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入学惊魂
果然才过一日,赵言,丁诺就遇到了通知他们入学的家仆,他送来一封入学通知信,和一只包裹,等仆人离去,二人回到住处,赵言先打开信,上面只是简单的写着:经书院商讨一致,现特招列诺,赵言入学,二人于明日上午辰时一刻前往书院东门,凭信入内。落款:张岭。
两人将信件放在一边,打开包裹,发现里面放着几件普通的衣物和五片大小不一的银叶,丁诺赶忙拿起所有的银叶,掂了垫,竟然差不多重,没法只好拿出防身的匕首,一个一个的在银叶上划着,总算在划到最大银叶时候,发现有一种透明且有黏性的液体渗出,应该就时它了。然后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小瓷瓶,将这些液体全部倒了进去,只有半瓶多一点,闻了闻,也没什么味道。
“才这么点,不够用几次的啊?我可是要洗漱的,还是说,这玩意它遇水不溶?”丁诺拿着小瓷瓶,一脸疑惑的说道。
“再翻。。翻看”赵言拿起衣物,抖了抖,果然又掉落了一张纸片下来,上面写着:诺儿妹妹,大家是同族,这几件衣物先穿着,不用想着勤洗,若银子不够,可再来找我,不必避讳。
赵言一脸懵的看着信,然后看了看丁诺,说道:“这。。。信。。。什么意思?”
丁诺沉思良久,才道:“都是些客套话,完全没必要写信,所以。。。他的意思是这药水遇水虽然不会即刻溶解掉,但还是有影响的,所以不能勤洗;药水不够,可以再找他要,这一点上,不必避讳。”
赵言一脸叹服的看着丁诺,说道:“论心。。。思机。。。巧,十个。。。我也不。。。是你的。。对手。”
丁诺嘻嘻一笑,道:“你好好的,为什么要做我对手,呆瓜哥哥,我先去试试这个药水。终于不用一直带面纱啦,太好了。”
看着丁诺开开心心到一边试用药水,赵言笑了笑,顺手将抖乱的衣物重新整理起来,并将银叶贴身收纳,两人来的时候带的钱不多,丁义只是一个大夫,还是一个四处漂泊,不太敢明目张胆帮人医病的大夫,自身的收入肯定也不会太多,自然给两人的银钱也不会多,现在有人送来银叶,自然是多多益善,信上不是说了么,大家同族,不用避讳。
丁诺对着一旁的铜镜,倒出一些药水,轻轻涂抹在左脸的胎记上,刚开始还没什么变化,随着药水接触到胎记四周正常的皮肤,却觉一阵温热,药水开始变化出和正常皮肤一样的色泽,并将胎记覆盖,丁诺心中惊喜,赶忙如此这般涂抹完所有胎记,又左右看了看,觉得比较满意了,才跳跳蹦蹦的来到赵言面前,急切着讯问道:“呆瓜哥哥,这么样,这么样?”
赵言抬头一看,只觉眼前的少女比以前更加的亮眼,娇嫩的脸庞上几乎看不到胎记留下的痕迹,但想到以后少女的脸庞不在为自己一个人可以看到,心中竟然生出一种酸涩感,不过他很快就将这感觉压下,笑着说道:“好。。。看,比。。。之前。。还好看!”
丁诺这才松了一口,挺了挺小胸脯,道:“本小姐,天生丽质,没想到,这药水如此神奇,竟然可以做到与四周的肤色一致。爹爹作为一个大夫,医术入神,却没有想到配种药水给自己女儿用,真真讨厌死了,下次遇到他,非要好好骂他。还有你,你也没有想到过,哼!”
赵言见丁诺说着娇怒起来,赶紧安慰道:“这药水。。如此。。神奇,所。。用。。的药物肯定。。。很。。很。。。珍贵,也只有。。像列。。伯伯这样。。的大家族,才有。。这个财。。力弄。。到吧,师傅。。。曾与我。。。说起过。。为你。。遮掩胎记。。的事,但。。。一直。。没有。。进展,怕你失望,才。。没。。跟你说。”
“当真?不要骗我哦?”丁诺有些疑惑的问道。
“肯定。。不。。骗你,师傅。。。如何。。待你。。你还。。不知么?”赵言急切之间,言语更加结巴,脸也涨红了。
丁诺见此,原本就不是很生气的心,也就释然了,“好了,好了,我信了,呆瓜哥哥,你别急,唉!也不知道父亲和四姨现在这么样了?会不会有危险。”
见丁诺一时又陷入对父亲的思念中,担心她思虑伤身,赵言又安慰道:“师傅和。。四。。四姨吉人自有天相,他说过,最多。。两年,就会来。。接我们,我。。相信他!”随后灵光一闪,岔开道:“诺。。。诺儿,你现在。。没了胎记,好看是。。好看了,但我。。。我。。。还是。。,总感觉。。。像换。。换了一个。。人,要不。。。你再。。将面纱。。罩上,我。。我。。适应。。适应!”
“嗯?!”丁诺眼睛微微眯起,柳眉颤动,有倒竖的趋势,一字一句的道:“呆瓜哥哥,你想死了么?!”说完,举起拳头,捶了过去。
赵言在说完后,见丁诺露出熟悉的表情,就立马抬腿,再见熟悉的拳头,更是绕着桌子跑开去,两人绕着桌子追逐着,打闹着,一如七年中无数个日日夜夜。
第二天,两人退了房,清点好所带的物品,特别是那个吊坠,为了不让人怀疑,丁诺更是贴身存放,然后按照约定来到了书院东门,大门依然是关着的,旁边的侧门倒是开了,两人来到门口,却见门内站着一个年约二十出头的男子,穿着蓝白相间的文士服,气度文雅,看到来人,年轻男子打量了他们一下,丁诺的娇俏让他眼前一亮,不过也就一愣神,随后出门做礼道:“想来两位就是来我书院求学的信州遗孤了,在下书院学子,宋见,奉师命,特在此迎接。”
赵言按照之前的说词,是跟班,所以站在了丁诺的后面,丁诺知道这应该就是前来迎接的人了,便回了一礼,并将入学信双手奉上,说道:“有劳宋。。师兄了。”
“请随我来!”宋见接过信件,并未打开,只是暗暗点头,这小女娃待人接物倒是不差。
丁诺则回头对赵言做了个鬼脸,然后一本正经的跟着宋见,赵言无语的摇了摇头,紧了紧背囊最后进了去。
东门进去后,不远就来到一个占地极大的庭院,庭院中间是一个假山,最高处有一眼活泉流出,途径各式山石,汇入到假山四周的池子里,庭院内除了四周围墙,及墙边的不多的绿竹外,就只有这个池了,庭院占地本就大,这池面可想而知,也不知道建造者当初出于什么样的考虑,将一个风景池修的如此巨大,也许叫它湖更合适,湖面除了一个假山,就只有一个亭子,用两座木桥相连。赵言三人就是沿着湖边的石子路在走,宋见边走,边介绍:“这池子叫书海,当然有自夸的嫌疑,主要是用来劝学用的;那个亭子叫暂息亭,是为学子课后休息所用,现在是上课时间,所以还看不到有人来。”
“你管这个叫池子?”丁诺瞪大了眼睛,问道。
宋见露出了意料之中的神色,不管谁第一次来,都会被震撼到,便停下脚步,说道:“所以我们叫它‘书海’啊!我每次学习困倦之余,都会来这‘书海’边,放眼望去,总有一种心旷神怡之感。”
赵言听到他这么说,也不由的放眼看去,虽然没出现宋见所说的感觉,到也精神为之一振。丁诺笑了笑,心中不由道:这湖大是大,但又不是海,记得小时候跟随父亲去过一次海边,那海一眼望不到头,当时自己小只觉的好玩,没产生特别的情绪,但记忆深刻,现在想来,那海景才叫让人心旷神怡,哼,这人多半没去过海边。
宋见扫视了二人一眼,见赵言神态安然的望着湖面,想来是与自己共情了,至于丁诺虽然脸含微笑,但敷衍不然之色浮现其中,也不生气,只是淡淡的一笑,继续道:“我们现在走的石子路叫‘勤径’,前面不远有四处小门,一个为‘总务’,一个为‘尚武’,一个为‘博文’,一个为‘明杂’。我们先去‘总务’,为你们分科。”
“那就是武科,文科和杂科,我们能自己选吗?”丁诺询问道。
“可以,但书院也有一些综合考虑。”
赵言本不想说话,但他师从丁义,自小学的是医术,以后也只想学医,所以没忍住问了句:“有。。医学。。。吗?”
“自然是。。。。。。”宋见话说一半,却见离他不远的湖面突然浪花翻滚,似有什么东西要冒出来,眼中露出讶色,到不惊慌,只是皱着眉头,看着。
赵言出于本能的将丁诺拉到身后,多年的山林生活,养出了野兽一般的直觉,湖里面有个很危险的东西,非常危险。
丁诺则一脸笑意的看了眼前并不厚实的肩膀,然后探出头,也望向湖面。
水花四开,一个书桌大小,花白色,圆圆的东西从湖里冒了出来,定睛一看,却是一只蛇首,蛇首慢慢升起,粗壮的蛇身也显露出一部分,猩红的长信吞吐着,碧绿的眼珠盯着路边三人,一个头就那么大,那湖面下的身子,就不知道有多大了。
赵言看清来物,很是吓了一跳,不由的往后退了退,神色越发坚毅,丁诺却是惊的大叫一声,小脸刷的白了许多,蛇顶天山中见过,还吃过,但这么大的,活久见。宋见赶忙朝二人说了声:“莫慌!”,然后直直的往前走了两步,朝着蛇首鞠了一礼,大声道:“见过‘灵祖’,不知是我等何事惊扰到了您老人家,还望恕罪!”
赵言和丁诺看着眼前一幕,只觉的世间竟有如此荒诞的事情——人向蛇低头,更加让人惊恐的是,那花蛇竟然不闻不问的向他们游了过来,湖面对人来说是大,但对这巨兽来说,也就两三步路的事,宋见终于变色,这是什么情况,‘灵祖’他也是在七年前大祭,刚刚入书院的他有幸远远的见过一次,更多的只是听前辈们的口述,只知道这是一只已经通灵的花蛇,性子温和,乃是百十年前列氏一位老祖游历归来时,一并请回来的,一人一蛇以友相待,老祖归西后,这花蛇却并未离去,而是一直呆在列家,护着此间,列氏后人自知如此灵兽肯待在自家,祖坟上必定青烟不断了,是以不敢怠慢,更以“灵祖”相称。
花蛇硕大的头颅已经慢慢倾下,轻轻的将宋见推到一边,然后盯着赵言,碧绿的眼珠中竟露出厌恶的神色,蛇信在嘴边吐动,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吞了眼前之人。
丁诺吓的双手紧紧抓着赵言腰间的衣服,头也死死的埋在他后背上,一动不动,赵言也吓得冷汗直流,一双腿直打颤,想跑,却又不敢也不能跑,直觉告诉自己它想吃了自己。
就在宋见不知如何是好时,却听远处传来一声长啸:“‘灵祖’恕罪,口下留人!”,这花蛇听见声音,十分人性化的皱皱鼻子,有些气呼呼的缩回头颅,万分不舍的看了赵言一眼,才缓缓的沉入水底。
赵言三人惊魂未定的看着水面,浑然不知身边多了一个老者,这老者头戴黑色礼冠,发色花白,些许褶皱的面庞不怒自威,他看了水面一眼,皱着眉头说道:“你们没事吧?”
三人这才惊觉,宋见看到来人,赶紧施礼道:“弟子宋见,见过列院监。”
赵言二人也赶忙施了一礼,来人姓列,想来也是列氏族人了,只是不知这院监又是什么意思。却又听老者对宋见说道:“这两位就是我信州列氏遗孤?‘灵祖’为何对你们如此?”
“是的,弟子奉‘总训’张院务令,前来迎接他们。刚刚我也只是在跟他们介绍沿途的风景,并未有任何出格举动,至于‘灵祖’为何如此,弟子实在不知,还望院监明察。”宋见不卑不亢的回道。
“嗯,我知晓了,你们先去吧!”老者挥了挥手,让他们离开。
宋见这才引着赵言二人急急离去,径直走进小门‘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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