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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4章 西雪大军压境


殿门前唐子骞死死的盯着安乐公主,想从她的神容中看出一丝儿的迟疑,踌躇,犹豫,但是什么都没有,这个女人神情无比的认真从容,眸光淡然镇定,再没有从前一丁点的爱慕喜欢,唐子骞的心终于被伤到了,他以为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他和安乐之间的伤害已经少得多,他以为他想娶,安乐自然也是想嫁的,毕竟她曾是他的妻子,还曾怀了他的孩子,可是现在?

        唐子骞说不出话来,云染望了唐子骞和安乐一眼,沉声开口:“婚嫁之事,除非两厢情愿,否则本宫是绝然不会指婚的,本宫可不想造成怨偶。”

        云染话落,安乐飞快的开口:“谢皇嫂了。”

        唐子骞看着身侧女人欢喜的脸,心里刺痛难受,想到了之前听到安乐死汛的时候,自己不是不心痛,只是他把心痛隐藏了起来,等到再见到她时,他高兴莫名,一心一意的想娶她,可是她却不嫁了。

        云染望向殿门前的唐子骞,看到了唐子骞的心痛难过,但是她知道这个男人会撑过去的,他对于任何人都远没有到刻骨铭心的地步。

        “你进宫来做什么?”

        云染缓缓问,唐子骞一惊,想起自己进宫的要事,先前遇到安乐竟然忘了。

        唐子骞振奋了精神,抬首望向云染,恭敬的开口:“臣有事求见皇后娘娘。”

        云染望他一眼,知道他是为了他的妹妹唐茵进宫的,逐转身往里走:“你进来吧。”

        安乐看唐子骞起身跟着云染进云华宫大殿,她则温婉的开口:“皇嫂,我先下去了。”

        云染挥了挥手:“去吧。”

        唐子骞回首,看到皎洁的光辉里,女子巧笑嫣然的转身离开,一眼都没有看他,他和她终于渐行渐远,再也没有在一起的可能了,这一刻唐子骞终于感受到心上传来的尖锐的痛意,云染的声音响起来:“进来吧。”

        唐子骞转身走进大殿,恭敬的行了礼,然后说起唐茵的事情。

        “因臣妹妹之死,臣的母亲太伤心,现在一病不起,所以臣才进宫劳烦皇后娘娘。”

        护国将军夫人因着自个女儿的死,伤心欲碎的一病不起,唐子骞心疼母亲,所以进宫找云染,想看看能不能让唐茵悄悄的回家看望自个的母亲。

        云染眸光微醺的望向大殿下首的唐子骞,沉稳的开口:“你若想让她回唐家,本宫不反对,只是,若是这事泄露出去,你知道她的下场,只怕不会太好。”

        若是唐茵回唐府,泄露了任何的蛛丝马迹,那么等待唐茵的只有青灯古佛,一生终老。

        云染的话唐子骞自然明白,他想了想终是不敢冒这个险,最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云染望向唐子骞温声说道:“你回去安抚唐夫人,本宫会尽快安排她回唐府的。”

        她已经准备好了相关的一应东西,特别的在云华宫里建了一间手术室,现在只等接了唐茵进宫进行微整容的手术,待到整容过后,唐茵就可以回到唐家去了。

        “谢皇后娘娘。”

        唐子骞不再多说,为了妹妹一辈子的幸福,他决定暂时的不让她回唐府,至于母亲,他先安抚好她,唐子骞告安出云华宫,云染唤住了他。

        “唐子骞,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你该有一个崭新的开始,而不是惦记着过往的事情,有些事已经造成了伤害,即便补好了,可是那疤痕依然在,只要一扯到那疤,就会痛,所以放了安乐,也放了你自己吧。”

        唐子骞眸中光芒沉浸,缓缓的应了一声是,便走出了大殿。

        云染叹了一口气,吩咐枇杷准备早膳过来,待到用过早饭,她便去上书房办事,燕祁离开了,她自然要处理好朝堂上的事情。

        枇杷准备了吃的东西进来,枸杞鸡肝粥,陈皮豆腐,葱爆大虾,红烧鱼骨,清蒸赤贝,核桃酥,奶油卷,芸豆糕。

        云染一个人用饭,不禁有些想念燕祁,但愿他此番回淮南找到宝藏,这样就解了大宣银钱的困境了,而且希望燕祁不要遇到任何的危险。

        云染一边吃一边想,殿外有太监进来禀报:“禀皇后娘娘,大长公主求见。”

        一听到大长公主,云染便想到了先前燕祁和她说的事情,没想到她竟然是大长公主的女儿,所以后来大长公主为她所做的种种,都是因为她是她的女儿,想到自己可以有个母亲,云染倒是挺高兴的,立刻挥手吩咐太监。

        “宣。”

        太监恭敬的退出去,很快把大长公主给请了进来,大长公主穿一袭金丝掐花蜀锦裙,腰垂七彩绦络,整个人说不出的雍拥华贵,行走间姿态优雅如流云,皇室嫡长公主的威仪展露无遗,不过她一看到云染,便眉眼擒着愉悦的笑,看到女儿她的心情就不自觉的好了起来,笑意拢着周身,一走过来行了礼:“见过皇后娘娘。”

        云染立刻招手:“姑姑,快起来,不用行礼了。”

        大长公主发现今日皇后对她似乎较之往常不一样,格外的亲热,而且随意,之前虽然两个人关系也很好,但是却总隔着一层,但现在云染对她却是全然的随意。

        大长公主心头一怔,难道燕祁把她是染儿母样的事情告诉染儿了,所以她才会如此的自然吗?

        大长公主心头欢欣起来,脸上的笑意更加的浓烈,不再多说什么,爽快的起身走了过来。

        云染望向大长公主:“姑姑,你吃过了没有,要不要陪我吃一点。”

        “好,”能陪女儿吃饭,大长公主太开心了,虽然她吃过了,可是看到女儿巧笑嫣然的笑脸,整个身心都是开心的。

        云染吩咐枇杷去准备一副碗筷过来,等到枇杷把东西准备了过来,云染便让殿内的人退了下去,只剩下大长公主和她两个人。

        “姑姑,来,尝尝这个。”

        云染亲热的招呼着大长公主,大长公主有些受宠若惊了,心里更是热热的暖暖的,眼眶有些潮湿,为了不让云染发现,她飞快的垂下头吃东西,云染望着身侧的大长公主,像个孩子似的欣喜和高兴,心里也下意识的高兴起来,原来能让别人开心快乐,自己也会快乐的,何况这个人是她这具身子的母亲,有母亲的孩子都是个宝,她自然也希望做个有宝的孩子。

        “姑姑,”云染放下手里的碗筷,温和的望着大长公主:“姑姑,你一个人住在公主府,一定很寂寞,要不然你搬到宫里来住吧,正好热闹一些。”

        大长公主有些颤抖,搬进宫中来,她可以吗?可以搬到宫里陪女儿吗?

        “我?”

        “姑姑,虽然你只是我的姑姑,但是和我的母亲一般无二。”

        这句话使得大长公主脑子嗡的一声崩蹋出万千的热潮出来,染儿知道了,她果然知道了,知道她是她的母亲了,这真是太好了,她话里的意思她懂,她没办法认她做母亲,因为染儿不想伤害云紫啸,她也不想伤害云紫啸,但是染儿心中,她这个姑姑和母亲一般无二,所以女儿是认了她的,这真是太好了,她真的好高兴啊,大长公主激动得眼泪都流了下来。

        云染取了帕子过来,替大长公主揩泪,温声轻语:“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喜欢哭呢。”

        大长公主看她的模样,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取了帕子揩干眼泪。

        “我就是太高兴了,所以激动了一下,瞧你,明明不大,跟个小大人似的。”

        大长公主疼宠的开口,脸上已满脸的笑意,好像蒙上了一层轻纱似的光彩琉璃,云染伸出手拽着她:“姑姑,你搬进宫里来住吧,宫里太冷清了,你搬进来,宫里又热闹了一些,而且我要是生了,你可以帮我带孩子。”

        一听到带孩子,大长公主眼睛亮了,这可是她的小外孙儿啊,真是太好了,大长公主立刻点头:“好,我搬到宫里来。”

        云染笑了起来,她之所以坚持让大长公主搬进宫里来,就是因为心中的一份愧疚,自己害死了明慧郡主,又害死了贺之遥,现在只剩下大长公主一个人孤苦伶仃的生活在大长公主府,她若是进宫,一来可以陪陪她,二来可以帮助她照顾孩子,最主要的她不会寂寞了,做母亲的人最大的希望无非是守着自己的孩子过一生。

        “好,宫里的宫殿很多,你看中哪个宫殿,便和荔枝说一声,让她命人收拾干净打理好了,你搬进来。”

        “我知道,你别操心这个了。”

        大长公主心情十分的好,看自个的女儿,越看越高兴,越看越满意,不过她想到了一件事,伸手拉着云染的手叮咛道:“染儿,姑姑进宫来是有一件事要提醒你的。”

        “嗯,你说,”云染望着大长公主,大长公主认真的说道:“你要当心太皇太后,太皇太后身为秦国公府的嫡女,经历过三朝帝皇,能在宫中混得如鱼得水,她可不是寻常人,而且她最不能容忍的就是皇帝多情,所以先帝喜欢上燕祁母亲的时候,她派人给燕祁母亲下了毒,害死了她,现在燕祁又和先帝爷一样痴情,深爱着你,不但爱你,还让你掺和朝政上的事情,临朝摄政,只怕太皇太后更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了,所以你一定要当心,防着这个女人。”

        云染点头,她从来就没有看轻过太皇太后,一直防止这女人动什么手脚,但一直以来,这女人并没有动手脚,不过她不会掉以轻心的。

        “我知道了,姑姑。”

        云染点头,又挟了一筷子菜给大长公主,两个人边吃边说话,气氛十分的融洽。

        殿外,许安飞快的奔了进来,恭敬的禀报:“皇后娘娘,不好了,太皇太后生病了,听说病得很重,丹阳宫的太监总管过来禀报皇上。”

        云染先听到大长公主说这个女人很有手段,这会子便听到她病了,不由得眸光暗沉,不过眼下燕祁不在宫中,太皇太后病了,她身为皇后总不好不管不问,所以还是去看看吧,而且她要看看这女人究竟是真病还是假病,真病假病她还是分得出来的,云染的唇角是幽暗的笑意,望向许安:“你去和丹阳宫的太监总管说,皇上生病了,没办法过去,本宫马上过去看看。”

        “是,奴才遵旨。”

        许安退了下去,云染望了大长公主一眼:“姑姑,我们去看看太皇太后吧,看看她是不是真的病了?”

        “好,”大长公主点头,染儿是揽医谷的鬼医,太皇太后真病假病,她一定分得出来,若是发现这女人装病,染儿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母女二人一路出了云华宫的大殿,前往丹阳宫而去。

        丹阳宫,寝宫里,太皇太后脸色腊黄,一夜之间似乎瘦了一大圈,整个人虚弱无力,孱弱无比,御医正在忙碌着替太皇太后诊治,一看到云染和大长公主走进来,寝宫里的所有人都跪了下来,云染可是大宣的监国皇后,他们自然不敢得罪皇后娘娘。

        “见过皇后娘娘,见过大长公主。”

        云染挥手,示意他们起来,温声询问御医:“太皇太后怎么样了?”

        “回皇后娘娘的话,太皇太后因为年纪大了,身子本就不如常人,再加上先前急怒攻心,一时血脉逆流,气息反噬,所以身子一下子虚弱下来,而且血脉逆流,使得她昏迷不醒。”

        云染点头,走过去坐下,伸手摸上了太皇太后的脉络,这一摸还真摸出这女人血脉上涌,气息不稳,脉络时而急如疾风,时而又低若虚无,云染望了望床上的老太婆,本来是不想理会,但是太皇太后头上顶着太皇太后的名头,而她身上顶着的是皇后的名头,现在宫中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揽医谷的鬼医,她若不出手,让太皇太后死了,天下人只怕说什么的都有,云染微挑眉,取了袖子上的银针,对着太皇太后身上的穴道扎了下去,一会儿的功夫,太皇太后的呼吸平缓一些,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云染慢条斯理的收起了银针,吩咐宫中的御医。

        “立刻下去开汤药让太皇太后服下。”

        “是,皇后娘娘。”御医恭敬小心的下去开药方。

        寝宫里的太皇太后虚弱的睁开眼睛,眸光涣散,慢慢的才聚焦起来,喘息着望着大床边的云染和大长公主,哽声开口:“皇后,大长公主,你们怎么过来了?”

        大长公主率先开口:“太皇太后,你怎么一下子病成这样了,凡事还是往开了想的好,千万不要伤了自己的身体。”

        虽然太皇太后这个人叫人不喜欢,但是看她一下子病成这样,大长公主倒底有些不忍心,她好歹是她父王的妃子,而且此次她出云山还是她请出来的。

        太皇太后挣扎了一下,摇头:“我老了,人老了禁不起折腾,稍微有一丁点的风吹草动,就成了这样子。”

        太皇太后苦笑,望向云染,瞳眸闪着渴求的光芒:“皇后,看在哀家为皇室操劳了一辈子,哀家能求你件事吗?”

        云染点头,望着她,只见她费力的喘着气,待到气息平复了一些才挣扎着说道:“哀家之前为了先帝爷,算计了皇上的母亲,不管是出于哀家的私心,还是出于对大宣皇族的忠心,一切都过去了,哀家只求你们放过秦家,不要对秦家出手,哀家已经给秦家下了命令,不准任何人找你和皇上的麻烦,昭云的死就让一切都过去吧。”

        太皇太后说完又重重的喘起气来,大长公主帮她顺气,一边顺一边温声说道:“你别烦心秦家的事情了,皇上和皇后是有原则的人,如若不是犯了法,他们是不会滥杀无辜的,所以你别担心。”

        “那就好,”太皇太后低头喘息着,一会儿的功夫又挣扎着望向云染:“皇后去有事吧,哀家不会有大碍的。”

        她说着脸色一阵阵的出冷汗,慢慢的竟然虚弱的昏迷了过去。

        云染上前一步替她检查了一下,是太过于虚弱,说了一会儿子话才昏迷过去的。

        大长公主望着云染:“染儿,你去忙你的吧,这里交给本宫,本宫照顾太皇太后。”

        不管太皇太后能不能复原,毕竟她是皇室的太皇太后,她们都不能不过问,染儿是皇后,有重要的事情处理,她身为染儿的母亲,自然要帮她分担这些小事。

        云染想了想点头同意了,燕祁不在宫中,她还要去处理朝堂上的事情,这里交给大长公主最好了。

        “那姑姑受累了。”

        “没事,你去吧,”大长公主眸光柔和的挥手,让云染离开,云染点了一下头又叮咛了大长公主两句才领着人离开,一路前往上书房走去,路上吩咐吩咐了龙一和龙二两个人立刻出宫去把前皇后唐茵悄悄的带进宫里来,晚上没人的时候,她要替唐茵动微整容的手术,然后把她送回唐家去。

        龙一和龙二领命而去,这里云染还没有走到上书房,便有急件禀报到她的面前了。

        八百里加急的急件,函谷关的将士哗变,守将柳逸被起头哗变的副将张中城领着人给杀了,函谷关死伤了一多半的人,现在函谷关只剩下一半的将士,等于门户大门,此关抵制的乃是西北部的游牧部队,共驻守五万兵马,现在死伤一半的人,如何抵御那些凶残成性,彪悍狂野的游牧部落的人。

        云染当机立断的望向身侧的方沉安:“方沉安,立刻宣本宫的口喻,让监察司的大统领宁容,领着人快马加鞭的从函谷关最近的北幽岭调派五万兵马过去,如若游牧部队的人已冲破函谷关,务必要北幽岭的守将卫延风,拦截住这些人,和第二道关卡的守将容止,杀掉游牧部队的人,另外让卫延风和容止二人连手杀掉判军之将张中城。”

        方沉安恭敬的垂首听命,听着皇后娘娘铿锵有力的声音,沉稳有力的下命令,心里为皇后娘娘折服的同时,恭敬的领命,直奔监察司而去。

        这里云染命令许安:“立刻通知朝中的大臣,马上到上书房议事。”

        “是,皇后娘娘。”

        许安去通知朝中的大员,云染则脚步不停的一路直奔上书房,她没想到燕祁前脚刚走,后脚便出事了,函谷关哗变,死伤了不少的人,这事不能耽搁,多耽搁一天,便是给敌人一天的时间,那剩下的一部分兵将务必要保住。

        云染满心焦急,却也不能表现出来,因为眼下皇上并不在宫中,若是她焦虑露出破绽,指不定还会生出什么事,所以她只能力求镇定。

        上书房。

        云染并没有等多长时间,朝中的大员陆续的进宫来了。

        现在他们对于皇后娘娘执政的事情已经坦然了,皇上生病了,皇后娘娘理朝,皇后娘娘命人宣他们进宫,肯定是发生什么事了,所以他们不敢推搪,眼下朝中的很多高位空悬着,皇上和皇后娘娘正在观察,下面就是人事变动,他们若是再敢怠慢,指不定会被调到什么职位上。

        “臣等参见皇后娘娘。”

        一众人恭敬的参拜,云染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起身,个个谢了恩站了起来,云染望着下首的数名朝中大臣,沉稳的开口:“先前本宫接到八百里的急件,函谷关兵将哗变,守将柳逸被判贼张中城给杀了,死伤了不少人。”

        “啊,”上书房里人人心惊,秦老国公飞快的出列,惶恐的开口:“皇后娘娘应立刻调派人手前往函谷关支援,要不然函谷关定然失守,若是函谷关内的第二道关卡守不住,那么我们西北的大门就要失守了,那些游牧部落的人可是一直很恨我们大宣的人的,若是百姓落到他们的手里,烧杀掳掠,只怕要死伤无数。”

        “先前本宫已经派人八百里加急前往北幽岭,命令卫延风率五万兵将赶过去支援,务必拦截住这些家伙,并让卫延风和容止二人拿住判将张中城。”

        上书房里,众朝臣松了一口气,云染的脸色却并不好看。

        “函谷关之所以哗变,是因为军中欠了粮响的原因,所以才会引发哗变,或受有心人挑唆的原因才会哗变。”

        “有心人挑唆?谁?”锦亲王爷脸色阴沉的开口,上书房内个个脸色冷沉了下来,四下张望,云染阴骜着脸望着下面的人:“你们说函谷关除了离得那些游牧部队最近,还离得什么地方最近?”

        众人立刻动脑筋想着,然后武安候爷夏大人飞快的开口:“西平王府,难道是西平王挑唆的,他们这样做什么目的,大宣若是内乱,于他们有什么好处。”

        云染眸光黑黝,如暗沉无边的黑夜,阴沉沉的开口:“因着淮南王容逸辰被斩之事,西平王感受到了威胁,所以他想占山为王,独霸一方,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游牧部队攻破函谷关,占领大宣的西北部,这样他们和游牧部落分庭而治,一人占一方土地。”

        云染的话一落,上书房里此次此落的怒骂,人人怒骂西平王是个卖国贼子。

        锦亲王爷飞快的开口:“眼下怎么办?要派兵巢灭韩家吗?”

        云染却摇头,眼下不是动韩家的时候,但韩家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肯定是留不得的,不过眼面前最重要的事情是解决军中粮响问题。

        “韩家在其中煸风点火,推波助澜,兴风作浪,这事我们记下了,不过眼面前的是如何解决军中的粮响。”

        此言一出,整个上书房寂静无声了,军中粮响所需不非,一时间到哪里去筹呢,虽然各位大人家中有钱,可和军中的粮响比起来,根本是小巫见大巫。

        上书房里一片安静,门外,太监许安飞快的走了进来,恭敬的禀报:“禀皇后娘娘,锦亲王府的楚世子回京了,现正在外面求见皇上。”

        一听到楚文轩回来了,云染立刻挥手宣他进来,许安退出去,门外,一身青衣,飘逸清俊的楚文轩走了进来,恭敬的对着云染施了一礼:“臣见过皇后娘娘。”

        云染挥了挥手,示意楚文轩起身,待到楚文轩一起身,云染关心的询问:“怎么样,抓住漠雪城的知府和赵家,江家的公子了吗?”

        楚文轩沉稳的报拳:“回皇后娘娘的话,抓住了,现在三个人被扣押在刑部的大牢里。”

        “好,好,”云染点头,随之盯着楚文轩:“漠雪城的知府被抓,他们家查抄了没有,这种社会的人渣,必须查抄府邸,一锅端了。”

        楚文轩望了一眼皇后娘娘,发现皇后娘娘有些激动,心中有些不明白,皇后为什么这么激动。

        楚文轩哪里知道,云染眼下想钱快想疯了,钱啊钱,快点给本宫生出钱来吧。

        楚文轩恭敬的回禀:“查抄了,皇后娘娘恐怕想不到,一个小小的知府,竟然查抄出价值二百万两的金条,其中还有不少的奇珍异宝。”

        楚文轩的话一落,云染的眼睛亮了起来,飞快的开口:“黄金呢?”

        楚文轩沉稳的说道:“臣先前已命人把黄金押送到户部去了。”

        云染激动的起身望向锦亲王府世子楚文轩:“好样的,你这次做得很棒。”

        她说完望向上书房下首的朝中大臣,沉稳的开口:“锦亲王世子带回来价值近二百万两的金条,本宫再从揽医谷现调一百万两的银子,剩下的一百万两的缺口,希望各位大人能各出其力,为国献一份忠心。”

        云染的眸光落在了上书房内的朝官身上,这些人齐齐的一怔,本来听到锦亲王世子查抄了近二百万两的金条,他们还高兴呢,没想到皇后娘娘又把主意动到他们的头上了,不但如此,还让他们无法说话,因为皇后娘娘一个人竟然出了一百万两的银票,加上上次给户部的三十万两,这前前后后的便出了一百三十万两的银票了,做皇后做到这个份上,实在让他们这些朝官说不出任何话来。

        锦亲王世子楚文轩是第一个站出来说话的。

        “我锦亲王府带一个头,现出十五万两。”

        楚文轩话一落,锦亲王爷立刻同意了,眼下皇上看重自己这个儿子,赐封他为锦亲王府的世子,执掌五城兵马司,他锦亲王府的人可得了皇上的看重,他如何能拖儿子的后腿呢。

        锦亲王爷一开口,秦国公府的人自然不能落后,立刻飞快的站出来表态:“臣家也愿出十五万两银票。”

        虽然有些肉疼,但是帮助大宣度了眼下的难关,皇上才会信任他们,若是他们连这点牺牲都不肯,还谈什么和大宣共同进退啊。

        这两个人一开了先例,后面朝臣陆续的根据自身的力量捐了银两,有捐五万两的,有捐三万两的,但是人人都出列捐了银两的,人多好办事,等到上书房里所有人都捐完了,云染吩咐许安去统制一下,竟然有一百二十万两的银票,这下云染高兴了。

        “好,各位果然都是大宣的栋梁,本宫牢记各位大人为国尽心的事情了,这事就到这里吧,各位大人回去筹钱,回头交到户部去,户部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钱发放到各个军队去,千万不能让函谷关发生的事件再发生。”

        户部尚书阮大人飞快的出列恭敬的开口:“臣立刻开始发放这些银两。”

        “好,不能有任何的差池,本宫不希望涵谷关的事件再发生。”

        阮尚书恭敬的应声领命,上书房里的人齐齐的告安退了出去,他们要回自家去筹钱,没想到这一进宫便花费了这么多钱,不少人心疼,不过不敢当皇后娘娘面前表现出来,出了上书房,各种蛋疼。

        云染却很高兴,起码眼下的难题先解决了,她自然知道各个朝中大臣蛋疼心疼的,不过那又怎么样,身为大宣的臣子,平时一派忠君爱国的样子,事到临头不出血怎么行。

        等到这些朝臣离开,云染立刻派人快马加鞭的送信进揽医谷,命谷中的人准备一百万两的银票送过来,说实在的动了一百万两的银票,揽医谷就有些周转不灵了,不过眼下先紧着这军队的粮响了,等找到宝藏,揽医谷的银子就有了。

        随着户部的调拨,军队的粮响一批批的发放了出去,各个地方也安定了下来。

        军队的粮响解决完,云染命刑部重审漠雪城一案,丞相府公子赵庭和宣平候府的江弘言对于自己所做的事情供认不讳,刑部把案子报到云染的面前,云染先前已经和燕祁讨论过这件案子,所以她按照燕祁的意思,命刑部官员斩赵庭和江弘言,赵丞相罢免其丞相职务,宣平候江铮撤掉了他的爵位,不但如此,还连降三级,从兵部尚书的位置上降到了上党的知府,江家连夜出了梁城,前往上党上任。

        赵丞相不但被罢免其官职,还看着自己的孙子被斩首于城郊外,一时急怒攻心,最后一病不起,直到病死。

        大宣的百姓个个拍手称快,在云染处理赵江两家事情的时候,被燕祁任命为钦差的燕王爷燕康和云王爷云紫啸二人查抄了汉中和渔阳的知府,抓了这两个大贪官,押解着一路进京,不但抓了汉中和渔阳的知府,连带这两个坏蛋的一家全都押解进京了,一路上多少百姓围观,拍手称快,大赞皇上和皇后娘娘的仁义之德,尤其是说到云染这个皇后,更是各种的赞颂,把她喻为天上的神仙妃子,下凡来解救百姓疾苦的,所以她才会是大宣的花王,又得了先祖皇帝的打王鞭。

        本来民间百姓对这一对帝皇帝后就赞不决口了,偏在这时候,一直在护国寺挂单的广元子大师又开坛悟道了,悟出天之道,大宣的帝皇帝后乃是帝王星和凤星转世,这道法一经流转,整个大宣的人都把燕祁和云染奉若神明,大宣的情势一片大好,前途说不出的光明。

        宫中,云华宫偏殿内,阳光如烟纱一般拢着整个偏殿,偏殿内此时或坐或战或歪或靠着几个人,个个一脸惊奇望着那坐在美人榻上,脸上层层叠叠包裹着白布的女子,女子只露出一双眼睛出来,看不清她的脸,她正是先前被云染动了微整容手术的唐茵。

        殿内或坐或站的人,除了云染外,还有大长公主,安乐公主,以及小小的昭阳公主和另外一个小小的人儿,延庆公主。

        延庆公主本来跟着太皇太后居住,但是太皇太后生病了,一直时好时坏的,所以没办法照顾延庆公主,延庆公主便跟了大长公主身边生活,此时个个一脸惊奇的盯着唐茵。

        昭阳小公主已经知道眼面前的女人是她的母后,不过皇婶婶和姑姑说了,她不能再叫母后,因为她若是叫母后,母后就会被人发现,然后她就再也见不到母后了,所以昭阳现在叫唐茵姨母。

        偏殿内,唐茵十分的紧张,手指下意识的紧握起来,安乐看出她有些紧张,忙伸手拉着她,然后望向云染:“皇嫂,可以解了吗?”

        云染点了点头:“嗯,差不多可以解了,你帮她解开吧。”

        安乐立刻起身替唐茵解脸上的白布,一层一层的慢慢解开,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盯着她的脸。

        等到安乐把唐茵脸上的白布全都解开了,偏殿内,众人惊奇的望着皇后唐茵,唐茵脸上还有一些浅浅的疤痕,并没有完全的去掉,眼皮还有些肿,因为云染替她重新做了一个双眼皮,以前的唐茵的双眼皮有些浅薄,这会她做了一个大的,还有脸颊上做了两个酒窝,鼻梁处垫高了一些,这小小的细节,使得唐茵和完全不一样了,现在的她不似从前的清雅细致,反倒更多了一些明媚灿烂,不过确实和从前的她不一样了。

        安乐最先欢呼了一声:“真是太神奇了,和以前一点都不像了,虽然只是改变了几个细节,但是却和从前完全不一样了,现在的唐茵走到人面前,没人会说她是从前的皇后。”

        大长公主也是惊奇无比的点头:“确实是和之前不一样了,没想到染儿的医术如此高超,竟然会世间罕见的换颜术。”

        换颜术可是世间极少见的一种医术,几乎存在于书本中,没想到现在她们竟然亲眼看到了,太神奇了。

        唐茵看不到自己的神容,抬手轻摸自己的脸,认真的问道:“真的完全不一样吗?”

        安乐用力的点头,然后取了身侧的铜镜过来递到唐茵的手里,唐茵仔细的瞧了瞧,一时竟怔住了,好陌生的一个人啊,好半天反应不过来,待到反应过来,整个人欣喜不已,她真的和从前不一样了,她可以回到唐家了,这真是太好了,。

        唐茵摸了又摸,虽然这张脸陌生,可是她好喜欢啊,因为这等于她重生了,她终于重生了。

        唐茵放开手里的铜镜,眼含泪花的望着云染:“谢谢皇后娘娘。”

        云染笑起来:“谢我做什么,若是你真的感谢我的话,便帮我一件事。”

        唐茵立刻认真的说道:“皇后娘娘请说,不管什么事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做。”

        云染笑着开口:“我现在身为皇后,没办法经常出宫,可是我又不放心我父王和云家,再加上老祖宗年纪也大了,整个王府也没人操持着,三妹和宋家已经定下了亲事,很快就要嫁了,以后云家没人操持着,还真是麻烦,唐府和我们云家仅一墙之隔,若是你有空的话,多帮助我祖母一些。”

        唐茵听了云染的话,有些愣神,随之耳垂有些红,一时竟说不了话,云染则轻飘飘的说道:“若是让唐小姐为难了的话,那就当我没说。”

        唐茵立刻飞快的抬首摇头:“没有,皇后娘娘放心,我一定帮助老王妃照顾着云王府。”

        “好,那我谢谢你了,很快就到了我三妹出嫁的日子,还要多麻烦唐小姐帮我打理着。”

        “没事,三小姐的婚事,我一定尽力而为,”唐茵保证,云染轻笑,她这可是给父王找机会呢,父王押解了渔阳知府进京,很快就到京城了,若是唐茵没事进王府帮助三妹操办婚事,不是正好可以和父王多接触吗?云染越想越开心,好像看到了父王娶唐茵的事情。

        偏殿内,先前一直呆着的昭阳直到此时才反应过来,这个和以前长得一点不像的人是她的母后,不,是她的姨母。

        昭阳扑到唐茵的怀里:“姨母。”

        唐茵摸着她的头:“嗯,昭阳好乖。”

        “以后昭阳也会很乖的,这样就可以一直看到姨母了。”

        “是的,以后你可以出宫找姨母玩,”唐茵不舍的摸着昭阳的头,不过昭阳跟着云染生活在宫里,她很放心,何况还有安乐和大长公主,昭阳若是想她了,可以出宫,如此一想,倒觉得昭阳会健康的成长,这么多的人爱她。

        偏殿内,众人说起话来,很是开心,殿门外,许安急急的奔了进来,直奔云染的面前奔来,脸色不太好看的禀报:“皇后娘娘,不好了,急报,大宣和西雪交界的衡阳关被西雪的大军给包围了?西雪的恭亲王萧战,领着三十万的大军围住了衡阳关,衡阳关守将正奋力抵御敌军,派人急件进京。”

        云染的脸色瞬间变了,最近大宣内部的事情处理得越来越顺手,她倒是把外面的祸乱给忘了,西雪的恭亲王萧战,这个人可是很危险的,他之所以势如破竹的直压大宣的边境,乃是因为当初在大宣的时候,他差点没有死在燕祁和她的手上,现在得到了消息,燕祁和她竟然成了大宣的帝皇帝后,恭亲王萧战如何咽下这口气,所以大军压境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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