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时空的一点奇迹
昏暗的天空，破碎的大地，整个世界散发着死寂。
万里荒野上矗立着一座巨山，山高万仞，气势磅礴，是这块大地最后的一点灵气。
苍穹之上，出现一道道空间裂缝。密密麻麻布满天空，像是世界末日。
虚空一阵晃动，三道巨大的虚影立于巨山三个方位，虚影极高，比山还高，散发着亘古永存的气息。
仅仅是存在那里，就有一种世界在其脚下的错觉。
“司徒崆，别再垂死挣扎了，整个人族就剩下你一人。”
山顶之上，一位青年盘坐着，灰色的眼睛看着这个世界，充满的无尽哀伤。
这个世界死了，只剩下他脚下庇护的一块土地。人族彻底败了，只剩下他庇护的这点人。
现在，就连最后的火种，恐怕都保存不下去了。
在山里，世界仅存的人族一个个神色惶恐，可很快就涌现出誓死无生的战意。
“司徒至尊，跟它们拼了，就算到最后，我们人族也要站着死。”
“对，宁愿站着死，也绝不降。”
司徒崆叹了口气，一股气势从单薄的身躯骤然升起，节节攀升，比之三个虚影也丝毫不弱，甚至要强上一线。
可惜，也只是强上一线。
“哼，以你之天资，本想着留你一命，没想到居然如此冥顽不灵，那就彻底湮灭吧。”
司徒崆眼神带着嘲讽，“我司徒崆，就算死也不会跪在你们脚下，你们配吗？”
“多说无益。”
三道虚影各自发动攻击，恐怖的威能覆盖附近整块疆域。
司徒崆全力反击，一个个人族燃烧自己孤注一掷。
大地分裂开，整块大陆以此为中心分割几块。空间变得极不稳定，甚至出现空间风暴，这块空间直接崩溃掉。
“不——”一道惊怒的声音响彻整个世界。
司徒崆临死前，嘴角带着苦涩，就算换掉了一个，可又有什么用呢。
世界崩塌，这片空间归于混沌。
……
“崆，崆……”
司徒崆皱眉，谁在唤我？
司徒崆睁开眼睛，侧着头看到一个少年一脸焦急又低声推着他的身子尝试唤醒他。
司徒崆怔了下，少年见司徒崆还有些迷糊，连忙示意。
司徒崆抬起头扭过去，看到教书先生正黑着脸看着他。
先生重重咳了一声，“司徒崆，上课睡觉，给我罚抄书本十遍。”
“是，”司徒崆迷迷糊糊应了声。
等先生走后，司徒崆一个激灵，顿时清醒过来。
扭头看着同窗，看着同窗眼里的自己，那是一个十岁少年的模样。
他这是……重生了？
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吗？若是真的，是谁有如此伟力，可扭转时空，就连上界的仙神，恐怕也做不到吧。
又或者，是冥冥中一点奇迹，在他死亡的那一霎那，将他带回来。
自这天起，术法界出现了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天骄。
十五岁成就灵阶，十八岁达到灵阶四相境界。二十岁，在灵阶四相的基础上开辟了第五相位，轰动了整个术法界。
就连二圣也被这个前所未有的天骄给惊到了，连忙召见。
之后每过一年，司徒崆新开辟出一个相位，在二十三岁那年，将四相推演到八相。次年，司徒崆铸就八相宫，登临灵阶极致。
二十五岁那年，术法界发生了一件大事，各路有识之士纷纷发声，决定要改革术法体系。在声势越来越大之下，术法界的泰斗于稷下学宫汇聚论法。以此为时间点，一个新的时代开始了。
后世人将其称之为诸子百家时代的开端。
这一年，司徒崆以一己之力论战群雄，获得了变法的主导权。
三十岁那年，二圣决定尝试踏上苍玄天，更进一步。消息一出，术法界引起轩然大波。
司徒崆连夜寻找二圣，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坦然告知，并劝说二圣放弃苍玄天，以有力之身帮助人族改命。
然而，二圣在提前得知自己死讯的时候很平静。或者说，从一开始，他们就有感觉，他们会死。
可事情总要有人去做。
儒圣笑着说，“天阶三重天，你说无论是涅盘天，还是九幽天，和苍玄天一样都可以直达仙境。然而，九幽天是你的路，却不是我们的路。人族并不需要两个普通的九幽天术士，只有踏上第三重天苍玄天，才有真正影响战局的能力。就算我两人身死，也能为后辈开路。”
放眼人族历史，仅有两人踏上苍玄天，分别是天渊王莜婵和魔尊迦厄。然而两人都没有留下相关感悟。
这条路对于后来人来说，依旧是黑暗的。
司徒崆劝说无果，只能看着二圣尝试突破。他对于二圣是非常尊敬的。
儒圣年轻的时候师长百家，向各地名士学习。后来系统总结了自远古时期至今，尤其是曙光时代快速发展却又混乱的术法体系，终成一代大家。
后来，儒圣证道，于“求圣石”讲经百日，吸引天下名流，天下震动。
儒圣主张广开学堂、广教学问，后代学府体系的框架便是儒圣搭建的。可以说，这个时代之所以会出现那么多学术大家，得益于儒圣对知识的推广与普及，是诸子百家时代当之无愧的奠基人。
之后，兵圣于战场上证道，人族有史以来唯一一次同个时代出现两位天阶术士，史称二圣。
兵圣坐于军帐，帷幄千里之外。因为兵圣的存在，第三次百年灵绝才被彻底压制，损伤降至有史以来最低。
无论是儒圣还是兵圣，在上一世，都是司徒崆的老师。司徒崆上一世能够成就天阶，其中一个原因，就是继承了二圣的传承。
所以，此时此刻，面对二圣的决定，司徒崆唯有尊重。
在得到了后世术法体系的变法成果之后，加上司徒崆本人对天阶的感悟以及上一世二圣突破的经验，二圣比上一世更为强大。
然而，依旧失败了。
儒圣突破死亡，不久，兵圣也归于湮灭。
“二圣喋血”，是曙光时代末期，诸子百家时代前期，最令人痛心的事件。
二圣死亡之后，司徒崆作为百家的集大成者，以最快的速度，踏上天阶第一重天，涅盘天。
成为新一代的术士之巅。
在司徒崆的带领下，人族以不到百年时间，完成了上一世人族数百年才走完的路。
为了扭转人族的命运，司徒崆做了大量的准备。他在人族疆域内，丢了大量的秘境和传承，用来培养天才。
他打造了一份名单，名单内是人族历代天才，帮助这些天才成功成长起来。
培养了大批灵阶巅峰术士，遗憾的是，这几百年，并没有培养出一个天阶术士。
而他本人，重走上一世的修行路，很快踏上第二重天“九幽天”，并以九幽天为根基，向仙境靠近。
世人称司徒崆为人族历史天赋之最，然而，司徒崆亲自辟谣。
司徒崆：纵观古今，天赋最者，唯天渊王尔。
世人称司徒崆为人族成就之最。
司徒崆：古往今来，若有成就，莫过太上。
世人称司徒崆威望当属顶峰。
司徒崆：魔尊之威，统辖诸天万界，无人及尔。
世人称司徒崆才情冠绝古今。
司徒崆：天下才共一石，儒圣独占八斗。
世人……
世人对司徒崆的赞誉很多，司徒崆却不自持。在他看来，他只是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罢了。
至于为何如此，只是活得久罢了。
只是，就算他不这么认为，他在人族的历史影响力，早已超过了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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