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越是亲戚，钱越不好赚
宣武侯端坐于主位之上，目光如炬，直直地射向程芷沅，仿佛在审视着一个多年未见的陌生人。
屋内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犹如一根紧绷的弦，随时都有可能断裂。
程芷沅感受到宣武侯的目光，毫不畏惧地与之对视。
“孙女给外祖父请安。”
宣武侯眉头微挑，并未即刻示意她起身，只是冷冷道：“瑞静公主还记得有我这个外祖父，真是难得。”
听到这么阴不阴阳不阳的话，程芷沅自己站了起来。
“外祖父说笑了，本公主又不是五六十岁的老人了，怎么可能记性如此不好呢！”
宣武侯刚过完五十一岁寿辰，听她此言，只觉如鲠在喉。
他拧眉看着面前的外孙女，“你！”
程芷沅恍若惊醒，玉手轻掩樱唇，眸中闪过一抹无辜之色：“哎呀，阿沅怎么忘记了，外祖父今年已经五十有一了，外祖父，阿沅可不是在说你啊！”
感觉出程芷沅对自己如此明显的敌意，宣武侯反而不拿乔了。
他轻叹一声，决定不再与她绕弯子。
“行了！老夫懒得跟你打嘴仗。说说吧，你这次进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有前些日子你受人诬陷的事情，又是怎么回事？”
程芷沅差懒得跟这个极端男子主义的老顽固说那么多，要不是为了赚银子，她早就想掉头走了。
真是，越是亲戚钱越难赚啊！
又要说好话，又要打折扣的。
“相信外祖父都已经知晓了，外孙女我已经被封为公主了，且阿沅听皇上的语气，表姐似乎无缘入宫了。”
宣武侯听到后半句的时候，脸上的神色顿时阴沉下来。
宣武侯听到这里，脸色已经阴沉得可以滴出水来了。他沉声问道：“那皇上和太后属意的是谁？”
程芷沅摇摇头：“这阿沅就不得而知了？”
宣武侯仔细看着自己这个外孙女：“那你这几日在京中上蹦下蹿的是在做什么？”
程芷沅笑了笑：“王、乔、李三家既然都想将女子送到宫中，阿沅只是想助他们一臂之力罢了！”
宣武侯闻听此言，脸色骤变，怒气自眉梢间倾泻而出：“荒谬绝伦！你若真有此等能耐，为何不将你表姐也一并送入宫中？”
程芷沅心知这是宣武侯的试探之言，她轻抬眼眸，目光如水般平静却深邃。
“外祖父难道真的不知皇上为何迟迟不愿接纳表姐入宫吗？”
她反问得从容不迫，仿佛早已洞悉一切。
宣武侯被程芷沅的反问一时语塞，随即陷入沉思之中。
是啊！
那三人到底都是文臣，就算除了个皇后或得宠的妃子又能如何？
但自己就不一样了。
程芷沅看着宣武侯变幻莫测的脸色，心中冷笑不已。她知道，这种在朝中混迹多年的老狐狸，最擅长的就是揣摩人心、脑补剧情。她只需稍加引导，剩下的自然由对方去脑补。
但宣武侯很快又回过神来，怒气更盛：“你既然知道你表姐无法入宫，为何不把握住机会？皇上如此倾心于你，你就该早些告知老夫，让老夫助你一臂之力！哪怕无法一步登天坐上皇后之位，至少也能在后宫谋得一席之地啊！”他瞪大眼睛，语气中满是不甘与责备。
程芷沅被宣武侯突如其来的愤怒，震得五官和三观差点都离家出走了。
不是，这老头子在说什么？
怎么每个字她都听得懂，连在一起她就搞不明白了。
宣武侯看着她那茫然无措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瞪着眼睛，怒气冲冲地说道：“你虽自小与老夫不亲，但到底是老夫的亲外孙女，有了老夫的帮助和皇上的宠爱，这后宫日后还不是你说了算？”
皇上的宠爱？？？
程芷沅被这五个字恶心地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强忍住心中的不适，看着宣武侯还要继续教训她的样子，赶紧打断道：“外祖，阿沅今日来是有要事跟您说的。”
宣武侯疑惑地皱了皱眉：“何事？”
程芷沅低声跟宣武侯说了两句话。
听完程芷沅的话后，宣武侯的眼中闪过一丝惊疑：“皇上当真会因你的一两句话就封琉玥为郡主？”
程芷沅微微一笑，那笑容如春日里的阳光般明媚动人：“阿沅只是尽力一试，万一成功了，不也是给咱们宣武侯府长脸吗？”
见宣武侯脸上还有些犹豫，程芷沅继续推销道：“外祖父，您想啊，等过些时日宫中的旨意下来，若是没有表姐的名字，咱们宣武侯府脸上难免有些难看，若是有了皇上亲封的郡主，那可就不一样了，您说呢！”
宣武侯沉思片刻，终于松口：“那好，此事就交给你去办。但记住，若皇上有所犹豫，切勿强求。”
听到宣武侯这最后一句略带关心的话，程芷灵动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错愕，这.....让她怎么好意思说价钱。
没想到宣武侯接下来就道：“免得皇上以为是我侯府逼迫于你。”
程芷沅嘴角微抽，心念电转间已有了计较。她轻抬素手，在宣武侯眼前晃了晃五根纤细的手指。
宣武侯目光微凝，不解其意：“这是？”
程芷沅轻启朱唇，笑意盈盈地道：“外祖父莫非忘了，这世间可没有免费的午餐哦。一个郡主之位换五万两白银，这买卖划算得很呢。”
宣武侯闻言脸色骤变，气极反笑：“五万两？你好大的口气！”
程芷沅却是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外祖父莫急，这钱若是挣不到手我自会如数奉还。只是您也知道这郡主之位若是放出风去不知有多少人愿意出高价争抢呢。阿沅之所以先来找您老人家一来是念着侯府的情分二来也是真心喜欢琉玥表姐。怎么？连这点小钱都舍不得出么？”
宣武侯沉着脸：“你若缺银子大可直觉跟老夫说，弄这么多弯弯绕绕，像个商贾一般，没得让人看轻了。”
程芷沅心中想，直接说，你能送我五万两？骗鬼去吧！
面上却道：“外祖父你就说愿不愿意吧！”
屋内的气氛一时间变得剑拔弩张，两人僵持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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