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赌徒
见其态度诚恳，英灵殿主直入主题：
“107鬼域失控，你作为市区理事，却并未及时查清因果，搞清事实，导致旗下小队人员伤亡惨重，甚至全军覆没。”
“失职之责，你当难辞其咎，准备好进京述职，本将军会亲自在‘英灵殿’听你解释！”
“还有，西门代表将入驻东土月潭省，领事馆设于临安，在临安市道盟分部回血未满期间，他们会暂管临安市一切怪谈事件。”
“作为临时战力补充，也会和道盟一同解决崇神教会问题，这是东西方组织第一次联盟，你要好好招待。”
“之后总部会派人，接替你的工作，你只需乖乖配合，尚有生路，明否？”
声音朗朗，震人心弦，闻声之人无不敬畏，处处严肃，气氛紧张，一根大棒，一颗甜枣。
无一不在彰明，英灵殿主统御力超乎常人。
“明，明白，请将军放心，属下一定配合上任者工作。”
影像消失，气氛缓和，紧张感顿时烟消云散。
压迫感埋没心头，南宫言深刻体会到何谓“身未临，威已至”。
面对顶点存在，他感觉自己的深海都在剧烈颤抖，这是他面临张柳，临安市理事，甚至在鬼域里九死一生时都未曾有过的感觉。
目见所有人表情不一，夜莺掩嘴憋笑，似是阴谋得逞。
“嗯，很不错，那五个小娃娃还是挺有自知之明，这样也好，省得我亲自给后辈上一堂‘礼仪课’，我可自认不是‘良师益友’。”
明知尘埃落定，夜莺偏偏还要故意问一句：
“那么，理事大人，这孩子，我可以带走了吗？”
理事吓得冷汗浸背，面无血色，面对这尊大佛，再无轻视之意。
“自然，自然，只要大人愿意，随时可以带走此人，无人会阻拦大人。”
看对方蹑手蹑脚的样子，夜莺心满意足，招呼南宫言：
“小子，还在想什么呢？我可没工夫等你瞎想，拿好你的员工证，今后，你就是西门领事馆的人了，谁欺负你，就等于挑战西门，我可最喜欢这种明知故犯的‘刺头’……”
夜莺羽翼轻扇，空间细微波动，凭空飞出一张“西门员工证”。
南宫言小心接住，戒心十足。
其他人瞪大双眼，“这，这就给了？”
“真是西门凭证！他真的转眼就跳槽了西门？”
这就像自己明明有能力，有才华，却怀才不遇，在公司里遭尽白眼，穿尽小鞋，好不容易硬气一回，把瞎眼子领导怼个半死，打算明天直接撂担子不干了。
结果一出门就遇到了赏识自己有血气的大领导，开启靠才华一飞冲天的传奇人生……
尽管充满戏剧与幻想性，可这就是在场多数苦逼打工人日思夜想的梦中情景，“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在场小伙伴别提多羡慕了……
夜莺飞至南宫言面门，歪头问：
“你……在迟疑？”
抬头一眼，夜莺展露竖瞳，酷似猫眼，宝石蕴辉，看穿他的内心。
南宫言面无表情，始终保持扑克脸，自认为已经伪装很好了，却还是让对方看出自己内心的犹豫，对方给予他一种挫败感。
不过，南宫言轻笑：
“是啊，我为何要迟疑，这明明就是我想要的选择，夜莺小姐，我该如何称呼您？”
这股挫败感没有令他恐惧，转而激发了他的斗志，自这次事件后，他明白了，实力若想更进一步，就要进入更大的平台，得到更多的资源，破解更多的……怪谈。
“你可以称呼我为——‘爱丽丝领事’，我对你用规则欺骗规则的手段，很感兴趣……”
话语间，空间颤动，崩碎，夜莺翩然旋入，优雅退场。
南宫言感受得到，对方很强，不止随意操纵空间的能力令人匪夷所思，还有她拿捏临安市理事的手段。
对方能不多不少，每一点都恰好拿捏在一个度上，令目标欲罢不能，安心臣服。
爱丽丝领事洞察人心的能力远胜于他，竟是看出了他蒙骗问心杯规则的手段。
问心前：
“观汝可怜，吾，该如何相助？”言灵语气冷漠，语词温热。
“你在监牢内操纵我时用的是何种手段？”
“言灵术的小小运用罢了，能让中招之人无条件服从吾的命令。”
南宫言思考其中含义，“无条件服从命令？问心杯的能力也是令喝下问心酒的人无条件说真话，那么说，两者都是规则？”
他又提出两点问题，打算确认自己的计划是否可行：
“言灵术的极限大概在哪？”
言灵思索片刻，回答模糊：
“言灵术的操纵范围在于使用者可提供多少信仰之力，还要看双方实力差距，以及对方是否拥有赦免规则的手段。”
“若目标是物品……鬼神遗物的话，言灵术对其有效果吗？”
“会有效果。”
得到言灵肯定答案后，南宫言将这两条线索插入计划，在大脑中进行模拟。
“按言灵所讲，‘言灵术’这种能力准确来说应该是‘改变现实’，将所言变为现实，通俗来讲，四个字——‘言出法随’。”
言出法随这种能力并不算真正意义上的规则，因为它受到多种因素影响。
在条件充足的情况下，它就是规则，不可违背。但受到条条框框束缚时，就会变得畏首畏尾，影响现实的作用会大幅度削减，甚至毫无反应。
南宫言理清其中利弊，设计出一个“赌徒计划”。
他张开嘴，从舌头下吐出一块蓝宝石，是鹏叔当初送给他用来契约鬼神的吊坠，能暂时增强自身信仰之力。
本想在鬼域中契约警笛头，可惜中途出现意外，到现在一直没能使用，本以为不会再派上用场，没想到今日可以帮助自己通过问心。
“只要用契约吊坠在问心前增强自己的信仰之力，再用大量信仰之力供给言灵在自己身上施加言灵术，让自己暂时赦免规则，那样自己就可以在接下来的问心中畅所欲言。”
计划虽好，但其中最关键的一项他并不确定，比如，问心杯这件规则类鬼神遗物的位格，难保强化过后的言灵术能够超越其位格，发挥作用。
可南宫言就是要赌，赌这件鬼神遗物位格不高，言灵术更胜一筹。
结果证明，他赌对了，赢下了声名，逆转了口碑，还博得了其它大组织的青睐。
时间回到现在，通过回味空气中爱丽丝留下的低语，南宫言更兴奋了。
能与这样的势均力敌，甚至棋高一着的人虚与委蛇，共处一间屋檐下，机会难得。
只有极具挑战性之下，他才能变强，才能有调查崇神教会的筹码，搞明白他们到底在鬼域中动了何种手脚，他誓要把这群疯子，连根拔起！
一瞥员工证，紧紧抓稳，面对众多羡慕的大眼睛，南宫言头也不回，潇洒离场。
角落里，一张俏脸默默露出，两丸子梳立头顶，悄然尾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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