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三十四章更替迭换
必竟那人,已经察觉到了。动作若不再快点,怕是~
月国,皇后书房。月同笙看着心事缠绕的月重阳,像是寻到了什么开心的事。
带着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用着与月重阳一模一样的脸,居高临下。
“皇上,这是怎么了。偷偷去了一趟庸国,回来便是这样。这是得了新欢呢,还是找到了旧爱呢。”
闻言,月重阳像是想到了什么。眸光沉了沉,没有说话,只是直径走向主座。
月同笙也没在说别的,像月重阳稍稍欠身,而后转身离去。
摄政王府,思立阁。月同笙,坐于书案前。眸光有些遥远的看着忽明忽暗的烛火,复而又想到什么伸手便向烛火一抓。
耳边似还能听到,那娇俏却又故作严肃的声音“重阳哥哥,你说冬日的阳光为什么会让人觉得恍惚啊?重阳哥哥,为什么受伤了还要忍着。
重阳哥哥不知道,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重阳哥哥,你可是答应我了,一生只爱我一人。若是以后做不到,便每夜梦回,不得善终。
重阳哥哥,为什么有时我感觉你不只是你呢?”
月同笙至今还记得,那个夜晚。小丫头为自己挡了一剑后,便沉睡不醒。太医更是说已经无能为力了,自己便一直守着她不肯离去。
在自己绝望之际,他却听到了她苍白无力带着哭腔的喊着一个名字“叶蓝秋。”
月同笙原本有些惊喜的身形,愣在原地。
忽而扯了扯嘴角,起身将月重阳的昏睡穴解掉。而后快步离去,再后来他助月重阳登上皇位时。
克制不住的给了月重阳一个选择,最后亦如月同笙所料。月重阳犹豫了,也负了她。
月同笙嘴角忽而勾起浅浅弧度,因为这平静的四国要乱了。
庸国,愚城。柒府,梧桐苑内。柒拾微微眯起那散发着怪异的温润眸光,看着手中的纸条。
内容大概:所有桩子皆已埋了下去,而~重点注意的几人。
布局已完成,开始出手了。同时,南国摄政王苏辞似在我们中安排了人。目前不知是敌是友,望主上示意。
—明疏
南巷尽头,苏府。月华阁,院外一片奇异的梨花荣华似梦。被风吹落于地上时,却变幻成了红色。
院中一切布局像极了梧桐苑,却不是梧桐苑。
半倚在轩窗前,一身浅紫衣袍的苏辞似有所感的望向某处,手中的令牌一息间便成金粉散落。
苏辞温润中又带着几分慵懒,斜睨着手中一点点划落的金粉犹如细碎的光芒。
而后轻身一跃,到了对面的梨树枝丫上。仰头看向那藏于,洁白梨花中的残缺画卷。唇朱一点红,嘴角微微上扬。
而皇宫,龙息殿内。左候于屏风后的玉案前,屏风外两侧是一身蓝衣的叶初时,与一身灰衣的闻人。
左候一手揉着眉心,执笔沾墨。铺于玉案上的紫红色奏折,内容大概:臣,王敊章,
今有一本起奏:夜郎城,近日干旱,蝗灾连连。
臣,任命半年。发现小至,知县,啇贾,大至,监察官。
皆从中获取暴利,朝廷颁发的赈灾银与粮食,当地百姓未得一分…
臣再度深查中,却发现还远远不止。贩卖幼子,挖其心肺。
仅是为供一些官员,商贾的特殊脾好。比其更甚还有许多,但臣深入虎穴处之已久,其中还是漏算了半分。
知最后,定也为死局。提前留下此椐,现夜郎城各处百姓皆死伤过半。剩余的在苟延残喘之际,生不如死…夜郎现任知府,王敊章奏上。”
殿中因着左候,那无法忽略的冷意。让闻人背脊不由的一低再低,但叶初时却未作出任何反应。
娃娃脸上,挂着天真无邪的事不关已。
但其心里,还是对那叫王敊章的臣子。充满了赞赏,与满意。
能在这浑浊的争斗中,坚持已身。这样的臣子,太少了。少的原因,便是这样的臣子是注定的牺牲品,君王开路改制的“火把子”。
而南国,安王府。苏安,冷笑的看着手中回禀的内容。
想着,自己派去围剿苏辞的士兵,在那日与卿帝的禁兵。皆在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便被清理干净,而自己则是沦入沉睡。
再~再后来自己则沦陷入一段可笑的梦中,分不清楚所谓,分不清已心。
而在四帝互相衡量,算计,试探时,却有人动了局。
四国边塞处,离皇城极远。所谓天高皇帝远,再加上有心人有意促成。
腐败,贪污,独权,边防百万人居住的城池。
村,城分化两极。染上血腥,腐臭争夺之气的天。难分昼夜,
人们看中的血脉传承,在这样的环境中已经染上了太多,太多的笑话。
在夜郎城某处,偏远的山村中。有一群看似身材壮硕,却面似骷髅的汉子。
正围着燃烧地红火焰,冒着黑烟的篝火。
篝火上方悬挂着一口大锅,黑红色的沸水咕咕咕的冒着泡。
而站在这堆尸成路的村口处,有一老者。眸光淡漠的观望这一切,嘴角上扬的道“时间到了,该重朔了,这一切。”
黄泉,水亭中。柒拾与依旧并肩而立于忘川,瞧着流入忘川水的这一幕。
与及顺着水流飘到黄泉的,断肢残骸。浓烈的怨恨,因果将黄泉堵的无处流通。
魂灵亦是无处安放,依旧似笑非笑的眸光闪了闪。
“终于,动手了呢。看来是见你,收了不少因果业障。怕你储蓄能力先行动手,所以加快了这一切的更替。”
柒拾,伸出那修长却带着不少疤痕的手。轻触那忘川中盛放的绿叶,微微眯起双眸。
掩去眸中闪过的悲怆不忍,唇畔勾起温润浅笑。
“更替的代价,是万物寂灭。而后重新挑选,而这此刻的更替,却帮了吾。”
依旧闻言垂眸,笑了笑。而后唤出命薄,翻看着接下来的轨迹。
而后指尖停落在,一处空白上。默了默,而后眺望远处。
复又一日过后,左候便暗中任柒拾为新任监察官。
前往边塞夜郎城,彻查夜郎现状。城中具体,若有突发不可控时。
可先行斩杀,无需先禀告。柒拾领令,带千余随行士兵。
三日后,起身。一身深紫色的骑装,被风吹起。
整齐划一的随行士兵中,每行一步便带起片片尘土。
柒拾看向城外方向的眸光,带着点点遥远。周身慵懒的气息,盖过了灵魂中的血腥。唇畔轻轻勾起,像一束光散发着暖意的光。
行至夜郎城,约用了九个月的脚程。还都是减休快鞭的结果,来到那已经不知是锁城多久的城门外。
高而厚实,经岁月洗礼下的石门上还有着深深浅浅干枯的血痕。
刀,剑,枪,或重物凹陷的痕迹,应是许久没有修缮了。
柒拾的鼻尖,还闻见了浓重血腥味与烧焦。
随行士兵亦是,闻到了。皆是背脊一挺,蓄势待发而出。
仰头看向那城门上的,两位文官,两武将。
柒拾眸子似春风三月,周身缠着文弱书生的温润之气。但在柒拾眸光带笑的扫过那城防上的四人时。
四人皆是下意识的膝盖一软,一股看似慵懒温润却带着比帝王之气更胜的威压。
扑面而来,文官中有一山羊胡看似有些刻薄的人。
眼珠子转了转,对上了柒拾的目光“柒丞相,到来。我等未能及时,开门迎之。乃是不得已为之。
必竟城中,百姓都已的癫狂,六亲不认的状态。所以还请,柒丞相在城外候之。何时城中此事渐消,我等何时迎柒丞相入城。”
山羊胡文官的话,皆被身后三人漫不经心的附和着。
柒拾周身温润的气息更甚,胜过春风三月的道“哦~,想来您便是那,现任知府张良民,张知府。不愧是,这处的智囊,话是说的是委婉又猖狂。”
张知府,带着与已身面像不符的谦逊。摆了摆手,而后道“柒丞相,这话老身自是担不起的。老身一介偏远知府,不担的起此美称。”
柒拾嘴角勾起温润的弧度,右手缓缓举过头顶。
食指轻挥,身后的千余随从在徐副将的身后。踏步划一,举兵待发。
“奴不就客,客自灭奴,自行就主。”声音温润中带着几许的慵懒。
而张知府众人,却觉得不过千余“家兵”便想攻下一座城。
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可笑。看向柒拾的目光更是多了几分鄙夷,看来皇都所传消息也不可信。
可他们在衡量敌人的力量时,却忘记将自身的情况算进去。或许是高枕无忧惯,便将以前的失败遗忘的一个干净。
战起,号角呜。碰~咚~锵刀碰撞的声音,响起。
从城门上发出的滚石,火箭,刀,枪,将这处的天染了一片乌黑。
柒拾驱动着战马,在这样的攻击下。慵懒眸光染上一抹久违嗜血与阴冷,还有诡异的兴奋。
像一把灵活的战戟,在众多攀爬上城门的士兵中领先第一。
在以张知府为首的三人未在发号施令中反应过来时,便手持银戟翻于三人身后。
银戟随着寒风便捅穿了三人的心脏,像是铜钱挂红线的挂在银戟上。
看着这一处的鲜血渲染,哐当一声。银戟掉地,柒拾转身,重物倒地。
慵懒的目光,不紧不慢的扫过每一人。歪头,迎着忽而从云层中照射而出的金黄色阳光。
唇畔舔舐血珠道“活~着,难道不好吗?”
众人背脊发寒,脑门一阵冰凉钻入。膝盖发软,扑通一声兵器落地众人俯首。
此时早已分不清有多少人是,敌,还是友了。
柒拾在满地俯首的人头中漫步向前,立于高阶。似有所感的挥手示意,开其城门。
慵懒的目光,落在某处树荫两侧的窄道,有一人骑着暗红色马匹。着浅紫色衣袍,随风策马而来
身上亦是,与柒拾一样的温润怡人。却又,寒芒在背。
被暗红色血珠点缀的唇畔,嫣红中透着几分病态的苍白。
“君若愿随之,吾必高处迎君会,君便可不屈膝。”
咔嚓,沉重的大门缓缓开启。这样的场景,让苏辞温润的眸子闪了闪。
而后仰头看向城门高处的柒拾,嘴角勾起很浅,很浅的弧度。
不刺目,不灼人。就那样伫立于某一处,在他可瞧见她的地方。
马儿前蹄高抬时,苏辞翻身下马。穿过人群,见到了缓步走下城门台阶的柒拾。
伸出左手,眉眼皆带笑的道“阿柒,我来了。”
柒拾温润点头,走向苏辞轻声回道“我知。”而后反手握住了那左手,领着一部分士兵穿过看似富丽堂皇的街道。
在一处血腥,腐臭,充斥着呕吐的圈地荒处,停下。
再走近几步时,便又闻见了浓浓的屎臭,尿骚。
入眼的是一幕眉发~发白,年过花甲的老婆子持着钝刀,剁着血淋淋的“骨肉”。
身后站着眼冒绿光,衣不蔽体的两名中年男子。
隐隐还有吞咽口水的声音,这样的场景周围皆是。
不同的只是人数,在他们似有所感的看向柒拾这边时。
柒拾话语简洁的道“杀,杀尽。”
而后拉着苏辞往这场血腥的更深处走去,途中凡是有人靠近。
便会被苏辞袖中的软剑,一息封喉。血溅衣衫,血腥深重的大宅子门前。
柒拾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苏辞。眉眼温润的道“辞~我来解决。找到那人,将其带来再迟些恐有差错…”
苏辞点头,足尖轻点。跃上屋檐,穿梭在这座宅子的屋檐间。
而柒拾则是,眸光沉沉的一脚踹开了那紧闭的大门。
砰的一声,大门裂开落地。柒拾踩着满地残渣的走向,那被晚风吹起的枯叶,灰尘。
咔嚓~咔嚓的声音,有规律在宅子里响起。柒拾周身温润淡了几分,渐渐化作若有若无的阴冷血腥。
柒拾走向宅中,大堂入目的是十几名衣不蔽体的女童。约摸着有两三岁,双目无神却眼角挂泪。
感觉到柒拾的闯入,无神的目光皆落在柒拾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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