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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三十九章局破为诱


柒拾不由~笑的有些讽刺,而苏辞却在感受到柒拾隐隐约约的杀戮之气。上前抓住了柒拾的手,温和的气息从掌心至心肺。

        血色染衣衿,携手共深渊。用这两句话来形容,此刻的苏辞与柒拾最是恰当不过。

        与此同的三国边关小镇上,亦是同样的情况。月国边关沈丘城,酒久久的身后是生人勿近的贾诩。

        南国边关田庄城,是苏辞派出的木易。而北国的陆丰镇则是柒拾的隐,在暗中推波助澜。

        这场戏开始了,而九重宫阙上的复尘。看着这盘局,无能为力只得旁观。

        夜郎城,府衙内。柒拾一身深紫色的衣袍,与苏辞一身暗紫色的衣袍相配极了。两人相携走上悬挂着四字“明镜判堂”,的高堂。

        漠然中带着几分慵懒,扫视了台下一圈。台下一身深棕色官服的马荣洪,被上面人推出来应付她的牺牲品。

        更可笑的是,被柒拾否定的众多百姓。见到这马知府,像极了找到归属的迷途羔羊。形成了,一致对外的气势。

        见此柒拾身上的淡漠渐渐掩去,越发变的慵懒温润。而柒拾左侧的苏辞,则是退掉了一身温润周身的气息变的压抑窒息恐怖。

        呯的一声案板声,叫停了堂上堂外的议论声。

        柒拾沙哑中带着诡异的温润,在这大堂上响起。

        “想不到啊,马知府还能在这惨不忍睹的城中过得如此风生水起。

        当真是好本事,就是不知这条命能够本相搓磨多久,当真想~实践一番。”

        堂上马知府听此,一愣膝盖处隐隐约约的发软。他能想到的虚与委蛇,能想到苦斗一番,能想到的先其灭之。

        没有出现,更没有实施发生。便被柒拾的人“请”到了此处,毫不掩饰的杀意。

        甚至是夜郎城,城中所剩的数千百姓亦难逃一死。

        “柒丞相这是何意,妄图替皇上下决断吗?”马知府,思索片刻后,吹胡子瞪眼端着一身所谓正派之态。

        抬头直视高堂上的柒拾,端的一副正义凛然的质问。

        藏匿在人群有一身形如倭瓜的妇人,目光流转间变的魅惑人心。想趁此时,蛊惑柒拾的心智。

        “万山重重,水覆难聚,各谋不同,此生难长。”妇人嘴里咕咕噜噜的念着,而先扫视周围一圈。

        便抬头向高台上的柒拾而去,只是目光还未触及。便被苏辞一个阴冷的目光,扫过灵魂俱灭踉踉跄跄的后退倒地。

        惹得周围的人一惊有人上前,探其鼻息而后脸色苍白的后退再后退。

        柒拾看着堂下及堂外从不断涌现的黑色气息,眯了眯眼。

        看来此座夜郎城,早已成了废墟。用一个废墟来引她上钩,却又是她不能拒绝的。

        “是吗?那你逃出这座城,去往天子脚下告本相啊,本相给你这个机会。”

        说到此柒拾目光,便落到了苏辞的身上。伸手一触修长指尖,轻柔的落在了苏辞眉心。

        将吞噬苏辞心智的,黑色雾霾尽数吸收。

        而后很是慵懒的偏头“小苏辞,觉得这位正义凛然的马知府。

        该以何种方式走出此城,前往天子脚下告本相的状呢?”

        苏辞听此斜睨着堂上的马知府,挑眉。声音有些辨不清其情绪,只是带着让人想逃离的窒息感。

        “既是为夜郎城的百姓伸冤,当是要作出悲壮的牺牲啊。

        不踏碎这,九百九十根铁针阶。又怎能以表高风亮节,不畏不惧呢。”

        此刻的苏辞,柒拾,当真是比千古以来戏子所唱、所演的暴君、妖妃还要形像几分。

        两人此话一出,马知府身后的各类人看向马知府的目光,已变成泛着狠意的绿光。

        生怕马知府作悔,皆有小幅度的上前,想将其按压控制好为众人开辟一条生路。

        这样的明显且密密麻麻的注视,迫切让马知府想逃离甚后悔。

        当所有人都期待着你的死亡,为他们开辟一条新路的时候,你又怎可能有生路呢?

        结局便是马知府,被众人同心协力的推挤走完了又尖又根的铁针阶。最后心死如灰的撞在了第一百一十根铁针阶前,铁针穿透脑骨。

        鲜血淋漓,而马知府身后等着救援的众人。看着马知府的尸体,目光似与其有着天大的仇恨。

        柒拾的友好会访,便以此作了短暂的落幕。

        见周身气息又开始变化的苏辞,柒拾的眸光沉了沉。将其打横抱起离开了此处,回到了兵队的驻扎营地。

        而在夜郎城的百姓以为蒙混逃过关一劫时,年副将便领着数百土兵举着火把。

        将除那三人外的所有百姓,团团圈住。想逃离,脚步稍退身上便会失去五分力气。

        于是不下三刻,火光在夜郎城的东南处点亮。一阵阵黑烟缓缓升起,渲染了那一片东南角落的天空。

        驻扎军营的主帐中,柒拾神情淡淡却也眉眼柔和的飘渺。

        低头看着枕于自己双膝半梦半醒的苏辞,声音亦是很是柔和“你终还是愿意见我了,所执还放不下?”

        而那四肢皆因救治,被割掉的女子撑着如碎镜般的身子来到了柒拾身后。头发披散,使其辨不清容颜的女人笑了笑。

        声音尤如花甲老人般苍老“我亦想不到,故人有如此通天之力~”

        柒拾听此,柔和的声音更甚也更沙哑“娅婵戏台子已搭好,就差你了。”

        话完,柒拾与那女人的身形皆如破碎的玻璃分崩离析。

        黄泉,水亭中宿酒的依旧挑眉,指尖划过忘川湖面“我道是谁,原是故人啊!”

        声音洒脱中带着浅浅的笑意,犹如午后柔光。

        柒拾慵懒的从忘川旋涡处缓步进了水亭,身后是犹如碎镜四肢皆失的娅婵。娅婵飘浮在柒拾身后,无比狼狈。

        “小依,可能为娅婵描副躯壳?”柒拾声音沙哑中带着几分温润,周身却缠着不明显的杀戮血腥。

        依旧拂袖起身来到娅婵身前,目光多了分认真的打量起娅婵。

        片刻眉头便染了分凝重,而后声音少有严肃的道“娅婵的魂灵,现在撑不起我所画的躯壳。”

        依旧说着又像想到了什么,转而看向柒拾“这种情况,你不可能看不出来?除非你身体,经历了……”

        柒拾抬茶杯的动作稍滞,而浅笑“小依,越加聪明了呢。你先为她,找副可承载的躯壳吧~”

        依旧默声,看着眼前的娅婵。摇了摇头,曾经那样的一个娇俏女儿郎,为了一个不知值不值得的人。

        执着的不入黄泉,在世间飘荡寻找,却又被世间排斥着反噬着。

        依旧片刻沉思后开口问“娅婵,在这世间飘荡了那么久还是,悟不出自己的归途?”

        娅婵望着眼前的黄泉之主,眉眼一弯瞳孔尽头更是一扫而过的透明干净。“黄泉之主说笑了,我的归途从来都在一人身上~”

        依旧震然,复而笑了笑。见多了固执人却还是,改不了老毛病。抬手便从忘川中取出一具尸身,而柒拾抬手唤出了,一面水镜。

        画面中的因满城伤亡,与自私埋怨,怒吼,不甘而变得无法控制自己力量的苏辞。

        亦是察觉到了,那熟悉眷恋的怀抱倾刻消失。

        苏辞冲过重重迷雾,缓缓睁眼时。环顾四周,却空无一人。

        甚至在苏辞起身,抬步想走出营帐时。一股带着无法反抗的禁锢从天灵盖处,迸发。

        引得苏辞,体内灵魂俱颤若不是体内的生死棋挡住八分。

        思及此,苏辞的眸光沉了沉了。周身的黑气,又开始不断涌现。

        一座充满了冷血却又现实的夜郎城,在柒拾离去后再苏辞遍寻柒拾所有足迹时。

        夜郎城也因柒拾的离去,下起了烟雨朦胧的小雨。无色的雨水形成了,一面又一面的屏障。

        苏辞在烟雨朦胧的雨水街道中,显的分外委屈脆弱。

        被雨水不断打湿的睫毛,遮挡住了眼底不明的情绪。只是唇角的笑渐渐浮起,矛盾却又温润。

        一步一步再一步,苏辞每走一步每穿过一个透明的屏障。浅紫色的衣袍颜色便加深一分,手指也不知何时染上了点点血痕。

        待到雨驻,无路可退时。苏辞发现自己的衣着发生了变化,成绫罗纱裙。

        披散的头发亦被高高挽起,朱钗作响。抬眼环视四周时,发现四周黑压压的人群渐渐向苏辞围了过来,举着火把嘴里嚷着什么。

        好像是什么“苏娘子作为被一城百姓,接济着的名角。如今却为一个丑陋残忍的小生,叛变了一城百姓~”

        “杀~杀杀杀~”这样的声音不绝于耳,苏辞闻此言。不受控制的杀戮血腥渐渐上涌,在将要爆发时却被一双满是血腥的手拉了拉衣袖。

        在渐渐围上来的人群中,在不断靠近的火把中,在不断的指责中,苏辞的目光顺着雨水落在了扮作小生的柒拾。

        只是苏辞将要脱口而出的话语,却在瞧见柒拾眼底露出的害怕强行吞咽了回去。

        不着痕迹的抽出了衣袖,转而目光落在了不断唾骂自己,嚷着要把自己烧死的众多百姓身上。

        唇角浮上了极致的温润适人,眸光却带着让人不由擅抖后退的点点芯火。

        “哈哈哈哈,曾有人对吾说人之初性本善,吾信了,所以忘记了善恶源头的贪与妄。”

        话落,苏辞衣袖翻动。众人引火烧身,在众人发出惨叫痛苦的声音时,苏辞发现自己身侧的事物与景像都在极快回溯。

        像是触碰到了什么道家阵法,一点一点的回溯到搭的极为华丽的戏将扮作花旦的苏辞护在了身后。

        而渐渐向两人靠近的人群,举着火把再次将两人围了起来。

        火光照耀闪烁中,苏辞像是明白了什么。上前一步夺过了柒拾手中的长矛,身形翩翩若蝶的穿梭在人群中。

        鲜血叠染苏辞的周身温润,渐渐转换成不染世俗的悲悯。

        在火光的照耀中,鲜红且不可碰。手染血色,杀戮且悲悯。

        见此幕,台上的柒拾身形渐变,原是此柒拾非彼柒拾。

        “烛龙,汝应是知道亲手屠杀俗世人。该领什么样的罚,知而作不知~为何。”

        苍老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调笑。

        苏辞闻言转身,而身后则是一片黑烟缭绕的火光。

        “屠杀,哈哈哈。此问甚妙,因吾血肉,才乃生长,而他们却来责罪于吾~”

        笑弧浅浅勾勒,身上不断往外涌出的黑气与抬眸间的出尘悲悯,形成了极大的冲击。

        黄泉水亭中,柒拾几人兴味且好整以暇的看着水镜中的这一幕。

        依旧见柒拾眸光几换,最后变成了一片灰色的深渊,像是有着无限的吸引力,让人探索。

        能让柒拾露出如此表情的次数,并不多准确来说,每次都是恰到好处。

        “瞧瞧~正正得负这一切极致为始亦终,这落子柒柒你心软了…”依旧问。

        “正正得负吗?若真只是这样,那到也不枉所求。只是啊!不可能……”柒拾目光从水镜上面移开,把玩着手中的茶杯。

        复而又道“中庸为挡石,利已造乱世,问神命己身~能被护下的幸运儿,又会有几个呢?强留于世的不平者又会是那些呢?”

        而水镜中,与苏辞对质的“柒拾”身形渐渐模糊,辨不清容颜。

        只是那声音依然苍老“既是觉得众生亏欠汝,那汝便弃了不更好?吾不会阻止这世间的一切更迭,就看汝如何唱罢。”

        话落间,风卷枯叶尘沙,那还在火锅中挣扎的人们,化为一阵黑烟,甚至因果都被捏碎了。

        苏辞闻言,额间一点紫红,泛着血气的不断加深。瞳孔中的黑色不断加深,变得浓墨重彩。

        一息间,一切恢复如常。只是啊!盘踞在夜郎城上空黑压压的因果消失得干干净净,似乎从未生于世间。

        这一切的事情发展的太快,夜郎城血腥缠绕,哭声遍地,白骨成堆。这座夜郎城倾刻间,消失于庸国的记载中。

        而,位于南国与庸国战场交界无形之中,辽阔了几分。四国版图,也出现细微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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