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了解情况

姜总又说道：“我那边还有事，先过去了，晚上王经理准备了一个接风宴，公司领导也会过来。我们晚上见。”
  钟瑖送姜总出门，跟着王经理到了自己办公室。办公室二十来个平方，布局和家具和姜总的差不多，桌上摆着一个ThinkPad的p系工作站。王经理笑道：“怎么样，这台笔记本够快吧？公司的oa系统都装好了，登录账号就是你的工号，初始密码八个八，你自己可以修改。台式机要明天才能送过来。”
  又拿起座机，拨了几个号码，“小钱，你进来一下。”
  电话刚放下，门口就响起了敲门声，一个米色棉麻长裤，灰色绣花牛仔外套，扎着长马尾的女孩走了进来。
  “钟总，这是你的助理，钱芃。现在让小钱给你介绍下公司情况吧，我有点事，先走了，晚上过来接你去赴宴”
  钟瑖谢了王经理，又送她出了办公室。一回头，见小钱直挺挺的站在办公室，表情有些僵硬。
  钟瑖坐到会客区单人沙发上，指着旁边的双人沙发道：“小钱，坐。”
  小钱屁搭在沙发边上，上身竖的笔直，两只手紧紧握着，垂在大腿上。钟瑖只当没看到她的拘谨，随口问道：“钱芃是吧？是哪个芃字？”
  “是草字头加个平凡的凡字，草木繁茂的意思。”
  “好名字，做我们这行的，就怕秃头，繁茂好呀。”
  小钱噗的一声笑了，拘谨的体态一下放松了几分，“钟总说话真有意思。”
  “到公司多久了？”
  “两年了。”
  “学什么的？”
  “计算机？”
  “嗯？怎么做助理了？不想在一线做？”
  “想啊，我来就是应聘程序员的，可任总当总经理后，公司给他配了好几个助理，都听不懂他交代的事，任总就让我过来给他帮忙。”
  钟瑖笑了，看来那位任总也是个技术控，所以才选了这个学计算机的钱芃。不过看这个女孩的待人接物，恐怕很难胜任助理这个职位。
  果然，钱芃说道：“钟总，我能求您一件事吗？”
  “什么事？”
  “您能让我还去做程序员吗？助理这活，我实在干不来。”
  钟瑖笑了，这小姑娘还真坦白。他突然有点喜欢上这个没什么心计的小姑娘，故意说道：“怎么，讨厌我，不想在我手下做事？”
  “不是不是，钟总，你千万别多心，我就是怕做不好，耽误你的事。”
  “我理解，我也是程序员出身，知道你的感受，这样吧，你先帮我几个月，我刚到就换助理，知道的是你不想干，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不能容人呢。过段时间，我再让王经理帮我招一个助理，你就可以回去当你的程序员了。”
  “真的？”小钱笑了，“一言为定。”
  钟瑖也笑了，“我刚到公司，情况还不是很了解，你给我介绍下公司情况吧。”
  “钟总想了解哪些事情？”
  “先介绍下几个部门和他们的领导吧。”
  “哦，公司只有财务部、业务部、大客户部、开发部，还有总经理办公室。财务部刘经理，总公司派下来的，有点凶，整天板着脸，不好说话。”
  钟瑖笑了，他工作到现在，还没碰到过一个好说话的财务经理。
  “业务部和大客户部的经理，刘总走的时候把他们带走了，现在小陈顶着。他挺好的，见我们都笑嘻嘻的。”
  钟瑖拿着人事档案，翻到小陈那页，陈翔，28岁，上海大学毕业，学市场营销的，工作了六年，换了四家公司，涉及教育、零售、金融理财和IT。钟瑖皱了皱眉，又是一个没长性的，这样的人，恐怕做不出什么成绩。
  “开发部以前任总在管，刘总在的时候，他就是负责技术的副总，开发部经理不过是给他打下手，后来那人也跟着刘总走了。”
  “刘总去哪了？”
  “听说去MT了，上海区的总经理。”
  “那任总怎么没和刘总一起走？”
  “他们两个不对脾气，任总一直说刘总就是个捣糨糊的，客户说什么都行行行，什么要求都敢签在合同里，然后把一个烂摊子扔给他。他们在会上吵过很多次，刘总一直想把任总换掉，甚至开掉，但开发部离不了任总。所以他只好自己走了。”
  小钱到底是程序员出身，心里还是认同负责技术的任总。所以说话免不了偏向任总。
  钟瑖心里叹了一口气，任总这样的人，他见得多了，技术狂人，一切以技术出发，不懂拐弯抹角。和这样的人合作，要是对脾气，会是很大助力，要是不对脾气，真的会搞到鸡飞狗跳。
  可惜了，听姜总的意思，任总已经没办法继续做开发了。也不知道公司怎么安排他。
  “那现在技术部谁负责。”
  “小吴，他是我师兄，比我大三届，也比我早进公司三年。技术还不错。”
  钟瑖仅从小钱的称呼上，就知道这个吴经理并没有得到大家的认可，程序员之间相处很简单，你技术牛逼，就承认你是老大，否则说破大天，大家也不服你。小钱既不叫他吴经理，也没有像大多数程序员那样叫吴哥或者吴头，看来他至少在小钱心里，分量还不够。
  “这个吴经理怎么样？”钟瑖明知故问道。
  “您指哪方面？”
  “哪方面都指，你都说说看。”
  “小吴人挺好的，挺照顾大家的，做事也挺有勤快的。”说到这，小钱就没话了。
  “没了？在我们公司，如果说到一个做开发的，只说他挺勤快，那可不是个好评价呀。”
  “不是不是，小吴挺好的，他真的挺努力的，以前任总有什么想法，都让他去落实，他也都能完成。就是吧，要是任总没想法给他，他自己呢，也没什么想法。”
  果然和钟瑖想的一样，这个吴经理是个出色的程序员，却不是个出色的开发者，更不是个出色的领导者。
  钟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业务部没人，开发部也没人，看来他到公司第一件事，是先找人。说不得，要挖挖老东家的墙角了。被前公司那位壮志未酬的CEO调到那个奇怪部门“赋闲”那段时间，钟瑖倒是认识了几个做开发的高手，他们现在也都在靠边站，回去找他们聊聊。还有，把小周也叫来吧，虽然他现在还不能独当一面，但做事，还是一把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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