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四个和第五个愿望

莓果因为恋爱的事情，最近有些开始神经质。她开始思考如果自己是介川，会和这样的自己恋爱吗？完全不会。她好奇自己在介川眼中究竟是怎样的，或者说想知道介川为什么会愿意和自己谈恋爱。

        “介川，我们已经恋爱了多久了？”

        在一次约会中，莓果突然开口问坐在自己正对面的介川，盯着少年的脸，不放过一丝表情变化。

        “你问这个做什么？不是已经快半年了吗？”介川有些奇怪地瞥了莓果一眼。

        “那我们认识了有多久了？”

        “为什么这么问？不是认识了……”

        还没待介川答完，世界仿佛静止了。原本被莓果藏在包里的黑色笔记本倏地跳了出来，纸张被飒飒地翻动着，似乎一切都在被一双眼睛监视着。

        ‘你不应该问这些。’

        笔记本上突然冒出这句话。

        “那我应该问什么？什么都不能问吗？和一个虚假的人谈恋爱有意思吗？自娱自乐吗？”

        ‘你清楚这个世界不是虚假的。’

        “可也不是真实的。”

        ‘不，是真实的。只是你一直不愿意相信罢了。’

        “你说我不愿意相信，可难道不是你先诱导我，欺骗在先吗？说什么有趣的愿望？其实根本不是这样的吧。而是你们一直被困在笔记本里。妄图利用我许愿来逃离笔记本，不是吗？”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因为如果是真的，介川一定不会甘心自己忍受谎言。只要有一丝机会，也会挣破，而不是被什么一个普通人的许愿改变自己的人生道路。介川龙之介可是哪怕前方再艰难也会头铁地决不放弃，宁愿用死亡来捍卫自己前行的准则。这样的少年才是真正的芥川龙之介。什么会和我这种人谈恋爱的只是徒有介川外表的虚幻而已！才不是我喜欢的介川！”

        ‘原来是这样。那你还要用许愿的机会吗？不过有一点你猜错了：笔记本根本不是禁锢我们的监狱，而是我们过于无聊制作出来的道具。我们不需要逃离笔记本。我们也会尊重你的愿望。’

        “真的吗？那我许愿他能忘记这段时间的记忆。如果命里注定我会和介川龙之介产生交集，就自然会有它的安排。而不是像棋子一样被你们肆意玩弄。无论你们究竟想利用我达成什么样的目的，我都不可能帮你们达成。因为像我这样的普通人，无论给我再多的机会也不会有用的！因为，我只是个无能的普通人罢了。”

        说到最后，我眼眶忍不住红了，噙着泪水。要知道，这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向陌生人承认自己的软弱、无能。我不会再抱有任何在新世界可以一帆风顺的美梦。我的性格早就在前世就被打磨好了，改不了了。那就必须面对此世的真实。

        ‘好的，那算作你的第四个愿望。’

        包里的笔在笔记本出现这句话后直接跳进我的右手里。我强忍着泪，勉强写下了两行字。

        芥川龙之介和莓果重新回到各自的人生道路上，同时芥川龙之介也会失去这段记忆。

        莓果将不再拥有笔记本。

        ‘你确定要许第五个愿望吗？不给自己留条后路。’

        “不需要了。你们应该也清楚了我根本不具备许出有趣愿望的能力。不过，我很感恩你们给了我一次尝试的机会。要不是你们，我也会因为自己的冒失早就死去。谢谢你们给我留下一个美好初恋的记忆。”

        最后，我起立朝黑色笔记本深深鞠了一躬。我会保留好这段特殊的暗恋记忆，留给自己继续在新世界坚持下去的勇气。

        ‘祝你在新世界享受自己的人生。’

        “谢谢！”

        还未待我说完，大片的白雾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原本坐在我对面的少年也已消失不见。最后，我实在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还是餐厅的经理见我哭的太伤心，忍不住上前询问。

        “没事的，先生。我只是一下子失恋了，过会儿就好了。”

        餐厅经理送给我了一碟小点心和足够多的纸巾，还安慰我：“少女，不要伤心。会好的。”

        “是啊，会好的。”我硬是用颧骨上的肌肉拉动嘴角，做出微笑的样子。但太丑了。

        最后，我怕影响餐厅的营业先走了，并感谢经理赠送的点心和安慰。经理还是有些不放心，追出来询问我是否需要帮助。

        我说：“谢谢你，先生。不过，我已经彻底好了。哭出来就好了。”

        青春就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没等我反映过来就停了。我只需要在接下来晴天的日子里把湿漉漉的衣服和内心晒干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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