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瞬息万变

没想到，等到雪女寄来了，女朋友却走了。
  此后雪女就被钟瑖丢到抽屉里，一直到现在。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
  有句关于爱情的鸡汤说，爱情的本质付出，你付出了，总会有回报。只是，钟瑖没想到，前女友没收到钟瑖的付出，反倒便宜了钱助理。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钟瑖的付出，总算有了点价值。
  钟瑖想先回去吃点东西，洗个澡，再去space。这时，电话响了，是发小，约他出来见面，说有重要的事聊。钟瑖想了想，道：“我和人约了十点半在space谈事情，要不我们先在那碰个面？”
  发小说好。钟瑖只好放弃了回家的想法，开车直接去了space。
  到了地方，钟瑖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没多久，发小就到了。他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钟瑖的公司在美股的股价最近一直在跌，为了造声势，刺激股价，他们公司才想到收购alpha，只是市场情况瞬息万变，钟瑖他们正在尽调的时候，某明星企业在美上市成功，可刚上市，因为上市过程中的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曝光，被有关单位责令整顿，自己股价跳水不说，也让其他中概股被另眼相看，股价跌跌不休。市场甚至有传闻说，中概股要集体退出美股市场。
  钟瑖总公司决策层认为，目前股价暴跌，是经济大环境遇冷与中美贸易战的结果，和某几家公司的业绩关系不大，这时候即使收购了alpha，也没办法提升股价。
  而且，总公司觉得，目前的经济环境，最好战略收缩，砍掉一切不赚钱的项目，筹集现金，以备寒冬。
  要砍掉的项目里面，就包括钟瑖的公司。
  “你们总公司已经私下派人找过我们，让我们联系卖家。不过，聊下来，我感觉，你们总部还只是想投石问路，看看市场反应。还没下最后的决定。不过，你自己要心里有数。该给自己找后路了。”发小提醒道。
  此后到来的钱助理也证明了这一点，他手里摆弄着雪女的零件，兴奋道：“当初我在群里看到要雪女做手办，要众筹。我就马上去付款，可还是晚了。上个月又在闲鱼上看到一个，才几个月功夫，价格几乎翻了一番。我犹豫了一下，结果又被人抢走了。你是怎么搞到的？”
  钟瑖看着钱助理摆弄雪女，心里不觉想到前女友，莫名有些黯然，他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不是说了吗，一朋友送我的。我又不喜欢这种风格，就送你喽。”说着，递上包装盒：“别摆弄了，放好吧，玩坏了，就不值钱了。”
  钱助理小心翼翼道把雪女零件放到盒子里，摆在手边触手可及的地方。他拿起酒杯，嘬了一口山崎，轻叹一声，用一种聊聊八卦的语气道：“我跟你说呀，我们同事前几天到香港出差，你猜他碰到谁了？他碰到你们刘总了。”说完，他瞥了一眼钟瑖，见钟瑖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吃惊，奇道：“你就不好奇，你们刘总怎么去香港了？”
  发小的提醒加上钟瑖平素对刘总的了解，钟瑖大概猜出刘总要干什么：“要出国避避风头吧。”
  “那你知道刘总为什么突然避风头吗？”
  “应该和这次收购有关吧？”
  “你倒是聪明。我跟你说呀。”钱助理往钟瑖那凑了凑：“我听说，alpha的投资人为了公司能被我们收购，私下里找了我们公司的几个高层，给了好处。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事被老大知道了，他很恼火。不过考虑到家丑不能外扬，也没大动干戈。只是把他已经知道下面人搞小动作的消息透露了出去。你们刘总不知道听了谁的意见，借生病为由，想再试探下上面的态度。结果上面都没派人去看望他，直接给他批了长假，还把你招了回来，暂代了他的位子。但也给刘总留了体面，没把他的事说出去。他明白大势已去，又怕公司找他麻烦，就跑出去避风头。”
  钟瑖头皮一阵发麻，他是真不知道里面有这么多内幕。可在尽调时，他也是存了私心的，报告上，皮里阳秋，做了不少手脚。
  “那，上面对我........？”
  “你没事，上面知道你没参与进来------说句难听点的，你那时还不够格，在这件事里，刘总也不过是背锅的。”
  钱秘书拍了拍钟瑖，道：“结果你成了这件事的最大受益人，轻易就做了项目总，在总公司也算一方大员了。以后可要关照我呀。”他低头看了看表，道：“我还有个邮件要回，先走了。”
  钱秘书拿起雪女，掂了掂，道：“我刚才又在闲鱼看了下，才一个月功夫，雪女价钱又涨了一倍，你真的舍得送我？”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何况是个手办。”钟瑖笑道。
  钱助理笑着拍了拍钟瑖肩膀，道：“你这么上路，我也再给你透露一个消息。陈总似乎对你印象不错，让你代理刘总的位子，也是他提议的。公司管理层最近要大调整，他可能会上位，听说他是你的老上司。你没事找找他。新官上任，肯定需要帮手，你懂的。不过呢，福兮祸所依，这么一来，你在公司就打上了陈总嫡系的标签，现在公司内部大调整，机会多，坑也多，陈总要是一路青云直上，你也能跟着鸡犬升天，万一他大意失荆州，你呢，也要跟着走麦城。”
  钱助理走后，钟瑖拿出手机，猫女还是没有回复。再看看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他只好收起手机，开车回家了。
  开车路过一个小区，钟瑖突然想起，收留ginger的同事小周就住在这里，快一个月没见ginger了，他想猫了，试着给小周发了个微信。他居然没睡，马上给他回了消息，得知钟瑖在楼下，想领回猫，热情地邀请他上去坐坐。
  小周二十七八的年纪，租了套一室一厅的小公寓，养了四只猫。铲屎官做得乐不思蜀，都不想找女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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