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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与共


陆离铮为了赌一赌与lk签了半年代言人合约,  在可能会追到闻越蕴这件事上他甘之若饴,从不怕浪费时间。

        他赌对了,因此创造了和闻越蕴偶遇的机会,  可同样需要履行代言人的义务,为品牌拍模特照。

        秋装上新期连轴转,  今天下午就得拍二十来套,棚景拍摄现场灯火煌煌,  左右两个带柔光箱的闪光灯,  中间反光板斜打,  主副光结合,这样的打光方式能够保证最佳拍摄效果,  使得成图轮廓充满光感。

        缺陷是模特会遭罪,灯光炙烤,  温度抵得上酷暑烈日下直晒。

        闻越蕴从前拍商业图时候经历过,  她知道各中辛苦。

        每套都要重新做配套的妆造,  换装时间不算短,后台工作人员紧忙乎,自己也就没跟着过去掺合,  她捧着瓶带冰沙的可乐坐在高脚凳上旁观,  指腹抹开层层水雾,  在陆离铮出场时看他,退场时刷手机打发时间。

        肩头被轻拍,  闻越蕴抬眸,看见红姐微笑和她打招呼,“来看陆离铮拍摄啊?”

        闻越蕴莞尔点头回,“是啊,家属探班。”

        “我们也管家属的饭。”红姐爽朗的招呼助理,  “盒饭人数算家属了没?没算加上啊。”

        小助理喊,“早加啦姐。”

        “说起来你知道我们是怎么请到你老公这尊佛当代言人的吗?”红姐环臂随口和她唠起来。

        闻越蕴其实猜到八成,可还是想听最全面的。

        红姐完完本本的把之前邀请过陆离铮,在接触阶段还没来得及谈条件就被回绝,结果在成功邀约到闻越蕴设计明年春季秀场后,又得陆离铮自降身价自荐得事情抖落一空。

        “在见到陆离铮和看你那种不清白的眼神前,我和lk高层统一认为陆离铮多半是突然撞车撞到脑子,否则谁能干出这种得罪人又不讨好的事情。”红姐叹气,“后来看到你俩的婚讯,周会高层痛心疾首,表示早知道就给陆离铮代言费再压一压了,这是来我们这儿追老婆的,没让他缴学费都是我们亏。”

        “噗呲。”闻越蕴一般不会笑出声,除非实在忍不住,“不是,哈哈哈哈哈。”

        “打光就位。”摄影师的喊声使闻越蕴收敛笑声,她抬眸,陆离铮的身影出现在棚景尽处。

        如无意外这套该是本季主打款西装套装,黑色为主基调,细看能发觉色度层叠的变化,剪裁立体,完美贴合身材,勾勒出精壮躯体线条,袖口与领口细节处都加了金色饰物做点缀。

        黑金算是永恒不变的男装主题,恰好陆离铮本人极衬这个色系,他梳了背头,五官凌厉,冷峻神秘的上位者角色被诠释的精彩绝伦。

        “ok,现在把外套脱了挽在臂弯里侧45度朝这边看,保持姿势……”

        内里是件纯黑色的标准领暗门襟衬衫,熨贴的展现出宽阔平直肩线与饱满胸围,衬衫下摆隐入裤线,腰身劲窄。

        闻越蕴凝眸,不由自主地吞咽口水。

        不管看过这人多少次、多少种模样,下次都还是会心悸不已。

        “ok,下一套。”摄影喊停,闻越蕴才将粘腻的视线收回。

        红姐由衷夸赞道,“你家这位穿黑衬衫是真好看啊。”

        “不是哦。”闻越蕴眨眼睛,“他不穿更好看。”

        红姐的笑意僵在脸上,闻越蕴茫然的哎了声,继而感觉到丝危险,无辜的转过头,眨了眨眼睛捂住嘴巴,疯狂对着不知什么时候走近的陆离铮装傻。

        陆离铮眼尾噙着玩味的笑意,从她手里抽走可乐,仰头喝了两口又塞回来,盯着闻越蕴意味不明的补了句,“我明白了。”

        “……”闻越蕴很希望陆离铮别明白。

        红姐同情地望了她一眼,安慰说,“珍重吧妹妹,我先上楼忙了。”

        “你能带我加个班吗!”闻越蕴伸手捞空,急切发问。

        红姐根本没回头,她跑着上楼的,闻越蕴怀疑如果能买站票,红姐也会马上掏钱。

        万事还是要靠自己的,闻越蕴决定先下手为强给陆离铮发消息解释。

        她点开置顶,飞速点击屏幕打字。

        (づwど)蕴:[我夸夸我自己合法伴侣好看总不犯法吧?]

        陆离铮人在忙,直到入夜才贴着耳畔给到她答案。

        这类样衣都是都是量身定给模特打的版,自然可以带走,柔软的丝带绕过细瘦手腕,尾端系在床角,将闻越蕴的逃脱路径限制,她竭力后缩,背靠着床板。

        陆离铮低笑,慢条斯理地解着顶扣,懒倦问,“不是说喜欢这样吗?那躲什么啊宝贝儿?”

        “我合法夸夸你怎么了嘛!”闻越蕴瞪大眼睛,扁着嘴辩解。

        陆离铮解到第四颗,躬身直接过脑袋拽掉,金属纽扣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夜风鼓窗纱,月光清寂如水,骨节分明的手掌拥簇团雪,看红梅在掌心绽放,奶气的娇和嘶哑的喘交错打破静夜。

        陆离铮笼着纤细的脖颈啄吻戏谑,“我的蕴蕴浑身上下就属嘴最硬了,说起来高中刚刚重逢那会儿,你给我买西柚薄荷糖,不是因为喜欢我吗?”

        “哎?”闻越蕴终于因为他的走神儿而得到了片刻的喘息,可埋在内里的滚烫不容忽略,她稀里糊涂地说,“没有啊,我开始没有想泡你啊。”

        陆离铮倏然猛地用力,沉声质问,“没有吗?”

        “呜……嘤。”闻越蕴的泪溢出眼眶,“你怎么……”

        她被抱着扳回正面,水晶吊灯灯影摇晃,陆离铮刻意放慢动作,磨着人讲,“可我一开始就喜欢你,听说蕴蕴没有,我痴心错付,所以想报复一下,不可以吗?“

        没到就抽离,闻越蕴眼神涣散找不到聚焦点,软语断断续续地坦白,“是有别的心思……好吧,就是有的。”

        反正都已经到合法厮守一生,这辈子不会再换别人的地步了,说出来又不丢人的。

        只是闻越蕴看不清陆离铮眼底翻涌的火焰,更凶了。

        昏昏沉沉的被带去泡澡时,身体的颤抖还没有完全停止,人趴伏在陆离铮肩头,长发被暖风缓慢的烘干。

        浓重的薄荷味飘进鼻腔,清凉感在肌肤化开,陆离铮望着她这副戒备的姿态无奈哄,“乖点儿,不不弄了,给你涂药。”

        “唔。”闻越蕴似懂非懂的配合陆离铮,接着柔软温热的舌尖就蹿了进来,手撑着盥洗台面,垫坐的浴巾被抓皱,天鹅颈随着后仰绷紧,发出舒服的喟叹。

        她向下摸索到陆离铮偏硬的发茬,想捧着脑袋挪开,可最后顺着感觉压得更深。

        清甜细弱的嗓音混着水声,“给我。”

        陆离铮抬头,抿着唇角低笑,“不可以,你必须涂药了。”

        “那你欺负我?”闻越蕴难以置信。

        “我什么时候不欺负你了?”陆离铮将药膏挤到指腹,慢条斯理地替换掉唇舌。

        被欺负的过惨,闻越蕴下定决心和他冷战,起码三天都不要理陆离铮了。

        她左右全着双人被把自己裹成条状,侧卧左侧,还在中间横了只枕头做楚河汉界,眼皮都抬不起来了,还奶凶的警告陆离铮,“你不许越界。”

        灯光湮灭,呼吸绵长。

        陆离铮在暗夜里蛰伏许久,确定闻越蕴睡熟以后把枕头扔到左侧地下,将人搂进怀里,才安稳睡下。

        隔日搂着陆离铮腰睁眼的闻越蕴对现状茫然无措,案发现场不论是枕头还是姿势,都昭示着是她习惯性的在睡梦中去抱人造成的。

        “……”闻越蕴噎住,倔强的搂着被子送去了客卧。

        当天下午才醒,约了陆芷萝喝下午茶吃晚饭再喝酒,被陆离铮接回家已近凌晨。

        第二天睡醒人还是在主卧,同样把陆离铮当抱枕的姿势。

        这次的物证是被踢到床下的一只毛绒拖鞋,和夜半从西侧房间穿过客厅来到东侧主卧碰掉的毛毡装饰品。

        陆离铮侧躺,扬眉露出服无奈的表情,“蕴蕴知道夜半突然有东西往怀里钻的惊恐吗?还好你身上的气味我很熟悉。”

        “……”不争馒头争口气,闻越蕴出去住,这次总不至于在莫名其妙的来找陆离铮要抱着睡了吧?

        她这次约了舒悦窈,抱抱作为一只海豹,历时多年,终于掌握了基本的顶球技能。

        观者落泪,在它第四次把球顶掉后,闻越蕴再也不忍心把球扔给它了,叹气说,“要不还是算了吧,我看它顶的怪难受的。”

        “球给我。”舒悦窈恨豹不成钢,“不行了,不能再娇纵它了,体脂明显超标,不减肥就只能节食了。”

        眼不见为净,闻越蕴选择背对抱抱坐,咬牙切齿的和窈窈吐槽陆离铮的无耻行径,“他搞限制py!他好过分!”

        “怎么可以这样呀!”舒悦窈义愤填膺,“你今晚别回家了,和我一起住,冷战到底,给他点儿教训!”

        入夜直接组了都是女孩子的局,闻越蕴左右手各搂一只小猫咪。

        唠嗑喝酒,快乐无边。

        这种快乐停在她睡醒睁眼,看到陆离铮那张俊脸的瞬间。

        “解释。”闻越蕴瞬间清醒,从怀抱里挣脱,盘腿坐直发问。

        陆离铮慵懒地扯枕头靠在背后,淡淡回,“行哥给我发语音说让我去接你,接你时候你整搂着窈窈说晚上一起睡觉,行哥表示你是个成年人了,没理由睡觉还要姐姐抱。”

        被亲哥被刺可还行?

        闻越蕴蹙眉,提出异议,“那就算我不和窈窈睡,也可以住家里别的房间吧?”

        “理论上是的。”陆离铮抓起手机解锁,点开段视频递给她,“自己看。”

        闻越蕴点开播放,自己的声音响起来,“唔,那不回家了……要陆哥哥,抱。”

        她扔开手机把自己埋进被子里装死,一双宽大的手掌钻进来揉后颈安抚,“好了蕴蕴,乖,冷战是我输了还不行吗?”

        “那好吧。”闻越蕴委屈巴巴。

        陆离铮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勾唇,笑容微妙,他才不会告诉自家宝贝儿。

        两天夜里都是他主动抱走她,制造现场,而刚才的视频被剪辑过,流畅的原因是只动了一个音节,把“不”字剪掉了。

        小雨淅沥,空气中是挥之不去的潮湿。

        台风梅花即将来临的消息刷屏般的被各大新闻软件和防汛办、防控指挥部短信推送到手机屏幕。

        超市里人流拥挤,闻越蕴缩在购物车里指导陆离铮囤货。

        “左边的原味榛子拿一袋,给花花吃,右边的焦糖味给我拿两袋。”

        “哎这个巧克力礼盒打折了,两件再打八折,合适,我们拿两盒吧。”

        现如今对于闻越蕴来说钱的概念只是银行卡上的天文数字而已,可依然会为了喜欢的巧克力打折,进便利店刚好赶上了在上货酸奶而欢喜雀跃。

        这类微不足道的小确幸让她觉得幸福。

        陆离铮厌恶人声鼎沸、摩肩接踵的热卖场,可闻越蕴在身边的时候就特别喜欢,总能逛上很久。

        他喜欢与她穿梭在烟火气里,讨论晚餐的食材和明天的早餐。

        在糖果柜台前给自己补充了西柚薄荷糖,又绕去果脯哪儿囤了足量的话梅干。

        闻越蕴在挑选水产的时候下了车,远洋渔船上近三个月的生活让她对绝大部分海产生物的新鲜程度有一定认知。

        选好了三文鱼腩与松叶蟹后,原本堆砌在购物车前端的东西塌方,将闻越蕴原本的“座位”埋没,只能遗憾的耸耸肩和陆离铮并肩往前逛。

        肉类蔬果、零食点心,购物车堆平才停手。

        闻越蕴还特地去应谨言的甜品店里拿了按她口味定制蛋糕,被应谨言又塞了一大盒的手作点心,两手捧着差点儿没拿住。

        预警说台风在帝都停留三天,整理冰箱时估摸着本次囤货起码能一天三顿带夜宵的吃一周。

        不过难得的因气候原因停止一切工作,能和心爱之人无所顾虑的宅在家中,挺好。

        闻越蕴把整块三文鱼腩分割成四等份,冷冻两份,另外两份挤柠檬汁撒黑胡椒海盐抹匀腌制,又去阳台剪了枝迷迭香来给羊排做预处理。

        陆离铮跟去把她的花花草草都浇了一遍水,闻越蕴既养兰花、玫瑰、茉莉,也养薄荷、紫苏、迷迭香这类食用香料,雅俗共赏,一视同仁。

        大小姐接地气到意想不到的程度,她再踏进阳台时带了盆,抄起剪刀捋秃了整盆茉莉花,见陆离铮神色困惑,特地解释说,“反正花期快过了,谢了也是白谢,炒鸡蛋就还挺好吃的。”

        闻越蕴的准备工作结束,切肉的事情就统统交给刀法优秀的陆离铮。

        她被抱坐到厨台,垂眸旁观陆离铮干活,刀锋飞速起落,五花三层被片成薄片,她晃着腿百无聊赖地开嗓,“你有见过海边的台风吗?”

        “见过吧。”陆离铮不太肯定,“暴雨送你回前盐巷那会儿算吗?”

        “不算。”闻越蕴摇头,“那次是台风烟花擦边过沐城,我到沐城的第二年见过一回,当时我住在福利院二楼,离海很近,是早几代的梅花直击沐城。”

        她阖眸,明亮的灯光在眼皮打出块小小的光斑,回忆起无限恐惧的那天。

        暴雨铿锵蜿蜒在玻璃窗面,咆哮的疾风冲撞发出怪叫,闻越蕴被风雨声吵醒,她仓皇把自己缩紧被子里,二楼的小朋友们嚎啕大哭,明姑姑与外婆忙着招呼,实在顾不过来她了。

        闻越蕴披着被子站起来,想去和大家待在一起,可她刚刚站起,就看到窗外绿影如鬼魅张牙舞爪的摇摆,被惊得瘫回床上瑟瑟发抖。

        “那场台风过境,院子外人行道上的高大槐树被拦腰折断,公交站等候的立牌被吹到道路另一侧的墙边,至于院子里的花花草草,除开来得及加固好的外,基本都摧残殆尽,使得我一度很恐惧自然的力量,不敢想象如果有人在的室外的话会是什么境况。”

        “起码这次不会了,都通知到了。”脸颊被温热的唇蹭过,闻越蕴睁眼,对上漆黑的凤眼。

        陆离铮手上沾染油花,无法触碰她,干脆用亲的安抚,“这次有我陪着你,蕴蕴不会再害怕了。”

        “我早就不怕啦,快好好切你的肉哦。”闻越蕴张开虎口去卡他下颌,蜻蜓点水地啄唇角。

        本日晚餐是西式。

        柠檬香煎三文鱼口感软嫩、迷迭香烤羊排多汁层次丰富,佐餐的是复烤过的法棍,另有奶油蘑菇浓汤、凯撒沙拉和饭后甜品,精致的心形莓果慕斯。

        烛光柔和,给食物们渡上了层软光,他们搬桌坐在窗前观雨就餐。

        闻越蕴月经来访,喝不了冷的,陆离铮为她煮了香橙热红酒,入口清新甘爽。

        饭吃得很安静,风雨声簌簌。

        可大家都不再惧怕暴雨台风天了,能够直面心态平和的吃顿饭。

        酒足饭饱到微醺,闻越蕴瘫去沙发中边摸汪崽脑袋边挑电影,陆离铮在厨房里忙乎,收拾碗碟往洗碗机里摆,余光时刻注意着奶锅里焦糖的碳化程度,到枣红色立马加水,倒入武夷山大红袍煮沸,再转移到可以加热的茶壶中。

        茶壶底座放了块椰奶味的蜡烛,小火慢煨,茶香混着清甜的奶香散了满室。

        闻越蕴靠着陆离铮的臂膀,时不时的扫两眼电视屏幕上熟悉的画面。

        她选了个在和陆离铮分手切未开始奇妙关系牵扯时区中,会反复观看的电影——《one  day》

        这是部叙事不同寻常的爱情电影,时间线拉得很长,足二十年,和她与陆离铮分手时相识的年份相当。

        讲的是一对身份相差悬殊的青年男女,在毕业晚会上一见钟情,一梦后各奔东西,相约每年同一天见面。

        现实使得理想主义者蹉跎低头,镜头一转就是三年五载,痛与快、笑与泪交织,先爱上的女主角隐忍执着,念念不忘,和流落沐城时的自己过分相似。

        “不看电影了?”陆离铮把玩着她颈间的玉牌,捕捉到始终看向自己的视线,轻笑问。

        传说人能养玉,玉也能反映出人的健康情况,指下的温玉通透细腻,和闻越蕴的肌肤无意。

        闻越蕴粲然,“我看过太多次了,特地带你看的,你好好看就行。”

        “遵命。”陆离铮清冽应,“公主殿下。”

        焦糖红茶里滚入冰牛奶,把温度中和的正正好好,闻越蕴掀眼皮,正看到屏幕内的激情戏份,她舔唇角,喝光整杯焦糖奶茶来舒缓涌上来的口渴。

        月经使得激素变化,加上习惯被喂饱,只能看不能吃难免有点儿心猿意马。

        闻越蕴捡了点儿红提到水晶碗里,塞给陆离铮撒娇,“给我剥提子。”

        昏暗里冷白分明的手指一点点撕扯着果皮,露出鲜嫩的果肉,更难耐了。

        “我之前反复看这部电影,开始会哭,后来看多了,接受了,评价下来。”闻越蕴咬碎提子,蓦地开口,“我年少时候曾经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回帝都,直到遇到你,你知道吗?你是个招人精,很难有人对你不心动。”

        房子的隔音效果极好,风雨只有微弱的声响传来,陆离铮调低了电视音量,对上双明亮的眼眸,又喂了颗提子给她。

        “你刚认识改名换姓身份重写的我时候,我陷入反复的纠结无错,一方面渴求你能认出我,一方面清醒的知道不应该,可还是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靠近你……15年冷战那次……”

        少女时代对陆离铮的幻想啊、不甘心啊、爱慕不已啊,闻越蕴通通都轻描淡写的倾诉给他听。

        “这个电影里每切次光影场景,就是一年过去,男女主彼此的事业、性格都在改变。这个电影里最出名的两句台词,分别是,我爱你,非常爱你,但是不像从前那么喜欢你了;以及我无法控制自己对你难以忘怀,可是关于你的一切我已经再也没有了期待。”

        “那阵子我时常代入以后的你我,大家在一个圈子里,低头不见抬头总要见到的,或许就停在每年几场宴会打照面,从旁人或消息推送里得知对方近日的境遇,拿了几次奖,还是某次比赛失利低谷,想到就会很难过。”

        “还好没有,你有主动来找我的,还好你没有在我摇摆不定的时候放弃。”闻越蕴敛眸,睫毛打下的阴影弧度掩掉神色,尾音带着颤。

        底座的蜡烛烧到尽头,茶开始冷却,心路历程将将潦草的说完。

        陆离铮凝眸,叹出口气,认真地承诺,“以后不会了,不会再患得患失、不会再担惊受怕了,我一直都在。”

        闻越蕴揉了好几下鼻尖,才又抬起脑袋看他,眨着眼睛问,“那我可以摸摸你腹肌吗?”

        “……”陆离铮没能反应过来她的川剧变脸速度,却还是宠溺回,“你摸。”

        掌心贴着柔软家居服触到紧实的肌里,隔着不舒服,又撩开底端无阻隔的覆上去,闻越蕴对掌心的触感心满意足,发顶的呼吸声粗重起来,指尖就更为肆无忌惮地作祟,且暗忖没有白装可怜。

        她根本没哭,她根本就是装的。

        “唔。”闻越蕴眸子圆睁,看着呼吸因自己动作不再顺畅的陆离铮,得寸进尺地问,“那我可以亲亲你吗?”

        陆离铮对她的要求永远答好。

        得到了通行许可的闻越蕴恃宠行凶,她跨坐到陆离铮腿上,曲指骨轻刮过突兀喉结,看它滚动吞咽,又好奇的重复动作。

        “先停一下。”陆离铮音色沙哑的仿佛含了口沙砾,女孩子穿了件方领的睡裙,领口大开,两团柔软隐现。

        视觉、触觉都在不断冲击着他的理智。

        闻越蕴明知故问,“怎么了嘛?你答应我的。”

        陆离铮闭眼又睁开,没回她,直接把人就着这个姿势抱起来,肃然警告,“别乱动。”

        其实没有太大的动作,陆离铮只是身体往前倾了不少,闻越蕴好奇回眸,发现他提起了茶壶,放到了茶几夹层处,确保等下不论怎么闹,都不会碰到烫伤。

        心中一热,变本加厉。

        纤细手指灵活的讲领口扯到肩头,露出魔咒般的花体英文,指缘轻轻描摹,感知到陆离铮身体滚烫的热度与呼吸的起伏,再换了舌尖。

        电影的音量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陆离铮的呼吸与汗水滴落的啪嗒省声。

        少有这种清醒直视陆离铮因为情动变化全过程的时刻,有团火焰在灼烧驱动闻越蕴继续。

        去扯裤绳的时候被宽大的手掌裹住,陆离铮眼尾浮着薄红,摇头回绝,“我去卫生间。”

        “不要。”闻越蕴嘟哝,与他对视,看着手上的力道一点点儿的减轻。

        雨已经完全停下来了吧?

        否则为什么会没有杂音了呢?

        闻越蕴第一次尝试,膝下是软毯,半爬伏着,微微仰头去确认。

        陆离铮和她的眼神对上,只一眼,灵魂都卖掉。

        “不要了。”他的再度拒绝没有半点儿可信性,反而给到了闻越蕴鼓舞。

        两腮发酸才好不容易结束。

        陆离铮把人捞回怀里,掌心凑到唇边,喑哑道,“吐出来。”

        “不怎么好吃……”闻越蕴乖顺吐出来,旋即就被吻住。

        他的心跳如出征的战鼓,声急震耳,皆因她跳。

        陆离铮抱她去漱口,回来时电影已经结束了,他咬了只半事后烟,有一搭没一搭的拍怀中人脊背,好奇问,“结局是什么?”

        原本是个be,男主幡然醒悟发觉自己是爱女主的,但女主车祸死在了去见他的路上。

        闻越蕴没有如实说,她改了另一个美好的结局,不需要编造,信口拈来。

        千千万万童话故事的结局,她和陆离铮拿到的剧本。

        “他们在一起了,很幸福的生活,直到死亡将他们分离。”  w21  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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