑,将肠胃里的酒呕出来,谢依就会给她开小灶。

        不论荤菜还是素菜亦或是煲汤,都称得上是一绝。

        当初她还打趣谢依,是不是跟某个大厨偷师了。

        谢依却说,他虽然在大漠长大,但是自小跟着爹爹学习烹饪,中原这些菜他从小就会。

        如今回想起来,上辈子的谢依肯定是对她撒谎了。

        明明就是来倦城之后学的嘛,干嘛不承认。

        “小依,你会绣花吗?”看着旁边正在给她煎茶的谢依,苏慕忽然问。

        因为前世谢依跟她说:“慕姐姐我的男工在镇子上也很有名气,虽然比不上苏州的绣花郎们,但是至少能帮慕姐姐绣个荷包。慕姐姐近年来生意越做越好,连小萍都敢爬你的床,外头的那些男人还不跟疯了一样,不如戴个荷包在身上,让他们知难而退哥哥他绣活不太娴熟,又一门心思扑在沈他应该不会愿意腾出时间给你绣这些东西,不如戴上我给你绣的吧,至少能防住那些莺莺燕燕不是?”虽然她最后怕颜霁月看到又误会,所以只是收下但并没有戴上,但那时候谢依送给她的荷包上的绣花功底就已经十分了得。

        所以她才这样问道。

        苏慕明显看到正拿着蒲扇煎茶的谢依眼眸的光明显虚了一下,他抿着唇:“慕姐姐、我的绣活只能勉强缝补,花也只会绣一些简单的,不过我可以去学,慕姐姐我学东西很快的。”

        谢依紧张地放下蒲扇,惴惴不安的看着她。

        看来男工也是来倦城之后才学的,苏慕心中无奈,上辈子的谢依为什么一定要在她的面前操完美人设呢?

        因为喜欢,所以才想把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她吗?

        她虽然没有见过谢依在大漠是什么样子,但那时的他被父母呵护,一定是鲜活的、明亮的、热烈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看着她的眼神,明显带着忐忑和讨好。

        苏慕笑了笑:“没事,你现在这样就很好。”

        “真的吗?”谢依语气里还有些不安。

        “真的。”苏慕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绣活不一定要人人都会,等我挣了钱,直接花钱给你买就是。”

        此时此刻,她的语气活像个画饼的渣女。

        但谢依信了,眼眸明显睁大绿宝石在浓密的长睫里透出璀璨的光芒:“慕姐姐不用给我花钱的,我能待在你身边就已经很开心了。”

        苏·渣女·慕继续画大饼,一缕长发从肩头滑落,坠在身侧:“不喜欢这个没关系,以后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买来。”

        ‘如果我想要慕姐姐呢?’

        谢依只敢在心里这样说,却没胆子将爱意宣之于口。

        身上的烙印虽然祛除了,但是心里的烙印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剔除,无论他掩盖的有多好,在苏慕前面他永远都是自卑的。

        他只敢小心翼翼的捧起她垂落的长发,将这一缕又黑又柔顺的长发扶至她的颈后,轻轻地嗯了一声。

        “咱们刚刚搬到这边,还有很多零碎的东西没有置办,对了,你还有什么想吃的东西吗?”苏慕任他把玩自己的头发。

        谢依看着她颈后雪白的软肉,宛若一截雪,呼吸一急促,眼神晃了晃别开眼。

        “蜜子糖。”谢依从怀里拿出一包油纸,展开后里面的蜜子糖已经所剩无几,孤零零的几颗在油纸上寂寥的轱辘着。

        “又是蜜子糖?”苏慕低声笑:“蜜子糖太便宜了,几文钱就能买一大包,上次的芍药蜜煎、荔枝膏,雪花酥不是也买了很多吗?别总吃一种口味的。”

        谢依睫毛像羽扇似的低垂:“可我喜欢吃蜜子糖。”

        “那好吧。”苏慕妥协,虽然不明白谢依为什么喜欢吃这种又便宜又甜到掉牙的糖:“不过总是吃同一款糖,你都不会吃腻的吗?”

        谢依低下头,声音轻柔却无比坚定:“不会腻的,一辈子都不会腻。”

        轻轻柔柔的声音撞进了苏慕的耳朵里,她侧眸看着谢依,一袭白衣,肤色却比雪还要白,低垂的眼眸里闪烁着无法撼动的光芒。

        上辈子,他就吃了一辈子的蜜子糖,一辈子都没有腻。

        苏慕感到自己的心仿佛一瞬间被荡了一下。

        不过她很快回过神来,捻起一颗蜜子糖放在他嘴边。

        谢依原本是低着头的,蓦地感受到唇边的一点甜意,看到竟然是苏慕捻着蜜子糖,亲自送到了他的嘴边,他下意识诧异的张开了唇。

        苏慕趁势将蜜子糖塞入了他的口中:“吃吧,一会儿再给你去买。”

        谢依耳尖涨红。

        苏慕不禁轻笑了一声,看谢依这么喜欢吃,自己也捻了一颗蜜子糖放入口中果然还是太甜了啊。

        “对了,周围的邻居你都认识了吗?”苏慕问。

        谢依点了点头:“附近的几家主夫都认识了。”

        尤其一户姓乔的人家,乔主夫的妻主是商人,常常往外地跑,就剩下他和一儿一女,以及一位男仆。

        但因为是商贾人家,家中经济不错,乔主夫的厨艺也很是精湛。

        所以谢依特意跟他打好关系,向他讨教厨艺。

        不为别的,只为苏慕的饮食能再好一些。

        以前他在李秀才家里学的那些厨艺都是皮毛,因为是烧给李秀才和她夫郎吃,所以他才不在乎这些东西好不好吃,色香味是否俱全,毒死这帮人最好。

        但现在是伺候苏慕的,他自然是想把最好吃的都做给苏慕尝尝。

        苏慕如今中了秀才,每月6斗米,500钱银子,虽然日子过得有些清减,但谢依也想在清减的日子里尽可能的让苏慕吃的好一些。

        他可不信那些文人说的什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之类的话,他的苏慕就得吃好喝好,才有心思看书写文章。

        苏慕放心了,她之前还担心谢依社交能力不行。

        “那就好,一会儿我去集市逛逛,要一起吗?”苏慕问。

        谢依点点头:“好啊。”

        能和苏慕一起光明正大的肩并肩,他求之不得。

        两人收拾了一下,一起上街。

        集市上叫卖声起此彼伏很是热闹,苏慕带着谢依在里面逛,如今厨房大权已经被谢依牢牢掌控了,苏慕连厨房的大门都摸不着。

        因为谢依说:“女子远庖厨,做饭是男子的本分。”

        所以现在连买菜苏慕都不知道厨房里缺什么,只能看谢依买。

        不过谢依也十分尊重她的口味,每买一种菜之前,都会问问她:“慕姐姐这个你喜欢吃吗?慕姐姐你有什么忌口的吗?慕姐姐你今天想吃什么?慕姐姐最近你一直都吃的很清淡,吃些肉吧,不然看书会没有精神的。”

        简直比保姆还要贴心。

        “好啊。”苏慕答应道。

        上次颜如玉给她的100两银子,她还剩下10两的样子,加上积蓄,还有朝廷每月的补助,乡试之后,如果她考不上举人,她还可以去当塾师,一月也有将近1两银子的收入。

        谢依弯起一双绿宝石眼眸:“那慕姐姐想吃什么?我给你做红烧肉好不好?”

        “你还会做红烧肉?”

        谢依点点头:“嗯,慕姐姐要不要尝尝看?”

        他可是在乔主夫的厨房里看了好多次,把每一个步骤都烂熟于心,就等着自己做出一样美味的菜肴时,苏慕的眼睛里流露出夸奖的神色。

        光是想想谢依手指便兴奋的蜷曲。

        “那就做红烧肉吧。”苏慕点头。

        她们去肉摊上买了两斤五花肉,又买了一些调味的冰糖。

        当然谢依心心念念的蜜子糖必然是少不了的,苏慕又给他买了一包。

        “蜜子糖太甜了,小心蛀牙。”苏慕笑着将包的鼓鼓的蜜子糖包放在他的怀中。

        谢依脸有些红:“不会的,我牙齿可好了,不会蛀牙的。”

        “哟,这不是苏大秀才嘛,陪小娇夫出来逛街?”颜如玉站在她身后似笑非笑。

        苏慕转身:“怎么,有事?”

        谢依惊讶的望向苏慕,脖子红得滚烫。

        她竟然没有否认。

        谢依心慌意乱的低下头,避免让人看到他脸上的绯红。

        “倒也不是,就是看见苏大秀才特意来给你打个招呼。”

        “哦,打完了,那就告辞了。”苏慕冷漠的回道。

        颜如玉脸色一变,立马上前拦住苏慕:“诶诶诶别走啊,好歹你曾经也是我的表弟媳啊。”

        “你也说了是曾经。”

        颜如玉又笑道:“一日夫妻百日恩,更何况你现在又成了秀才,我承认我们眼前以前是看不上你,觉得你地位低,出身又不好,为了钱攀上颜家做赘妻。”

        颜如玉贬低了一大通,最后饶了回来:“但是呢,毕竟你现在成了秀才,我们颜家愿意不计前嫌,把霁月再嫁给你,你先别急,是嫁给你,不是让你再上门做赘妻了。”

        苏慕冷冷一笑:“滚!”

        “你——”颜如玉生气道:“你怎么骂人呢,我告诉你,我们颜家愿意把霁月再嫁给你这个赘妻,那是看得起你,你别不知好歹。”

        颜如玉故意大声嚷嚷,集市上逛街的人纷纷朝看她们看去。

        “我”

        “真是可笑,既然曾经看不起人家为何当初求着人家入赘?和离之后,看见人家成了秀才前途一片光明灿烂,又舔着脸想来巴结人家,巴结不到,就打算以弱凌强,这算盘打得是真响啊!”沈玉雪摇着扇子,在一众仆人的拥簇中站了出来。

        沈玉雪附身的这具身体本就英气,只是因为原身太好色,搞得一副肾虚的模样,但好在身体被沈玉雪养了回来。如今英气逼人,一站就是让无数少男心动的女侠风。

        她和苏慕,一个颇具武将英气的气质,一个文人素雅清瘦。两人站在一起,一刚一柔,一瞬间周遭未婚的男儿郎眼睛都快看花了,不知道该在她谁身上停留比较好。

        只有谢依安分守己,默默地站在苏慕神色,比说往沈玉雪身上看了,他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苏慕的衣摆。

        颜如玉见来人是沈玉雪,冷哼了一声:“我当时谁呢,原来是考试交了白卷的那位大才女啊。”

        沈玉雪好像没听出来颜如玉的讽刺似的,大喇喇的承认:“不才,正是本小姐。”

        颜如玉翻了个白眼:“真是好赖话都听不出来,苏慕别看这个人此时帮你说话,她的名声可还不如你,考试交白卷,侮辱科举,她已经被下令四十岁之前不许再参加科举了。跟她混在一起,你这辈子就算完了。”

        “那也用不着你关心。”苏慕淡淡一笑,走近颜如玉,在她耳边低声道:“虽然我不知道跑到集市上大闹特闹,是你还是你父亲的意思,不过我不妨告诉你,放心吧,我不会和颜霁月破镜重圆。”

        颜如玉瞪大了眼珠子,没想到自己和父亲精心策划的局,居然被苏慕一眼看穿。

        苏慕看着她呆如傻狗的样子,笑了笑:“不明白我怎么知道你想法的?”

        颜如玉点了点头。

        苏慕毫不客气的笑道:“回去多读点书吧。”

        “你你你”颜如玉气得发抖,却无可奈何。

        “怎么样?苏慕上当了吗?”一上马车,刘翠关心的问道。

        眼下他们父女最害怕的就是苏慕和颜霁月和好如初,一个颜葑再加上一个当上秀才的苏慕,这家产以后更加没他们的份了。

        “人家早就看穿啦,不过她说她不会和颜霁月复合。”颜如玉闷闷道:“嚣张什么啊,只是一个秀才而已,有本事考上举人啊,那才叫一步登天!书读的再多,现在还不是窝在一个穷酸巷子里,买房的钱还是老娘给的!”

        刘翠戳了戳颜如玉的头:“行了,别惦记着那件事了,不过我可告诉你,以后花钱省着点,颜家能被掏的钱已经不多了。”

        另一头,为了答谢沈玉雪替自己解围,苏慕邀请沈玉雪来自己家里做客。

        “寒舍简陋,沈小姐不要介意。”

        沈玉雪摇摇头:“哪敢哪敢。”

        这小房子虽然被她的宅子差太多,但毕竟是人家家里,沈雪玉好歹是受过素质教育的人,怎么会嫌弃。

        不过看着苏慕精致的容貌,以及她细腻匀滑的肌肤完全不像女尊世界的女子,看到她住在这样简陋的小房子里,有些惋惜。

        或许因为两人都是穿越女的原因,即使双方都没有挑明身份,但总是格外投机。

        苏慕终于问道:“沈小姐为什么要交白卷呢?”

        一提起这个沈玉雪就苦着一张脸:“谁知道考试这么难,早知道不装逼了。”

        古代没有标点符号,她连读懂标题都费劲,脑瓜子里也挤不出半点墨水,作诗连基本格律都不会,只能交白卷了。

        “装、装逼?”苏慕佯装疑惑道。

        沈玉雪笑了笑:“什么,方言而已。”

        “那颜如玉说的四十岁之前都不能再参加考试是真的了?”

        沈玉雪点点头:“嗯。”

        看到苏慕惋惜的神情,沈玉雪道:“不过我不在乎,反正我也没打算考科举,我打算经商。”

        “经商?”苏慕想起了自己上辈子做生意被各路乡绅、官员追着要钱的时候,真是头疼:“经商虽然自由,但眼下的环境,免不了以后被各方刁难。”

        “我也知道,但毕竟我现在已经成年了,又是家里的独女,是时候站出来独当一面了。”沈玉雪道。

        既然沈玉雪态度坚决,苏慕也不好再劝了。说不定以沈玉雪的家世帮衬着,沈玉雪的经商之路会走得比她顺畅呢。

        倒是沈玉雪反而劝起了她:“那个颜公子,你还是不要吃回头草的好。”

        苏慕点点头:“自然,破镜哪能重圆。”

        沈玉雪忽然感慨起来:“苏慕你不光长得好,脾气也好,如今又考上了秀才,那颜霁月真是疯了不知足。”

        苏慕微微一笑,如烟淡眉无声撩人。

        “不过你说身边那个混血小哥挺不错的。”沈玉雪朝她挤眉弄眼。

        苏慕回头,看向刚从后院抱着一堆刚晾干的衣服走出来的谢依,马尾高束,身姿清瘦而不羸弱,微风吹拂,拂过他的发梢,清隽如纷雪。

        发现两人一齐看向自己,谢依蓦地红了脸,飞快的跑回了屋子里。

        帘幕低垂,映着他若隐若现的身影。

        苏慕低眉浅笑:“是挺不错的。”

        跟谢依待在一起她很舒服。

        屋子里,正在叠衣服的谢依手一停,透过帘幕的格栅看向苏慕隐隐绰绰的影子,唇角轻抿出一丝甜滋滋的弧度。

        “对了两个月后的乡试你会参加吗?”沈玉雪问道。

        一般来说,府试之后三年才会有乡试,但是女尊世界的规矩不同,府试、乡试、甚至最后的殿试全部的安排在一年。

        错过这一年,就只能在等三年。

        “当然参加。”苏慕道。

        一旦她通过乡试成了举人,对于她这样的普通百姓而言,就等于一步登天。

        自古以来民间就有穷秀才富举人的说法,一旦成为举人,不但可以免除徭役赋税,还可以见官不跪。

        最最重要的是,一旦成为举人,即使之后的会试不中,成不了进士,但依然有做官的资格,如果三次会试不中,就可以去参加‘大挑’。

        参加大挑,只需要站在那里接受试官的点评,接着就可以被分配到各府衙门。做知县,或是做学政,相当于只要成为举人,混进官场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因此无论是知县还是乡绅都会前来交好。

        “那好,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沈玉雪道。

        “你?”

        沈玉雪笑道:“虽然不是不能参加科举了,但是我准备去云城进些货物来卖,反正你一个人去云城路途遥远,不如跟我一起做个伴,你愿意吗?”

        苏慕自然求之不得:“当然愿意。”

        “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好。”苏慕谢过沈玉雪的好意,并亲自将沈玉雪送到了兰清巷口,转身回屋时,发现谢依已经钻进厨房做饭了。

        烟囱里冒出袅袅炊烟,熟悉的烟火气弥漫在他的周围。

        看见苏慕往厨房里走,谢依忙到:“慕姐姐你稍等一会儿,饭菜马上就好了,很快的。”

        谢依紧张地样子,就像厨房里的不是烟火气,而是什么晦气一样。

        苏慕仿佛又看到了上一世,谢依给她开小灶的样子,久违的熟悉感暖上了心头。

        这一世的谢依与前世越来越像了,明明前段时间还不太一样,怎么忽然间就变了?苏慕认真回想了一下,他这段时间的变化,发现转变的关键点似乎就在他剜掉烙字之后。

        尤其是谢依如今看她的眼神,简直和前世看她的眼神如出一辙,一样赤忱热烈,即使不对上他的双眼都能感受到那种时时刻刻都被缠上的感觉,沸腾又绵长。

        “慕姐姐快来吃吧。”

        思量间,谢依已经端着饭菜走了出来。

        除了红烧肉,谢依还做了一道凉菜和一道清炒油菜尖以及一碗丝瓜鸡蛋汤。

        在谢依没来以前,苏慕都是自己做饭,怎么简单怎么来,能吃就行。但谢依到来之后,饭菜肉眼可见的丰盛了,他的厨艺也进步飞快。

        如他所说,他学东西确实很快。

        不然前世也不会在她毫无察觉时,做出媲美大厨的菜肴。明明每天照顾她的饮食起居,应付颜霁月的刁难忙得不可开交,还能抽时间学习刺绣,且绣工好到倦城之名的程度。

        “好吃吗?”谢依满眼期待。

        苏慕尝了一块红烧肉点点头:“很好吃。”

        谢依满意的笑了笑,一副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喜欢的样子。

        吃完饭后,苏慕照旧看书备考。

        虽然她有两世记忆,但专门拿时间看考试用的四书五经的时候还真不多,更多的时候她的精力都用在对账本,看看今天又是哪个小王八蛋从她的账目里吃回扣。

        重生之后,苏慕格外珍惜能读书的机会挑灯夜读,即使这样她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在乡试中考到举人,只能全力以赴。

        每到夜晚的时候,谢依的动作总会很轻,安安静静的守在她的旁边,不出声,连呼吸都轻轻的,生怕吵到她。

        看她的茶水喝完了,就默默给她填满茶水,颇有一种红袖添香的意思。

        油灯里的灯芯快烧完了,谢依眼见的发现,默默地为她添上一根新的油灯,绰约的灯影中,谢依低眉顺目。

        苏慕无意间抬头,看见这样的他呼吸一窒。

        这样的气质,太熟悉了,简直就是前世的谢依,一模一样。

        谢依感受到苏慕停留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添灯芯的手都在微微颤抖,不敢出声,大气也不敢喘。

        可又下意识的怀疑起自己来,这个姿势好不好看?今天的衣裳干不干净?脸上有没有脏东西?他究竟有没有把最好的一面展现给苏慕,又怕苏慕觉得他太做作太矫情。

        浓密的鸦羽轻轻扇动着,谢依心中欣喜又慌乱,忐忑的小心思在这一刻被放大了无限倍。

        终于苏慕收回了视线,继续低头看书。

        谢依松了口气,可失落又蔓延了上来,他悔恨不已,期盼着她能像刚才那样在好好地看看自己。

        “小依,我还要看到很晚,你先回去睡吧,不用陪我了。”苏慕淡淡的说道,静谧的夜晚,她的嗓音淡的像勾引。

        谢依摇摇头:“慕姐姐,我不困的。”

        他还想多陪陪她。

        就这样站在一边,守着她就好,只要跟她待在一起,谢依就打心底里觉得开心,没有任何理由的开心。

        苏慕知道他想陪着自己,但谢依身上的伤还没有彻底恢复,每天不到6点就起床干活了,晚上还要被他熬夜到这么晚。

        她不是无良老板,实在不想看到他熬不住猝死。

        于是她沉了沉眉,强硬道:“回去睡觉。”

        她声音一强硬,谢依就不敢说话了,失落的点头,背影孤寂,慢吞吞的回了自己的房间里。

        回到房间的他刚一关上门,就无力的靠在门上。

        回想起刚才苏慕的眼神在自己身上流连时的样子,他真没用,连她的眼神都留不住。

        是他不够好看吗?

        自小在众人追捧中长大的谢依,头一回对自己的容貌产生了自卑与怀疑。

        他心中慌得厉害,回想起苏慕身边行行种种的男人,觉得自己不如林小杏长相清淡,小家碧玉。不如颜霁月浓烈傲气,他好像不是那么足够好看,能做到让苏慕移不开眼。

        谢依抚上自己的脸,自卑爬上心头,要是他再好看一点就好了。依就打心底里觉得开心,没有任何理由的开心。

        苏慕知道他想陪着自己,但谢依身上的伤还没有彻底恢复,每天不到6点就起床干活了,晚上还要被他熬夜到这么晚。

        她不是无良老板,实在不想看到他熬不住猝死。

        于是她沉了沉眉,强硬道:“回去睡觉。”

        她声音一强硬,谢依就不敢说话了,失落的点头,背影孤寂,慢吞吞的回了自己的房间里。

        回到房间的他刚一关上门,就无力的靠在门上。

        回想起刚才苏慕的眼神在自己身上流连时的样子,他真没用,连她的眼神都留不住。

        是他不够好看吗?

        自小在众人追捧中长大的谢依,头一回对自己的容貌产生了自卑与怀疑。

        他心中慌得厉害,回想起苏慕身边行行种种的男人,觉得自己不如林小杏长相清淡,小家碧玉。不如颜霁月浓烈傲气,他好像不是那么足够好看,能做到让苏慕移不开眼。

        谢依抚上自己的脸,自卑爬上心头,要是他再好看一点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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