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牙疼
当然,现在买这个买这个还是有自己的私心的,有点紧张地关注到她和他的手,眼神不自觉地往那处瞥,心下一动,干脆握的更紧了一些。
姜赋月一只手拿着两根冰糖葫芦,却全然没有用上另外一只手的想法。
“尝尝。”
晏邻看着小姑娘举到自己面前的冰糖葫芦,本想拒绝,但是看着小姑娘发光的眼睛,还是顺从地伸手接了一根。
“好,走吧,你现在不方便吃,我们回去吃。”
姜赋月转身走在晏邻前面,嘴角上扬,眼角勾勒处狡黠的弧度。
就这样,姜赋月像是牵着晏邻一样,一路上没有放开牵着晏邻的手。虽然晏邻并没有回握,但是他没有反抗的态度已经让姜赋月心中足够开心了。
回到府上,姜赋月自然地放开晏邻的手,她以为自己很自然,但是她没有看到她松开手那一霎那,晏邻藏在幂篱下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两人分开的手,眼底不知道流露着什么样的光芒。
“快尝尝冰糖葫芦,这几年我尝过各种各样的,一看这就很好吃。”
姜赋月摇了摇手里的冰糖葫芦,示意让晏邻取下幂篱。
晏邻取下幂篱,发现她已经小口小口的咬了小半个,看起来像个小猫一般餍足地舔着自己的唇,像是要把那些蜜全都吃进肚子里。
晏邻喉咙滚动一下,移开视线,也咬了一口冰糖葫芦。
嗯,确实很甜。
“晏邻,给我讲讲你的这五年吧。”
“没什么好讲的。”晏邻把幂篱放在石桌上,坐到了她的身旁,一举一动,风光霁月,“这五年,不过都是在养病而已。”
没有你辛苦。
晏邻的眼光似有似无地瞥过她的脸,比起他在晏府门口见她清瘦了不少。
手中的冰糖葫芦也不想再吃,他本身就不喜欢吃这些甜食。
姜赋月知道他不愿将自己的遭遇跟自己讲,但是没关系,她知道她受的苦一定比自己想的还多,不然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甚至有点桀骜的小侯爷怎么会变得如此深沉内敛。
“晏邻,这五年我走过很多地方,我去了峄城,去了犬都,去了成县,去了连州府,但是都没有找到你的踪迹,也没有听闻过关于晏侯爷和疏勒那场大战的任何信息。”晏邻听着姜赋月一个个列举自己所去的地方,心理异样的情绪便更甚。
姜赋月淡淡一笑,似乎对自己这五年的奔波也同样不以为然,道:“直到我今年春路过疏勒潭溪县,才偶然听当地人提起过那场大战的信息。”
疏勒潭溪县是疏勒和大尧接壤的边陲小镇,地理位置和疏勒都城叶城相距甚远。
“晏侯爷即使是在疏勒,也受人敬佩。当地人说,如果晏侯爷不是大尧人他们会无比尊重他。当初一战,尧都可以探知的信息少之又少,肯定是有人刻意禁止那场大战信息的流传。可是在潭溪县,当地人谈及了那场大战的信息。晏侯爷当时先率领五千先锋突袭疏勒六十万人军队,而后三十万人补上,虽然晏侯爷已经打开通道,如果当时大尧援兵能赶到,便能够形成包围态势将疏勒士兵包围起来,但是援兵并未在包围的最佳时间到来,因而没有形成包围态势,以三十万比六十万军队本就处于劣势,晏侯爷因此大败。而援兵是当时太尉派兵,这么明显的失误为什么会把帽子扣在晏侯爷头上,相比你也知道这和上面脱不了干系。”
上面,自然指的就是皇上。当初宰丞和太尉联合举报晏侯爷通敌叛国,仔细想想都可以发现端倪。
所以晏邻要干的事,就是要彻底违背皇意的事情。
皇帝疑心晏侯爷会功高震主,晏侯爷在尧都和边疆都培养了巨大的势力,所以他必须要斩草除根。但是谁曾想晏邻命大活下来了。
可是即使晏侯爷培养的势力再强大,又怎么能够颠覆皇权呢?
即使有这个能力,晏侯爷也不会这么做,晏邻也不会这么做。
所以,就算是晏邻真的找到了真相,皇上也不一定容得下他。
虽然两年后现在的嘉廉帝病逝,新帝登基,但是新帝同样容不下晏邻。
即使最后为晏家平反,也难保皇帝会找其他的理由处死晏邻。
姜赋月这么说,一方面是和晏邻分享她所知道的信息,虽然他大概率也知道这些事情。一方面,姜赋月更是想要晏邻知道,她知道陪着他走的是一条不归路,但是这是她心甘情愿的。
晏邻没有回应,现在的他,怎么能够回应她的情深意切。她想报恩,他只想她好。到底是把她留在这儿,还是把她带在身边,他还需要想一想。
“这些我都知道,但还是谢谢你。”
晏邻起身,把幂篱拿在手上,另一只手上的冰糖葫芦仍然只咬了一小口。
“回去休息吧,午饭和晚饭我会让岱轲送来,我还有事情要办。”
说完,晏邻把幂篱戴在了头上。姜赋月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最终只发出了“嗯”的声音。
晏邻听到回应后,拿着冰糖葫芦离开了。姜赋月叹了口气,还是没有得到他的回应,耷拉下肩,有一口没一口地吃完了冰糖葫芦。
晚上——
晏邻回来的时候岱轲正端着没有吃的冷掉的饭菜从院子里经过。
“公子,你回来了?查到什么了吗?”岱轲端着东西朝晏邻靠近,见晏邻的眼睛落在冷掉的饭菜上,心中了然,道:“姜姑娘说不吃,看她那个样子好像不是很舒服。”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岱轲心里早就把姜赋月当成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了。不过在这儿才待了一天便觉得不舒服。
晏邻点了点头,道:“饭菜放到厨房后来书房找我。”
说完,晏邻头也不回地回了书房,似乎没有去看姜赋月的想法。
但是——
岱轲看了眼手中的饭菜,他们两个大老爷们从来没有学做菜,这几年也没有时间去学,都是在外面酒楼带回来的,一般不吃就扔了。
他晏小侯爷即使再落魄也没有留饭的习惯。
岱轲不解的摇摇头,把本来打算扔掉的饭菜放回了厨房。
来到书房,晏邻正在练字。
他以前不喜欢练字的,因为他的字本来就是翘楚,在众多世家子弟中属于上上品。
但是经历过大灾大难后,他习惯以练字来静心。
岱轲知道他的习惯,也没有等他放下笔便直接开始汇报自己这几天调查的结果。
“上次在客栈那两个疏勒人跟丢了后再不见踪迹,他们不是来下死手的,更像是来打探信息。如果能杀了我们更好,没有成功他们也没有纠缠,肯定是回疏勒向某个大人物复命了。”
晏邻放下笔,道:“尧都那边呢?”
岱轲耸了耸肩膀,表示没有发现,继而说到:“如果真的有尧都的人和疏勒这边的人里应外合,那尧都知道我们的存在是必然的事儿。这里离疏勒更近,如果那两个人先回疏勒传递信息这两天时间马不停蹄的也够了,然后疏勒那人再传信给尧都,应当至少也要四五日。”
晏邻从桌子后面走出来,站到岱轲旁边。
“当初父亲被郭琼南和魏简联名上书检举不是巧合,郭琼南和魏简还没有动静不代表他们不想有动静。”
郭琼南是当朝宰丞,魏简则是掌管全国兵权的太尉。晏邻走到桌子旁端起茶杯,姿态端庄地饮尽一杯茶,道:“近来皇帝身体状态每况愈下,他们是太子党,但是皇帝偏爱成安王,他们二人有的忙,不一定能把手伸到我们这边来。这也正是我们深入虎穴,探知真相的时候。疏勒有人能和他们二人合作,也必然会有人和我们合作,他们只是合作关系,只要筹码足够,这关系一捅便破。”
现在正是去疏勒最好的时间。
岱轲了然地点了点头,道:“那我们何时启程?”
按照晏邻和岱轲本来的行进速度,发现时机时便会立马出动。但是岱轲也是想到了那位娇贵的小花儿才问出了这个问题。
晏邻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小姑娘的脸,眸子闪了闪,道:“不急,明日再走吧。”
岱轲抿唇点了点头,他当然不急,他完全听从晏邻的安排。
只是那位娇滴滴的鲜花实在是影响二人的进度,想来明日走还要给她准备一辆马车。
岱轲正打算拜别晏邻,便听到晏邻说道:“去准备一辆马车。”岱轲无奈地挑了挑眉,回应了一声,便退出书房消失在夜色中。
晏邻跟随着出了书房,却去了平时他不会去的厨房,看着冷掉的饭菜,漂亮的眉皱在了一起。
野外休息的时候也会生活,他很快便把火生好,然后凭着自己的想象把饭菜热了一遍,然后拍了拍白袍上的灰,发现拍不干净,便提着食盒回了房间,换了一身黑色锦衣,和他白皙的皮肤相得益彰,越发显得少年气息满满。
换了衣服后,晏邻提着食盒到了姜赋月房间门口。
“叩叩——”
“……进……”
房间内传来压抑且奇怪的声音,晏邻忙打开房门,穿过屏风来到了姜赋月床前,她好像刚刚从床上起来,头发和衣服都有些凌乱,仔细一看,左边小脸好像有点肿,小脸红红的,眼眶被染红,像是想哭但是极力隐忍的状态。
“怎么了?”
晏邻放下食盒,看着姜赋月有点肿的脸。姜赋月用手捂着半边脸,低头。不以会儿,像是蚊子般的细小声音响起:“牙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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