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晨练，然后遇见聚众学习
与电影院里几乎算得上风平浪静的气氛全然不同，高专，准确地说，与部分咒术界上层中正在上演的就是狂风骤雨。
“下落不明是什么意思！？人是你们高专接待的，现在出现这种问题……”
“……五条悟……？在接触的过程中……”
除此之外，诸如“术式”、“身份”等词被提及的次数多得数不胜数。
会议室的氛围称得上一句热烈，简直让人记不清如此有活力的讨论上次的展开是什么时候；虽然也依旧与懒散地坐在沙发上的那个白毛男子脱不开干系就是了。
但是即便围绕这个问题展开了如此的讨论，也没有人提出“是否要先同异能者政府进行交涉”这一选项。与五条悟在高专同夜蛾正道轻描淡写地交谈时提出的“叛逃”不同，大多数人对这位介入他们的军警到目前为止的行为并没有给出严肃定性。
毕竟即便是以与诅咒抗衡为本领的咒术师，上到管控这一体系的咒术界，与隔壁不论是异能力者政府还是王权者政府之间的交流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的。
一切不过都是特殊的力量，而拥有力量的人掌控对弈的资格。被选中的对象注定承担非凡的使命，无论是机遇抑或挑战都全然笑纳。
作为日益活跃在各大战线上的人物，福地樱痴身为“领袖”在世界上的影响力愈发显而易见。在对方对抗过吸血鬼、不死者与狼人的事迹之后，咒术界的高层甚至怀疑这位让人摸不着边际的英雄同样能够以暴力输出灭杀诅咒……当然，这一点尚未证实，因为有得是其他事情留待福地樱痴处理。如果什么都需要他，那还要界限和分工干什么？
况且灭杀是灭杀，跋除是跋除。二者之间还是存在一定区别的，效果大概相当于物理超度和魔法超度，一个是割草一个是喷除草剂。让异能者应对诅咒不是不行，而是收益太低。专业不对口的后果是事倍功半，就像让咒术师去对付其他界生物同样起不到什么作用一样。
抛开这些题外话不谈，这就是他们对于柒夜莉丝——福地樱痴直属部下之一、异能者政府登记在档的新晋新秀的态度来源，也是现在他们并没有贸然定论的原因。
在他们看来，首先需要考虑的是以柒夜莉丝的身份陨落在与咒术界交涉的过程中会掀起什么样的风波，其次才是对方的动向脱离了掌控可能会造成的影响。
关于柒夜莉丝能够独立解决特级咒灵这种事情他们当然了解，否则就算顾及另一区政府的意思也不会轻易地松口给出那么个“特别特级”的头衔。那可是咒术界迄今为止也不过出过四位的特级术师……按理来说就算能够解决特级，再怎么考核也不为过；但是偏偏连着向来让人捉摸不定意思的五条悟凑了个热闹，所以这件听上去再怎么严谨的事务就这么轻飘飘地被敲定了。
于是在出现了意外之后，矛头在下落不定时依旧被抛向了这位曾经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推波助澜过的最强特级。
“都看着我干什么？难道人还能是被我气跑的？”五条悟挑了挑眉，表情夸张地问。
但是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
会议室里的其他人忽然思考起这件事情的可能性起来。
“就是说，柒夜小姐应该年纪也不大吧……”“有没有被他骗到的可能性？”“……说不准，万一是看走了眼……”
马上，一个完整的“涉世未深的正义少女被无良教师欺骗感情后离家（校）出走”的故事就要跃然纸上了。
五条悟：……？
夜蛾正道：……单就正常情况推论倒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
作为被指派的负责人之一他当然也被叫到了这里，不过和五条悟的表现如出一辙的是他同样丝毫没有提及之前听到的那个词。
虽然他迄今为止都不知道五条悟对那一结论的得出究竟从何而来，但也并不怀疑五条悟在这种事情上的判断。他相信在场的人里也未必没有想到这一点的存在，只是没人明着捅破这一层窗户纸。
至于在出了这间会议室之后某些人会做些什么，又或者说，进来之前就已经暗中安排做的事情——
当然是“线索缺失，死生不论”。
就像那位少女明晃晃地摆出来的那样。
“只要不在明面上，无论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都无所谓，是这样的。”黑发的少女在最后离开那间大厅的时候轻轻地笑了笑，“……夜蛾校长。”
那个时候她说的话意中所指，不知道是对她许下的那个承诺，还是早就料想到了会有其他的，例如现在的局面。
只是那句“夜蛾校长”，被对方慢条斯理地念出来的时候，却让夜蛾正道莫名地晃了神。
……
会议室里的谈话不了了之，气氛算不上多严峻，甚至可以说比起上次得出“处死虎杖悠仁”这一结论的章程整体要来得轻松得多。
只是谁也说不清厚织的密不透风的云层，究竟是否比可观的飓风更加令人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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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夜莉丝在看完午夜场的电影结尾后就回到了住的酒店休整。毕竟作为完全游离的编外人员，她目前拥有的可是一整段毫无拘束的带薪休假。
就算经历过再怎么严苛的训练——
“一身火锅味的衣服，不能要了。”柒夜莉丝把她自离开高专后新买的那条白裙揉成一团，看也不看地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有些事物还是刻在骨子里的。
曾经在裙子染上鲜血后再也不穿第二次的习惯得到了很好的得寸进尺。
就是说，反正是森鸥外的钱买的裙子。
洗完澡的柒夜莉丝拉开衣柜，面前赫然是整整齐齐一柜子的崭新服饰。
有什么会比没有任务、挥金如土的闲散日常更让人感到愉快的呢？
虽然很抱歉，但是她还是要说——
没有假期、没有工资的白工？狗都不做。
那张“特别特级”的学生证静静地躺在酒店的书桌上，上面除了名字以外没有更多信息。连保密档案都记录不了她的照片，学生证当然更不行。
这张信息少得可怜的学生证比起一个被咒术界无数人追求的证明更像是一个玩笑。
“啪嗒。”
灯熄下。
黑发的少女看着落地窗下透过的清冷月光，闭上了眼睛。酒店的床很软也很干净，因为她订的是长期所以用具都是全新的。
枕头上有淡淡的清洗剂的清香，不是草莓也不是百合，有点像是薰衣草。一种能让人想起紫色海洋的植物。
托了这家酒店不错的服务，柒夜莉丝一夜无梦。又或者说——
柒夜莉丝望着纯白的天花板足足躺了有两分钟，直到确信自己没有任何关于梦境的记忆。
这对她来说算是很新奇的事，因为此前她经历过的夜晚要么是眼睛一闭一睁真正无梦，要么是即使记不清确切的细节却也依旧能知道自己做过了梦。
而不是一种令她熟悉而又厌倦的隔离感。又是被“屏蔽”了什么吗……？
算了，自她进入咒术界以来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柒夜莉丝见怪不怪地洗漱完毕，踩着堪堪五点过半的时针出门晨练去了。这个时间点外面应该没有多少人，正适合她出行——
原本她是这么想的。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清晨的公园里会出现聚众学习的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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