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小意思

“原哥，看一下女厕的水龙头，坏了！”
  郝静静跟黎渊合租之后，发现完全可以把黎渊当成万能机器人使用，电灯灭了、水龙头坏了、桶装水喝完了、电脑宕机、网络不通、甚至衣服掉扣子了，一声原哥，一切就OK了，因此黎渊也成了公司里的行政部外编外人员，郝静静美其名曰，行政助理的助理，又叫助理2次方。
  黎渊作为实习生PK两组之一的组长，他把启动资金各分了四十万给杜长风和简小凡，他只留了二十万，每天开市前除了组内交流一下当天的操作策略后，他就任由杜、简两人操作，他已经开始学习放权。
  黎渊盯盘并不像杜胖子、简小凡那样一开市就看死盯到收市，生怕错过每一秒的交易信息，他通常是看了开市前半个小时后的交易信息后，就不会持续盯着，每隔一段时间再集中精力看盘，这样能保持精神的高度集中和体力的充沛。
  听到郝静静的叫唤，黎渊拎着工具箱光明正大地进了女厕所，他张望了一下，也没啥特别神秘的地方，心想，女厕所的神秘是因为有女人吧。
  黎渊蹲下来，关了洗手盆下面的水阀，发现水管固定卡口上的一个螺帽不见了，他的脑海中顿时想起面试那天晚上，经过公司楼下小巷时，与一个男人相撞后看到的那个螺帽，好像跟这里的螺帽是一模一样的。
  黎渊仔细地检查了一下水管，似乎有被拆下再安装好的痕迹，但外人如果不认真看，完全看不出这水管有动过的痕迹。
  黎渊顺着水管的来处走去，走到女厕唯一的窗户旁边朝外望去，相隔不到1米是隔壁楼的只粉刷了水泥的灰色墙壁，向下望是一道夹在两栋楼之间的窄巷子，前几天下过一场大雨，黎渊没看到什么异常痕迹，但窗户上的防盗网有动过的痕迹，而隔壁楼的墙壁上还有一些快看不出来的攀爬的手脚痕迹。
  黎渊不是警察，也不是侦探，加上也没听郝静静说公司有什么财物被盗，他对女厕的异常也就看看了事，并没有深究的想法。
  这时简小凡站在门口，双腿并拢且有绞着的动作，脸色微红，问正在修水龙头的黎渊，“原哥，还要多久才修好？”
  “稍等”，黎渊回头一看，这简小凡看来是人有三急啊，赶紧上好螺丝收尾，收拾好后，“好了，你用吧。”
  “谢谢！”，简小凡赶紧冲进一个格间，立即关上门。
  黎渊走出女厕所时，见周围无人，做贼似地偷偷回瞄了一眼，当然是什么都没看到，只是听到一阵手机音乐声盖住了急速的水声，看来她还喝了蛮多水的。
  路过前台，黎渊跟郝静静说道：“修好了，那个，最近女厕所是不是修理过？”
  “没有啊”，郝静静正拿着小镜子在补妆，停下了动作，问道：“怎么了？”
  “没事，就是感觉水龙头还挺新的，像是新换的。”黎渊随口说了一个理由，水管异常的事也没什么特别可说的地方。
  “哦”，郝静静继续她脸上的装修工程。
  “粉扑多了，跟一脑袋扎进面粉袋一样”，黎渊走过，抛下一句玩笑话。
  “瞎扯”，郝静静嗔了一句，她那如花似的小脸蛋在镜子当中侧来侧去，右手不断地往脸上加香添粉，刚才赵肃东过来说请他吃午餐，她原本不想去的，但赵肃东说王逸豪也会来，她就勉强答应了，但待赵肃东一走，她就立即开始补妆了，还想着是不是回家换一套性感的衣服，看能不能把王帅哥给勾上，那可就提前解决了长期饭票的问题。
  …..
  中午时分，精心打扮后的郝静静一袭抹胸短裙，外面披了个薄纱外衣，来到公司附近的牛客来西餐厅。
  郝静静进来后，见到赵肃东一人，没有落座，问道：“就你一个人，王少呢？”
  “他不会来”，赵肃东的话让郝静静脸色一冷。
  “既然来了，就聊聊呗”，赵肃东站起来，极有绅士风度地将座椅拉开来，说道：“这家的牛排据说从东日国空运过来的神户牛肉，评价很好，咱们边吃边聊？”
  “好吧！”，郝静静被牛肉吸引了，心想，不用姐买单的，不吃白不吃。
  “请点菜！”，赵肃东把菜单递过来，说道：“随便点！”
  郝静静一言不发，专心看着菜单，偶尔抬头看下赵肃东，但试着点了一些贵价的菜，见赵肃东没有肉痛的表情，便放开胆子专挑最贵的菜点，还要了一支挺贵的红酒。
  赵肃东一点都不心疼那菜价，因为那花的都是王逸豪的钱，只是他看着郝静静的眼神，如同一头老虎看着脚下的兔子一般。
  “有什么事，说吧”，郝静静优雅地抿了一口红酒，心想，姐这花了一万多学的商务礼仪还真没白学，一看就是有教养的人。
  赵肃东一笑，把一个厚厚的信封放在桌上，推到郝静静面前。
  郝静静的手放在信封上，凭感觉，应该是一扎百元大钞，就是不知道里面是华夏的大红钞、大牌美元或欧元，亦或小得很的韩元，“这是什么意思？”

  “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赵肃东对于郝静静的拜金性格可是有所了解，因此以钱开路，不愁她不答应。
  赵肃东稍稍坐直了身子，说道：“你跟黎渊、杜胖子合租，对吧？不知道你们的关系是怎么样？”
  “还行”，郝静静点点头回应，心想赵肃东果然心眼小，他问黎渊的信息，不知道是不是要报复黎渊。
  “只是还行啊”，赵肃东脸上泛起笑意，说道：“我想你跟他们非亲非故，认识也没多长时间，应该不会是那种生死之交或男女朋友吧？”
  “确实是”，郝静静有些不耐烦了，这赵肃东兜圈子似的问东问西，“有话你直说吧，我懒得猜。”
  “抱歉”，赵肃东微微点头示意明白了，“那我就直接点，他们的信息，我很感兴趣，如果你能及时地、经常地跟我说说，你还会收到更多的这种小意思。”赵肃东指了指郝静静掌下的信封。
  原来是要我做卧底啊，郝静静明白了，她试探着问了一句，“这是王少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谁的意思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对你有益！”，赵肃东依此不置可否，反问了一句后，举起酒杯，等着郝静静跟他碰杯。
  郝静静心思转开了，她虽然跟黎渊相处得不错，但钱这东西，谁会嫌少呢，何况只是探听消息呢，只是这点钱可不够打发她的，她挤出一副难以接受的样子，“做线人很危险的呀，这点钱，呵呵……”
  “钱不是问题，我可以告诉你，这只是第一个月的基本费用，如果消息有用，还可以另外付钱。”赵肃东满意地笑了，果然如王逸豪所说的，这郝静静是见钱眼开的女人，只要谈妥价钱，就可以在黎渊身边埋下一个眼线。
  郝静静眼睛一亮，拍了拍信封，问道：“你的意思，我打听不出什么消息，每个月都有这个数。”
  “对，你可以把这当作基本工资”，赵肃东放下酒杯，语气严肃起来，“但光拿钱不干活的话，能不能每月都有，这就不好说了。”
  郝静静嫣然一笑，把信封收进了手提包中，举起酒杯，说道：“那就谢了。”
  赵肃东刚才举杯，郝静静不碰，现在她举杯了，他反而也不动了，她娇笑着，心想，果然是个小心眼的男人，她便拿着酒杯轻轻地碰了碰他放在桌上的酒杯。
  赵肃东见事情谈妥，这眼神就很正常地落在郝静静那快撑爆薄纱黑色抹胸的半球上，同时心里计算着，得花多少钱，才能攀上那两座高峰。
  郝静静眼底闪过一丝恼色，对于赵肃东那毫不掩饰的赤－裸－裸的眼神，她有些气恼，男人都这样，只看她的脸和胸，却从没认真看她的内在，哦，或许，黎渊不是这种人，郝静静心里突然想起黎渊那清澈的眼神。
  赵肃东和郝静静两人各怀鬼胎，虽然看起来像是朋友一样聊天聊得火热，但都是话里藏针，想从对方嘴里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两人在热烈友好的氛围下结束了饭局，达成了有诚意的口头约定，至于是否合作愉快，只有天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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