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萧婉儿死，灾祸起

“老夫人，饶命啊，苗儿没有火烧祠堂！”
  “啊！啊！大少爷，求求您，放过奴婢。”
  萧婉儿跳上花园中最高的树上，隐藏在黑暗里。
  此时天色已晚，周家祠堂的火已经灭了，周家前院灯笼都亮了起来，前院灯火通明。
  萧婉儿眯了眯眼睛，看向那一堆人中，趴在长凳上被抽鞭子的青苗。
  青苗的背上渗出条条血迹。
  树下有好信儿的丫鬟，远远的看着。
  树下面有人说话。
  “哎，听说，今天祠堂的火起的很奇怪。”
  “谁说不是呢，苗儿一直很小心的，祠堂的烛台都有重重的铁台，怎会倒？”
  “哎，老夫人都气病了！”
  “你别说，后院那个一走，家中就生了变故。”
  萧婉儿听着下面几个看热闹的后援丫鬟在这边吃瓜看热闹。
  远处，周奕辰站在门口抱着肩膀看家丁对青苗施行家法。
  萧婉儿看着那青苗，眼神冷冽。
  【你别喊冤，要不是你告密，十岁那年逃跑也不会被抓回来。】
  她当时已经爬出狗洞出去，刚爬出去一半，就半夜出来查看祠堂香火的青苗看见抓了回来。
  这个家里，没一个人是无辜的。
  萧婉儿计划着让每个人都尝尝苦果。
  周奕辰感受到有异样的目光投过来，他朝后院望了望，没有看到人。
  萧婉儿眯了眯眼睛，小黑在黑暗里，眼睛很明亮，闭眼隐去痕迹。
  曾经自己晚上被小黑吓过好几次。
  周奕辰一旁站着的几个下人丫鬟，都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
  没人敢做声，也没人敢去求情。
  有个伺候老太太在佛堂念经的丫鬟低声念叨一句。
  周奕辰暗沉的目光投向那个丫鬟。
  “你在嘀咕什么？”
  丫鬟哆嗦着下跪下。
  “奴，奴婢没说什么。”
  “说！”
  周奕辰青筋暴起，不想废话。
  本来今日带着白梦回来见家中长辈，明天要送名帖给白家，相看过后去白家提亲的。
  谁想白梦到了，就各种怪事不断。
  周奕辰越想越气，原本应该顺利的事，现在家中祠堂被烧，不宜去提亲。
  这事又要往后面推。
  刚送白梦回去，她还期待着自己尽快去提亲。
  周奕辰甚是为难，但还是应了下来。
  那个丫鬟左顾右看的，不敢说。
  感受到周奕辰弑杀的目光，她微微抬头见势不妙，哆嗦着开口。
  “大，大少爷，听，听说那个挡灾祸的不在家，才会开始有……”
  丫鬟不敢继续说。
  这件事她们也都是听说。
  萧婉儿被关在周家已经十年。
  她们刚刚来两三年，听一些老人说起萧婉儿替大少爷挡灾祸。
  谁也不知道具体为了什么，只是知道，那人是周家挂名的少夫人人选。
  只是大少爷一直不冷不热，便有人传出那是给大少爷挡灾祸的。
  “有什么？”
  周奕辰语气越加冰冷。
  跪着的丫鬟吓的浑身一软，双手撑着身体没有软下去，继续说。
  “有，有祸事！”
  说完，她浑身瑟缩了一下。
  好像抖露出什么天大的秘密。
  所有下人，都将头埋的更低了，就怕大少爷震怒揪出传话的人。
  她们都有说过。
  还有甚者，深信不疑，说看到一道黑影在祠堂里面，就是那萧婉儿的冤魂来找周家报仇的。
  但是这话，谁也不敢说。
  在大少爷面前，没人敢提起后院那个萧婉儿。
  谁不知道，为了她，大少爷耽搁了好几年的婚事，今天刚刚提起，又要搁置。
  满十八岁，躲过灾祸之年，才开始不必忌惮后院那个，与白家谈论婚事。
  下人们这些话不敢在主子面前提。
  但今天的情况太过诡异。
  夜晚是黑猫主宰的世界，萧婉儿的耳朵格外灵。
  她清晰的听到丫鬟嘀咕的话。
  【哼，这几个丫鬟倒是有点用，这样一说，周家，就会想起我这个死人吧？】
  萧婉儿躲在黑夜里，舔着爪子，看着热闹。
  她看着周奕辰黑下去的脸，和满院子越加冰冷的气压。
  青苗被打昏死过去。
  周奕辰不耐烦，“你也想跟青苗一样？”
  他冰冷的呵斥传谣言的丫鬟。
  家中这些事，本就是父亲跟奶奶当年被那术士骗了。
  他那时只是身体虚弱，得了风寒，这十年也未见家中有什么事。
  所以一切都是老人们迷信之举，信不得真。
  因为此事，已经委屈了白梦两年，不能再因为那个蠢货影响自己跟梦儿的婚事。
  周奕辰很生气，家中祠堂走水，重新修建便是。
  “拖回去，让她自生自灭吧，不死便起来干活！”
  王氏从老太太的院子回来。
  看见这边跪着的跟昏过去的，发了话。
  几个丫鬟上前将青苗抬走。
  周家家规，犯了事的下人，根据轻重杖刑，行刑后生死有命。

  如果还有命活着，这件事就此揭过。
  死了就是命薄，拖出去扔城外后山乱葬岗。
  “祖母她？”
  周奕辰这才抬头问王氏。
  “你父亲刚刚送走郎中，老夫人只是急火攻心，服了药，睡下了。”
  王氏拉着周奕辰回前院。
  “今天这件事，只是巧合，明儿你带点礼物去白家找梦姑娘解释，别吓着她。”
  王氏边走边吩咐。
  “家中……”周奕辰是周家大少爷，家中大小事，已经慢慢交给他。
  “家中无碍，我跟你父亲自会处理，眼下，你跟白家的婚事，不能再拖！”
  周家想要买下江宁城外那五百亩良田，但一直没有眉目。
  所以想跟白家联合，这样白老爷自然会偏向周家，下一年就是去跟凌家商定田地的事。
  如果有白老爷的帮扶，说不定还有转圜的余地。
  周奕辰知道这件事一直是周家在江宁城发展的最大阻碍。
  “周家粮铺，每年都要从凌家买粮食，这中间的利润就占了两成。”
  王氏提醒周奕辰。
  周家来到江宁城十五年，酒楼，商铺，药铺等都有周家的产业，唯独这粮铺，一直被凌家制衡。
  而那凌家却不在江宁城有其他产业，单单地契他们手里。
  周家曾经多次商议，一直无果。
  那个神秘的凌家掌家人，从未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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