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幼儿园启蒙教育（?）

港口黑手党，首领办公室的隔壁房间。这里是用作召开较为重要的会议的场所，现在则被临时充当了首领近日新宠的学习地点。

        森鸥外管这叫做物尽其用。

        然而港口黑手党可不会缺少房间，这只不过是他对莉莉丝的看重的体现罢了；虽然他也不觉得不这么做就会有人怠慢她。

        处理完一部分事务的森鸥外推开隔壁房间的门，果不其然看见了长桌尽头安安静静坐着的幼女，和在她旁边站着的，已经恨不得将所有知识倾囊相授的那位教师。

        他挂上惯有的笑容。

        ——————

        谢邀，人在黑手党，壳子缩水，语言不通。还有更惨的吗？当然。

        别问，问就是在学习。

        在长桌这头的柒夜莉丝再次确认自己真是挑了个最惨开局。

        她需要的只是学习正常的实用日本语，而不是老师在教会数字部分的发音和拼写后再眼含期待和鼓励地问她“一加一等于几”并且生怕她听不懂还连比带划——指指她再指指自己以说明演示这是两个人。

        她好想回答等于三，问就是已经被逼得人格分裂了：）

        麻烦遵守你的职业道德，好好地教我语言而不是幼儿启蒙好吗。

        也许不是全天下的人都想过穿越这种事情，但是全天下的人一定都不想被人从幼儿园的程度重新教一遍。而且还是那种以及其夸张的方式——

        知道一加一等于二有什么可骄傲的吗？

        她把乘法表都给你抄一遍需不需要？

        于是当门被推开的时候，柒夜莉丝几乎是不假思索地从椅子上跳下——森鸥外都不知道她还有这么活泼的时候。他原本以为这孩子是因为一个人和新老师在一起待着而感到害怕需要安慰，然而朝自己跑过来的幼女很干脆地从他张开的手边避开，顺着门就出去了。

        你看我理你吗

        森鸥外并不担心她会因为一个人而走丢，毕竟大楼内的进出口都设有守卫，现在在职的所有人里没有人会随意对待他们的工作。只不过他需要正视一下她离开的原因。

        “首领，您来了。”被学生摆脱的教师并不因此产生分毫的情绪，相反，他似乎满眼狂热与激动。

        “啊，辛苦你了，那孩子学得怎么样？”森鸥外往长桌的那头走去，桌面上散乱地摆着一些资料和几张稿纸。按理来说教授语言知识是不需要演算的，但是他在靠近的过程中发现上面似乎写了些什么。

        “这正是我要同您汇报的!”这位临时讲师的语气激昂而热烈，“莉莉丝小姐居然会十位数以内的加减法!不，不止这样，她还会算乘法和除法，还有方程式……”

        森鸥外觉得他好像听错了。

        ——老爷，小姐已经被您送去学日语一上午了。

        ——那她学会了吗？

        ——她已经学会十位数的加减乘除和解方程式了。

        然后森鸥外发现散在旁边的稿纸原本用于写字的格子里布满用于计算的草稿。

        最下面的演算是类似于“6435x1943”、“4678432+5686196”、“3894675÷395”这样的式子，它们出自同一个笔迹，看样子是自己出题然后自己解开的，并且从解题路径上扫下去看起来完全正确。而这一切的来源是……

        上面教完数字的写法和念法之后赫然在目的“1+1＝”“2+2＝”

        显然出自另一个人之手。

        森鸥外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他忍了忍，还是从眼角流露出一丝笑意。

        哎呀，这就是所谓养孩子过程中甜蜜的忧愁吗。

        待在另一个房间的柒夜莉丝：我就知道这里不靠谱。

        房间里并非无人，她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了森鸥外一直想推给自己的人形异能。

        “莉莉丝？”金发的幼女跑过来，在她跟前停下，微微偏了偏头，似乎是想确认现在是否能和她进行交流。

        “你好（こんにちは）。”黑发的小女孩微微颔首，示以一个礼节性的回报。“我可以简单地说一些日语，但是请不要太复杂。或者你可以用英语和我交流。”

        这大概和在英文交流中提出“myenglishisnotverywell”异曲同工——她准备并将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把这句话先记得滚瓜烂熟。至于后来听到这句流利无比并且进化得越来越标准的日语时旁人的反应？关她什么事。

        总之虽然刚刚那个老师让她不愿再见，她还是学到了一定实用东西的。至少能和爱丽丝有来有往地交流几句了。

        尽管很像小孩子过家家，但其实两边都是披着幼女壳子的家伙。她确实没把爱丽丝当成一个独立的存在看过，也不觉得需要这么做。

        你看，现在对面不就试探起来了吗？

        “莉莉丝现在几岁呀？”

        面对从来处为何到是否有认识的人在横滨，再到恨不得把自己的一切细节都打听得清清楚楚的问题，柒夜莉丝面不改色地微微一笑。

        “十八岁。”

        是的。这是一个原本能够体验年下（划掉）、有保障对个人行为负责——以及同时完美避开“我的目标是十二岁以下的幼女”的变态发言的年龄。

        “啊嘞……”爱丽丝愣了一下，然后认认真真地对她说，“八岁(はっさい)，不是十八岁(じゅうはっさい)，要分清楚哦。”

        甚至还很贴心地拿来自己的蜡笔，在森鸥外桌子上随便抽了一本书就开始写这两个阿拉伯数字的区别。

        柒夜莉丝不想理她/他。

        对于这种在自己的伤口上撒盐的行为［玩家“柒夜莉丝”使用了【闪避】］。

        默默走回落地窗边的柒夜莉丝从上往下看了看横滨——

        她现在找机会去警察局寻找正常生活还来得及吗？

        再不济去武装侦探社当个吉祥物呢。

        她可以给江户川乱步带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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