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段无崖大致扫了一遍系统弹出的物品兑换栏，从冷兵器时代，到热武器时代，各种杀伤性武器应有尽有，就是价格非常的漂亮。
比如说，一把98k的一发子弹就要花费10000点积分。
段无崖自觉他是个穷人，玩不起。
奸商系统还在不停地向段无崖推荐货物：
[你看这把弓，外表看着很朴素，实际上穿透力贼强，百步穿用不在话下。]
[你看这把刀，刀刃采取特殊复合金材料，持久耐用。]
[你看这个避孕套，就、听说用着挺爽的，好评率非常高，基本上没差评。]
“就是贵。”段无崖抬起眼皮，懒懒道。
[贵的东西，唯一的缺点就是贵。]
[再比如这个麻醉止痛药，最开始研发是用来无痛人流的，但又能麻又能止痛，于是被广泛推广开，基本上术后恢复都会买点它。]
这个麻醉止痛药需要3500点积分。
段无崖停下手上正在缝合的活，直接道：“买一剂。”
[好嘞！]
然后系统弱弱的问：[是用在你家雌君身上？]
“你觉得呢？”段无崖笑了，难不成给我用来无痛人流。
[嗯，我懂了。]
[是我煞笔了。]
麻醉止痛剂出现又隐去，段无崖缝合好路寻身上最后一点伤口，然后扔掉脏手套。
因为完全吸收了从虫母身上剥离的母蛊，再结合从母体中继承的子蛊，第一次子母蛊完美融合在一只虫体内，关键是这只虫还是雌虫。
之前段无崖给路寻做手术时剪开的金茧缺口，已经在术后被一层层淡金蚕丝重新封口，茧中的人呼吸稳定，睡得安宁而平和。
[就让他在这里睡吧。]
[破茧成蝶还需要一段时间，他也需要时间来和母蛊彻底融合。]
[毕竟是第一次独立吸收传说级感染源，祝他好运吧。]
[或许我们可以见识到一只虫母的诞生。]
“嗯。”段无崖点头。
他在路寻术后还守了一段时间，直到完全确定路寻的生命体征是平稳的，这才推开层层加锁的病房门。
空旷的楼道诡秘而寂静。
段无崖抬眼望去，他望着十八层楼另一端被贴了封条，看着比路寻病房还防守严格的古旧的病房，对系统说：“你觉得陆悦的办公室为什么在十七层？”
[呵，因为抬眼一看，就能看到十八层地狱。]
“是嘛。”段无崖像是自言自语的轻叹一声：“如果十八层是地狱，那么地狱里一定关押着恶鬼。”
[但是还有一句话：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
段无崖对此不置可否，他当务之急是解决掉用心头血供养母蛊的陆悦，子蛊种在路寻身上，母蛊毕竟也被路寻吸收，段无崖可不想某天和突然复生到路寻身上的陆悦四目相对。
于是路寻考虑了一下，陆悦重生在查尔斯身上后会逃遁的地方。
抬脚走上了去顶楼的楼梯。
此刻，处理中心楼下，一切队伍部署都进展的有条不紊。
莱因克尔躲在石柱后左盯右看，然后趁着无人注意时，偷偷溜进队伍，总指挥板着一张严肃的脸目睹了全程，装没看见。
他转身对目光呆滞无神的查尔斯，嘲讽道：“你要调走我的兵？”
查尔斯说话就像被一根线扯着似得，下巴大张大合，听起来断断续续，还有点结巴：“这是，陆博士，下达的，命令。”
“若我所知不错，陆博士在虽然和上司交好，但他在队伍中只有参谋建议权。”
总指挥用食指弹了一下烧了很久的烟，烟灰飘落，他眯着眼，当着查尔斯的面大口吞云吐雾，淡灰的朦胧烟雾从他鼻子里一股子喷出来，像条无比惬意的恶龙。
总指挥吸了一口烟后爽了一把，但他看到像死去的傀儡一样的查尔斯，原本飞扬的心情又一下子跌到谷底。
他将快要燃尽的烟头狠狠按在灭烟处，打量了一下查尔斯道：“我的兵，不会给你的。”
查尔斯依然在重复：“这是，陆博士，下达的，命令。”
“？”总指挥是个暴脾气：“你听不懂虫话是不是？”
查尔斯道：“要，绝对，遵从。”
“遵从？”总指挥轻蔑的笑一声：“遵从个屁！大家相安无事，井水不犯河水时，咱们尊称他一声陆博士。可要真出了事，他陆悦一只雄虫还想夺权？别tm开玩笑了，等到了战时状态，这些平时养尊处优，屁用没有的雄虫也就配被豢养。”
“战争是雌虫天然的主战场，”总指挥打量着一脸晦气相的查尔斯，拖腔带调道：“可你一只在队伍中资历深厚的雌虫，竟然想在战时状态下绝对遵从一只雄虫。”
“查尔斯，难道你真的活太久了？”
“开始老年痴呆了。”
“你以前可是一个坚定的雌虫主义者。认为贡献不足，却获得尊贵地位的雄虫都应该被绞死，可你现在竟然听从一只雄虫的话。”
“绝、对、遵、从？”
总指挥复述一遍，认真揣摩着这句话：“真是笑话。”
说完，总指挥看着高台下的队伍。
这些兵都是总指挥亲手带出来的，命令一层层下放，处理中心各处要塞关卡全被守住，队伍士兵们正在有条不紊地执行命令。
突然他身旁的查尔斯眸光一闪，原本浑浊呆滞的眼睛变得漆黑空洞。
此刻的“查尔斯”两颗眼球没有眼白，整颗眼球全都被深邃黏稠的黑暗所吞噬。
老雌虫一直在不停重复的“绝对遵从”突然停了。总指挥下意识看过去，就看到“查尔斯”闭着眼，覆盖在眼球上的眼皮不断蠕动，像是眼球被挖出来后往眼眶里塞了一条虫。
总指挥看着有些反胃，但毕竟是同僚，还是关怀了一句：“你怎么了？”
陆悦重生到查尔斯身上后，一瞬间就完全接收到了查尔斯刚才和总指挥的对话。
总指挥对雄虫的轻视，对他的蔑视，都让陆悦气得牙根发痒，于是恨恨道：“我眼睛不会舒服，先去歇着了。”
“噢，那你去吧。”
总指挥觉得奇怪，但也没拦着陆悦，他悄悄安排人从监控室里盯着这位老雌虫。
“查尔斯”闭着眼快步躲进处理中心的中央大厅。
因为下了封锁令，所以人员基本上全都集中在处理中心外围。中央大厅，或者说整栋大楼所剩人员寥寥无几。
“查尔斯”站到中央大口正门旁边矗立的全身镜前，缓缓的睁开了眼，一张苍老的面容上镶嵌了一颗通体漆黑的黑色眼球。
陆悦被这幅身体丑得差点气死。
愤怒的扯下窗前挂着的黑色窗帘，裹在身上当兜帽斗篷，然后抬脚走向了顶楼。
[你为什么会觉得陆悦会来顶楼？]系统问道。
段无崖也回答得干脆利落：“猜测。”
[即使是猜测也总得有个理由，我不信你会无缘无故随便猜个地方。]
段无崖确实不是乱猜的，或者说他对于陆悦的之后行踪，在脑海中有个明确推导。
他还记得最早他来处理中心见路寻时，在高温控制室内被人追着灭杀，那时候他问了路寻两个问题。第一，你的仇家是谁？第二，你的仇家在哪儿？
当时路寻是这么回答的：仇家是查尔斯，查尔斯在主监控室，处理中心的控制室都建在顶楼。
而如今，查尔斯的躯体被陆悦占据。
查尔斯潜意识中对路寻永不磨灭的恨意，会引导他下意识去往差一点就能杀死路寻的主监控室，就像怨灵不散，往往是存留在生前最遗憾的地方。
再有就是，像陆悦这么一个追求绝对掌控，控制欲变态的的雄虫，建在顶楼的主监控室简直就是他必选的点。
段无崖看着主监控室操作台上的一串按钮，尤其将目光停留在高温控制室的灭杀焚毁模式启动按钮上。
他用指尖细细磨搓着按钮上的尖刺纹路，在等待陆悦的过程中闲得无聊，于是和系统聊天：“为什么杀了陆悦没有积分？”
[因为陆悦只是个重度感染者，只有杀死畸变种才有积分。]
“那么，再杀一个陆悦值多少分？”
[值杀死一只畸变种——查尔斯的分，500分。]
“噢。”段无崖笑了，原来陆悦才值这点分。
正站在主监控室门口，打算推门而入的，不值钱的陆悦突然打了个喷嚏，喷嚏声回荡在空旷寂静的楼道内被扩了好几倍。
系统听见了喷嚏声激动道：[来了来了他来了。]
[你岳父来了]
段无崖冲着狗系统猛翻一个大白眼道：“你错了。”
说着，段无崖也将掌心抓在门把手上，他对陆悦隔门相望，只不过一个知晓，一个无知。
然后段无崖纠正道：“是死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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