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说中书街(156)
戏说中书街(156)
一五六、顾嘉蘅的字在今天
近年来,有人在考察家谱时,意外从一个河工世家家谱中发现顾嘉蘅写于道光二十五年(公元1845年)的一个《百揆老先生序并赞》。那个时候,那位百揆公还健在,故顾嘉蘅在文中称其为“老先生”而不称“公”。传说百揆公做过湖北制台,还说他的干儿子就是做过府台的顾家衡。据说顾家衡就是顾嘉蘅,在车家乡下老人的口中还流传着关于顾家的顺口溜:“有人到了顾家畈,免粮三百担。”但车家现在没有人知道顾家畈究竟在什么地方。更令人疑惑的是,专门查看《清史稿》上面的历任湖广总督、湖北巡抚中根本不见百揆公的大名;而写《百揆老先生序并赞》的顾家衡如果是顾嘉蘅的话倒确有其人,这么多年过去了,历史的真实早就无处可考,不解之处只好任其散布成历史的迷雾了。
河南博物馆2015年撰文介绍了对清代顾嘉衡的一幅宽139厘米、长348厘米,画心宽119厘米、长243厘米的行书轴的修复过程。其中介绍说,那幅文物在修复前:“画面整体变色,文物上方有大片水渍,右上角有明显污渍,表面有零星霉变发生和少量的蝇虫粪便,画心整体完整。其原装裱形式为两色纸裱绫边,即米黄色隔水配淡蓝色天地头,两边用浅绿色镶通天边。”
工作人员发现,那幅行书轴“原裱的天杆很特别,通常天杆都是木制实心半圆形天杆,这幅画的天杆采用的是空心圆形塑料天杆,这在传统书画中是不多见的,经过观察,这幅书画的天头有修复的痕迹,据此推测其天头曾经破损,天杆缺失,在对其天头进行修复时没有合适的天杆,所以配以塑料天杆。从文物的表面观察来看,其天头仍是破损的主要部位,这种破损特点在书画中比较常见,主要是由于画幅在悬挂的同时,天头是主要受力对象。如果房屋年久失修就会漏水,就会出现“天头破损且水渍严重,天地头均有大量折痕,地杆处轴头缺失”的样子。
作品释文为:“唐画龙图在东浙,钱氏绢十二幅作一帧,其高下称是,中心画龙头,左臂云气腾涌,墨痕沉劲,大书曰:感应祈雨神龙也!”左上书:允执方丈清鉴,落款为:湘坡顾嘉蘅。下方两处印章,一处为阴文顾嘉蘅印,一处为阳文翰林庚子。河南博物馆的评价是:“这幅书法作品书写苍劲有力,气势磅礴,画幅虽大,但整幅作品章法浑然,一气呵成,观之令人心旷神怡,有观若仙境之感。”
更为有趣的是,在修复过程中,当揭去背纸发现,这幅画的背纸由数块宣纸拼接而成,总共有三层,揭背时从边缘逐层揭取。值得一提的是在揭背的过程发现,托心纸的边缘有一枚长方形印章,印章的上方是一个和尚,双手抱于胸前,面露喜色,下方有“義泰”二字。这枚印章和画心边缘齐平,边上有裁切的痕迹。估计这枚印章是所用托心纸的名号或者是以前的装裱师傅留下的。这枚印章是这件书画文物的重要历史信息,据此可以推测出,这幅画的画心以前没有进行过揭背,系原托心纸。
修复文物的基本原则就是必须最大限度保留文物的历史信息。由于这幅草书轴画心污渍较多,且有空壳的现象,所以,那一次修复需要揭去托心纸,原托心纸印章部分却仍然保留在其原来的位置,为以后的科研工作留取信息。然后进行重新配料装裱,选取和原裱颜色一致的米色花绫配制两边和隔水,用淡青色花绫配制天地头,浅绿色花绫配通天边。为了美观起见,将各部分的镶料按比例适当加大,镶配后画幅整体挺阔,古朴典雅;不光美观,更使保存寿命得到延缓。
至此,这件清代书法家顾嘉衡创作并赠予允执方丈的作品经过有关人员进行清洗、揭背,清除污渍和霉斑的一系列工作,一定程度的延长了作品的寿命,并满足陈列展览的需求,就终于修复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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