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或善或恶
酒席散场后一伙人蹲在批发市场等活儿。
从一点到四点，前后来了十个活儿。
王富贵揽了俩，其他的都是哥哥们照顾着，拿点小头。
前面王老哥，就是穿迷彩服那位，45岁，全名王折腾，恩，这位挺能折腾的。
王折腾揽了一个组合活，让给王富贵了，四十块钱。
其他的老哥哥们都揽到了活，甭管大小，一律拽着王富贵，让他吃个小头儿。
王富贵记在了心里，手机便签里，笔记本上。
他初入零工的第一天，受哥哥们的照顾，吃小头就吃了一百一，加上两个独活儿七十，就是一百八，中午头四个小活九十五，共计275元。
【人这一辈子总能碰到那么两个人。
或善，或恶。
前者别断了联系，后者就忘掉吧！
看不起咱的，咱无视。对咱有恩的，咱往来。
把看不起咱的当做动力，将对咱有恩的放在心里。
你把这些悟透了，你将会活的无比轻松。】
——三丨士心
……
……
杨万年三点左右就回家了，临走的时候，让王富贵明天早点来，别跟今天似的。
用小老头的话说:“活需要人，却不等人。错过找活的时机，你想赚到这份钱，你就得多费几倍的力气。”
四点半的时候，王折腾要回家了，问王富贵:“小兄弟，你往哪走？”
他一开口，剩下的几个老哥一起看向王富贵。
“回北城那边，就是蒙山北路那儿。”
几个老哥哥都说不走那边，让王富贵趁着还早，赶紧去公交站牌。
不等王富贵应声。
王折腾闻听，道了一句:“不用，你坐我摩托车，我捎着你。”
“那感情好啊！”可把王富贵乐坏了。
他道不是为了省那两块钱，而是，有点晕公交，能蹭着摩托车吹吹风那就更好了。
两个人跟剩下的几人道别后，回到解放路。
王折腾来到超市的左手边，将摩托车开锁，点火，骑到王富贵面前。
王富贵恍然大悟，他今天晌午看到这边停了好多自行车、电动车、摩托车，原来都是零工骑过来的。
（零工是零工，力工是力工。
零工轻松，非常混杂，干什么的都有，比如；跟车，就是跟着人家的货车，给人家装卸，多为酒水之类的，易碎嘛，无法用铲车装卸，甭说十几箱了，就算几十箱也犯不上动铲车不是？
力工累点，在一个地方固定，讲规矩，耍的就是一把子力气。）
王富贵坐着王折腾的摩托车来到‘蒙山北路’的桥头。
……
（蒙山北路，沂蒙北路，这快我得讲明白。
来咱这儿玩的都找不清楚；蒙山北路就是过了祊河桥，也就是万达广场旁边的那座桥，向北走就是蒙山北路。
所谓的蒙山高架路那是上边，下边就叫蒙山北路。
这一块跟着地图能给你带跑偏。
沂蒙北路在金锣大桥桥头以北，意思就是桥南是沂蒙路，桥北就是沂蒙北路，这个好找。
前两天，一个青岛老哥问路，他开的车车牌是那边的。
这人一下车急得满头大汗，语速特别快。
我说一句他回我十句，这家伙给我问懵了……！我这有心走吧？又接了人家伸的烟，我这脏兮兮的刚干完活，坐他车给带过去的……
他也不嫌我衣服脏……
到地后他给我钱，我没要，不至于的。）
……
王折腾将摩托车停在路边。
王富贵下了车，掏出烟伸了一根，又给他点着。
“你住哪？该不是这个小区吧？”王折腾吸着烟问道。
王富贵赶紧回道:“哪啊！我要是住这还这么拼？”
“也是。”王折腾点点头。
“我现在住河边菜园子。”王富贵往桥头指了指，接着道:“在东边烧烤店……。”
说到烧烤店的时候王富贵一顿。
他想的是，下午的时候，王老哥可没少照顾自己，都到门口了，不得请人家撸个肉串什么的？
“王哥，恁家木绳么大事吧？”王富贵问道。
王富贵不等王折腾回话，接着又道:“我的意思是，你要是木啥大事，咱一块到我干活的店里，我请你撸个串。”
“烧烤店？”王折腾闻言一愣。
“啊，我从烧烤店还有个活，钟点工，下午五点到晚上十一点的。”王富贵赶紧解释道。
王折腾:“……”
“你……干得了？”王折腾犹豫道。
他想说的是，你这么干，就不怕猝死了？！
王富贵呲牙一笑，道:“得还债！”
短短的三个字，道尽了一切。
老话说的好，别人钱是大风刮来的？显然不是啊！作死的是他王富贵，人家凭什么凑钱帮你还债？
人家凑钱看的是以往的交情，看你自杀未遂心疼你，还免了你牢狱之灾。
真要是因为债款抓进去了，你以为出来就不用还了？
想的太天真了。
人，可以自私一些，却不可习以为常。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得个好名声，总比被人戳脊梁骨强。
……
王折腾点了点头，片刻后问道:“烧烤店远不远？我送你过去。”
“两个路口就到。”王富贵麻溜的回道。
“怎么样老哥哥，跟老弟在吹一瓶？”
“可别，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既然不远你就赶紧过去吧！哥哥嘚回家搂媳妇咯……”
话落，王折腾一扭车钥匙，突突突……驶走了。
“……”
不是，你这也太利索了。
王富贵站在路边一脸懵逼，他还以为王老哥答应了呢！这一转头，人都到下个路口了。
王富贵蒙了吧唧的挠了挠头，这位王老哥也是个妙人。
……
一路小跑着来到烧烤店，李哥他们不在，就王婶一个人扒果子（花生）。
“小王来了啊！”王婶打招呼道。
“哎！婶子，怎么就恁自己呢？恁看恁就是闲不住。”
昨天还叫人家王婶，今天就叫婶子了，还来了个一踩一捧，给王婶高兴的直乐。
“王啊！现在还早呢，恁先歇会，身上曾么脏呢？”
还真没白捧，王婶也变称呼了，从小王变成了王啊！下一步就是富贵了。
王富贵低头看了看，确实脏，废话，干了一天的活儿能不脏？
“婶儿，俺刚从八路那边干活来着，这不蹭车回来的，木来得及换，俺去后边打不打不。”
王婶一听，惊讶道:“俺娘唻，恁年轻也不能这么干呀！这要是累坏了，恁爹娘不心疼呐？”
王富贵听到父母这个词，脸上一抽抽，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转移了话题。
“婶儿，手布子在哪？俺使使。”
其实王富贵知道毛巾在哪，他昨天下午应聘的时候就转悠了一圈，记了个大概。
拿着毛巾出了后门来到内院，将外套脱下担了担，用毛巾擦了一遍。
擦完外套又擦了擦裤子，最后满意的点点头。
咳！懒人小妙招，小朋友可不兴学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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